扶桑女子的裝束很怪異,項楚和余曉婉皆被嚇了一大跳。
項楚鎮定心神,笑盈盈地問道:「請問小姐如何稱呼?」
扶桑女子看了他一眼,走向走廊那頭,頭也不回地說:「藤原君!你帶支那女子到辦公室的行為真子記下了,若是你犯錯3次,真子就要上報內務省,對你實施懲處。」
項楚一聽正中下懷,手舞足蹈地吼道:
「行!趕緊懲處吧,最好開除得了,本來我也不想加入什麼狗屁特工,明天我就去香港做我的生意。」
黑衣女子止步,忍不住轉過頭來,怔怔地看著項楚。
項楚大聲呵斥:「你看什麼看?大晚上的穿件黑衣服,扮鬼嚇人啊!」
言畢,他裝作氣呼呼地拉著余曉婉就走,直奔鄭知禮的辦公室。
「感覺蠻有意思!」
黑衣女子半晌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項楚和余曉婉進入鄭知禮的辦公室。
鄭知禮苦笑道:「藤原君!阿尾真子是監察官,你幹嘛得罪她?」
「得罪的好!正好我要去香港做生意,宣稱被她氣跑了。」
項楚笑道,頓了頓,
「曉婉!拿一張照片給知禮,讓他給你辦特工身份證件。」
「夫君連曉婉隨身帶了照片都知道。」
余曉婉莞爾笑道,從坤包取出照片遞給鄭知禮。
「二位感情還蠻好!」
鄭知禮笑道,接過照片。
他當場給她弄了份特工身份證件。
末了,他又拿出一張表,苦笑道:
「余小姐!你還得親手填一份存檔表,不過填了就......」
「為了夫君我填!」
余曉婉毅然道,接過表很快填完給他。
項楚拉起余曉婉的手,拍拍鄭知禮的肩親熱地說:
「知禮!我們走了,有事可打楚月飯店電話找我或曉婉。」
「好!」
鄭知禮點頭道,遞給項楚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藤原君!為了你和余小姐儘快熟悉特高課的工作,我把我的學習筆記贈予你們,裡面有特高課的各項事務,以及工作的流程。」
如此等同雪中送炭,能讓兩人更快地進入新角色。
「謝謝!太感謝了!」
項楚激動地接過他的筆記本。
南京,軍警處審訊室。
代農迫於上峰的壓力,無奈地將親手抓獲的奸細林軍豪又親手放了出來。
林軍豪毫不領情,還十分霸氣地說:
「代農!你無憑無據為什麼抓我?」
代農被一位上尉奚落,十分地不爽,冷聲道:
「林上尉!我可是有憑有據的。」
林軍豪冷笑道:「敢說憑據來自哪裡嗎?」
「來自......」
代農氣得差點說出實情,改口道,
「林上尉!既然把你放了,你趕緊走吧。」
林軍豪冷笑道:「我不走,我要找項楚,肯定是他陷害的我。」
代農簡直了,擺手道:「跟項楚什麼關係?項楚早就殉國了。」
「死的好!死的太好了。哈哈!」
林軍豪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代農搖頭道:「項楚怎麼有這樣的同學?」
上海被鬼子占領,投敵賣國者比比皆是。
青幫巨頭之一嘯天也投入了鬼子的懷抱。
他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要搶先搶占「千面奎哥」的產業。
租界邊緣外,千憶舞廳。
他派出得力手下「獨眼彪」郎彪帶人來到了這裡。
郎彪一直覬覦白玫的風情萬種,色迷迷地說:
「白小姐!如今『千面奎哥』被皇軍打死了,他的所有產業歸我們老大所有,你以後就是我的了。」
白玫可是見過大風浪的人,先讓身邊人去給楚月飯店打電話,不卑不亢地說:
「彪哥!奎爺身死,他的家產可全都給了紅顏知己余小姐,余小姐可是有虹口憲兵隊的關係。」
郎彪陰笑道:「一個小女人能有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我們老大可是有虹口警察局的關係。
只要我一個電話,虹口警察局立即派人過來,他們最喜歡收拾你們這些美女了。哈哈!」
白玫點頭道;「行!看咱倆誰能叫來更厲害的人。」
郎彪淫笑道:「不!我就很厲害,收拾你服服的。」
言畢,他就要動手,白玫退向大門。
「吱嘎!」一聲。
一輛嶄新的轎車停在了舞廳大門口。
身著一身鬼子上尉軍服的項楚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余曉婉跟著下車,挽緊他的胳膊,表明兩人關係。
項楚以日語指著郎彪大聲呵斥:「你們是什麼人?膽敢過來侵占我夫人余小姐的產業?」
郎彪及其手下都聽不懂,但也驚得目瞪口呆。
白玫急忙上前翻譯,且以日語對項楚說:
「藤原君!他們是青幫嘯天的人,嘯天投靠了鬼子,且有虹口警察局的關係,想借虹口警察局之勢全面搶奪『千面奎哥』的產業。」
項楚故意以不太標準的漢語指著郎彪怒吼:「告訴什麼狗屁嘯天,有關係趕緊叫過來瞧瞧,看誰能硬過本太君的關係。」
「行!我馬上叫。」
郎彪抱著有關係不用過期作廢的想法,給嘯天打去電話。
嘯天一聽,也跟他想法一樣,立即撥打虹口警察局叫人。
項楚以防萬一,立即也給秋田春和打去電話:
「春和!派一個小隊來千憶舞廳,有支那人竟然敢搶我的產業,我怕壓不住怒火殺人。」
秋田春和忙不迭地說:「一代目!您千萬別動怒火,否則會血流成河。那裡是我的管區,我馬上帶人趕到。」
「你的管區我就暫且不殺!」
項楚霸氣地掛了電話,對白玫和余曉婉說,
「這裡竟然是秋田春和的管區,放心吧。」
不多時,虹口警察局20多名鬼子警察在一名隊長的帶領下駕車奔了過來。
郎彪等人興奮地迎上前,朝鬼子警察隊長點頭哈腰地說:
「太君!就是這位上尉阻攔我們將『千面奎哥』的財產充公。」
哪知鬼子警察隊長點都不點他,激動地奔向項楚,興奮地說:
「藤原大人!您也從軍了?」
項楚驚愕地說:「長谷君!我聽余小姐說你不回國了嗎?怎麼還當上隊長了?」
長谷一郎低聲道:「打完仗就回來了,而且靠財力支持當上了行動隊隊長,相當於副局長。」
項楚拍著他的肩說:「非常好!果然沒讓我看錯。」
此時,秋田春和帶著兩個小隊的鬼子憲兵奔了過來。
鬼子憲兵荷槍實彈,上來就把警察和郎彪等人圍住。
秋田春和畢恭畢敬地向項楚致歉道:「一代目!恕春和來遲。」
項楚笑道:「無妨!春和!他是長谷一郎,虹口警局的行動隊隊長,他和我的關係說來話長......」
項楚一五一十向秋田春和講述了跟長谷一郎一家的關係。
「哈哈!原來是一家人。」
秋田春和和長谷一郎親熱地握手。
憲兵和警察聯手,在上海橫著走。
郎彪等人直接驚呆了,全都嚇得跪了下來。
項楚大聲怒吼:「告訴你們的狗屁嘯天,再打『千面奎哥』產業的主意,我山下一代目必定發揚在扶桑國的傳統,團滅你們幫會。滾!」
「是!原來您是山下一代目,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郎彪哭兮兮地說,趕緊爬起來,帶著手下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