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楚回到辦公室,撥打寧採薇辦公室電話。
寧採薇急忙接起,還是以英語說:
「親愛的!有什麼急事?我要開會去了。」
項楚也以英語回答她:
「葉紅光的事已經辦妥,你快去開會吧。親愛的!」
「你真是太厲害了!回家再聊。」
寧採薇誇讚道,急忙掛了電話。
「什麼事這麼急?」
項楚疑惑道,看了看表,感覺可以去接她了。
哪知劉正雄奔了進來,還忙不迭地關上房門。
項楚疑惑道:「你不是帶隊去永年路了嗎?」
劉正雄苦笑道:「剛才楊江悄悄給我說了一件事,說南面老家傷員太多,若是能給弄點磺胺就好了。我先告訴你,曉婉弄不著,別打她的主意。」
「誰打她的主意了?」
項楚不好氣地說,擺手道,
「我來想辦法,你快去永年路吧,把錢財都收了咱買磺胺,記得有機會就讓板本一郎死。」
「我知道,你不早交待了嗎?」
劉正雄笑道,轉身奔出房間。
「我找誰去弄磺胺?」
項楚思索著走出房間,巡視一遍各分隊辦公室,這才走出辦公樓,碰巧看到代農的車疾馳出了大院大門。
然後,徐旭也走出了主辦公樓,奔自己而來。
項楚就當沒有看到他,走向停車場。
如今他身為組長,可以把自己的車停在大院。
哪知徐旭故意抵近他,冷笑道:
「小子!你這是要提前下班啊。」
「關你屁的事!」
項楚沖他一聲怒吼,大有暴起揍他之意。
「你......」
徐旭被嚇了一大跳,趕緊溜之大吉。
他以為項楚好欺負,沒想到脾氣如此大。
項楚覺得既然已經得罪,那就得罪個夠,看他能玩什麼新花樣。
他驅動引擎,朝大院大門揚長而去。
徐旭望著項楚駕車離開的方向,恨恨地說:
「姓項的!我就讓你再逍遙一晚,明天就收拾你。哼!」
項楚驅車駛抵政治部大門外停車場,還沒到下班時刻。
他跟蔣勇打聲招呼,用值班電話撥打鄭龍政辦公室電話。
鄭龍政一聽是他,熱情到家地說:
「哥!你快進來喝杯茶吧,我就在一樓東頭辦公室。」
「行!」
項楚掛了電話,交待蔣勇,
「阿勇!你嫂子要是出來,就說我去後勤處坐會兒馬上出來。」
蔣勇不大好意思地說:「項哥!哪個嫂子?孔參謀還是寧秘書、宋秘書?現在流傳你一人通吃。」
「你小子!哥哪有那檔子事?當然是寧秘書啊。」
項楚深感無語,花邊新聞能瞎翻天,擺手走進大門。
鄭龍政已經在後勤處門口迎接他的到來,且已泡好茶。
諾大的辦公室,竟然只有他一個人,令項楚很是不解。
項楚不禁笑道:「你這比部長的待遇還高啊。」
鄭龍政遞上一杯茶,苦笑道:「我們政治部後勤處就是給軍政長官家打雜的,哪能比軍政部的後勤署,管那麼多裝備物資,不過也還行。」
言畢,他壓低聲音說:「龍月的事做得天衣無縫?」
項楚知道,他以為自己把龍月弄死埋在密林了,點頭道:
「那當然!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不過用刀子濺了一身血,真晦氣。對了!你能不能弄到消音手槍?」
「我看看物資單。」
鄭龍政打開抽屜,取出一張物資單。
項楚一把搶過,嘲笑道:「就你這對只看漂亮女孩的眼睛,還是我自個看吧。」
鄭龍政頓時來勁了,反嘲道:「好啊你!還說我,你現在腳踩三隻船,政治部都傳開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項楚內心激動地看著物資單,不假思索地說:
「怕什麼?回頭全收了唄。」
鄭龍政驚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說:
「項哥!這樣的話,孔靈父母肯定會弄死你。」
「那你給我弄點消音手槍、磺胺我好跑路。」
項楚半開玩笑地說,將談話引入了主題。
鄭龍政苦笑道:「很貴的!你得自己拿錢。」
「錢不是問題!這是定金,磺胺越多越好。」
項楚將身上的小黃魚、美金、英鎊全給他了。
鄭龍政驚道:「項哥!你怎麼這麼有錢了?」
「哥傍上三位富家女還沒錢?」
項楚拍拍他的肩,故意亂說。
鄭龍政搖頭道:「老弟真為你捏了一把汗。」
項楚從窗戶看到宋夕駕車走了,急忙拿起他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寧採薇辦公室,寧採薇剛好接起。
「楚哥!你過來吧,謝蘭正好在我這裡。」
項楚掛了電話,笑道:
「老鄭!跟我去你嫂子那裡,見見謝副部長的外甥女。」
「那個謝蘭?太好了!」
鄭龍政高興得跳了起來。
項楚突然感到,自己怎麼成了專給謝蘭介紹對象的了。
兩人來到寧採薇房間,謝蘭已是少尉軍官,高興地說:
「美男子!我現在不一樣了吧。」
項楚巨贊道:「不一樣!越來越漂亮與高貴了。對了!這是我軍校同學鄭龍政。老鄭!叔父是那個什麼地方的長官來著?」
鄭龍政眼直勾勾地望著豐腴的謝蘭,捅了項楚一下假裝責怪道:
「不就是個川渝行署長官,項哥別說這些,讓謝少尉見笑了。」
「哈哈!怎麼感覺你倆特別般配。」
項楚笑道,知道他倆都需要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從失戀中走出。
寧採薇見兩人似乎都有意,笑道:「楚哥!不如咱倆做東,請他倆吃個飯?」
「行!走吧。」
項楚欣然答應。
寧採薇怕謝蘭不同意,低聲問道:
「阿蘭!要不就一起吃個飯?」
「嗯!」
謝蘭想起舅舅交待一定要找門當戶對的話,微笑點頭。
「我做東!我做東!」
鄭龍政忙不迭地說,似乎對謝蘭十分滿意。
比起謝行之,鄭龍政可謂大方過了頭。
除了去最好的金陵飯店,吃完還送了大禮。
末了,他開車送謝蘭回家,顯得十分殷勤。
項楚和寧採薇滿意地回到家裡,笑了一路。
進門洗漱一番,兩人進入臥室。
寧採薇取出一摞材料,有些拿不準,苦笑道:
「楚哥!我獲得了一些情報,你看可不可以馬上發給老家?」
項楚仔細看了看,搖頭道:「這些情報不是特別重要,你剛當速記員安全第一,且必須取得他們的絕對信任,我覺得不必發出。」
「好!我聽你的。」
寧採薇重重地點頭,將唱片放上留聲機,笑道,
「跳支舞吧!」
「好!」
項楚攬起她的素腰,兩人邊舞邊聊。
寧採薇不開心地說:「楚哥!明天我就要跟先生夫人去杭州、上海、蘇州三地,可能得十多天,真捨不得離開你。」
「去那麼久?感覺還真是捨不得。」
項楚深有同感,頓了頓,岔開不愉快的話題道,
「對了!我今天去協仁醫院把胸前那顆紅痣,應該叫瘊子,給去掉了。」
「我看看去的效果怎樣?」
寧採薇揭開他胸前的衣服看了看,莞爾笑道:
「很好!過兩天就看不出痕跡來了。即使莊海飛透露給別人咱也不怕。」
項楚笑道:「再抹點藥膏好得更快,我看見代農也去你們政治部開會了,他領受了任務嗎?」
寧採薇點頭道:「是的!代農明天會親自帶人手去保障,不過我們明早7點就坐火車出發,他到現在還沒通知你,肯定不會帶你去了。」
項楚搖頭道:「我明天要抓日諜『夜狼』小組,他肯定帶他從長沙情報站新調來的心腹徐旭去。」
寧採薇不開心地說:「我真希望你能跟著去。」
「這種露臉的事代農不會帶我。」
項楚怕她擔心自己,也沒說徐旭的事,嘆息道,
「採薇!我現在最愁的是孔靈,情報到手脫不了身啊。」
寧採薇莞爾笑道:「不怕!她絕對過不了她父母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