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榮急忙奔到主樓2樓客廳,向項楚報告:
「機關長!76號找了一個年輕女盲人偵聽電台,真厲害!」
項楚驚愕地說:「原來是76號的人,他們偵聽到了什麼?」
甘榮若有所思地說:「我翻看了他們偵聽的電文,絕大多數都是做走私生意的人發的,不過有一封電文帶了『畫眉』、輪船、星海、陝北幾個字眼,不知道什麼意思。」
項楚和余曉婉相視一眼,沒想到劉正雄還承擔了這項任務。
項楚想了想,吩咐道:「老甘!你帶一個小隊的影諜,打著尋找土肥原咸兒師團的旗號,攜帶武器彈藥連夜出發。
爭取七天時間趕到山西陵川五行山,到了之後發電報給我。」
「是!」
甘榮急忙領命,奔出客廳。
余曉婉急道:「楚哥!我打電話叫劉叔上來?」
項楚拉起她的手,笑道:「咱倆去電台室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麼。」
余曉婉苦笑道:「我猜百分之百還在發電報。」
兩人來到電台室,果不其然,劉正雄把馬富貴趕出去,獨自一人戴著耳機坐在電台前,一本正經地收發電文。
項楚不好氣地說:「『畫眉』同志!你都被76號電訊偵測車偵聽到了,竟然還在發電報?」
劉正雄揭下耳機,嚷道:「我在收電文,又不是發電文,怕什麼?」
項楚指了指電台,疑惑道:「你收老家的電文?」
劉正雄點頭道:「我從大連急著回上海,替愛梅領受了一項艱巨的任務。剛才請示老家是否告訴你,哪知一說就不讓我執行了。」
余曉婉笑道:「劉叔!『萬靈』輪本來是去大連的,因為海水結冰才改到上海。說吧!你替花姨領受了怎樣的任務。」
劉正雄搖頭道:「丫頭!這是秘密。」
余曉婉嗔道:「劉叔!你還隱瞞,剛才甘榮看了76號偵聽出來的電文,裡面有『畫眉』、輪船、星海、陝北幾個字眼。」
劉正雄驚呼出聲:「啊?!真的偵聽到了?我用的密碼本可是你花姨給我的,老家比較新的密碼,怎麼會被76號掌握?」
余曉婉若有所思地說:「莫非出了叛徒?」
「必須馬上上報!」
項楚急忙坐到電台前,向師父發出電文。
很快收到師父回電:「該密碼本已停止使用,正在排查叛徒。」
劉正雄急道:「機關長!你快給老家報告一下,我想繼續執行護送星海夫婦到陝北的任務。」
項楚擺手道:「老家知道我回上海了,任務已經轉給我。」
劉正雄驚呼出聲:「搞了半天,原來是你搶了我的風頭。」
項楚呵斥:「呆!當然還是你送星海夫婦到陝北。而且,你必須馬上帶人去杭州,把星海夫婦從杭州碼頭接走,去南京浦口火車站與我會合。」
劉正雄激動地說:「好!我馬上帶人出發。」
他說完就往外跑,被項楚一把抓住。
項楚急道:「老劉!你先別這麼急,找易老帶上商隊作掩飾,否則你們帶著一對夫婦到南京太顯眼。」
余曉婉提醒道:「劉叔!記得帶上電台。」
劉正雄搖頭道:「你們夫妻倆可真囉嗦。」
言畢,他拎起一部電台,風風火火地奔出電台室。
項楚搖頭道:「曉婉!你劉叔什麼時候能夠穩重?」
余曉婉莞爾笑道:「劉叔這是對聖地無比的嚮往。」
項楚若有所思地說:「說實話!我真不想讓給他。」
余曉婉嗔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你要去找土肥原咸兒。」
項楚搖頭道:「這個土肥原咸兒,成天到處瞎跑,不如死了的好。」
山西陵川,黃河岸邊。
土肥原山郎大聲命令:「帝國的勇士們!脫光衣服,游過黃河。」
土肥原水郎反駁道:「代師團長!黃河水流太急,泥沙太多,根本就游不過去,還是去我們先前渡河的渡口,找支那人渡船過河吧。」
土肥原山郎怒斥:「八嘎!你忘了?那個渡口的支那船家已經被土肥原咸兒全部屠殺了,所有的船隻已經被他下令給燒了?」
土肥原水郎恨恨地說:「真是一個傻大將,讓我們都沒法過河了。」
土肥原山郎嗤之以鼻地說:「還傻大將,土肥原咸兒就是一頭蠢豬。」
土肥原咸兒突然從鬼子兵中跳了出來,大聲怒吼:「八嘎牙路!土肥原山郎!你敢說本大將的壞話?」
土肥原山郎驚得目瞪口呆,忙不迭地說:
「師團長閣下!您、您竟然沒死?」
土肥原咸兒指著身後的章飛說:「章飛跳進火海,把本大將救活了。你的聯隊長一職免除,由章飛兼任。」
不消說,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假話信手拈來。
章飛裝作感激地說:「多謝大將閣下提拔,土肥原章飛一定替您管好聯隊。」
土肥原山郎不願失去已經擁有的官職,惡從膽邊生,大聲狂吼:「來人!把這兩個支那奸細給本代師團長抓起來。」
他自以為手下能聽他的,哪知鬼子兵沒有一個動的。
土肥原水郎痛恨他打了自己一頓,當即奚落道:「土肥原山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當師團長的料嗎?」
土肥原山郎猛地拔出手槍,指向土肥原咸兒。
土肥原咸兒的速度可比他快,抬手就是一槍。
「呯!」地一聲。
土肥原山郎被擊中額頭,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土肥原咸兒猛地飛起一腳,將其踢進黃河裡。
土肥原山郎的屍體順著黃河,漂流向下,很快沒了蹤跡。
土肥原咸兒站到高處,大聲宣布:「帝國的勇士們!本大將最痛恨反叛之人,誰敢反叛,土肥原山郎就是下場。」
章飛帶頭高呼:「誓死追隨土肥原大將!」
鬼子兵跟著高呼口號,聲音震盪黃河左岸。
土肥原咸兒縱身上馬,鞭指陝北方向,大聲吼道:「帝國的勇士們!繼續向西推進,衝到支那紅黨老巢,建立根據地,沖啊——!」
「沖啊——!」
鬼子兵發出怒吼。
土肥原咸兒策馬沖了出去,鬼子兵急忙跟上。
土肥原水郎跟上章飛,苦笑道:「章飛!我軍這是一直要衝到陝北嗎?」
章飛詭秘一笑道:「水郎!我們跟著師團長沖,他衝到哪我們跟到哪。」
土肥原水郎搖頭道:「說實話!師團長是一個神經,真不想跟他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