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楚萬萬沒想到,南造芸子對新成立的原機關如此忌憚。
他立即回電:「阿芸!難道原明勇有天大的後台?」
南造芸子回電:「首相是他舅舅,你可別得罪他。」
項楚回電:「並非大雄要得罪他,是他現在一心找我的麻煩,關停我大連的商社,搶奪我的南丫島。」
南造芸子回電:「他要關要搶都隨他吧,你鬥不過他的。」
項楚簡直了,心生怨憤之氣,就要回電與原明勇斗到底。
余曉婉一把將他拉住,苦笑道:
「楚哥!你不覺得南造芸子今天回復電文過於軟弱,不像是她本人,好像故意在使激將法。」
項楚一愣,恍然大悟道:「對啊!這個回復電文的人並非南造芸子,即使是,也是試探我。」
汪曼雪疑惑道:「怎麼個試探法?」
項楚詭秘一笑道:「南造芸子心底的大雄就是一個懦弱的形象,遇到厲害的對手都是閃得遠遠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是裝慫吧。」
言畢,他發出電文:「阿芸提醒得好,本熊貪生怕死,還是對原明勇敬而遠之。」
不多時,收到南造芸子的回電:「這才是阿芸的大雄!」
項楚疑惑道:「難不成這是一次試探?」
余曉婉點頭道:「肯定是的,估計有人在南造芸子面前挑撥離間。」
項楚內心暗忖:「應該是青木蓮花挑撥離間,她究竟是什麼人物?」
上海,鬼子特高課課長辦公室。
南造芸子正在與青木蓮花交談,阿尾真子在收發電文。
南造芸子望著青木蓮花的臉,感覺有些僵硬,疑惑道:
「青木小姐!你潛伏時用的不是這張臉吧。」
青木蓮花可是謊話連篇,對她當然不會說實話,點頭道:
「當然不是,真木家的人嘛,焉能以真面貌示人?」
南造芸子忍不住問道:「本課長能否見見你的真容?」
青木蓮花毫不客氣地說:「青木門規!不得將真面目示人。您作為新任門主,應該懂這個規矩。」
南造芸子正色道:「青木門規!門主能看每一位門徒的真容。」
青木蓮花沒想到忽悠不住她,皮笑肉不笑道:「那是指青木嫡系子女晉升成的門主,外系門主還是沒有這個資格。課長!我要去76號,尋找土肥原咸兒的下落,失陪!」
言畢!她起身離開辦公室。
南造芸子氣得直咳嗽,恨恨地說:「真子!這個青木蓮花太失禮了。」
阿尾真子苦笑道:「內務省讓她出任副課長,就是給課長您身邊安置了一顆定時炸彈。」
南造芸子點頭道:「是啊!內務省如此安排,擺明為了約束本課長,無形中增加內耗。」
阿尾真子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但見青木蓮花正趴在門上竊聽。
青木蓮花冷笑道:「二位!背後說人壞話,是道德低下的表現哦。」
南造芸子冷聲道:「那你趴在門上偷聽,就是道德高尚?」
青木蓮花笑眯眯地說;「課長!搞我們這行的,不是在偷聽別人,就是被別人偷聽,習慣就好了。咯咯!」
她轉身離開,還故意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在特高課2樓走廊上迴蕩。
南造芸子怔怔地說:「這個人將是我和大雄的大麻煩。」
阿尾真子擔憂地說:「課長!難道真的讓影機關長受原機關的欺負?其實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
南造芸子冷笑道:「放心!原明義鬥不過大雄,他的堂兄原明勇也不例外。」
阿尾真子點頭道:「課長說的極是!連竹機關長那麼厲害的人,還不被影機關長踢得像個球跑。」
南造芸子呵斥道:「真子!不可如此說本課長的老師。」
「哈咿!」
阿尾真子笑盈盈地點頭。
南造芸子舒緩語氣,問道:「真子!冬子有沒有發來電報?報告她的位置?」
阿尾真子躬身道:「課長!冬子自從在洛陽東救下您的老師後,現在到了膠縣,估計很快就要潛入琅琊縱隊,找到山下吉秋了。」
南造芸子點頭道:「喲西!冬子的效率還是很高的,不負本課長的培養。」
阿尾真子擔憂地說:「課長!他倆天天在一起,萬一產生感情了怎麼辦?」
南造芸子不以為然地說:「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若是產生感情,章飛將全身心投入帝國的懷抱。」
阿尾真子嘟囔道:「只怕冬子投入支那的懷抱。」
北方,青島嶗山。
章飛通過致電詢問項楚,知曉山下吉秋的確切位置。
此時,兩人共乘一匹馬,進入石頭比樹還多的山林。
山下冬子靠在章飛的懷中,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章飛頭一次與女性如此親近,情愫已如雨後春筍般,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內心十分地自責:「我怎麼能跟一個鬼子女人如此親近?唉!」
突然,一道呼哨聲響起。
無數手拿手槍步槍的青年男女從山上的大石頭後面轉出,沖了下來。
他們身著統一的軍服,雖然大都有補丁,但是全都十分整潔。
而且,每個人的精氣神十足,並非山林里的土匪,或國軍散兵游勇。
章飛頓時明了,眼前的部隊必是八路軍無疑。
為首之人是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子,正是田曉娥,大聲詢問:
「喂!你們倆個是幹什麼的?」
章飛大聲回應:「尋親人的!」
女子高聲問道:「尋什麼人?」
山下冬子大聲喊道:「我哥!」
章飛怕她露餡,急忙抱著她一起下馬,朗聲道:「女英雄!我們是來琅琊縱隊尋找臧山的。」
田曉娥驚道:「你們是臧山的親戚?」
章飛點頭道:「是的!我們是臧山的妹妹、妹夫。」
「妹夫?!」
田曉娥一愣,轉頭吩咐背電台的臧小妹:
「小妹!你叫臧營長過來,認認這兩人。」
「是!」
臧小妹急忙領命,奔石頭後面喊話去了。
山下冬子驚愕地說:「我哥真的沒死?還當上營長了?」
她的語言裡帶著扶桑人的煙嗓,章飛急忙將水壺遞到她的嘴邊,關切地說:「冬妹!跑了這一路,喝點水吧。」
山下冬子接過水壺,感激地說:
「嗯!謝謝飛哥。」
田曉娥看在眼裡,感覺這像一對夫妻,笑道:「二位既然是來尋親的,先把武器彈藥交出來,我們代為保管,等你們下山時歸還。」
「好!」
章飛急忙點頭。
他將自己的手槍和彈匣取出,全部交給上前的游擊隊戰士。
此時,臧小妹高聲報告:「曉娥!營長說把他倆人蒙上眼睛,帶進咱們的根據地。」
山下冬子激動不已,喃喃自語:「原來影機關長說的對,我哥真的沒死,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