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誘捕余則成
余則成對著書里的角碼,很快翻譯完成。
「峨眉峰、鵝卵石、樵夫。
「鑑於近日津海地下交通站重建,延河一號特派故人董先生來津經商,於今日晚九點紅橋酒店會面,深色唐裝,手中拿著一份《津海日報》,二類暗號接頭。」
他在紙上寫下了文字。
「這都寫的什麼啊?」翠平瞪著大眼睛問道。
「上邊派了一位經驗豐富的地下領導董先生,要重新主持津海的交通站工作。」余則成笑道。
「你認識這位董先生?」翠平問道。
「認識。
「這是一位穩重、溫和的智者,一位鬥爭經驗十分豐富的同志。
「當初我在京陵刺殺李海豐,被帖老闆救下後。
「就是他負責引我去的延城,見到了克公。
「可以說,他是我的明師、引路人吧。
「沒想到還有再見到他一塊共事的時候。」
余則成一想到董先生,不免多說了幾句。
「太好了。
「眼下你手上積了好些重要情報送不出去。
「咱倆都快成吃乾飯的了。」
「早就該派人把這攤活支起來了。」
翠平拍手稱讚。
「九點,紅橋大酒店。」余則成看了眼手錶,並沒有急著行動。
「等等。
「你說這會不會是個圈套?
「我總覺得今晚廣播裡的女人,跟往天的聲音有點不一樣。」
翠平突然拉住他,犯起了嘀咕。
「不一樣?你說說怎麼個不一樣了。」余則成眉頭一舒,問道。
「今晚的廣播雖然腔調差不多,但缺乏了一些東西。
「具體我……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大對勁。」
翠平皺眉說道。
「你相信我,我向來這方面感應挺靈敏的。
「以前反掃蕩時,好幾次躲過了鬼子的埋伏。
「李涯剛一來,董先生後腳就跟著到了。
「這也太湊巧了吧。」
她拽著余則成的袖子,不肯撒手,生怕余則成去赴約了。
余則成向來穩重。
看著翠平急切的樣子,他突然笑了起來:
「不錯,有進步,會思考問題了。」
「你啥意思啊,我是認真的。」翠平道。
「是,是。
「認真,必須認真!
「你說的對,這事是有點蹊蹺。
「我得打個電話。」
余則成連連點頭笑道。
李涯下午這一出,他早有提防之心,電台的細微處自然有察覺。
沒想到翠平這位游擊隊長竟然有如此敏銳心思,倒也算是意外之喜樂。
「給誰?
「這時候打電話,會不會被監聽?」翠平拉開窗簾,往樓底下看了眼。
底下每日停著的那輛汽車,並不像往日般平靜。
有人在進出。
「監聽也得打。
「這個人是一號線的要員,也是我的朋友。
「如果這是李涯的圈套,他必然會被抓。
「放心吧,打電話有風險,頂多是懷疑,算不了證據。
「但同志被抓想營救就難了。
「兩者取一,就讓我被懷疑吧。」
余則成很快打定了主意,迅速撥了個號碼。
電話響了三聲。
那頭沒人接。
這是他跟廖三民約定的暗號。
余則成眉頭凝成了一團,「不行,我得出去一趟。」
廖三民沒接電話。
很大可能是收聽到了電台消息。
誰又能想到,每日電台的呼叫很可能會被李涯這鬼靈精解密呢?
三民不比自己,知道李涯藏有禍心,今晚或要搞事。
在沒有提防的情況下,他極有可能中計。
「你會很危險。」翠平道。
「危險也得去。
「你放心,我不會去接頭地點。
「就是到附近去看看,能不能撞上那位朋友。
「再說了,你不說只是直覺嗎?
「既然是直覺,也許董先生來津是真的呢?」
余則成笑著寬慰她。
「不行。
「是你說的,咱們地下工作者,永遠不能抱僥倖心理。
「要去就一塊去。
「出了事,我還能掩護你。」
翠平目光堅定,說完,開始換衣服鞋子。
余則成側頭看著她。
他突然覺的,翠平似乎一夜之間成長了。
這個女人可塑性還是很強的。
從戰場到地下,她都是一位可靠、忠誠、無畏的鬥士。
「好。
「連興社最近在紅橋新開了一家分樓,裡邊相聲說的不錯。
「九點場,我想想說的啥。
「賣布頭!
「走,咱倆一塊聽聽去。」
余則成想了想,決定帶上翠平一塊去。
站長並沒有特別要求。
他和翠平去連興茶社聽聽相聲,也挑不出理來。
至於李涯會懷疑。
余則成不在乎。
他去不去李涯都會懷疑。
只要不抓到證據,他就奈何不了自己。
用懷疑賭廖三民的命,是絕對值得的。
出了門,他開車直奔紅橋。
……
常德路1號。
李涯陪著吳敬中喝茶。
梅秋菊在一旁偷偷翻白眼,臉上寫滿了不悅。
打從下午回到家。
這倆人就一直在喝茶,插科打諢。
除了吃飯、喝水、上廁所,自家老吳連臥室都沒進過。
好幾次家裡來電話。
都是這個李涯搶著接的。
梅秋菊是陪吳敬中從日據時期熬過來的,她哪看不出來,李涯是對自家男人不放心,搞軟禁呢。
電話響了。
李涯順手接過了電話:「喂,我是。
「他們出去了?
「確定嗎?
「太好了,盯著他們,有什麼情況立即匯報。」
掛斷電話,李涯又撥打了一個電話:
「是二組嗎?
「他們人過去了,注意只要人到地方接上頭,立馬實施抓捕。」
「站長,那兩口子出門了,看方向是往紅橋趕。
「你說會不會太湊巧了?」
李涯坐下來,冷然笑道。
「出門也不見得就是跟紅票接頭。
「凡事還得有證據啊。」
吳敬中打了個哈欠,抱著胳膊道。
「周雲翼在那。
「只要余則成到了指定地點,兩人碰上頭就可以實施抓捕了。
「根據馬奎、劉科長留下來的調查資料。
「總部董先生的材料。
「當年京陵政保總署的存檔。
「稍微一綜合,再加現行,一旦抓捕,直接送往總部,那就可以直接大刑伺候了。」
李涯很有自信的說道。
「嗯。
「如果他真是峨眉峰,你看著處理就是了。
「我說過,我對紅票是零容忍。」
吳敬中指了指他,表態道。
「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李涯點頭道。
「敬中,李隊長,吃點夜宵吧。」
梅姐端上熬好了的雞湯。
「謝謝夫人。」李涯微微欠身致謝。
「客氣啥。」
梅秋菊笑了笑,該有的表面客氣還是有的。
……
紅橋酒店。
周雲翼在二組特務監視下走進大堂,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先生,需要點什麼?」服務生走了過來。
「不用,我等人。」
周雲翼展開報紙,看了起來。
對面隔著幾個鋪子,時不時有熱鬧的歡呼聲傳出。
「對面幹啥的,這麼熱鬧?」久未閒逛的周雲翼問道。
「連興社那幫老少爺們在演相聲。
「就這熱乎勁,估摸著得演到晚上十點去了。」
服務生道。
「好的,謝謝。」周雲翼給了他一點法幣小費。
連興社的名頭還是很大的。
在津海,有不少有錢老爺們喜歡聽這一口。
小桃死了。
他也沒打算活著。
怎麼才能既保護自己的同志,又能反將敵人一軍呢?
周雲翼冥思苦想起來。
……
余則成是從西北方向繞過來的。
路上,他就看到了尾巴。
從水屯監獄到紅橋大酒店,廖三民大概率會從西北這條回民街過來。
他刻意開的很慢。
然而,並沒有遇到廖三民。
「遇到那位同志了嗎?」翠平問。
「沒有,他可能是坐黃包車過來的,沒看到他的汽車。
「水屯監獄離這邊近。
「也有可能,他已經進入紅橋酒店了。」
余則成皺眉道。
「那怎麼辦,酒店是肯定不能進的。
「李涯萬一張著網等著呢。」
翠平頭疼道。
「先去對面的連興茶樓看看。」余則成也是一臉的發愁。
兩人進了茶樓。
剛入座,就看到廖三民從街道另一邊徑直往紅橋酒店走了進去。
「壞了。
「他進去了。」余則成道。
「那咋辦?」翠平問。
「來不及了。」余則成用餘光瞄了眼另一桌。
那是李涯的暗線。
他這時候去酒店,不是救人,純粹是送菜了。
「確定救不了?」翠平磕著瓜子低聲問道。
「確定。」余則成點頭。
「那還坐著幹啥,回去得了。」翠平道。
「不行。
「這個時候走明天沒法交差,咱們就是來聽相聲的。
「於寶林的相聲還是不錯的。
「《賣布頭》最近很賣座。」
余則成按捺住內心的不安,一邊嗑瓜子、喝茶,一邊跟觀眾一樣拍手叫好。
他特意選了個臨街的位置。
隨便用餘光,觀察著對面酒店的情況。
廖三民穿著風衣,戴著圓帽,領子立高高的,來到了酒店。
過去組織受到重創時。
他都是通過收音機暗碼接受指示。
昨晚的指示,並沒有什麼異常。
董先生,他聽說過。
地下組織的老人了。
聲望、資歷都很老,甚至在北平的袁佩林之上。
組織派這樣的人來津海主持重建工作,很合理,很需要。
他四處小心觀察著四周的狀況。
並沒有發現尾巴和可疑的人。
廖三民踏入酒店。
外邊大廳灰色沙發上坐著幾個人。
像是普通散客。
很快,他注意到了董先生。
頭花半白,身穿唐裝,面容親和,年紀在五十歲之間。
手裡拿的正是《津海日報》。
廖三民壓低帽檐四下看了一眼,就要去接頭。
一旁的周雲翼覺察不妙。
他不確定廖三民是否是組織的同志。
但他知道這個人是水屯監獄的。
這個點。
這個時間。
眼看廖三民看向了「董先生」那邊,周雲翼知道,麻煩事來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三十多歲,大腹便便的西裝男摟著一個女人從裡邊迴廊走了出來。
周雲翼在津海認識很多人。
包括眼前這個紅光滿面的傢伙。
他知道機會來了。
周雲翼快步走向男子,猛地推了他一把,「同志,快走,這裡有特務。」
說著,周雲翼拔出槍對著那位「董先生」,啪啪,就是兩槍。
董先生頭一歪倒在了沙發上。
大廳內頓時亂成一團。
「同志,我掩護你,快走啊。
「他們是保密局的特務。」
周雲翼一邊沖李涯安排的人開槍,一邊裝作抵死保護西裝男和女子。
「瑪德!
「這狗娘養的反水了。
「開槍。」
角落裡的齊大福拔出配槍,齊齊射向周雲翼和那對男女。
廖三民魂都差點驚出來了。
他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自己同志在打掩護。
「啊!」
大廳里和街上有人群騷動。
不少人抱著頭往外沖。
「都不許走,都特麼給老子留下。」齊大福剛要鳴槍示警,那邊周雲翼一顆子彈正打在他胳膊上。
這一槍沒響。
廖三民趁亂沖了出去與大街上的人流匯合在一塊。
這邊,西裝革履的男子稀里糊塗的也掏出槍。
跟保密局的暗線打成了一團。
一時間大廳內槍聲四作。
「嘟嘟!」
巡警的警笛響了起來。
茶樓同樣大亂。
余則成拉著翠平快速往外走。
人群中,他看到了廖三民。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隱沒在人群中奔散而去。
……
常德路1號。
電話響了。
吳敬中和梅秋菊同時看向牆上的鬧鐘,神色緊繃了起來。
按照時間。
如果余則成這時候去接頭,應該是落網了。
李涯滿臉喜色的接了電話:
「我是。
「什麼?
「人呢?
「你們這群飯桶。
「都給我抓回站里,有一個算一個。」
砰!
他狠狠扣掉了電話。
這一下砸的,梅秋菊心疼的肝兒顫。
這可是最新最洋派的電話。
死老貴了。
這個該死的李涯。
真不是自家東西,不心疼啊。
「出什麼事了,我的李大隊長。」吳敬中皺眉冷眼看著他。
「周雲翼反水了。
「被當場擊斃。
「不過來接頭的線人,被咱們活捉了。」
「活捉了,是余則成,還是洪智有啊。」吳敬中見他面有郁色,笑問道。
「余則成沒,沒去酒店。
「站長,要不咱們先回站里?」李涯道。
「李涯啊李涯。
「立功受賞的事用不著心急。
「我年歲大了,就不陪你折騰了,明天站里再說吧。」
吳敬中是真熬不住了,擺了擺手道。
「好吧。
「站長,辛苦您了。」李涯心情半喜半憂的回答。
他直接去的醫院。
齊大福正在治療槍傷。
「怎麼回事,余則成呢?」李涯問道。
「余則成在連興茶社聽相聲。
「他沒進酒店啊。」
齊大福道。
「怎麼可能,是不是你們跟梢的人讓他發覺了?」李涯問。
「不應該吧。
「我們做的很隱蔽。
「茶樓也有咱們的人,據他們回答,余則成和他太太的確是在聽相聲,期間還打賞了點花紅。」齊大福道。
「可惜了。」李涯皺了皺眉。
「隊長,沒釣到余則成,但的確釣到了一條紅票大魚。
「周雲翼反水後,拼死掩護那人。
「運氣不錯,我們把他活捉了。
「這傢伙隨身帶著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我估摸著,不是峨眉峰,就是鵝卵石,絕對是條大魚。」
齊大福第一次給李涯辦差,自然是百般抬高自己。
「嗯。
「要能逮條大魚,倒也不虧。
「你先養著,明天回站里,我會給你請功的。」
李涯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許道。
「謝謝李隊長。
「還是跟著您香,隨隨便便就能立功。
「跟著狗日的馬奎,天天被他榨煙錢、飯錢,還淨干倒霉事了。」
齊大福奉上新鮮、甜滋滋的馬屁道。
「好好干。
「我不會虧待你的。」李涯有些飄飄欲仙的點了點頭道。
……
余則成和翠平回到家。
「該死的李涯,還真設的圈套。
「今天你要過去,準保就得栽了,好險啊。」
翠平心有餘悸的灌了一通茶水。
「是啊。
「多虧了你,及時發現出不對勁。
「翠平同志,你已經是一名合格的地下工作者了。」余則成笑著誇讚道。
「就合格嗎?
「沒我,你早上電椅了。」翠平沖他努了努鼻子。
「是,你是功臣。
「是一名優秀的地下工作者。」
余則成連忙改口。
「這還差不多。
「你要救的那個人咋樣了?」翠平問道。
「運氣不錯。
「裡邊不知為何發生了槍戰,他應該沒暴露。」余則成道。
「是啊,怎麼會動起槍來了。
「你不是說這位董先生呼叫了三個人嗎?
「會不會是第三位同志,到了以後發現不對勁,主動暴露開槍,故意給咱們示警呢?」翠平分析道。
「很有可能。
「快睡,明天等消息吧。」
余則成拉開被子,躺了下去。
……
翌日。
洪智有很晚才到站長室。
「智有,你這是去哪了?」余則成把他拉進辦公室,扇了扇鼻子問道。
「今兒初一,我去廟裡上香了。
「站長特批的。
「初一、十五都得去。」
洪智有笑道。
「站長真信這個?」余則成大覺不可思議。
「年紀大了。
「可能是圖個心理安慰吧。
「不過拜拜也好,心裡踏實。
「比如你,這不就活蹦亂跳的嗎?」
洪智有笑道。
「昨晚……」余則成剛要說話。
陸橋山快步走了進來:「都聽說了吧?」
「聽說了什麼啊?」
洪、餘二人異口同聲道。
「李涯,昨晚拉著站長搞了什麼狗屁行動,把人紅橋酒店給打了個稀巴爛。
「現在人正告狀呢。」
陸橋山壓低聲音,不爽道。
「就,就砸個酒店,不是,我昨天在那聽相聲,好像挺亂的,還有人放槍了。」余則成道。
「怎麼可能。
「聽說是為了誘捕紅票要員。
「連帶著站長一塊給看起來了,在站長家裡,電話都不讓摸,撒尿都得跟著。
「瞧瞧,人家這才叫真正的欽差大臣。
「馬奎那拙劣貨,跟人比起來差遠了。」
陸橋山一臉不爽的說道。
「老陸,你說昨晚紅橋大酒店是抓紅票。
「那,那我昨天在連興茶社聽戲,不會被當成紅票吧?」
余則成很驚慌的問道。
「不好說。
「這個李涯很氣盛,你就看他看人那眼神,分明就是瞧不起咱們啊。
「給你扣頂小帽子,也不好說。」
陸橋山順帶幫李涯拉了波仇恨。
「老陸,該小心的是你。
「我和老余都是少校,站里就你一個中校。
「八成奔著副站長來的,你防著點。」
洪智有提醒道。
「哎。
「你說咱津海站遭了啥霉運,來這麼尊瘟神。
「以前咱仨多順溜。
「現在來了這麼一貨,搞的是雞飛狗跳。
「偏偏站長還對他言聽計從。」
陸橋山無語的搖了搖頭道。
「噓。
「太子的人,忍忍吧。」洪智有道。
李涯是不好動的。
而且這個人很聰明,他比馬奎會來事,又是站長學生。
對查貪污、受賄這些破事不感興趣,一心只抓紅票。
這樣的人,站長其實是喜歡的。
誰不想自己手上有一把快刀?
還不用濺自己一身血。
而且有建豐的名頭頂著,幹啥事都方便,師出有名,市政軍誰敢不給面子。
無形中,李涯也是光耀了津海站的威風。
所以,洪智有也及時調整了戰略。
對余則成的事。
知道的,能拉就拉。
不知道的,絕不過問。
沒了余則成,津海還會派其他人來,依舊有合作的機會。
與站長一樣,暫避建豐的鋒芒是正道。
待李涯麻煩事惹多了。
余則成和紅票、陸橋山這些人自會想法子反擊。
那可都是高手過招,妥妥的吃瓜大席,沒理由錯過。
又或者李涯啞上幾槍,吃了癟,挨了嘴巴子,興致自然就不高了。
眼下正是新官燒火的時候,自己能離多遠離多遠。
所以昨晚的事,洪智有摘的很乾淨。
摟著香噴噴的婉秋,美美睡了個大飽覺。
三人正聊著,肖國華走了進來:
「三位,站長讓你們十分鐘後去站長室。」
「好的,肖科長。」洪智有點頭。
「不會出什麼大事吧?」余則成看了眼牆上的日曆道。
「會不會是李涯砸了手藝?
「昨晚惹到了硬茬子?」
洪智有笑道。
「有可能。
「我瞅他一臉霉相,干不出什麼好來。」陸橋山點頭道。
「我賭不會。
「肯定是李隊長抓到大魚了,站長一高興叫大伙兒前去給李涯慶功唄。」余則成道。
「那就打個賭,一百美刀。」洪智有提議道。
「成。
「我賭立功。」余則成道。
「我跟陸處長一樣,賭他吃癟倒霉。」洪智有道。
「成交。」
……
站長室內。
吳敬中正對李涯、發火:
「你不是說抓了個重要紅票嗎?
「葉秀峰的御狀都告到委員長那去了。
「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我看是驚嚇還差不多!」
「國防部、黨通局把我電話都快打爛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