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卓偉也拔掉針管，摸索著點燃香菸，臉色陰沉的靜靜吸食。心底暗罵珍妮白痴！他就知道法國佬靠不住，剛才還信誓旦旦保證不會出亂子，這會怎麼樣？
廢物！
沒辦法，河內絕對不能讓日軍占領，否則他的工作也失去意義，等同失敗。
沉思片刻道：「奧古夫人安排的很得體，只要鎮守住河內不出，日方就算有藉口也不能強攻，總要顧及一下。如今看來褚文昊真正的目的可能不是基地，而是要取河內府！既然要取河內府說明有完全準備。」
「怎樣才能占領河內府呢？」
余卓偉瞥她一眼，「意思，鎮守城門的長官裡面指定有人會跟日軍裡應外合，放他們進來！夫人需要馬上趕回城內坐鎮壓場，我安排軍統人員隨身在側，夫人授權誰敢私通外敵立斬不赦！如此關鍵時刻且不可優柔寡斷。」
「這」
珍妮很為難，她內心還是不相信有人會背叛她，安排軍統特務在軍官旁監視，一旦亂來誰敢保證會不會故意殺伐？當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主要是顧慮軍中將領情緒，怎麼看他。
砰！砰！
好了，這會響聲聽的真切，原因基地內部炸了！
「法克！」
「什麼情況！」珍妮這會想捅死褚文昊個混蛋，搞得她提心弔膽，渾身發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報告！只是鍋爐房炸了，死了幾個士兵，內部操作失誤引起。」
「廢物！」珍妮怒斥：「把那個混蛋給我斃掉！」
「是！」
發泄一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真是內憂外患，基地里很可能還潛伏著大量日本間諜，城內城外亂作一團。
「好！余處長，馬上回城內，我會召集各負責人開會說明有軍統人員負責監督各軍長官。只是基地對總督府同樣重要，離開我有些不放心。」
余卓偉皺眉沉思，「我會讓人留下負責排查內部日本間諜，夫人只需要保住飛機、飛行員跟彈藥庫就行，等明天天一亮恢復正常，也就有了跟日方談判的資本。」
「為今之計先保河內，回去調查清楚始末，並請奧古斯總督儘快聯繫德國總領事要求施壓日方。另外，請夫人到索菲特酒店見一見褚文昊，讓他把事情壓下，壓倒明天中午事情也就有緩了。」
「見褚文昊？」
珍妮瞥他一眼：「總督府還沒到跟一個狗漢奸妥協的地步，就算要見，我大可到海防港見井田，最不濟連夜飛抵廣州，見中國派遣軍司令長官商談，需要跟他商談嗎？進不進攻河內他說了不算！你不提醒我到忘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法國方面總要做出反擊，只有在進攻中才能求得短暫和平，一味退縮只會把底線葬送掉！」
余卓偉沒聽明白，錯愕問：「夫人何意？」
「哼，我的意思，先把褚文昊腦袋割下來，掛在城門口警告自己人，同樣給日方信號，希望不要逼迫總督府做出反擊！」
余卓偉眉頭大動，張張嘴不知該說啥，心裡話不想褚文昊死，但珍妮說的也在理。城內發生的事情都跟他有關，適當反擊才能坐著談判，褚文昊死了他的任務也算完成，只是總覺得有些可惜。
暗罵褚文昊個小混蛋，在城內作威作福，終於招惹到珍妮火氣了。這裡是河內，好歹有兩萬軍隊鎮守，想要拿捏一個漢奸不足為慮。
「怎麼，余處長顧念往昔同僚之宜，還是另有心思？」珍妮也存著試探他態度的意思，倘若跟褚文昊勾勾搭搭，那麼安排軍統監督的事情萬不能做。
余卓偉深吸口氣，「好好吧，既然夫人覺得他該殺那就殺，軍統沒意見，黨國也沒意見。」
海防港。
會議室里燈火通明，會議桌兩側各端坐三人，看軍銜六人均屬日本陸軍大佐。
此刻腰身挺直，雙手捶於腰腹處，會議大門被推開六人同時起身，「長官！」
中國派遣軍第二十師團長山本直樹跨步向正位走去，身側跟著天黑前還在河內的褚官人。
山本來到首位站定，掃視一眼，「都坐吧！」
「嗨！」
示意褚文昊自便。
「大本營電令：關係帝國今後駐足東南亞穩定，決定以越南為地緣基本，屯兵六支聯隊，兵力三萬！目前只有海防港以及剛剛占領的海陽城，兩座城鎮而已。跟大日本帝國想要的相去甚遠，帝國為長遠計諸位負責今後占領越南、寮國、柬埔寨所有城鎮實際管理權。由於牽扯到德意兩國目前還不好明著占領，只能通過逼迫法國方面進一步妥協，明面上繼續有總督府執掌。這需要相對靠譜的理由，大本營責令有明機關長褚文昊負責提供相應藉口，諸位只需完全配合。」
「明白嘛！」
「嗨！」
「剛剛海陽城裡帝國勇士無故遭到總督府士兵襲擊，造成百人死傷，這是對帝國的挑釁！是大日本皇軍的恥辱！只有戰爭才能洗刷，只有讓他們臣服才能體現大日本帝國的無上威嚴！具體事務有明機關長褚文昊說明，諸位靜聽。」山本說完示意端坐末尾的褚文昊。
褚官人也沒客氣，起身把河內府境況簡單複述一遍。
「諸位，如今城內嚴陣以待，空軍又處於癱瘓狀態，除去五千火槍營士兵外，其餘都屬烏合之眾。這不是重點，剛剛各地傳來情報，北圻所有城鎮士兵都接到命令火速支援河內府，包括駐守在寮國靠近河內府的一萬士兵支援。意思，除了河內府集結五萬烏合之眾嚴陣以待外，整個北圻城鎮及相鄰兩國城鎮都處於無兵鎮守的狀態，諸位今晚的任務就是趁各城鎮兵力空虛之際，迅速出兵占領各城鎮。」
「劃分六個區域。」
「第一區域：以海防港往南延伸迅速占領下龍、太平、南定、寧平、清化五府，切斷中圻城鎮通往北圻通道。」
「第二區域：以海陽城為地緣向兩側延伸兵力，迅速占領興安、府里、北寧、太原，切斷通往河內府的紅河水源。」
「第三區域：迅速占領永安、越池、宣光、安沛四府，圍困河內府，讓他們留在哪裡享福吧。」
「第四區域：越南最西邊城鎮，萊州、奠邊、山蘿，切斷寮國士兵回家的路程。」
「第五區域：占領寮國境內與緬甸接壤的琅南、會曬、琅勃。」
「第六區域：桑怒、川獷、孟蓬三地。」
「距離遠近有日方海空軍提供協助，各情報機構會提供消息，明機關負責協調中間事務。諸位最晚要在後天一早全面完成占領，有一點，儘量不要殺人放火，規矩點否則後續占領中圻與南圻將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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