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原本安靜地在竊竊私語,夜幕降臨來到七點半時,空襲警報再次拉響。【Google搜索】
民眾雖害怕卻沒有多慌亂,有秩序、有條理躲進防空洞,等待敵機扔下炸彈離去後再出來,一番損失必不可少。
轟炸機飛抵山城上空時,國黨行政院外交方面收到日方正式照會,言及之事誰都做不了主,急匆匆上報。
國黨軍事法庭七點那會收到一個包裹,本沒覺得是何,可等打開後越看越心驚,越聽越上火,事關重大同樣做不了主,需要上報。
可惜,今晚各部門有點忙,侍從室各處分別接到來自關東軍跨進東西伯利亞三百公里,進行實彈演習威勢直逼蘇聯情報。蘇聯方面已經接到消息分別向英美中各國發了照會,要求勸阻關東軍即可退回東北,蘇聯方面向日方提出嚴重交涉,試探日方真實態度。經過內部情報人員及日方回復得知事情跟日方商談代表被囚禁潼關有關,蘇聯方面協同英美各國向國黨方面施壓,要求儘快釋放褚文昊,恢復正常,否則一切後果有國黨方面承擔。
同時,上海日軍正式跨過蘇州河強行占領公共租界,造成大量人員死亡。英美士兵試圖與日方對抗,可惜僅僅一個照面就被打得狼狽不堪。軍隊不管用,試圖利用各國民眾抗議來阻擋日軍,可惜此次日軍氣焰囂張,沒有絲毫顧忌該抓的抓,該殺的殺。一時之間租界形勢岌岌可危,英美勉強穩住形勢後向國內發送緊急情報,明確日方態度同時提出嚴重抗議。最後交涉中才搞清楚這事跟褚文昊被囚禁有關,名目要殺伐華人民眾逼迫國黨方面釋放褚文昊,順勢占領租界。
同樣,香江在七點半時,被日駐廣州海軍逼近香江島嶼進行實彈演習,警告英國方面不能再資助國黨。同時,譴責英方故意把大日本帝國陸軍大佐褚文昊送進潼關,目的不外阻止和談事宜,要求儘快釋放褚文昊,否則不排除馬上占領香江。
軍統、中統、共黨方面都相繼收到消息,各地潛伏情報人員死傷慘重,幾乎被日方連根拔起。形勢危急,需要儘快做出調整,否則工作會處於停滯狀態。
所有事,最後雲集到黃山。轟炸時一眾國黨軍政高官已經在會議時等待,商討突發事件處理意見。
「委座親臨!」
室內國黨軍政二十餘人,齊齊起身神情嚴肅,抬頭挺胸目光平視站在會議桌兩側。
「委座!」眾人抬手敬禮。
一襲灰色長衫的男子單手拄著文明棍來到正中,表情平靜掃視眾人,「都坐吧。」
眾人端坐後挺直腰身,手都放在自己大腿上,桌上白瓷水杯冒著絲絲熱氣,三盞吊燈映照下綠色的桌布增添了幾分色彩。
「是!」
男子端坐示意秘書先把各處接到的消,按照叮囑好的開始時敘述。
「是!」
秘書站在旁邊戴著白手套打開文件語氣鏗鏘有力,一項項開始匯報:
「黨國軍事法庭七點鐘接到駐守潼關的獨立團士兵緊急情報,言及,褚文昊一行在下午兩點鐘乘飛機途經長安時被地面防空營逼退潼關降落...士兵抓捕、刑訊褚文昊後承認自己是日本高級間諜身份,並交代潛伏山城同夥十二人,來往密切者十五人。審訊記錄褚文昊已經簽字,並附帶錄音指正,請各位長官靜聽。」
在眾人錯愕與詫異神情中,會議人員把錄音機打開,隨之整個審訊過程娓娓道來。
褚文昊聲音抑揚頓挫,忽高忽低承認身份後指正自己同夥七人潛伏軍統,擔任大隊長到副處長人名及簡單過往事跡。
一眾大佬神色古怪,望向端坐末尾臉色陰沉的戴春風。
有的幸災樂禍,有的事不關己,有的純屬抱著看熱鬧想法,各人心思百轉。
吧嗒!
褚文昊交代完軍統同夥後錄音機暫停,男子淡淡掃視一眼,「都說說吧,他的話可不可信,罪名應該怎麼定。」
室內短暫沉默後,有人跳出來了。
「卑職認為褚文昊原本身份就有問題,此次擔任日方代表跟黨國和談表明一切。潼關士兵審訊攔截情理之中,既然他自己承認是日本高級間諜,所指正的人要接受盤問,最起碼要證明自身清白才行。軍統方面應該連夜審查,不允許日本間諜繼續在黨國內部作威作福。至於罪責...可按照間諜罪處理,屬下認定理由,他自己承認日本間諜身份。」
老羅擔任山城警備司令,對褚文昊沒一點好感。別的不說自己遠房子侄羅君強投靠維新政府,有一半原因歸於他。甚至還霸占其夫人讓黨國高層流言蜚語,害得他臉面無光,更遑論跟自己兒子早有間隙,第一個表明態度要處決褚文昊也算合理。
話說的不算重,也留了尾巴。
「卑職附議羅司令提議。」
「卑職附議!」
一連十餘人附議,多數看褚文昊作威作福不爽,同樣可能在展示自身態度,不想和談。理由千萬,但絕對不會是圍繞褚文昊展開討論,雖然他是主角。
「咳咳,褚文昊身份確實有問題,既然離開黨國此次又代表日方來黨國和談,本身沒有異議。他所說的話更要重視才行,軍統裡面潛伏七個日本間諜,危害黨國,要堅決予以審查,從嚴從重處理。我看為保證事情公正性,不應有軍統內部處理,以免外界過多猜測,對軍統及個人帶來負面影響,這件事有中統審查較為合理。」陳祖濤瞅準時機發話,心裡差點樂死,能收拾戴春風給軍統抹黑他樂意之至,不辭辛苦。
何耀祖沒說話,戴春風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諸位都覺得褚文昊身份沒問題,軍統沒意見,所牽扯之人都交給中統審查,辛苦陳局長。」
陳祖燕也參加了,聽到不陰不陽,佯裝坦蕩的話語笑笑:「不辛苦,只要軍統沒意見,中統樂意效勞。」
國黨軍事委員會只有四人參加,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五院院長都參加了,司法院院長對褚文昊感官很差,開口道:「是否先定其罪名與身份,今後有牽扯好以此為標準?」
「梅院長熟悉司法程序,說一下想法,我等附言便是。」
老梅咳嗽兩聲:「我的建議定成漢奸,賣國賊嘛...級別差點也沒有實際能力賣國。就以黨國叛徒,甘願投靠德日做走狗,出賣黨國、出賣祖宗的漢奸罪名來處決。既然潼關士兵審訊及扣押,乾脆交給胡司令處決,為降低影響我看不宜公開,低調處決。」
「言之有理,卑職附議!」
「卑職附議。」
沒啥大意見,三分之二同意,剩餘沒表態的無關緊要。暫定褚文昊以漢奸罪名落定,等候處決。
老孔比較放鬆,老神在在端著水杯不時吸溜一口,漠不關心。褚文昊是忠是奸知道的人沒幾個,但委座心裡有數。潼關大張旗鼓抓捕褚文昊到底啥意思很難說,在場之人都猴精,昨天飛抵山城兩萬噸物資只要眼沒瞎、耳沒聾就應該明白整件事跟褚文昊有關,也應該明白上峰為顧全大局展露態度。
態度展露了,黨國軍政方面是否支持暫時停戰都沒有明確回復。這會打殺褚文昊已經表明部分態度或在試探。而委座把重要事情分隔開,鄭重其事開會商討,目的不外乎觀察,所以他不會替褚文昊說話,也不能說話,死是死不掉,受點委屈罷了。
男子沒說話,旁邊秘書示意按開錄音機繼續下去。
沒一會,就聽到褚文昊反口咬向警備團、憲兵團,室政府等五院內總計八人。
吧嗒!
錄音機停止,室內陷入安靜。
老羅差點氣死,大罵褚文昊混蛋,不當人子的玩意居然把他兒子牽扯上說是其同夥,好膽!
「咳咳、既然褚文昊是日本間諜,剛剛論罪為漢奸,而牽扯軍統內部人員也有了章程。那麼剛剛言及牽扯的人是不是也一併審查,諸位覺得如何?」陳祖濤屬攪屎棍,有點機會就上湊,目標非軍部而是五院牽扯到的六人,都屬高職有操作空間。
「這...」
「褚文昊早存叛逆之心,所言也非百分百正確,不排除存有故意栽贓陷害嫌疑在其中,我看是不是酌情處理?」老梅剛剛打完褚文昊,沒想到反手被打了回來,老臉火辣辣疼痛。
陳祖濤最煩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依照梅院長意思,軍統七人也存在被冤枉嫌疑,是否不管不顧?」
老梅瞅他一眼,「陳處長鞭辟入裡,審查可以,但要謹慎處置,牽扯到效忠黨國多年的忠貞之士要慎重,暫時擱置也可。」
「咳咳,原則上我同意,褚文昊心思歹毒,不排除有故意攀扯嫌疑。軍統做事向來嚴謹,中間定有誤會,這事先擱置等搞清楚後再審查不遲。」老羅為把兒子撈出來不顧臉面了,乾脆把剛才的話淹沒了。
「附議!」
「附議!」
哼,陳祖濤泛著噁心,裡面都是你們這幫小人說了算,等著吧誰也跑不了。
「既然褚文昊是日本間諜,所交代事宜就要有個明確態度,若擱置,那就暫時取消其漢奸罪名,否則公平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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