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通風報信

  追逐到二樓樓梯間,褚文昊拽住要逃跑的朱琳,眼神犀利盯視,「噓——不要吵。【,無錯章節閱讀】」

  「褚褚文昊,你想幹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朱琳琳被打了幾個耳光,腦袋嗡嗡炸響,著實有點害怕這粗魯的混蛋。心底暗呼倒霉,看來今晚任務要出瑕疵,想要回去難了。

  「朱琳琳是吧,安靜點聽我說。」

  「你——你還記得我?」朱琳瞪大眼睛很是詫異,她只在稽查處待了半月,而且極為低調,沒想到褚文昊能記住她名字。

  褚文昊小心觀察樓上樓下,低聲詢問:「你跟誰的?軍統是不是今晚有任務?」

  「啊~沒,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朱琳琳差點驚叫出聲,不明白褚文昊怎麼會知道軍統今晚有大行動。她不可能承認,眼睛卻死死盯著他,想知道答案。

  「哼,你們那點伎倆我還不知道,假痴不癲,矇混過關,跑酒店裡來探聽情報還能有何目的,有腦袋的人都知道。」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褚文昊很為難,這些人可不可信,會不會出賣自己招惹麻煩,話還不敢說明白。

  「我剛來時聽李志群說,今晚日軍安排三千士兵埋伏在虹口到崇明島日海軍學校路徑上,看在你往昔跟過我份上才告訴你。倘若有啥大行動趕緊取消,要想死我不攔著,你明白嘛!」

  「三千!」朱琳琳瞪大眼睛,「真的假的?」她有些抓蝦,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褚文昊瞅她一眼,「打你幾個耳光救你一命很划算,另外」他很為難想了想:「不要告訴你長官是我透漏消息,我怕起到反作用。就說你在服務期間聽到日軍私下議論,才獲悉如此機密消息。還有,報給你組長後要悄悄觀察,他是否上報,上報後埋伏的人有沒有撤離。倘若倘若沒有撤離,要小心了,內部可能有鬼。」

  「這、褚褚先生您到底好人壞人?」朱琳琳有點相信他了,漢奸何必冒著被誤會風險告知如此機密消息。

  「壞人,只是良心未泯,你當我顧念往昔情分吧。」

  「啊,壞人吶,那」

  褚文昊氣得翻白眼,「沒時間跟你多說,信不信有你。」聽到樓梯間有動靜知道不能再說,抬腳上樓,只能做到這樣。

  朱琳琳望著他離去背影,沉思片刻抬腳下樓,出門後找地方更換衣服,自己不能再出現否則只有死。

  幾經輾轉,見到自己隊長。

  「你怎麼回來了?」望著進門的朱琳,隊長潘軍詫異詢問,按照計劃朱琳需要監視木島梁純一舉一動,見其離開酒店後打電話通知,行動正式開始,任務很重。

  朱琳琳進門先安定會,喝了杯水,想想怎麼回話,暫時不能出賣褚文昊,「隊長,屬下剛才聽到消息」把原話複述,其實褚文昊不知道安排多少士兵,只是用數量嚇退軍統。理論上日方提前獲知消息,盯著木島梁純出動百人足以,軍統沒有多少武裝力量。

  「三千!真的假的,你不會聽錯了吧?」潘軍嚇得差點擦槍走火,今晚大行動,聽組長意思三個組兩百人全體出動。他是二組一隊長,掌管二十名隊員,真要像她所說不要說兩百,就算兩萬能不能完成任務都難說。

  「真真的。」朱琳沒啥底氣,褚文昊隻言片語根本沒說清楚,只能賭一次。

  「誰說的?」

  「日軍憲兵司令三浦三郎!」她也非笨蛋,分析道:「人員安排在虹口到崇明島路上,說明消息不假。也許也許軍統要綁架木島梁純的事情早就被日本情報部門獲悉,否則說不通。」

  潘軍把子彈壓進彈夾,細思覺得朱琳說的有道理,「混蛋啊!這麼機密的行動只有隊長及少數人知道,總共不超過二十人,難道這些人中有鬼?」

  「先匯報吧,萬一是真的,損失慘重!」

  「恩,你說得對。」潘軍扔掉手槍提起電話撥打出去,接通後把事情詳細匯報,掛掉電話等待命令。

  「坐下等會吧。」

  八點鐘,電話響起潘軍接起來,「是!屬下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在朱琳擔憂神色中潘軍掛掉電話苦笑道:「組長說消息有誤,已經派人沿途偵查過,根本沒有日軍隱藏。三千人很容易找到,你大概是被三浦三郎騙了。」

  「騙了?」

  朱琳一臉茫然,不知道該相信誰,「可可屬下覺得不像假話,點明虹口到崇明島路徑有安排,說明消息可能泄露,為何非要行動呢?」

  「唉,長官心思難測,我們做下屬的只能聽令行事。組長說了,今晚共黨那邊可能有行動,被梅機關獲知所以才有此偵查任務。已經安排人盯著,共黨九點行動,日軍要是抓人很快會大規模出動,一會就知道了。」

  「何況,機會難得。再不行動木島梁純可能後天要離開上海回本土,即便有危險也顧不得。」

  「別想了,組長命令一隊負責具體執行綁架行動。既然你暴露就沒法再回去,只能到酒店附近盯著木島梁純,走吧,我陪你去監視。」

  宴會廳。

  褚文昊回到自己案桌前喝酒過節,跟艾倫談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談。閒聊之餘眼角時不時掃視影佐禎昭跟木島梁純,他告訴朱琳消息,目的自然是救人。就怕內鬼級別很高,否決情報真實性,畢竟機不可失都準備好了,豈能說撤就撤。

  如果行動沒取消,而消息被內鬼獲知會出現什麼情況?

  此人很可能會秘密聯繫影佐禎昭,一是匯報消息泄露,二是為掩蓋壓下消息謊稱的理由需要影佐禎昭配合兌現真實性。這樣影佐知道消息泄露會做出調整,內鬼得到配合否決消息準確性同時證明他所言非虛,從而繼續執行任務。

  他要挖出這個內鬼來,理由嘛很多。

  「來,褚老弟,我在敬你一杯。」李志群今晚高興頻頻舉杯勸酒,惹得妞妞很不滿,討厭褚文昊跟漢奸喝酒。

  「好好好,乾杯。」

  褚文昊放下酒杯夾菜之餘詢問:「李主任前段時間是否抓了幾個軍統人員,我想討個人情,都是昔日下屬難以釋懷。」

  「李志群親自斟酒神秘笑笑:「知道褚老弟忍不住開口詢問,可惜人非七十六號抓捕,否則早給褚老弟送過去了。」挑眉示意:「梅機關親自出手,十個人關押在提籃橋監獄裡,沒有影佐將軍手令誰都救不了。」

  褚文昊聽罷眉頭微皺,說實話他實在有點噁心,每到一處先要看日本人臉色救人。

  跟唱堂會一樣,戴春風噁心自己不算還捎帶噁心他。日本人當婊子還要立牌坊,本來影佐看他就不順眼,人落到他手裡你說噁心不噁心。

  李志群似乎明白其中蹊蹺,安慰道:「戴春風心思歹毒,淨出些下流招式,利用褚老弟重感情弱點去噁心日本人,害了褚老弟。要我說乾脆不要管,軍統幾萬人你能救幾個?死活都是戴春風說了算,何必自尋煩惱。影佐將軍很少親自關押人犯,這次興師動眾目的很難說,刁難一番有可能。」

  你看,就連李志群在上海都知道了,你說安排人投降還有啥意思。

  「七十六號有三百軍統特務,何須費力不討好安排人搞事情。有本事戴春風把他們帶走,沒本事就不要一副指點江山智珠在握做派,臉都丟到太平洋了,還特麼覺得自己是特工之王,沾沾自喜、不知所謂。他要是特工之王潛伏在軍統、中統的共黨是不是特工之神啊,在他一畝三分地里唱堂會而不自知,學了點三腳貓技能就覺得國黨放不下他了,呸!恬不知恥。」

  李志群對戴春風沒一點好感,損其他來句句扎心,「要說能力就連丁默村也不遜他絲毫,自以為是。說不得共黨在後方為其大唱讚歌,戴春風真乃神人也,事後啪啪打他臉,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我在七十六號三年,抓了幾百軍統特務,而軍統呢?費勁周折殺了幾個所謂漢奸,哈哈、此時此刻最不缺的就是漢奸,他殺得完嘛!」

  李志群示意乾杯,頗為感慨道:「以德報怨怎麼解?君子有德,小人無德。褚老弟被算計趕出國黨難道還不自醒,摻和那些爛事。」手指朝下指了指:「樓下三百漢奸,各個聰明伶俐,要文化有文化,要能力有能力卻甘願做漢奸也不效忠國黨,這是為何?說穿了,他們活得通透,什麼狗屁家國情懷,忠君愛國。我敢說國黨死的幾百萬將士都如海中枯骨,一杯黃土,後世子孫沒人會感同身受去緬懷他們。」

  「相反,這些被稱為漢奸的聰明人,搖身一變就會成為功高蓋世的英雄,進退有度,張馳有序,人生贏家。史書誰記載我不知道,但春秋筆握在勝者手裡,誰是漢奸,誰是忠臣都會刻畫的淋漓盡致,惟妙惟肖」

  聽著李志群高談論闊,眼角掃到在影佐禎昭耳邊低語的男子,不期而遇的眼神。

  說明他猜的沒錯,要等得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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