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
褚文昊眼睛微亮,讓開身形:「請進吧。【Google搜索】」話都說明白了,秋燕是共黨她姐姐出現在北平特意上門不用猜共黨安排人接觸他。
秋雅提著包進門,來到靠窗沙發前解下脖子上紗巾,打量內部環境,套間、豪華,只有褚文昊自己,有無監聽器不好說。
小心駛得萬年船,雖然上級要求她百分百信任配合,也不能放棄警惕之心。
褚文昊親自給泡杯咖啡,端著來到桌前:「請用。」
「謝謝。」
點燃香菸蹺起腿搓搓臉,素質他有但不想裝,怎麼舒服怎麼活,灑脫點。
「你能做主嗎?」沒過多試探開門見山詢問。
秋雅笑笑覺得他很有意思,端起咖啡輕抿:「褚先生指哪方面?」
斜睨一眼端起茶杯:「成為一個壞人。」
秋雅掩嘴輕笑:「我不介意做個壞人,就像褚先生那樣滿身污垢。」
「唉~」褚文昊長嘆一聲:「你明白就好,做好人難,做壞人更難。」雙方你來我往先做初步認可,才能深切交流。
「我打算……」把計劃詳細說明,看看共黨什麼態度。
秋雅認真聽完沉吟片刻,輕輕攪動咖啡:「褚先生有幾分把握在各地成立憲兵團?日本人很精明不會輕易相信華人,即便你身份多變。」
「從來沒考慮過日本人會相信我,只是彼此利用罷了,至於結果要看各自本事。國共配合加大籌碼有八成把握,日本人能看到成績,沒道理不支持繼續縱深。我很想知道你們領導給你多大權限,或者說有多大魄力參加鴻門宴?」
秋雅伸出三根蔥白手指,「三十,華北、華中、華南各三十人,再多不行。中間操作起來很麻煩,我黨不像軍統特務那般,被捕後成片倒塌。事情處於絕對保密下我只能配合你出賣自己同志,前提是你要保證他們安全,不能出現死亡且有計劃有策略完成後續同志被捕事宜。不能用審訊形式來逼迫同志叛變,我提供線索,你去抓人,保證被捕同志安全。」
褚文昊吸著煙靜靜思考,「一點苦不吃絕無可能,演戲太假容易失真。只能說儘量保證性命基礎上完成安置,軍統方面問題不大,國共彼此合作掌控憲兵團,只要順利安頓下來後續產生的效果會慢慢體現。」
秋雅逐字分析,她任務太重,重到肩負著未來幾年組織布局,一旦完成影響巨大且深遠,奠定牢固基礎。同樣一旦出現問題影響組織根基造成不可挽回損失,容不得她不小心。
「可以,但先以北平為試點,如果不理想只能當機立斷,我黨力量有限經不起傷害。」
褚文昊點點表示理解,「北平最關鍵,決定日方是否同意成立憲兵團配合今後抓捕國共事宜。所以,我初步想法,共黨相繼暴露二十人,國黨暴露三十人,以五十人產生的影響來跟南京商談。後期日方若同意成立,五十人今後就是北平憲兵團骨架,負責監督、審查綏靖軍、保安團及協助日方特務部門工作。如何利用好來之不易的機會及後續縱深拓展等事宜我不負責,有國共發揮職能看自己本事。」
秋雅知道費盡力氣為的就是成立憲兵團,一旦成功產生的效果比在偽政府內部行政部門潛伏要強幾十倍。一舉促成確實很重要,有付出才有回報,危險也要做。
「褚先生認為相繼被捕的同志在什麼級別比較合適?」這同樣重要,如果只是小角色可能引不起日方興趣,如果都是領導,內部可能承擔不起損失,或者說塌方面積誰都無法掌控。
褚文昊端茶微愣,顯然沒考慮到這麼精細,沉默片刻回話:「我不清楚共黨內部級別,以國黨級別作參考。軍統需要被捕一名上校組長或國黨少將副站長,有縱深,日方覺得有利可圖,後續留在憲兵團能發揮效果才行。共黨方面可以比照軍統來操作,具體有你拿主意,覺得困難也可以降一級,能保證產生價值就可。」
秋雅眉頭緊鎖,組織在北平力量有限,為降低風險只有三名委員。她不能暴露,另外一名委員負責整體後勤安排及肩負跟上級聯絡責任也不能暴露。那只有負責武裝的陸川合適,他直接掌控三十人,間接執掌上百人。組織內部沒那麼複雜,跟軍統相差無幾,可能更精細一些。
出賣陸川………
她有顧慮,同樣不忍心。
要知道被捕只是工作開始,最重要後續能銜接起來,陸川需要始終站在組織角度考慮問題,即負責後續拓展布局等事宜。
在陸川被捕後需要跟他懇切交流一次,保證今後任務順利完成。且不能告訴他具體計劃,只需要他堅定站在組織角度,繼續完成抗戰事宜,直到全面勝利後才能解脫出來。
中間可能面臨很多問題,以她對陸川了解,堅定信仰問題不大,最擔心鑽牛角尖。看到自己離他而去後心裡產生問題,很微妙的東西,誰都不敢保證絕對掌控。
「怎麼有困難?」褚文昊見她遲遲不語好奇詢問。
「啊~沒……沒有。」有困難也只能迎難而上,褚文昊幫不了她。
起身來到套間,拉開抽屜取了一張匯票,回到秋雅身邊放在她面前,「華旗銀行二萬美金匯票,作為你們組織在華北地區活動經費,怎麼處理你說了算。」
「這……不太合適吧。」秋雅怎會想到他出手如此大方,二萬美金啥概念?要知道她在偽政府每個月只有五十塊中儲券,假的,只能在華北地區流通,沒絲毫購買力。用假幣購買物資等同騙取老百姓手中為數不多用來活命的資源,組織嚴格要求哪怕再難也不能使用,即便是借也要光明正大告訴民眾,堅決不能使用偽鈔騙取百姓,讓偽鈔大面積蔓延。
只能想辦法換取日元,可日本人也不認。到現在她手裡還存有幾萬塊偽鈔沒有使用,都是內部同志省吃儉用攢下來上交到她這裡,作為華北地區經費。
褚文昊擺擺手端茶無所謂道:「說句你不信的,我想搞錢太容易。錢確實是好東西,可以讓人賣命換得所有你想要的東西,同樣是毒品,一旦沾染會改變人性,改變信仰,把僅存的那點良知泯滅掉。我不需要,你們組織經費向來緊張,留著用吧,能發揮更大價值。」
點燃香菸追憶道:「以前,我給你們組織送過幾十萬美金,可沒換來任何感恩,只有仇恨。當時我沒想通,甚至一度仇恨你們,直到去歐美國家留學後才改變我的想法。一個人,即便再有本事他能做得很有限,只有整個民族團結起來,才會爆發出巨大能量。就像英美德那些經濟發達的國家一樣,天道酬勤,各司其職,這叫民眾有信仰國家才會有希望。我不會再狹隘般去計較仇恨、誤會甚至是委屈,也不會再關注對方身份,只希望快點趕走倭寇,恢復中華。」
看到秋雅眼中小星星,訕訕一笑:「你千萬不要崇拜我,同樣不要試圖勸說我加入到你們組織內部。我沒那麼偉大,真正偉大得是那些犧牲的戰士,他們才是最可愛、最可敬的人,值得歷史銘記的人。像我這種只知道躲在後面享福,貪生怕死的漢奸,根本不配用偉大來形容。我只是盡份心而已,或許將來有一天我會死在自己人手裡,到那時候我可能是偉大的。」
「哈哈,隨便感慨兩句,你收起來吧。」
秋雅沒在拒絕,鄭重收到包包里,「還是感謝褚先生對我黨幫助,以往誤會都成為過去,就像褚先生所言,一切為了趕走倭寇恢復中華。」
商談好具體細節,褚文昊示意,「你回去準備吧,具體暴露時間需要契機,太明顯也不行,等軍統那邊出成果在行動不遲。」
秋雅沒著急走,需要把情況說明白,「褚先生,這件事關係重大,且要極具保密性,所以組織內部有我具體負責。意思後續整個華北、華南、華中及西北地區都有我來協調中間事宜。」
「我需要隨時聯繫到被捕同志,同時能輕易接觸到你,相互交流中間事務,且不能引起任何人懷疑。」
「所以,我需要留在褚先生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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