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昊搖搖頭，「不認識，好奇怪的一幫人，為何前面老頭穿黑袍？」
李志群見多識廣，得意解釋，「褚老弟有所不知，這是日本頂級醫學家族，不僅對西醫精通更對中醫頗有研究。【Google搜索】為首的老人叫桔山田園，早年擔任日本京都醫院院長，明治維新後唯一保留中醫研究的家族。在日本被尊崇為皇漢醫學大師級人物，家族子弟一生只從事醫藥行業。去年在上海見過一次，家族三代子侄幾十人口掌管日占區所有軍醫院，那～後面那個穿西裝革履小心翼翼的混蛋是中央醫院負責人，在他們家族只是墊底存在。」
「長袍是傳統中醫大家才能配備的常服，身份象徵。老祖宗東西被日本人撿去穿身上當寶貝，這老小子很厲害，聽說日本天皇都要禮遇，在南京沒人敢不敬，誰能保證不生病，尤其是在這戰爭年代。」
褚文昊詫異掃他一眼，李志群真行，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同樣沒想到桔山大澤家族這麼厲害，居然負責日占區所有軍醫院。
那就奇怪了，吉川難道是野生的？家族沒培養跑去看倉庫？
沉思見桔山田園正在跟板垣交談，沒一會請到正坐，傍邊圍著十幾軍官將領態度很是恭敬，看來李志群所言不假。
「桔山家族～有點厲害。」
「確實厲害。」
厲不厲害他不在乎，研究怎麼掌控吉川。小子很會鑽營，其餘人都在跟軍官攀談，他卻跑到女人堆里去混跡，眼光還不錯直奔白箬而去。
白箬今晚打扮的很靚麗，水藍色長禮服，兩條蓮藕一樣的胳膊裸露在外，容顏嬌艷身材丰韻，所過之處像陣風吸引眾人眼球。
有羅君強在看門誰也不讓碰，吉川長相平平雖然是日本人卻沒得到幾分尊重，被他一個眼神示意，白箬主動拒絕跟他跳舞。
八嘎！
吉川暗罵一聲，悶悶回到自己叔父身前要求：「叔父我要那個女人？」
桔山明步皺眉望向舞池中身段婀娜，艷麗無雙的白箬，無奈道：「今天重要場合不許胡鬧，等明天我調查清楚在想辦法。」
「不行，我今晚就要！」吉川態度堅決，語氣堅定喊道。
「八嘎～」明步剛要斥責，卻聽到田園蒼老附帶關切聲音傳來，「明步，難得出來一次不要太嚴肅。吉川，你想要啥？」
「嗨！」
明步主動欠身：「叔父大人，吉川想要那個支那女人。」
「哦、」田園眼神望向白箬，輕輕頜首：「想不到支那有如此艷麗女子，吉川你的眼光不錯。此女豐乳肥臀很好生養，面色紅潤精氣十足，身體條件絕佳。」望向端坐旁邊的板垣：「板垣將軍能否安排？」
板垣心底無奈，白箬是帝國特工，當然優秀，豈能被混蛋小子給糟蹋，身份也不能揭露，只能耍太極。
「田園先生開口自然沒問題，只不過此女今晚擔任山田將軍舞伴，需要徵得他的同意。」頗有深意望向山田涼介：「山田……」
「嗨！」山田涼介不等板垣把話說完就起身向兩人行禮，「區區一個支那女子能得到桔山家族子弟認可那是她的榮幸，屬下沒問題，馬上讓她過來。」
田園客氣點頭：「山田將軍有心了。吉川，今晚場合隆重莫要丟了大日本帝國臉面，讓外賓看笑話。要表現出帝國軍人的風度與擔當，先邀請她跳舞吧，其餘事情在說。」
「嗨！」
板垣心裡這個無奈啊，暗罵山田涼介個白痴。話都說出口也不好拒絕，跳個舞也不能如何，相信白箬會處理好。
揮手讓人去安排，木村幾步來到舞池中央壓根沒把羅君強放眼裡，他那點官職都是假的，日本人隨時可以取走。
欠身道：「羅夫人，請跟桔山家族的子侄跳舞吧，拜託了！」兩人自然認識，不管那層身份彼此都熟悉。
羅君強臉色鐵青，陰沉臉小聲道：「這位長官，我夫人今晚只能陪我跳舞，其他人不行……」
「八嘎！」木村斥罵：「你滴想死嘛！我說了，羅夫人今晚陪大日本皇軍，你要是不想待在這裡就馬上滾出去！」
「你！」
面對怒斥自己的木村，羅君強悲哀的發現他不能做任何事情，只要在南京，你就要乖乖聽日本人的話，自己老婆也護不住，否則就是死！
屈辱！
屈辱啊！
這一刻他內心大聲怒吼，恨不得回到山城，在山城誰敢跟他這麼說話，打死他！
悲從心起，卻不知道該如何改變。他看清楚一點，在南京維新政府狗屁不是，他是警察廳長，軍事法院庭長。可那又如何呢？只要日本人一句話他就要乖乖把老婆送上，這身皮在日本人眼裡毫無價值。或許，整個維新政府官員只有汪季新能有些面子，其餘人都是附庸，可有可無。汪季新頭銜很多卻也保不住下屬，唉，漢奸是沒有尊嚴的，要想消氣只能去欺負普通民眾，把痛苦轉嫁出去，這就是漢奸的生活。
白箬跟他兩年，沒啥感情可言，好歹有層身份在簡單安慰幾句，向木村欠身道：「我馬上過去陪他……」話沒說完鼻尖聞到熟悉的氣息，沒錯，這種氣息她已經記在腦海里，神經里，單憑氣味就知道自己男人來了。在她心裡只認可褚文昊，不管真的假的，總之給她無限滿足與快樂。
「白秘書先過去等我，有點工作要詢問。」看向木村：「木村大佐，我有事跟白秘書交代，麻煩跟板垣將軍說一聲，可能需要半小時。」
木村不滿瞪視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離去，拿他沒招，除非板垣下令除掉他。
褚文昊瞟了一眼臉色陰雲密布的羅君強，無奈道：「羅主任也過去喝一杯吧。」怎麼說呢，羅君強能有今天跟他有關係，且經歷有些慘痛，自己夫人是日本間諜卻不知，來到南京比在山城可差的遠了。
羅君強嘴角抖動幾下，屈辱啊！在姦夫淫婦面前毫無地位可言，日本人呵斥他跟呵斥孫子一樣，卻不去呵斥褚文昊，這就是差距，讓他毫無臉面可言，今後在白箬心中自己啥也不是。
說實話剛才看褚文昊輕描淡寫把日本人趕走他心裡突然很爽，有點要感謝褚文昊地衝動，卻死死忍住。
難道要感謝給自己戴帽子的男人嘛？怎麼可能！沒一個好人，等著吧，老子早晚報仇雪恨！
沒說話拽著白箬胳膊向李志群走去，能如何，最好的選擇。
褚文昊先跟進門的德國使團見面商談，霍爾曼將軍才是他的依仗。錢跟物品沒少往大使館送，每天都要去報導一趟，不能讓他忘了自己，時刻提醒。
「他是誰？」
田園雙手扶著拐杖，眼神不善盯視正在跟洋鬼子誇誇其談的褚文昊詢問。
板垣沒說話，木村主動介紹，「田園先生，他叫褚文昊，以前是國黨特務，目前以德國顧問團成員身份來到南京。板垣將軍特意擢升憲兵團長負責審查支那軍隊紀律，女子是他的秘書，有些緊急工作要處理，需要點時間。」
人老精馬老滑，田園聽懂了，意思褚文昊身份有點麻煩，他的秘書想要如何都行，大日本皇軍顧及跟德國同盟關係不能做什麼。
在看那幫德國鬼子被收買的賤樣，就知道褚文昊跟德國使團成員私交不錯，定會為其爭取足夠顏面。
正說著霍爾曼帶領褚文昊過來跟板垣打招呼，彼此客氣幾句後霍爾曼要離去，板垣主動開口：「霍爾曼將軍先去跳舞，我跟褚文昊有點事情要談。」掃視周圍人群，「你們也去跳舞不要圍在這裡，該幹嘛幹嘛。」
「嗨！」
清淨了。
田園老頭拄拐沒動，吉川跟明步站在沙發後面眼神不善盯視對面褚文昊。板垣身旁是木村，褚文昊做到山田涼介身邊。
「將軍有何指示？」
板垣很少喝酒，端起茶輕抿，淡淡道：「我給你介紹，桔山田園先生，帝國的醫聖。」
褚文昊也算識趣主動打招呼，田園倚老賣老眯著眼不搭話，一個勁打量他。
話有木村說：「褚文昊，讓白秘書陪同桔山家族子侄跳個舞，工作晚上回去談。」話說給雙方聽的，面子都要給，白箬陪你孫子跳舞卻不能跟著你孫子回家。
「哦，跳舞？」詫異掃視吉川：「你會跳舞嗎？今晚這重要的場合不好失禮。」
吉川抬起下巴用眼睛說話，「不就是跳舞嘛，誰不會！」
還挺自負，褚文昊點點頭：「你先過去喝酒吧，彼此認識一下，要是喜歡又得到白秘書同意可以跳舞，總要有個過程。」
「好！喝酒也行。」吉川破不接待跑向白箬，眼睛裡全是欲望啊。
「哈哈，年輕人好眼力，有前途。」褚文昊誇讚一句，「板垣有事請吩咐吧。」
板垣有屁事，這會沒事也要整點事，否則成了拉皮條的。
「保安團事務到此為止，把人交給維新政府。你手伸的太長，規定只允許你審查南京城內士兵，沒讓你調查馬鞍山。另外，你今後直接跟新調任的師團長官伊藤潤二對接，匯報工作。」
「伊藤潤二？」褚文昊聽著熟悉，腦袋一轉想起來了，這不是馬鞍山日軍負責人嘛，怎麼調任憲兵司令部來了？仔細一想就明白過來。
「呵呵，日軍果然紀律嚴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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