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以假亂真

  文墨軒聽罷笑笑,起身來到旁邊案桌前,取了一個檀香木盒,「一點心意還請笑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哈哈哈……客氣了,客氣了。」羅君強滿臉堆笑起身客氣之餘一把拽過木盒,嘿!好重,差點把他手腕壓折,踉蹌傾身微愣,旋即眉開眼笑,「太客氣了,太客氣了!」久經考驗不是吹牛,入手之際已經審定分量,最少十根大黃魚。

  「羅主任客氣,只是一點心意,事成之後另有一份重禮酬謝。」

  「哦、還有?太客氣了~」羅君強掀開木盒一角余掃到金光閃閃,果然十根大黃魚靜靜躺在裡面,好眼力!在聽文墨軒言語眉開眼笑,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剛剛喝的不盡興,此刻真想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啊!

  「說!說破排毒,在南京沒有羅某辦不了的事!」羅君強拍著胸口砰砰作響,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他說這話絕對有底氣。如果知道背後有日本人插手,牛皮能吹到天上去。

  文墨軒端坐後神情認真起來,「羅主任也是性情中人,投靠南京實屬被逼無奈,不談家國情懷,只說當下之事。文某身份羅主任清楚,指望以誠相待,能成則罷,不成坦然相告盡心就好,文某依舊引為知己。」

  羅君強美滋滋幹掉兩杯酒,大手一揮,「放心,國共合作時期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絕對不會做出違背情意之事。哪天回到國黨時在也不枉成為一樁美談,要對羅某有信心,儘管說。」

  「好,既然如此我就直言相告。事情起因組織上有批貨被卡在滁州……」文墨軒按照兩方信息結合後詳細言明,「需要羅主任跟李志群溝通一下,儘快放行……」話沒說完就見羅君強面容尷尬,「怎麼羅主任很為難?」

  「呃,那個~這個……」

  尷尬了,牛皮剛吹完就被當場打臉,「事關七十六號確實有些麻煩,原本我跟丁默村也能說上話,開口放行絕對沒問題。你也知道,七十六號總部設在上海,丁默村原先在的時候還有一定話語權,自從來到南京後內部事務都交給李志群掌管,名義上的主任而已,實際沒啥話語權。」

  「這事不好辦!」羅君強搖著腦袋突然覺得金條要離他遠去,想想就心疼。他很講究,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江湖規矩嘛,既然事情辦不了也沒有占便宜的習慣,何況占共黨便宜。

  軍統不好惹,難道共黨就好惹?

  文墨軒起身給斟酒:「羅主任見多識廣,南京如今除了日本人就屬維新政府說話管用,給想想辦法,這批貨對組織至關重要,絲毫耽擱不得。」

  羅君強端著酒著實為難,他沒把握,孫連城有幾斤幾兩他有數,根本就拿李志群沒招,雞飛蛋打白高興一場。

  「這事不好辦,不是推辭,李志群為人刻薄,面善心狠,做事不留餘地喜歡挖人祖墳。即是他刻意攔截說明已經發現貨主是你們組織,可能就等著有人開口說情他好一網打淨,我不能為了錢至自己於險境。」

  「不好辦。」

  文墨軒沒催促,兩人喝了幾杯後才開口:「我在上海的時候見到李志群跟褚文昊關係莫逆,兩人彼此應該有些感情,不知羅主任能否想辦法讓他開口說話,相信只要他開口事情會很順利。」

  「褚文昊!」

  羅君強聽到這個名字就犯噁心,美好心情蕩然無存。

  「他就是個流氓、無賴有啥本事!」發自內心咒罵一句,天天霸占自己女人,最近明顯感覺白箬對他態度不熱,碰她一下反應很大。他知道女人心思變了,原因還用說嘛,定是跟褚文昊有關,兩人天天膩在一起能沒點事嘛。

  想到嬌艷欲滴,豐腴嫵媚的妻子在別人床榻上騰轉挪移取悅別的男人,他心就滴血!

  恨不得一槍打死褚文昊,白箬個賤人定給他戴了頂大號綠帽子。最近所有人看他眼神很有問題,就差明著告訴你,你老婆紅杏出牆了,姦夫是褚文昊一樣。

  砰!

  想到就心膽俱裂,不自覺咬牙切齒攥拳垂在桌上,「你想讓我夫人開口請褚文昊幫忙疏通?」從牙縫裡擠出幾句冷語質問,眼神不善盯視文墨軒。

  「啊~沒有,我的意思羅主任應該跟褚文昊關係不錯才是,畢竟尊夫人給其擔任秘書,否則羅主任豈能容忍?」文墨軒確實有點吃驚,原來羅君強知道了,夠能忍得。

  「哼!」

  冷哼一聲端起酒杯倒進嘴裡,「我跟他不共戴天,讓我求他,沒門!」

  戲演到現在他都有點分不清真假,到底誰是局中人,心底無奈嘆息,組織上給的任務可不簡單,面對重重考驗。他現在有些能體會褚文昊被冤枉、被誹謗的心情了,相距十萬八千里都彷徨得很。

  不能說,也要說。

  「羅主任何必如此,有權有勢又有錢,如今在南京吃香喝辣的,女人隨手一招盡在眼底,一棵樹上吊死可不像能投靠偽政府的魄力。有些事既然無法阻止,何不把壞事變成好事呢?利用跟被利用只是一念之間,想開後海闊天空。」

  羅君強陰沉著臉盯視他,「你這話何意!?」

  文墨軒給他倒杯茶水,「羅主任消消氣,我沒有任何貶斥的意思。羅主任想啊,如今褚文昊擔任憲兵團長,直接隸屬日軍憲兵司令部管轄,說不得日軍高層親自叮囑過。而且身系德軍身份,日本人不方便處理,還要禮敬三分。」

  「羅主任應該明白憲兵司團重要性,重權在手,南京城內兩萬軍事武裝都在一念之間。說誰有問題誰就有問題,跟羅主任掌管警務部門有異曲同工之妙。說不得日本人放開手腳讓今後掌控日占區所有武裝紀律審查,到那時真是橫著走了,除了日軍高層誰能奈他何。」

  「而羅主任有這層關係在,今後能執掌的權勢也會隨之而起,說不得成為真正的警政廳長,不像現在有名無實,得不到整正擁護。水漲船高哪天執領十幾萬警察,一聲令下抖三抖,到時金銀滿屋還害怕沒女人主動近前討羅主任歡心嘛?就比如眼下,這十根大黃魚只是一家之財,若羅主任大權在握時,恐怕萬人空巷爭先恐後要跟羅主任做朋友。收盡天下之財,萬事可期,不會留下任何遺憾……」

  羅君強攥著酒杯陰沉著臉聽他胡言亂語,當然其中也有幾分道理。不要看他擔任警察廳長,實則狗屁不是,只要日本人說句話頃刻間拿下,失去所有包括繳獲的錢財一分也不要想帶走。

  維新政府狗屁不是,

  汪季新只能跟民眾以及一群沒骨頭的人耍耍威風,混的還沒褚文昊有面子,呸!早晚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他想留後路,啥後路?

  要麼能安全回到國黨,重新開始。要麼積攢足夠財富然後離開去英美各國生活。

  有一點他說的對,痛並快樂著。既然事情不能阻止,只能把利益最大化。

  放開手腳,找女人,敲詐勒索錢財,為今後做準備。

  「文主任果然能言善辯,我被你說服了。既然如此我晚上回去跟賤內說說,爭取讓褚文昊出面跟李志群施壓儘快放行。」

  「多謝……」

  羅君強抬手打斷他,「事成之後五十根大黃魚,文主任提醒的是,有些事既然不能阻止發生,就要盡己所能,痛並快樂著。」

  「五十根?」

  獅子大開口,不滿道:「我去哪給你搞五十根大黃魚,事成之後最多再給二十根,否則這批貨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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