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謾罵即便脾氣再好也不舒服,扔下筷子點燃香菸悶悶吸食。【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他在努力調節心態,他知道像這種誤解謾罵不會杜絕,往後歲月里會時刻伴隨暗殺、討伐、針對,可能會死在國人手裡。
拽過酒壺輕輕斟酒,淡淡道:「好像你先叛投日方,我剛來半天而已,論忠誠,你做了兩年漢奸,稱一聲前輩好不為過,你有何臉面指責我?」
「哼!」
吉澤甩頭不想看他,噁心!臉色鐵青道:「我是受軍統本部命令主動叛投獲取情報,豈能跟你一樣,身在曹營心在漢!潛伏懂嘛!」
「不懂。」褚文昊端起酒杯仰頭幹掉,「都像你這般潛伏要害死多少人?」
「你!」
「我怎麼了,說的不對嗎?」懶得跟他掰扯,「說吧,日本人的刑罰比軍統更嚴酷,不要抱有幻想。」
「哼!」
吉澤閉上眼沉寂片刻,在睜開眼時平靜道:「我要見我妻子,看到她安全離開南京後才會交代,否則寧願死。」
褚文昊靜靜吸菸瞟了一眼川島,意思拿主意吧。
川島芳子心情不錯,剛來南京就有收穫,最重要有人罵褚文昊讓她心情暢然。
沖門外喊道:「把他妻子帶過來。」
「嗨!」
既然抓人,所牽扯家眷自然要控制起來。少時,女子被帶來,兩人見面自是一番相互安慰,情情愛愛的當其餘人是空氣。彼此眼神放電,以為他們都瞎,懶得生氣。
「八嘎!」
「人你見到了,該說說了吧。」川島最煩有人在她面前秀恩愛,找死。
吉澤放下心來,目前來說都是好消息,剛才妻子示意沒問題,意思傳訊時沒被特務發現,這才是他最擔心的問題,也關係他要如何交代。
「我說過,等看到我妻子安全離開南京後才會交代。」吉澤分的很清楚。
「哈哈,你可能有點搞錯了,給你機會並不是敢跟大日本皇軍談條件的資本。」李志群最煩威脅,譏諷道:「若然在上海,你信不信我讓你知道啥叫生不如死!敢談條件,不得不說你太單純。說句難聽的,想騙你,即便送她離開南京明天照樣抓回來,你覺得能跑到哪裡去?既然答應你就會放她離去,即便在南京也不會抓,否則到哪裡都是死!」
吉澤嘴角抖動,他知道李志群說的在理,疆域萬里入眼之處都在日本人掌控下,能跑去哪裡?
山城,還是...
「把她送到對面,你們的人不許跟蹤監視,安全後生死由命!」
要不是褚文昊橫叉一槓子,川島真想斃了他,「來人!把她送到對岸!任何人不得跟蹤監視。」
「嗨!」
「我不走!要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妻子淚眼婆娑死死抱住他不願離去,吉澤深情安慰:「聽話,今後好好活著,等將來戰爭勝利後,記得告訴我一聲...」兩人生死離別好一會在川島不耐之時,「給個手電筒,到了對岸確定安全後發信號給我。」他擔心小鬼子信口開河,兩人相濡以沫多年,有彼此熟悉的傳訊方式,其他人無法仿造。
「給她!」
「嗨!」
五分鐘後吉澤看到熟悉的傳信徹底放下心來,雖然依舊擔心,但總歸活命機會大增。
「說吧!」
吉澤吐出一口濁氣,坦然道:「我不知道組長潛伏身份,直系長官楊凡,擔任偽警備團中校副團長。軍統新規定只能一級壓一級,彼此不能相互串聯,身份都保密。」
「吆西!」
川島很高興,「馬上抓捕楊凡來此,家眷都控制起來。」她知道只要一個開口,就想滾雪球一樣,誰都跑不了。不管褚文昊直接開口追問:「軍統在南京有多少人?」
「不知道。」
砰!
「老實交代!你在南京潛伏兩年,中間變化莫測,軍統近來調整頻繁,你豈會一點都不知情!」
他還真知道一點,無奈道:「我聽長官說最近上峰調整的厲害,總部有位處長下放到南京......」說的很詳細,內部調整基本點到,清楚了解到內部布局。
「你的意思,只要抓住南京負責人,就能瓦解三省特務是嘛!?」川島激動的差點跳起來,好啊,分區好啊,抓住區站長提溜出一串來。
「我不知道,應該很難,區站長恐怕知道的也不多,但各省負責人或許知道。」
「吆西!吆西!說,誰負責南京。」
「不知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殺了我吧。」交代詳細也是為妻子爭取時間,希望她快點,再快點。
川島芳子掃到靜默喝酒的褚文昊有些尷尬道:「褚文昊你問吧。」
「我問什麼?你不都問完了。」
李志群嘴角抽動兩下,心話川島小娘們也太會鑽營與甩鍋,下腳料給褚文昊,好心思。
「咳咳,任務,跑南京兩年總不能來玩。」李志群主動緩解尷尬,情商賊高。
吉澤淡淡道:「我的任務潛移默化影響那些不是真心叛投士兵,爭取勸服讓其繼續效忠黨國。」
「說,接著說,兩年總該有點收穫,誰心思不正,身在曹營心在漢!」感覺挖到寶藏川島芳子迫不及待接口詢問,搞得李志群很是不滿,悻悻閉嘴。
「總共三十四人,都已經離開南京,重新投靠忠義救國軍。」一句話差點噎死川島,白激動一場。
「做人做事要身正心正,更要有毅力,不能半途而廢。說,維新政府裡面有沒有正在偷偷聯繫勸解的高官或其家眷!」褚文昊突然一嗓子,讓眾人微楞。
啥意思?
吉澤眉頭緊鎖盯視他,都到這時候了還講身正心正,不能半途而廢......哦!他好像有點明白過來,狐疑瞟他一眼,「咳咳,剛才沒說實話,還有三人已經認識到自己錯誤,打算儘快回山城承認錯誤,要是能放我離開告訴你們也無妨。」
川島不滿瞪視褚文昊,分明在挑事,「想說就說,不說就閉嘴!」
李志群手中婆娑著茶杯,眼神忽明忽暗盯視他,「你幾時加入到軍統?」
「三七年六月。」
「是嘛,忠義救國軍雖然歸屬戴春風管轄,但跟軍統可有區別,本質上當初組建時人員混雜,除幫派子弟、流氓與土匪,囚徒與盜賊都混跡其中。少部分淞滬會戰時期退下來的殘兵敗將做骨架,烏合之眾罷了。打著抗戰名義圈禁私地發展自身,頗有占山為王的勢頭。如今發展到八萬人,戴春風也算下足力氣沒少花心思培養,你說你三七年六月加入到軍統,難道叛變後主動聯繫軍統做內線,還是說你當初挑撥自己長官故意叛投,好成功混跡到軍統內部?」
吉澤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挑撥長官叛投,長官會聽我的?」
「那你告訴我,誰介紹你加入到軍統?」
「這...」吉澤嘆聲道:「介紹我加入軍統的人在淞滬會戰中犧牲了,說出來你也不認識。」
李志群根本不信,本來沒覺得如何,褚文昊一句話提醒了他,「你剛才怎麼說的,局本部命令你潛伏南京,假意叛投實則勸解那些非真心投靠者回頭是岸。你本事不小,局本部那個長官命令你潛伏南京,說出來我聽聽。」
川島芳子狐疑一眼,卻沒在開口打擾,也許他發現什麼。
褚文昊像是沒聽懂,自顧自品嘗美食,完全置身事外。
吉澤額頭見汗,沒一時間回話。「說啊,不用擔心我不知道,有熟悉的。」
「原軍統行動二處科長趙雷,不過他好像被褚文昊冤枉是日本間諜給審判了。我跟他最後一次聯繫是去年八月份,在那之後總部派楊凡來南京聯絡昔日假意投靠人員。」說話眼神不善盯視褚文昊,深意難明。
川島芳子不知道裡面的事,李志群也不知道,室內只有他跟白箬清楚。
暗罵白痴!
說出來即便他想遮掩都做不到,罷了,總要一碗水端平。「誰跟你說我冤枉趙雷?」
「哼!誰跟我說,你隨便拉個軍統人員問問,是不是都傳你冤枉好人,為報私仇故意栽贓陷害,你怎麼還有臉問。」恬不知恥語氣極度鄙夷。
「自以為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說的就是你們這類人。天天以救世主姿態活著,不知所謂!你覺得戴春風傻,還是其餘人都傻,我去冤枉一個國黨中校,然後看我不順眼的人遵從旨意秘密制裁,目的是要震懾我!」
「那我不知道,反正內部消息就是這般傳的,公道自在人心。」
「公道自在人心...是啊,公道自在人心。」褚文昊冷冷盯視,「你一定級別不高,上級領導沒交代給你吧?」
吉澤心中大驚,滿臉詫異:「你在胡說什麼!」
「胡說什麼,你知不知趙雷潛伏軍統之前是何身份?」看他迷茫眼神就啥也不懂,滿嘴亂噴,「趙雷在加入軍統之前,身份是共黨人員,簡單說山城共黨辦事處原辦公室主任,現擔任上海負責人的文墨軒是他直系領導。而趙雷真正身份確實是日本間諜,直系長官是文墨軒夫人藍玉。而共黨方面至今可能還覺得趙雷是自己同志,最起碼明面上沒有聽到向外界宣達,意思我一直擔著殘害共黨帽子幫你們背著鍋。
你應該不明白趙雷為何聯繫你吧?呵呵,很簡單,因為他當時的身份只有一個,潛伏軍統三年的共黨高級情報員。」
「言外之意:你也是共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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