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喬杉在密謀之際,劉府里也展開一場裂變,始料未及。【Google搜索】
「哲遠兄,你我兩家三代世交,歷來無話不談,有話就直說,能做的絕不推辭。」劉峙謙讓馮哲遠端坐後開口,依舊充滿熱情,任誰也不會多想。可馮哲遠總覺得心裡不得勁,接過劉夫人遞來的茶水,客氣幾句,品茗未言。
劉峙給自己夫人遞眼色,「馮大哥,眼看到飯點,我讓廚房炒幾個小菜,你們哥倆好好喝點,有什麼話也不急一時,慢慢談,慢慢聊。前兩天瀚辰去方寸山玩,淘了點稀罕佐料一直沒啥的吃,今天大哥有口福我讓人做了。」
俯首錯茶盞的馮哲遠眼眉狂跳,「哈哈,弟妹有心了,大哥今晚還有要事處理,喝酒的事改天不遲。」客氣幾句,「既然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藏著掖著。」放下茶盞望向劉峙言:「前段時間大哥想把我那侄女程程說給瀚辰,希望兩家結為秦晉之好,延續祖上情意,卻不知兄弟跟弟妹考慮的如何?」
劉峙心臟跳動幾下,「唉,馮大哥一番好意兄弟豈能不理會,只是瀚辰那孩子從小到大頗有主見,最近幾年又玩野了,跟他提過幾次,年紀也不小快點結婚。唉,這小子...」劉峙搖著腦袋無言以對。
劉夫人接話,「大哥莫要怪天岳,都是我把瀚辰給慣壞了,從小到大脾氣越來越野。這件事我看能成,等哪天大哥把程程請到家裡來,正式把親事定了,延續兩家情意綿長。」
馮哲遠心裡五味雜陳,「好好好,弟妹有心。唉,事出突然,半月前我安排程程回老家一趟,本來按照時間早該回來,如今卻遲遲不見人影。我托人尋找一直未見,直到臨來之前收到一封書信,書信大哥也帶來了,請劉兄弟過目。」話閉從包里取出信函遞交給劉峙,憂心忡忡。
劉峙接過書定信眼望去,等看清真偽,心中大喊一聲:褚文昊誤我。馮程程的事情他點頭默許,雖然沒漏出絲毫風聲出來,卻不敢保證她回來時不會推測一二。他到不是怕兩家關係撕裂,主要是臉面不好看,豈不成了兩面三刀背後小人。
砰!
「好膽!」劉峙拍桌憤怒起身,「褚文昊賊子爾!居然敢私自囚禁黨國家眷,好膽!來人!」
「是,將軍!」
劉峙沖警衛命令道:「調任渝中城防營火速包圍方寸山,抓捕褚文昊之餘,給我仔細搜尋山上每一寸土地,若發現私自扣押無辜民眾,當即執行槍決...」
「萬萬不可!劉兄萬萬不可啊。」馮哲遠慌忙起身開口阻攔。
劉峙不明其意:「馮大哥,如今證據確鑿,褚文昊治下不嚴肆無忌憚,抓人居然抓到自己人頭上來,我看他是不想要腦袋了!乾脆拉出去槍斃,讓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馮大哥切莫阻攔!」
說實話馮哲遠感動了,「劉兄弟且慢,這件事真假還不知,登門只是想讓劉兄查清楚此事。若是真,就悄悄解救出來便是,稽查組畢竟隸屬城防營,他褚文昊名義上是劉兄下屬。若然大張旗鼓圍山、搜山,不說會引起上峰不滿,劉兄臉面上也不好看。褚文昊於黨國有功,上峰賞賜青天白日勳章,臉面還是要留出,不為他,也要為黨國。」
「其二嘛,萬一信息有假,冒然圍困稽查組,搜出來則罷,沒搜出來豈不是讓人背後說閒話。上峰暫且不言,單說褚文昊眥睚必報的性格,如今正在整訓黨國官員貪腐,說不得借著由頭就大亂黨國根基,萬萬急不得。」
「是啊天岳,城中動兵牽扯甚大,冒然圍困方寸山流言蜚語不會少。有關褚文昊事宜,要謹慎一些處理才好。」她雖不知信上說的啥,聽其言也能猜到一二,起身勸阻。
「哼!」
「我堂堂城防司令,需要在乎一個小小少校嘛!平常胡亂伸手就算了,看他有些本事,做事有章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了。哼!沒想到,居然把注意打到劉馮兩家身上,好膽!」
馮哲遠看在眼裡,「劉兄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勸其入座後才言:「我看還是招他來詢問一下,是否有其事,若然有,讓他說明原因為何如此,如果理由充分,且程程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若然沒有正當理由,或程程受到傷害,在上報懲治不晚,即保住兩家顏面,也不至於讓上峰為難。」他是想斬了褚文昊,但也想知道他為何抓馮程程。褚文昊不耽誤殺,也要搞清楚事情真相,提前做準備。
劉峙錯著茶盞眼眉微挑,他心裡最清楚,褚文昊敢抓馮程程定有把握。日本間諜跟馮家攪合在一起,劉家不能在與之往來,誰知道裡面牽扯何事,按說提醒一句也行,可萬一......所以話不能說,且當做不知道,少來往為妙。事到臨頭,不展露態度也不行,「淑娟,去給褚文昊打個電話,讓他半小時之內趕過來,電話里切莫提,以免打草驚蛇。」
「好,我這就去。」劉夫人婷婷裊裊出了客廳向後院臥室行去。她是聰明人,隨行丫頭在側陪同,臨到後宅臥室處才冷冷開口:「看好了,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
進門急切來到臥室,提起電話撥了出去,時間來到四點鐘,日頭偏左。
焦惱之餘電話接通,「褚文昊呢?」卻聽到酥麻之音,「褚先生剛下山,您是哪位?」
劉夫人眉頭緊鎖,「追上他!事關重大,法不傳六耳,就說馮家找上門來,讓他快點處理!然後到家裡一趟。」
啪!
方虞舉著電話只聽耳中傳來炸響,愣杵片刻急匆匆往下山追去。
褚文昊接到信,渝中辦案遇到麻煩,讓群眾圍了,幾十人急需營救。剛下山,遠遠圍著不少人,褚文昊皺眉觀望,人紅是非多,何況他這純屬沒事找事。
沿著挖掘的三米河道,入眼一片草原,幾百人散落各處神遊天外,眼睛卻不時打量方寸山。
哼!
打得何心思不想猜,跨過水橋,剛要登車抬眼看到急匆匆跑下山的方虞,「何事如此驚慌?」
「文...昊,剛才有個女的打電話說馮家打上門來,東窗事發,讓你快點想辦法處理,然後去家裡一趟。」氣喘吁吁的方虞稟告道。
褚文昊攙扶其身,還是第一次聽她喊自己名字。
馮家!
東窗事發?
褚文昊沉吟間,瞪大眼睛,一拍大腿,暗叫一聲: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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