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風起雲湧

  「平地一聲雷,好一個秋色宜人月,國黨氣數未盡,有褚文昊在延續五年不成問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是啊,遇到青天大老爺,江北天亮了!百姓之福,百姓之福啊!」

  四零年的八月二十號,距離稽查組擢升已經過去半月之久,半個月,沒查日本間諜,沒針對軍統,沒挖共黨,全部精力用到內部審查上面。

  老百姓雖沒文化,卻知道誰好誰壞,半個月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來形容好不為過。

  一大早,街頭巷尾聚集的百姓就湊到一起開始議論,仿佛習慣一樣。

  茶樓里有知己好友低聲暢聊,「聽說了嘛,江北昨天又被稽查組槍決了一名稅務科長,這已經是第五人,罷免百人官爵,真特麼痛快,白無常好樣的!」

  「活該!聽說那科長每個月工資三十法幣,卻抄出十萬家產,各地房產跟看不到的還不知道有多少。養了七個小老婆,可恨!黨國一個小小科長都貪得無厭,醜惡嘴臉敗盡黨國氣數,像這樣的人有一個殺一個,有十個殺十個!」

  「楊兄所言甚是,確實該殺,根本就不用審判,殺得好!殺出一片朗朗晴天。你沒見江北這兩天燈紅酒綠的地方一個黨國公職人員都沒有了,往昔那些在大街上吆五喝六,看上去像個人的混蛋都乖乖在科室里上班,七大姑八大姨也消失在街尾。剛來的時候居然看到警察副局長在路口帶人巡街,副科長上街打掃衛生的奇景,嘖嘖,真是變天了,看到民眾也親切攀談起來,詢問有何苦惱需要政府幫忙處理,我的心敞亮,這樣的黨國怎麼會敗,這樣的民族才有希望!我都想好了,讓我那剛成年的兒子明天去報名參軍,不把倭寇趕走就不要回家,就算死!我也甘心情願。」

  「好好好李兄好心思,以茶代酒乾杯!」

  「痛快!痛快!哈哈哈」

  「這兩天我啥活也沒幹,圍著山城各區轉圈,其他區域雖不像江北這般誇張,卻也大為改善。稽查組設的舉報點人滿為患,嚇得平常眼高於頂的大老爺們,到處走街串巷調查民情,處理冤案,解決民生問題。空氣為之一新,這幾天我都覺得天空湛藍,風和日麗。」

  咔嚓~

  咔嚓~

  「咳咳,吳兄慎言,外面下雨呢,哪裡來的風和日麗。」

  「哈哈哈」

  劉府。

  淅瀝瀝的小雨,空氣中瀰漫著清新,一陣微風吹過,絲絲涼氣襲來。

  室內。

  幾人端坐喝茶,錯杯間陳祖濤開口:「劉司令,我就有話直說了,稽查組最近鬧得有點過,殺人罷官,好好的江北被搞得怨聲載道,這幾天我也沒睡好,各院部長天天到我哪裡反應問題。說在不管管山城就亂了,唉,沒辦法,只能登門詢問劉司令意見,也好給他們答覆。」

  「是啊,劉司令,我這監察院快成擺設了,下面的人天天抱怨,說乾脆讓褚文昊來擔任院長得了,也好過占著茅坑不拉屎,徒增笑爾。」

  「劉司令,您可要管管了,室政府工作都亂套了,所有人無心工作都在忙著應付檢查,可見此風不可長,毀壞黨國根基的社會毒瘤!」

  嚯,室內來了六人,各個手掌大權,言語之中卻叫苦不已,像是商量好一般把矛頭對準褚文昊。

  劉峙低著頭錯茶盞,淡淡道:「我雖監管稽查組卻沒有干涉內部職權的權利,褚文昊做的事都符合職權範圍,並沒有越職而為,諸位今日到來所言實在為難我了。在有,聽其言,觀其行,稽查組半月以來只在江北審查,也只不過殺了五人,罷免百人而已。民眾怎麼說?擊鼓而歌,鞭炮齊鳴,奔走相告,分享喜悅。我聽的,看到的,都是掛著希望的面孔,都是充滿力量的眼神,甚至有好幾個下面縣城百姓組織到警備區情願,要求稽查組下去查查,還百姓朗朗乾坤。」

  「諸位都是黨國高官,手執生死,幾時體察民間疾苦,幾時聽民間所求?難得出來一個不畏生死,剷除黨國積弊之人,難道要打死才心滿意足?如此戰時,勠力同心,維護黨國,維護民眾,讓黨國重新煥發新生,茁壯成長,重新贏得民心,迎風招展的青天白日旗幟烈烈炸響不好嗎?」

  「黨國危若累卵,在不動手,不用等日寇攻到山城,自己就先土崩瓦解。真倒了,諸位能分幾片瓦遮頭?那些金條銀元只不過都是日寇手中糧草。偌大神州,你們能跑哪裡去?去投靠汪季新當漢奸,還是投靠共黨當清官?」話閉靜默喝茶,沒給他們任何好臉,難得公開發言,也不全是為褚文昊。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臉色不好看,理是這麼個理,可事不是這個事。褚文昊一番亂來,搞得政令不通,以前能做的事,現在做起來更難了,各個謹守本分,不越雷池一步,走程序,卡制度,看上去守規矩,實則更難。

  事情跟他們關係不大,怎麼亂褚文昊也不敢對他們如何。主要是下面做事的人,慌了神,沒精力做事,害怕哪天被稽查組帶走。五區內的檢舉點人滿為患,誰敢保證自己沒伸手?沒得罪人?要是藉此機會打擊異己,藉此上位該如何?總之牽扯甚大。

  「咳咳,劉司令,稽查組職責主要是抓日本間諜,抓共黨,而不是針對黨國內部。如此亂來,讓一旁虎視眈眈的共黨藉機摧毀黨國,不知真相的民眾看到黨國弊端,會造成嚴重的負面影響,更會加大民眾對黨國厭惡,時間長了,恐造成嚴重後果。山城亂,則前方不穩,直接影響戰事,倭寇趁機鬧事,黨國危已。」陳祖濤私心作祟,江北在搞下去真姓孔了,而且最近他查出點苗頭,老孔居然跟劉峙經常見面,裡面的事情很難說。

  區區一個江北自然沒問題,就怕褚文昊不收手,越搞越大,先是五區接著各地區縣,延伸到國統區。褚文昊在前面衝鋒陷陣,身後兩人跟著往裡塞人,只需半年,陳家掌控力度降為三成,形同刨祖墳,堅決阻止褚文昊繼續亂來。

  把責任歸結到共黨跟日寇上面,任誰也要斟酌斟酌,出了事在扣帽子。

  幾人附言後,劉峙端著茶盞沉吟道:「山城是黨國的山城,任誰也不要想亂來,亂不亂也不是他們說了算,能殺倭寇與漢奸,就能殺敢犯上作亂者。城防營十萬將士枕戈待旦,願意亂,就試試。黨國最不缺的就是人,誰想鬧事者沒好果子吃,打不過倭寇,還收拾不了悍匪嗎?」

  嚯,劉峙這話殺氣騰騰,真把他當空氣了,堂堂城防司令,手握重兵,山城他就是老大,打死你也沒毛病。

  幾人犯噁心,大老粗就是大老粗,沒聊天,幾句話就亮槍,不足為謀。

  乾脆起身告辭,聽的清楚,劉峙不打算阻止,留下干磨牙,還是想辦法壓褚文昊吧。

  等眾人離去,劉瀚辰才跟自己母親進門,踮著腳跑到身前,舔著臉問:「爹,您今天吃錯藥了,怎麼這麼硬?」

  砰!

  劉母當頭棒喝,怒斥:「沒規矩,怎麼跟你爹說話呢!」

  「哎吆,疼死我了,」劉瀚辰揉著腦袋,嘟囔:「媽,您真打啊,兒子也是實話實說嘛,爹,兒子說的對否?」

  「混帳!」

  「你爹哪天不硬!」

  呸!劉夫人暗啐一口,「看來褚小子敲山震虎讓很多人不舒服,跑你這來訴苦,真是見了景,之前可沒把你這城防司令放眼裡。」

  「哼!」

  劉峙錯著茶盞,「無非害怕政令從此不通,害怕沒人撐天保駕罷了。黨國幾萬官員在山城,一個部門塞上幾百人,七大姑八大姨,臃腫不堪,吃拿卡要習以為常,再不整治黨國要自毀長城了。」

  「嗨,有爹在怕啥,誰敢鬧事抓起來就是。」劉瀚辰才不怕呢。

  「你當面拒絕,態度明確,都知道事不可為,總會老實一段時間,只怕是治標不治本。」

  「老實?」

  劉峙掃其一眼,「你太不了解他們,一個褚文昊根本撼動不了根深蒂固的黨國精英,總會想辦法讓他知難而退。等著看吧,中統不動,軍統就動,兩天就把那些處在興奮中的民眾打入地獄,要是一個稽查組就能剷除積弊,委座何須頭疼。」

  劉瀚辰瞪大眼睛,「爹,啥意思?難道陳祖燕敢公然對抗不成,戴春風沒那膽量吧?」

  「辰兒說的對,中統軍統敢亂來?」

  劉峙放下茶盞,悠悠道:「你們呢還是看不懂,裡面事複雜的很,有時候不動也要動,今天不動,等火燒眉毛在動一切都晚了。罷免的官員裡面有軍統的,也有中統的,褚文昊這小子還是很有魄力,直接挑釁兩個部門,看問題也很準。不打掉中統,黨國政務依舊毫無起色,不打掉軍統黨國軍務更加肆無忌憚。」

  「你當黨國積弊在哪裡?」

  「肆行貪墨而不倒,藏於大弊之後逍遙法外,其根本就是軍統跟中統。陳家擔著黨國政務大權,花言巧語,委座也沒招,只能聽之任之。軍統,戴春風是天子第一大秘,委座短時間內還要依靠,還是相信他的。」

  「換言之,黨國軍中只要戴春風不查,不言,誰也不會有事。黨國政務,陳家不鬆口就不會有任何改變,換一批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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