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喬杉得了局座的旨意,他誰都不怕,不敢殺褚文昊,難道還不敢殺項頂天!
哼!
他要報仇雪恨,雄赳赳,氣昂昂領命而去。Google搜索
其餘人卻呆愣,最了解他的鐘黎叔明顯感覺不對。要是真想阻攔, 剛剛項頂天就帶不走人,顯然出了問題。
戴春風渡步間神色多變,眼角掃到幾人,冷然道:「馬處長去給我好好查查,趙雷三年,都跟誰來往頻繁。他又引薦過何人到軍統, 先把人控制起來。另外,三科所有人暫時隔離起來, 仔細篩查一遍,若然跟其有牽連卻不明顯,通通發往南京!三年內不得回總部。要是來往密切又解釋不清楚,發往漢中培訓班,沒成績就不用回來了!」
「呃,是!」馬漢三完全沒搞懂,按照聽到的分析,趙雷乃日本間諜確信無疑!不然解釋不通,沒敢多留領命而去。
「鍾處長安排一處三科長,把跟許其言有關事務細細審查一遍,沒問題,三個大隊都發往天津,有問題的給我抓起來!」
「是!」
鍾黎叔猜到一點,恐怕不是日本間諜那麼簡單。
「安排下去,把槍繳了!今後沒任務除警衛室不得配槍,有任務到各部門長官哪裡申請。內部紀律給我好好查查,再敢陽奉陰違都殺了算!」
「是!」
剩餘幾人也沒敢說話,出大事了, 否則局座不用如此, 連槍都繳了。
安靜了。
向穎欣小心翼翼來到跟前,沏茶倒水安撫一番,等穩定情緒後才敢開口,「局座,該不會真是日本間諜吧?」
戴春風吸著煙,眼神忽明忽暗,悠悠道:「要是就好了。」語氣中頗有幾分噁心與悵然,「兩人可能是共黨!」
「共黨!」向穎欣驚叫:「不~不可能吧。」怪不得,怪不得呢。
軍統里藏著共黨,而且一個是黨國職務中校科長,掌管情報;一個黨國職位少校組長,掌管行動。
打臉,赤裸裸打臉。
軍統幾萬人,戴春風號稱特工之王,掌握生死大權,一句話能影響國黨局勢起落。派這個潛伏日寇獲取情報,派那個潛伏共黨歸攏消息,卻不知道自己眼皮底下居然潛伏著共黨, 而且做到科長、組長職位, 恥辱啊!
要是讓上峰知道會怎麼看?讓外界知道該怎麼傳?
今後恐沒臉見人, 還有何臉面七七八八指點江山,一副唯我獨尊做派。
丟人現眼丟到家,影響會很大。
「消息會不會有誤?」
戴春風接連兩根香菸,「假不了。」語氣肯定,「事情到此為止,安排人盯著,誰敢胡言亂語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
「是!」
向穎欣心裡明白,腦海中閃現褚文昊可惡的臉,「局座,褚文昊今天抓人,是不是已經知道兩人身份,刻意把兩人提走,想要害局座?」總算知道褚文昊為何火急火燎把人提走,怕是收到消息,人捏在手裡拿捏局座吧。
「哼!」
戴春風眼中射出一道冷芒,「知道不知道人都不能留在他手裡,軍統裡面長滿草,是時候該清理一番了。」
「是。」
「既然褚文昊早有準備,陳處長帶人卻恐難要回,鬧得太大反而讓上面收到消息,是不是就當不知道為好。內部審查仔細點,再說褚文昊給扣上日本間諜的帽子,無形中把事情蓋棺定論,不管外界怎麼傳,別有心思的人怎麼報,我們就當不知道。按照褚文昊定的罪名來,幫忙宣傳一下就是,等事情過度一段時間,淡下來在處理。」
聽到此言,戴春風莫語,手指敲動間思量,「你說褚文昊會不會刻意營救呢?」
「這」
「他的情況各地都有報告,應該不是共黨,卻不排除心向共黨。刻意營救也有可能,就是狠了點,扣個日本間諜帽子基本毀了他,今後在黨國也就無立錐之地。」
「哼!」
「不是日本間諜他能帶走!」戴春風心裡明白過來,「總比留在軍統等死好,先讓陳喬杉回來,讓山上的人盯緊點。行文稽查處每天一問,關於兩人的情況要他給報告,證據、審訊記錄等等,既然是日本間諜就會牽扯同夥,讓他交。要是哪天人突然消失,總該有個報告,盯緊了!」
「去忙,讓陽浩來見我。」
「是!」
華燈初上,熙熙攘攘,不去看殘垣斷壁,有幾分昔日繁華。
「糖葫蘆」
「香噴噴的烤地瓜,五毛一斤」
「這位客官裡面請」
臨近嘉陵江邊,一間簡易酒肆,桌上的花生米跟炒菜絲絲香氣溢滿。
「出事了。」
一襲長衫的姜陽提起茶壺斟茶,小聲詢問:「何事?」
「唉你應該聽說了。」竇靖童端著茶杯苦笑一聲,心情比樹葉茶還苦。
姜陽微微沉吟,旋即睜大眼睛驚訝問:「不會跟軍統有關吧?」
「唉,我也想無關,可惜」
「難道」
姜陽像是明白什麼一樣,「難道褚文昊抓的兩人是自己同志!?」
竇靖童無奈點點頭,「你猜的沒錯,兩人都是自己同志。」
「這」
姜陽吧嗒吧嗒嘴,有吃驚,有無奈與酸楚。吃驚於自己同志無處不在,無奈偏偏被抓了起來,能做到科長,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他如今是司法處一科長,能力自然有,多數沾了俞卓偉的光,可見想要在軍統站住腳,不光要有本事。
「唉,軍統最近很亂,司法處忙著處理堆砌的案子,我也沒心思顧及其它。抽空打聽了一下,行動一處許其言小組全部隔離審查,情報二處三科也沒躲過去。原本以為戴春風想整治內部紀律,如今看來沒那麼簡單。可稽查處是以日本間諜的罪名抓捕,也不排除內部審查鼴鼠一類。」
「至於褚文昊都說他是為報昨夜之仇才如此,應該不知道是我黨同志吧?」
竇靖童擺擺手,「事情很麻煩,不止軍統出事,中統被抓的同志有五人,而且級別都在組長以上,這次組織損失太大。事情驚動首長,首長指示盡最大努力營救,中統那邊希望渺茫,已經全部關押到白公館,只能先想辦法救潛伏軍統兩人。」
姜陽聽明白了,「竇主任意思想我去找褚文昊營救兩位同志?」
「我的意思,你先要搞清楚兩位同志的身份是否已經暴露,要是營救出來有沒有回去的可能。想要營救單靠我們的力量硬來乃下下之策,若然軍統內部沒懷疑兩人身份,就想辦法讓軍統出面營救,順利回去。若是身份被發現,就儘快把人救出來送走,留在山城死路一條。」
姜陽犯難,他最近很忙,熟悉工作,處理案件。下午聽到李大龍言語時沒覺得如何,「具體的需要詳細調查,目前來看應該沒有發現兩人身份。可戴春風沒行文要人,即便要也很難,稽查處嚴格來說是軍統上級部門,沒必要跟軍統解釋。憑藉戴春風威勢,褚文昊也不會太過分,單純報昨夜之仇關押一段時間可能就放回來,不敢亂來。」
「恩,你先小心收集消息,看看情況再說。」竇靖童也犯難,「褚文昊那邊你能不能想辦法試探一下?」
姜陽微微搖頭,「不好,以前還可以,但如今身份有別,再出現就很有問題。他現在是軍統副局長,雖然有名無實,好歹在那個坑裡,且兼任稽查處長。軍統從上到下都很反感,我要是突然出現不但褚文昊會懷疑,要是讓軍統眼線發現,今後在軍統可不受待見。」
「竇主任不能親自見見他,畢竟之前有合作,說不得」
「唉,沒那麼簡單。」竇靖童腦袋疼,「香江的事情在內部傳開,同志們對褚文昊印象很差,即便沒關係,也解釋不清楚了。這也是最近沒有主動聯繫的緣由,何況,接觸都是他失憶前的事情,他未必記得,相處起來風險很大。」
姜陽皺眉問:「後方不是收到大量物資嗎?這件事跟褚文昊關係很大,不出意外應該是他贈予,為何同志們還抱有敵意?」
竇靖童沉吟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物資的事情沒有得到準確消息,是不是他不好確定。而且一碼歸一碼,我即便解釋恐怕也一時不好轉變。畢竟牽扯上千人的性命,謠言短時間內不好壓,需要點時間。」
「而且」
竇靖童揉著額頭,苦笑道:「中午的事剛出,兩人的上級就反應到首長哪裡,要除掉褚文昊解救自己同志,被首長壓下。雖然知道兩人身份的沒有幾人,但要是出現問題,很快就會傳遍內部。新仇舊恨,恐一時難以疏通,我的意思給褚文昊送個信,把人放了,也好緩解內部情緒。」
姜陽抓著筷子,動不了嘴,嘆氣道:「竇主任,這件事要說明,不能繼續亂來,褚文昊如今擔任軍統副局長,稽查處長,真要跟組織作對頃刻間山城血洗一遍,根本無立錐之地。」
「他不主動招惹組織已經是天大幸事,怎麼還想主動除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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