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燕掃其一眼,自己的擁躉二處長鮑國平。Google搜索
「國平有何妙計?」
「是。」
「陳局,褚文昊二叔褚晟睿,三叔褚晟雄可都在山城,雖然幾家不往來,名義上還是長輩。兩家孩子都從事教育工作,先拿下來, 在找人給提提醒,讓他們去拿捏褚文昊,就不相信他連自己叔叔都不認!」
劉均奎皺眉,掃到意動的陳祖燕,提醒一句,「褚文昊本家兩年沒有往來,且早就劃清界限,冒然針對會不會把他惹惱, 直接針對中統?」
陳祖燕聽到,攥著茶杯沉吟片刻,劉均奎說的也有道理,手段太露骨豈不是自找麻煩,讓原本針對軍統的心思用到中統?
「均奎所慮也有道理,時間緊迫且沒有太好的辦法,冒險試一試也無妨。只是動手的時候要輕一點,點到為止,國平去找韋伯恩,讓他出面先拿下褚家所有人,讓江北於大偉登兩家門提醒一番,連夜登山褚文昊不是傻子就知道應該怎麼做。承諾要有,只要事成褚家子弟擢升一級,若敗都任命到被倭寇圍困卻沒有淪陷的地區工作。」
「是!」
陳祖燕把人趕走,獨自沉思片刻,覺得劉均奎所言有道理,褚文昊本家都跑到美國, 剩餘兩家殺傷力有限。總不能天天拿捏他,搞到最後誰都會煩,不管是為中統,還是為政務秩序都要有所準備才好,被人掐住喉嚨的感覺實在不爽,想到這裡起身出門,要找自己大哥商量一番。
九點,方寸山。
褚文昊把膠捲洗出來,查看所謂的證據,不能單憑蘇亮言語就要抓一個警務副處長,要證據確鑿。
來到客廳端坐,電話就響了,瞅了一眼沒接,方虞進門看到褚文昊沒說話,小心接了起來,「哪位?」
等聽完,抓著話筒望向褚文昊,「請三分鐘後再打過來,我去找一下褚先生。」說完把電話掛掉, 輕搖蓮步來到身前,「褚先生, 打電話的女人,說是您三嬸,有事想要登山。」
「我三嬸?」
見方虞點頭,眉頭就皺了起來,褚家三支,他這一支只有自己留在國內。其餘兩支,也是近親,雖然兩年不聯繫,卻有割不斷的血脈親情,按說見一見也無妨,但時辰掐的這麼准,自己還沒開始動,家眷就要登山,必牽涉今晚事宜。揉著額頭很是煩躁,原以為家人送走百毒不侵,卻小看了天下人,高看了自己,著實無奈。
沉吟道:「你去告訴顧隊長,讓他把人撤回來,暫時先不要動,盯著內部。電話再打來,讓他們九點半登山,你準備好接待一下。」
「好的褚先生。」
沒辦法了,只能先等等。
手裡的證據有些麻煩,顯示張知良曾經跟被捕的幾個日本黑龍會成員有親密往來,私相授受暗通曲款,涉及利益不少,卻不能直接證明他是日本間諜。
黑龍會成員依然招認自己身份,抓捕他也沒毛病,卻沒有明確指認張知良是日本間諜。
朱宇文護著他,或許有利益羈絆,蘇亮說兩人有事,指定有點毛病,但毛病出在誰身上卻很難說。
親戚要登山,先看看為妙,根基不牢,很容易被人玩死,沒人罩著也是大庇。
操之過急,要不得,看看各方反應也好。把證據收好,再把家裡收拾一二,準備迎接長輩,家教禮儀不能丟。
「誰啊?」
黃山,孔府。
夜半幽明的老孔,揉著額頭放下電話,「唉,還能是誰,陳老大。」
「深更半夜跑來幹嘛,閒著沒事幹又來嚼舌根子。」
老孔起身去換衣服,「少說沒用的,黨國政務有一半捏在人家手裡,你要是想我被掀下來,可以不必在意。」
八點半。
陳祖濤進門,兩人假模假式熱情一番,各自端坐。
「上茶!」
「慢,」不待老孔詢問,從包里取出精緻鐵盒,笑言:「前段時間得了一點君山銀針,取來與孔兄共勉,辛苦嫂夫人沖泡一番。」
「好好好,還是老陳有本事,這樣難得的極品也能淘到,我親自來。」
老孔耳朵聾了,沒聽到。哼,跟我共勉,你幾時有這般好心,等大蓋茶端上來,茶香撲鼻,沁滿整間客廳。
「金鑲玉色塵心去,川迥洞庭好月來。古人誠不欺我,果然是極品。」
「哈哈哈孔兄好文采。」
跟老子有關係嘛,老孔笑言:「陳兄攜仙茗而來,不會所言之事跟星城有關吧?」
陳祖濤微微錯愕,旋即苦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孔兄也,不錯,確有關聯。」也沒在打哈哈,「山下的事情想必孔兄得到消息,事情可能要牽扯到黨國政務,混亂不可避免,舍弟已經想辦法拿回證據,穩定局勢。可事情總要解決,不能時時刻刻這樣被動,於黨國無益,於民眾無益。」
老孔明白他說的是褚文昊,錯著茶盞,「既然事情都定了,你我又能做什麼?約束下屬,安分守己,莫要被抓到把柄就是。聯合取締之事不談也罷,百人部門能有多大影響有待商榷。」顯然老孔是不想摻和,委座都定了的事,再來一次可真就是挑釁了。
老陳也沒著急開口,像是來品茶的,「孔院長登高望遠,自然對下面螻蟻難以入眼,可萬丈高樓平地起,做事者可都是下面的人。要是被攪和了,政令不通,法令不順,可不僅僅影響行政院、黨國,很有可能影響到前方將士跟倭寇死戰到底的決心。幾百萬將士,總有七大姑八大姨滯留山城,在各個部門任職。拋頭顱,灑熱血為的就是家人安定生存,有個盼頭,死也死的心甘情願,真願意白白犧牲的又有幾人。」
「褚文昊根本不懂事,就知道抓、殺!難道黨國都是傻子,就他一個人聰明,就他忠君愛國。豈知道我等顧全大局之心,牽一髮而動全身之理。剛動手就要掘了江北,再來幾次就倔到行政院了,如此威勢豈能不提前壓制。我也不是刻意打壓他,抓日本間諜,挖那些明知故犯的黨國敗類是好事。但國內人情往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實實在在幾千年就存在的東西,任誰都難以避開。要讓他明白懂得,有所收斂,只誅首惡,不可牽連甚廣的道理,這也是為大局,為前方抗戰事宜所思,實屬無奈之舉。」
「然而,褚文昊攜威而來,仗著為黨國立了點功,擁有金剛不壞之身,橫衝直撞,肆無忌憚,頗有攪動風雲之意,這樣很不好。黨國可以沒有褚文昊,但不能失去根基所在,孔兄當與我共勉才是。」
「喝茶,喝茶。」老孔虛讓一聲,端茶自飲。呸!陳祖濤打何種注意他心裡清楚的很,不就是害怕褚文昊一刀砍了陳家的根,想要提前壓制。
陳家兄弟,能有今日之威勢,可以說中統絕對功不可沒,掌握黨國一半政務話語權,連他這個院長做事都要顧及三分。這還是軍統崛起後打壓所致,以前最少七成,陳家的黨可不是隨便說說,真是!就連委座想要全票通過擔任國黨主襲職務,也要看陳家臉色,其威勢可見一斑。
按他的意思,褚文昊針對軍統、中統都是好事一件,他全力支持。一個蘿蔔一個坑,你不挪窩想安排也難,豈有打壓之理。
「陳處長有何想法?」想先聽聽他要如何,要是太過分就推脫,要是不影響眼下局勢,附言一句也無妨,面子還是要給一些。
陳祖濤放下茶盞,言道:「褚文昊有功與黨國,家人卻遠離美國,很不利於今後發展。既然是黨國人才,留為己用也是為黨國攬才,孤家寡人不合適,我的意思想給褚文昊說門親事,也好約束與他,今後更利於發展,不知孔兄何意?」
「咳咳」
老孔輕咳幾聲,表情錯愕,旋即靜默沉思。他們這些老傢伙,做事都深思熟慮,不可能輕言。
陳祖濤意思很明顯,褚文昊是人才,想要留在黨國任用,光杆司令就不行。前幾年委座都是壓幾個質子在身邊,才會逐漸放權,說白了你身無牽掛難堪大用,想用也不敢用。
是不是,你看軍統,中統就知道,想要阻擊褚文昊卻毫無破綻,把手伸向褚家親戚就能感覺一二。
親生爹娘姐妹,褚文昊在大公無私,也要顧及,不能只為自己活著。那就好拿捏了,不聽話就整治你的家人,你不怕死就殺你老婆孩子,我看你怕不怕,總會顧及,做事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若褚家父母還在山城,褚文昊也就沒有這般隨意,一副金剛不壞之身,看誰都不順眼,卻沒招乾瞪眼。
陳祖濤想給褚文昊說親,說白了,就是想今後掐住他,讓他不能肆無忌憚對中統下手,從而斬了自家根基。
老孔有些為難,要是把刀封了,可就失去好機會。陳祖濤都提出來,一口否決自己心思就大白天下。
原則上,有點能拿捏住褚文昊的東西他也支持,總歸不能滅了東廠,讓西廠做大,提前布局也未嘗不可。
「陳兄有心了,要是褚文昊知道定會感恩戴德。只是他已經結婚生子何況,褚文昊乃黨國銓敘上校,威勢已成,雖不能制霸一方,卻也能影響局勢,可不是隨便女子就能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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