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終被識破

  半島酒店,客房裡陳喬杉臉色陰沉,「怎麼回事,為何補充的人員還沒有到?」

  「是。Google搜索」

  「陳站長,總部補充的人昨天啟程,按說如今已經到了,可香江有規矩剛到的內陸人要在北區待一段時間, 恐怕人都困在北區。」

  「胡說,我怎麼不知道有這規矩?」陳喬杉微楞,「沒證件是吧?」

  「是。」

  「新來的人都沒證件,原先這些問題都有情報組負責處理,可如今全站只剩下三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廢物!」

  「都是沒骨氣的叛徒!」陳喬杉實在鬱悶,剛來兩天就把香江站全部陪葬, 手下無人可用,還怎麼做事!

  賑濟會他根本插不上手,杜月生總是糖衣炮彈,早上吃席,晚上逛窯子,生活上倒是安排的很周到,就是不讓他插手內部事務。

  原本可以硬氣點,畢竟是軍統站長,如今沒人可用怎麼硬氣,在香江遇到問題總不能找總部幫忙,臉色鐵青道:「備車!」

  「是!」

  ......

  離島,一艘遊輪停靠在臨時搭建的碼頭,姜濤早接到通知,說晚上會有三百軍統特務被送過來。

  他不知道是何人送信,匯報給唐美麗,最後的決定是一起關押,既然軍統特務要殺褚家不管是誰送的,總之成為敵人就無需顧及。

  船靠岸,姜濤揮手讓士兵登船,把正準備來香江大展拳腳的軍統特務搞得一頭霧水。

  裡面還真有熟人, 昔日褚文昊帶領的特別行動組人員,一部分去上海,一部分留在山城白公館,三十人全部發來香江。

  「幹什麼,你們什麼人?不是說送我們到南區,怎麼回事?」

  嚯,三百特務中午剛到北區,警察局接到匯報,沒多久雍芳裳就收到消息,詢問褚文昊的意見,通通關押離島。

  警察局連哄帶騙,軍統人員各個出類拔萃,怎麼會想到有人敢對他們下手,陳喬杉根本就不了解情況,以為香江跟山城一樣,軍統可以橫著走。

  在看面前抱著機關槍,站在甲板兩側的士兵,嚴重懷疑自己走錯地方。

  「少廢話, 快點下船。」

  「混蛋!」剛上任的組長几時受過這等窩囊氣,只要不是外國人, 軍統特務沒有害怕的理由。

  「知不知道我們幹什麼!居然敢拿槍對著我們,好膽!警告你們快點把我們放了,否則明天就是...」

  砰!

  一槍托把其打倒在地,「再敢舌燥打死你!」

  「反了!反了天了,兄弟們打死他們!」雖然沒帶武器好歹三百軍人,看到組長受辱豈能無動於衷,擼袖子就要手撕士兵。

  噠噠噠~

  機關槍在水面上橫掃一遍,當場震懾要暴亂的軍統特務,嚇的眾人當即穩住身形,咽口唾沫彼此對視,真槍?

  「你們...你們到底什麼人?居然敢跟黨國軍人作對,我們軍統的人...」

  「軍統怎麼了!軍統很牛嘛!」姜濤走上甲板,冷笑道:「一幫偷雞摸狗的鼠輩而已,鬼子沒見殺幾個,自己人倒是殺得挺起勁。國黨拿錢養你們到底有啥用,上不能護國,下不能安民,卻總搞風搞雨,在小鬼子面前跟孫子一樣,震懾自己人倒是一個頂兩。」

  「放肆!」

  「你...你完了,有種報上名號,早晚讓你知道侮辱軍統的後果。」人群里有叫囂者。

  「哼,你不配知道。都聽好了,一會跟著上山,私自亂跑者不會留情,直接開槍擊斃,放心,也不為難你們,老實待在山上開荒,上面已經有不少軍統特務,湊一起不會覺得孤單。」

  形勢比人強,有心無力,只能乖乖下船,排好隊上山。

  駕駛室里褚文昊把一切看在眼裡,並沒有登岸的意思,雍芳裳美目流轉,「你不打算登島看看自己老婆孩子?」

  「等等再說吧。」彈了彈菸灰道:「我想不起來,見面徒增尷尬,不知如何相處,只要安全就好。你明天安排幾個女醫生護士過來,糧食物資也送點,這麼多人總要吃飯。」

  「呵,大日本皇軍的錢可不是養他們的,你想貼補家用,自己想辦法,再說豐臣小組沒錢了,一個月的費用讓你兩天造沒了。」

  褚文昊示意回家,「沒錢可以搶啊,先把那幾個華人老闆抓過來,每人敲詐五十萬美金,不是有錢嘛,我到要看看他們多有錢。」

  「咯咯咯...」雍芳裳聽到笑的花枝亂顫,覺得褚文昊說的很有道理,沒錢可以搶,有人有槍怕啥。

  「遵命。」她也很喜歡搶劫的感覺,反正閒著沒事,軍統特務來一船抓一船,香江安定的很,至於共黨碰到就抓,碰不到就算,幾十個人能幹嘛,周圍全是大日本皇軍。

  「今晚就辦,要不要給你搶幾個姨太太暖被窩?」

  褚文昊認真想了想,「還是算了,我有潔癖。」

  「呸!」你有個屁的潔癖啊,葷素不忌的玩意,懶得搭理他。褚文昊整體表現還算滿意,她收到消息刻意試探過,要是以前的褚文昊指定會偷偷通知軍統特務提前撤離。

  然而,足足等了一下午,都沒見他打電話或者發送電報,可見他是真的失憶,把自己當成大日本皇軍。讓她放心不少,今後做事可以適當放寬,允許他參與一些機密事宜。

  於此同時。

  智宇跟秦明兩人剛剛進到褚家大宅,雖然是拜訪唐美麗,但褚家人也不能讓其單獨接待,大晚上的也不合適。

  兩人來之前想好話術,就說在上海跟褚文昊認識,並明確表示了自己身份,誠意滿滿。

  褚晟宸因為軍統的緣故對國黨也逐漸有了看法,但接觸共黨特也有牴觸。

  「美麗既然是跟文昊想熟,你代我招待客人,到偏廳飲茶,具體事情你自己拿主意。」老了,不想摻和年輕人的事情,「文漱陪著你弟妹,要注意身體,不能談太久。」

  「是,爹。」褚家就褚文昊一個男孩,他不在家就有唐美麗做主,董明城畢竟是女婿,一天沒消息都不能亂了規矩。

  「兩位,請到偏廳用茶。」

  「多謝,請。」

  所謂偏廳也就是給褚文昊單獨蓋的獨立小院,穿過幽靜的竹林、假山,來到西跨院,平常只有唐美麗在此居住,褚晟宸作為公公從不踏足,只有褚母跟褚文漱才能過來,禮節上雖欠妥,但也是誠意滿滿。

  兩盞紅燈籠懸掛在屋檐下,裡面的蠟燭不緊不慢燃燒,映照出一抹亮光。房子都是用純木頭搭建,走進室內除了香水味道,也有淡淡松木充斥鼻尖。

  進門,正中一副萬里山河錦繡圖懸掛東牆,高檔地毯鋪設,四把竹子編制的椅子陳列兩側,西側靠窗有茶台,整個布局就是按照山城當初褚文昊設計的風格,一比一複製過來。

  秦明兩人進門不自覺大量,雖然室內點蠟燭看不太清,卻總有股勃勃生機展現,莊重不失文雅,休閒而不失嚴謹。

  看裝飾就能了解主人性格一二,絕對是心思豁達之輩,兩人不僅暗暗點頭。

  唐美麗挺著大肚子不方便,褚文漱泡茶,「不知兩位來意?」

  秦明主動開口:「褚夫人,我黨最近遇到一點麻煩,具體的事情不方便說,主要是考慮不給褚家帶來太多是非。這次登門拜訪希望褚夫人幫忙引薦泰晤士報的主編愛麗絲小姐認識,同時能幫忙勸說一二,提供一份她在漢中遇到事情的詳細經過,不知...」

  唐美麗聽完,眉頭微蹙,她能接待兩人,還是因為知道褚文昊跟共黨首長有聯繫,甚至有意無意幫助共黨。當初為這件事她還埋怨過,如今看來還是自己男人有先見之明。

  可讓她幫助共黨,心裡總有點過不去,難道要繼承褚文昊的遺志,繼續幫助他們?

  考慮良久輕聲道:「我對貴黨沒有偏見,當然也不了解。原本我是不願摻和在裡面,但...文昊有時會提到貴黨,原則上我會秉承他的意願,提供必要的幫助,不求回報,只希望真能幫到你們。我跟愛麗絲也算熟悉,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要是文昊在家一個電話就能幫忙,現在不好說,我只能試試先幫你們約見,至於說合...」她有顧慮,如今她要顧著褚家老小,不能任性,招惹麻煩,「我只能幫你們約到她,具體的事情還是你們談吧,我一個女人不想摻和太多政治,希望能理解。」

  秦明點點頭,雖然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卻也難得,確實不容易,小心一點很應該。

  真誠道:「非常感謝褚夫人的幫助,能幫忙引薦已經是天大喜訊,剩餘的事情我們自己談。」

  秦明談的起勁,沒注意智宇眼睛死死盯著放在牆角木頭樁凳上的相框。剛剛兩人來之前唐美麗正抱著相框落淚,沒來的急收起來。

  相框裡面照片,是當初褚文昊在方寸山下手持白朗寧手槍,一身少校軍裝,打完鳥回眸的照片。這張照片在內地報紙上登過一期,但臉是經過處理的,看上去很模糊。

  可面前的照片就清晰可見,褚文昊音容笑貌清清楚楚,你說智宇看到後能不呆愣嗎?

  中午剛剛面對面喝酒暢聊一個小時,可以說臉上幾顆痘痘都記得,其長相跟照片裡的人完全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頭髮。

  中午的褚豐臣是黑髮,而相片是白髮,智宇瞪大眼睛想到一種可能。

  「褚...褚夫人,冒昧問一句,此乃何人?」智宇結結巴巴指著照片詢問,臉上的表情基本僵硬狀態。

  唐美麗掃其一眼,狐疑道:「你們不是說跟文昊認識嗎,怎麼連他本人都不認識?」

  「照片是我丈夫褚文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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