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上海火車站,隨著火車進站,早已等待多時的七十六號特務迅速包圍下車的乘客,人手一份畫像尋找陳恭鵬的身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可惜,經過半個小時的比對無絲毫收穫,情報匯報到丁默村哪裡,「主任,總計四百三十六人,沒發現陳恭鵬的影子,抓了幾個長得相似的男人看那熊樣就不是,也沒發現隨行的軍統特務,是不是在下趟火車上?」
每天兩趟到上海的列車,下一班在三點鐘,不是沒有可能。
丁默村卡著死人臉望向雷震山,「雷副主任,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消息準確無誤,能否給解釋一二。」
「這...」雷震山端茶杯的手無處安放,粗重的眉毛聚在一起,狐疑念叨:「不可能啊,消息可是軍統天津站傳來的,親眼看到陳恭鵬登上火車,會不會改變行頭隱藏太深,亦或者在其他地方下車了呢?」
「不可能!」
丁默村語氣肯定道:「南京,蘇州,我都安排人守著只需上不許下...」說著說著總覺的哪裡不對,「你剛才說多少人?」
「四百三十六人,其中多數都是男子,只有不到百名女性小孩,像是篩選過一遍。」
「四百三十六...」丁默村搖著腦袋:「不對,五節車廂兩站沒下人,少說也有個上千人,怎麼可能只有四百人。」釋放寒芒道:「去把列車長給我帶來,在仔細對照一遍,寧可錯殺絕對不能放過。」
「是!」
雷震山眼皮狂眨,「按照丁主任所言,怕是中間有變故發生,恐怕人在中間跳車離去。」
「哼!」
可能性不是沒有,等等就知道,沒一會列車長被帶過來,丁默村冷冷掃視一眼,「說說,這趟火車有沒有出現不正常的事情,南京、蘇州有沒有下過人,為何只有四百人滯留車上,其餘的人呢!」
「丁主任,南京沒下過人,不過蘇州下了一半,差不多四百多人...」
「混蛋!」丁默村怒目而視,「不是說不讓下只讓上嘛!誰給你的膽子私自釋放特務離開!」
「冤枉啊...冤枉丁主任~」列車長嚇得臉色發青顫聲道:「開始是沒讓下,後來屬下接到日本人命令,允許老人小孩......」把車上發生的情況詳細匯報,可沒提南造雲子的事情,顯然得到叮囑。
「哦、日本人?誰的命令!」
「蘇州日本憲兵司令部梅田大佐親自下達命令,我也是沒辦法,總不能違背日本人的命令。」
「梅田大佐?」
丁默村也是無奈,不知道日本人搞啥鬼,不死心的詢問,「車上就沒發生點啥事?」
「有,亂鬨鬨,一幫流氓在車上打架,好像是青幫子弟,具體不清楚,清空一節車廂,打的很厲害。在進上海之前火車速度很慢,這些人都跳車逃跑...」編的理由是漏洞百出,丁默村斜瞅著他,揮揮手讓其離開沒有在詢問,人要是在車上也跑了,蘇州下了四五百人沒法追查。
雷震山眼珠子亂轉,笑眯眯道:「看來人在蘇州下車,為今之計只有嚴防死守,只要陌生男子一律不允許進入上海,任他陳恭鵬能耐再大也無計可施。」
「怎麼,你很害怕他?」丁默村手裡擺弄著茶壺調侃一句。
「怕?怎麼可能!」雷震山色厲內荏,「只是陳恭鵬能力有一些,姓戴的安排他來上海可不是遊玩,鋤奸是第一要務,阻止新政府成立也是頭等大事,再加馬漢三,還有個混蛋褚文昊,三人湊到一起保證能把上海捅翻天,屬下可是為主任著想。」
丁默村端茶自飲,「上海灘不是山城,也不是天津,到了這裡是龍要盤著,是虎也要臥著。最近精力大多放在軍統上面,短時間內沒啥大事發生,雷副主任是不是出點力,抓點中統的特務,了表心意。」
「哈哈,應該的,應該的,屬下已經開始布局,相信很快就能捕獲漏網之魚,需要點時間。」
「恩,要儘快,你先帶人回去。」
「是。」
雷震山離開後,丁默村起身拿起桌上的電話打往七十六號蘇州站,詢問火車上是否發生啥意外。
等了解清楚後,皺著眉頭放下電話,腦袋裡滿是漿糊,啥意思?南造雲子故意釋放軍統特務?
真是不敢相信,電話里說的很清楚,陳恭鵬在車上而且被找到,可在進上海之前都跳車逃竄,這會應該都進入到上海。
「臭婊子!」丁默村就知道女人靠不住,一定是褚文昊在後面搞鬼,迷的南造雲子不知何立場,他最近總覺得奇怪。梁明秋的事情他可記在心裡,事後送進提籃橋監獄,莫名其妙的人就自殺死掉,核潛艇數據的事情不了了之,他嚴重懷疑南造雲子被褚文昊掌控,畢竟有前車之鑑。
不行!事情一定要上報,否則今後工作沒法做。想到這裡急匆匆出門開車直奔梅機關而去,特高課雖然名義上有監管之權,可真正做主的還是梅機關,也就是影佐禎昭。
虹口區梅花堂,清香幽靜,都處飄散著春梅的香氣,青石板鋪設的道路上停著幾輛軍車。
丁默村下車跟門口的日本士兵說明來意,站在那等候,少時讓其上樓。
梅機關,三層的復古紅樓,靜謐悠揚,園中有顆法國梧桐樹,不時穿梭的日本士兵都很安靜,行色匆匆。
影佐禎昭正在會議室跟板垣匯報新政府組建事宜,具體的條約基本擬定好,就定月底簽署後公之於眾。
聽到敲門聲幾人停下會談,剛好休息片刻,煮茶分致,「進來!」
丁默村推門而入,眼睛一掃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板垣也在,石井松根、長島川崎等人。心裡有些打鼓,不知道告狀會不會牽連自己,有些後悔來此,早知道忍忍。
「板垣將軍...」禮節很到位,彎腰行禮,誰都沒落下。
板垣等人身份太高,不願跟丁默村小角色搭腔,影佐禎昭主動招呼,「丁桑有事嗎?」
「嗨!」
丁默村一時楞杵,左右為難,不敢開口,影佐禎昭何其聰明,皺眉道:「有事只管說,大日本帝國的子民沒有那麼多忌諱。」
「嗨!」
事到臨頭只能和盤托出,丁默村挑挑揀揀把今天的事,以及共黨死去的事情做了深刻的匯報。
「影佐將軍,屬下可不是告狀,也不是懷疑雲子小姐,只是褚文昊詭計多端,經常出入特高課,雲子小姐聰慧過人,能力超凡,可畢竟是一女子。雲子小姐在山城三年,褚文昊會不會掌控很難說。如今三番五次給予方便,今天更是把軍統上海站二十多特務放進上海,屬下實在搞不懂,這些特務有些本事,怕是今後不得平靜,對新政府的組建將產生影響。七十六號下一步的工作也會面臨困難,屬下只是如實相告,並無他意。」
話閉,低著腦袋數螞蟻,心臟不爭氣的狂跳,狀告帝國之花可不是好事,搞不好就會被穿小鞋,打入冷宮,風險很大。
「吆西!」
板垣居然開口讚賞一句,「你的工作很出色,今後有事直接向梅機關匯報,特高課的命令你可以無需理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剷除一切亂黨分子,月底之前上海要一派和諧。」
「嗨!」
丁默村長舒一口氣,等出門後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心裡得意,帝國之花又怎樣,今後無需在聽令行事,哼著小曲一路回到七十六號,狀告的很成功。
室內。
幾人靜默喝茶,影佐禎昭欠身道:「將軍,對於雲子的事情屬下也接到匯報,最近總是不務正業,跟褚文昊廝混在一起,丁默村的擔心也有道理...」
板垣抬手阻止他繼續講,端起茶微醺輕抿一口,「雲子的任務已經結束,帝國不會在干涉其行為,她的身份你們也知道,內閣里藤原家族占三席,很多事情需要支持。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理由,天皇的侄子長谷川明天到達上海,今後會在梅機關任職。他跟雲子從小有婚約,這次來主要是完成婚禮,跟褚文昊廝混可能有她的想法,我們不好干涉,以免牽扯其中。」
「至於褚文昊...」板垣放下茶杯,「本身知道帝國一些潛伏的特工,另外,將來還需要他做點事。當然,你要是覺得他該死,就安排人除掉他,總會有些麻煩。」
「嗨!」
板垣也有擔心,「我會找雲子談談,婚禮舉行後也會很快就會回到國內生兒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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