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昊離開會議室,獨留面面相識的眾人,不知該如何處理接下來的問題。
羅君強一顆心狂跳,他跟張家棟經常交往,沒想到其妻是日本間諜,那他的身份就很有問題,就算乾淨也要拿下,好說不好聽。
褚文昊的威脅之言著實嚇人,要是讓上面知道,自己這副院長怕是做到頭了。
「我看事情很是棘手,警察局乃維護山城治安的部門,不能缺少長官否則會亂套。我提議暫時有葉世星擔任局長協助搞好城內治安。另外,唐家豪的處長問題可以緩緩嘛,其餘兩位副處長先辛苦一下,等其康復出院後在行商討,不知諸位意下如何?」羅君強可謂聰明絕頂,只要一會去點葉世星兩句,相信事情會低調處理,不會造成多大影響。
「羅院長此言高屋建瓴,山城作為國府重地不可有絲毫懈怠,葉世星經驗豐富,熟門熟路,相信能很好的完成維持治安的工作。」
「沒錯...」
......
「哈哈哈...」
上午十點,警察局總部三樓辦公室里,傳來爽朗的笑聲,葉世星差點把肚皮笑炸。人逢喜事精神爽,剛剛接到認命文書,接任山城警察局長,大權在握,沒有人制衡,心情爽到天上。
「喝茶,褚老弟,這次的事情要感謝,沒說的今後有事只管名言絕不推脫。」
褚文昊吸著煙到沒啥感覺,他拿證據只是為敲山震虎,讓後面的人老實點,真要抓捕也輪不到他。
他也不想跟軍統鬧得太僵只是展露態度,「葉局就不要客氣了,朋友之間相互照顧,我不在山城還蒙你多照顧家人。先調整吧,人要儘快找到,耽誤時間長了怕有危險。」
「放心,下午就調整好,只要在山城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說著起身:「我還要開會安排工作褚老弟自便,」對身旁的羅慧娟叮囑:「你招呼褚老弟,有事回來再談。」
等其離開,褚文昊打量兩月未見的羅慧娟,發現清瘦了很多,「羅秘書最近心思很重嗎?」
羅慧娟給倒茶白了一眼,「你剛回來就給我招惹麻煩,接到命令關注警局內的變動,保住軍統安插進來的人。至於你的岳父岳母應該在九龍監獄裡,昨晚有人匯報過,軍統的態度不管不問,等你釋放兩人後再說,找機會跟你談談,知情識趣才有可能釋放,否則想出來可很難。」
「啥意思!」
軍統果然眼線很多,人知道在哪裡就好辦,焦躁的心得到安撫,林鳳嬌想活著很難。
「軍統參與綁架?」
羅慧娟一瞪眼:「你想像力挺豐富啊,軍統即便綁架也不會塞到九龍監獄裡,只是讓你看清楚實力。軍統要做何事很容易,知道何情報也不難...」
「你就告訴我誰把人送進去的就行!」
「當然是張家棟,他安排的人,具體受誰指使很難說。」
張家棟?
可能性很大,至於出自何種理由不好確定,自己知道的未必是事情的全部,這次回來就是要清除掉殘留的日本間諜,既然日本人不在乎,他也不用在乎。
包括馮道遠!
狐疑道:「姓向的幹嘛把事情告訴你?」
羅慧娟俏臉微紅嬌嗔一句,「可能覺得我跟你有事吧,上次的試探我可是編的真假難辨,你是打算放人還是要人?放人就把功勞給我,要知道我現在只是個上尉,指望快點升級。想要人我今晚跟你走,滿足你的獸慾省的天天惦記。」
「咳咳咳...」差點嗆死他,擺擺手:「誤會,誤會了,何曾惦記過。」想了想他也不能真跟軍統打對台,壓根也沒想只是趕在一起。「既然羅秘書開口自無不可,一會打電話放人,升官發財之日可待。」
「算你聰明。」
羅慧娟很滿意,有此功績升任少校問題不大,也算是完成任務。
「九龍監獄如今誰當家?」
羅慧娟沏茶笑道:「依舊是魯志鵬,不過副獄長跟下面的管事有幾個是軍統的人,所以你放人是明智的選擇,否則很多事羈絆在一起。」
褚文昊也沒多待,既然找到人就無需擔心,要抓緊時間審審張家棟,是誰幫助林鳳嬌綁架,對於他的身份也產生好奇。
十一點,打電話讓許禁把張家棟提到一號公館地下室,刑訊工具臨時配備,先把林鳳嬌提走,免得串供。
張家棟被吊在擂台上,一夜未眠,始終沒搞清楚誰要抓他,看到進門的褚文昊才想通一切。
「褚文昊!你是不是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居然胡作非為你有何權利拘捕與刑訊?」
褚文昊跨步走上台階,抬腳橫踢側踹一頓暴力執法,從身上掏出刀子來,在其身上比劃。
「都是跟你學的,仗著身份胡作非為,我也想享受一下這樣的待遇,你還別說真是不錯。」
「你...你...」張家棟嘴角有血跡流出,一臉痛苦,可見力度不輕。
「你什麼你,今天不乖乖交代就打死你,順便告訴你,你的局長讓我給拿下來了,現在是普通民眾,至於是日本間諜還是鼴鼠,需要你自己交代。」
「說說,誰讓你把唐家豪父母關進監獄的?」
「哼!」張家棟一扭頭態度強硬,頗有打死不言的意思。
嗤!
「啊~混蛋!」
沒廢話直接在胳膊上捅了一刀,玩了個刀花,鮮血沿著胳膊流淌身上,慢慢滴落到擂台上。
「你要是堅持不說我只好慢慢捅,我的技術不好但三百刀五百刀的還是能保住其性命,一時半會死不掉。」
「混蛋!黨國不會放過你,居然私自動刑!」
「呵呵,」褚文昊叼著煙:「你不是也私自扣押無辜民眾嘛,何況你是日本間諜,怎麼殺都不過分。」說著話連續在大腿上捅了三刀。
「啊~混蛋!」張家棟臉色蒼白,豆大汗珠從額頭滾落,慘叫連連。
「不好意思給你扎出血來了,我給你止止血,」說著把菸灰彈在傷口處,一陣呲牙咧嘴,「你要知道我是軍統出身,懂得很多刑罰,只是懶得用。黨國雖然困難,但幾斤鹽還買得起,不想感受痛苦就老實交代,一會送你去醫院。」
張家棟多久沒感受這種痛苦了,三年...五年或者更長,本想咬牙不說看到再次舉起刀表情兇狠的褚文昊,怕是這一刀下去真要扎死自己,慌忙喊道:「劉均奎!」
「是中統一處長劉均奎打的電話,其餘的事情我不知道。」
「劉均奎?」
褚文昊搖晃著匕首凝思,很有可能,之前劉均奎就跟白鳳勾勾搭搭,後來跟姚佳慧有來往,如今白鳳離開只剩林鳳嬌。
之前不抓是因為身在軍統牽絆太多,現在不需要顧忌,指定跟日本間諜有往來。
「說說,都跟誰來往密切,我說的是日本間諜!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良民。之前你就跟櫻花小組多有牽扯,姚佳慧作為你的夫人跟你生活二十年中間牽扯多少事,你會一點都沒感覺,說說,是誰把你一步步送到警察局長的位置?」
著急拿掉唐家豪,顯然是阻礙日本人的腳步,張家棟是個鼴鼠,卻沒有很全面的證據,不過也不需要證據,直接殺了算。
「沒...沒有...」張家棟滿臉扭曲,齜牙咧嘴,看到舉刀的褚文昊,怒罵:「有!你能不能正常點!」渾身發顫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咬咬牙:「國黨檢察院督查室劉銘傳,我都是聽他的命令行事,具體是何身份我不清楚,搜刮的錢財有一大半交給他。黨國沒有遷都之前就有聯繫,前前後後五年我從一名小警察一路攀升到警察局長。去年來重慶水漲船高,位置也無人撼動,背後都是他的功勞。」
「很好!」
褚文昊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劉銘傳,唐家豪的親家,出了事卻都躲起來,兩家兒媳都像離婚一樣不管不顧。
張雲琪升任國黨交通部部長,劉銘傳卻始終待在督查室主任的位置上,也難怪,只要國黨官員誰都繞不開他這位主任,位置不高卻很有權威。
「你覺得誰有問題?」
張家棟嘴角抽動幾下,「我覺得都有問題,沒有一個乾淨的,不是跟日本間諜來往就是跟日本人來往,你要抓就都抓起來,大概略錯不了。」
褚文昊瞅他一眼,心眼還挺壞,想讓自己成為口誅筆伐的對象。想了想只要有林鳳嬌的口供,就可以指正劉均奎,至於後面有沒有其他人需要審審。
劉銘傳指定有問題,要動他需要足夠的證據,「說說,你跟劉銘傳來往的金錢數據,以及幫其做的事情,你不會不留點證據防身,放在那了?」
張家棟耷拉著腦袋,有些犯迷糊,血嘩嘩淌,意識有些不清醒。
「在...在中國銀行五號保險柜,裡面有幾年的來往證據,以及幫忙做的事情。」努力抬起頭:「快點送我去醫院,馬上要死了!」
褚文昊置若罔聞,「錢!」
聽到錢字張家棟睜開眼睛,面露譏笑:「說來說去,都一樣,你又比我高尚多少。」
「我不著急,你可以慢慢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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