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七點夜色下人影攢動,不影響各類人群生活。閱讀
「砸開!」
四個黑衣男子站在李明康居住的房子面前,不管不顧砸鎖進門。
砰!吱嘎。
小四合院,「搜,邊邊角角任何票據、文件能牽扯到銀行資料的都要找出來。」
「是!」
眾人手裡拿著電棒子開始搜尋,褚文昊進到北屋,搜尋到燈繩開關。
吧嗒。
眯著眼掃視一圈,簡單的客廳,還算乾淨,仔細搜羅一遍,李明康很注意細節沒留下絲毫文件字跡。
內外套間,拽開臥室的燈,入眼二十平,一張單人床,衣櫃,書桌,牆上貼著幾張畫報、日曆。
先查看衣櫃,幾件換洗的衣服,被褥,開始仔細搜尋,他要找到關於銀行的提示。
自己刺激的未必對,何況國內分行很多家,不能挨個排查,在沒人配合的情況下也無權檢查。
他需要先找到金大宇的證據,鎖定李明康說的另一名小組成員。從而排查銀行找到被收買過的國黨二十六軍中長官證據,線頭就在金大宇身上。
能不能一舉除掉林組,都需要他的幫忙,很關鍵。
半小時後,眾人湊到一起毫無收穫,室內乾淨的不像話,絲毫資料沒有。
顧叔同帶人到來,「組長,四維書店已經搜查過,沒有任何發現,王楓交代李明康只是偶爾去,沒有留宿過。問其是否知道平常喜歡去哪家銀行存款,她不知情。」
「恩。」
「在仔細搜一遍。」
「是。」
毫無線索,心中有些煩躁,隨手拿起桌上的檯曆翻看,翻著翻著眼睛一亮。
去年的,沒錯日曆是一九三八年的,桌上放著一本去年的日曆,雖然不能說明什麼,卻引起他的好奇之心。
可惜,沒有任何異常,乾乾淨淨特殊標註都沒有。翻到正面,全是GG字眼沒有特殊,反過來看背面也是GG字眼。
看到發行方,不是想像的哪家商行名字,只有一個圖標。
像一朵桃花瓣上面有三把鑰匙交叉的圖案,褚文昊眼睛一亮,他認識這個標誌。
瑞士銀行的圖標,應該是針對經常去存錢的優質客戶,銀行作為福利與宣傳贈予,算是很私密沒有文字提示,單單圖標知道的人不多。
也能說明一點問題,李明康經常去,有些麻煩,外國人嘛,有特權。
不要說他現在沒人配合,就算有人配合也查不了瑞士銀行。
眾人搜過再無痕跡,「撤!」
......
城內某處。
「一分為四,每個人一份儘快轉移出去,其它事情先放在一邊,我估計很快全城戒嚴,電台傳遞數據太慢,可能需要三天時間不停傳輸,電話怕是要鎖住,只能想辦法送出去。
情報太過重要,是一定要傳到總部,回去後拍照只留交卷,資料焚燒。假如其中有人被捕,做好效忠天皇的準備吧。這是帝國啟用高級特工獲取的資料,也是我等潛伏星城的主要使命,不要辜負大本營的安排,暫時停止一切行動,等情報傳遞迴去在活動。」
「嗨!」
褚文昊等人回家的路上,看到城內到處是抱著槍的士兵。有城防士兵,國黨警備司令部的兵,國黨憲兵司令部的兵全副武裝,面容蕭殺沖向城門。
警察也沒閒著,開始維持紀律,到處是人,不知發生何事。
「啥毛病,小鬼子打進來了?」項頂天看著遠去的士兵詫異道。
「管他呢,回家睡覺。」石報國沒心沒肺慣了,根本不在乎。
褚文昊站在大街上發了會愣,怕是有大事發生,揮揮手:「先回家,今晚不要亂跑。」
......
星城司令部。
室內將星璀璨,會議桌兩側端坐第九戰區最高長官,面容肅穆。陪坐末位的有星城警務處處長王天來,軍統站長陳喬杉,中統站長李文墨等長官。
薛月站首位,一臉嚴肅道:「諸位!半個小時之前,關係第九戰區各地兵力部署,武器裝備等一系列戰略情報被盜取。負責保管的相關人員犧牲三人,具體是那方面出了問題,稍後會展開調查,誰的責任自會追究!目前最重要把丟失的情報找回,不允許有一絲外泄!
根據株洲、益陽傳來的情報,日軍正在集結兵力意圖進攻兩地駐軍。也就說,目前沒時間重新調整部署,情報一但傳遞出去將遭受毀滅性打擊,產生的連鎖反應無法估算。」
「我命令!」
「是!」眾人起身等待指令,這時候誰敢做扎刺拉出去槍斃都是輕的。
「金室長責令星城電話局關閉通往外界的長途電話,城內電話只留司令部,其餘全部關閉,不允許通話!郵電局不允許發送任何信件,隨時監視城內電話情況。連夜通告城內居民,張貼告示要求三天內儘量不要出門......總之,找回情報為止,馬上執行!」
「是!」金大宇敬禮領命離開。
「軍統陳站長,中統李站長,你們的任務拉出所有偵聽機,布置在城內各地區監視有波段出現的地方,一但發現不管何身份即可抓捕!同時負責挖出城內潛伏的日本間諜,找回情報!我要的不是死屍,要求是情報無絲毫泄露,站內情報員全部分散城內各區,隨時注意可疑人員......總之,我要儘快見到丟失的情報,如果三天內沒有追回,你們都要接受處罰,為胡南百信陪葬!」
「是!」
兩人內心叫苦連天卻不敢有絲毫推脫,領命而去。
「王處長,要求全部警察一天二十四小時維持城內治安,不允許出現絲毫混亂,保證正常居民生活,誰敢亂來抓起來投進大牢!」
「是!」
薛月看向星城憲兵司令,「章司令,城內所有出口全部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通行,如有緊急公務需要搜身檢查,出示司令部簽署證件,並安排士兵隨行!」
「是!」
「你們都去叮囑各地軍團做好戰鬥準備,隨時應對突發情況,相對薄弱的地方要提前做調整,遇到緊急情況自行決斷!」
「是!」
眾人散去,室內只剩李玉堂跟薛月,點燃香菸皺眉抽著,事情來的突然兩人有些猝不及防。
薛月大口吸著煙,有些煩躁道:「誰有問題?」
李玉堂不確定回覆:「吳秘書,只有他能隨便出入,機要文件他有機會接觸,保險柜如何打開...」
「保險柜密碼只有我跟趙參謀長知道,你的意思...」薛月搖頭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做這種事。」
「這...」
李玉堂也不相信,但事情無法解釋,沒有密碼暴力拆除很快就會被發現,「趙剛離開星城一個星期,期間接觸過何人很難說..」嘆聲道:「上報吧,事情太過重要,做不了主,具體怎樣需要委座拿主意。」
薛月掐滅菸頭,煩躁的起身向辦公室走去,事情自然要匯報,一但出事可不是他能承擔的。
......
花園公館。
桌上檯燈散發著光亮,老闆披著褂子翻閱手中文件,菸灰缸里滿滿的菸頭。
向穎欣端著茶杯來到近前,「喝杯茶休息會。」
扔下文件揉了揉額頭,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何事?」
向穎欣給揉著肩道:「李天沐發來消息,日軍的偽鈔廠找到了,藏在法租界杜月生的府邸里,看守嚴密,詢問怎麼辦。」
老闆身體微微一僵,吹了吹浮沫一時未說話。向穎欣小腦袋亂轉,這裡面事情很酸,老闆跟杜月生有八拜之交,且能有今天成就全靠當初他的推薦。
委座跟黃金榮很熟,通過他的關係才攀上委座,一步步走到今天,除本身能力以外,貴人相助也很關鍵。
且當初參加上海保衛戰時,老闆的蘇浙別縱隊一半以上是青幫子弟,如今的救國軍裡面三成是青幫子弟。
杜月生在香港,為抗日出過力,老闆也沒少照顧,擔任國黨賑濟會委員也算編外人士。
其夫人沈英滯留上海,日本人用其府邸來印假鈔,這裡面的事情就很難說清楚。
一但亮明,原先的努力白費,遭到假幣毒害的民眾可不會想太多,總有牽扯在裡面。
事情不好處理,臉面要留出來,軍統處理顯然不合適,謠言滿天飛,總是不美。
向穎欣出餿主意,「我看這事還是讓褚小子來做吧,他是漢奸,名聲不好,做起來沒那麼多顧忌。星城站有陳喬杉在穩如泰山,就不要讓其胡亂插手了。肆無忌憚招惹是非,早晚牽扯到你身上,讓其離開直接去上海處理偽鈔廠的事情。他不是很有能力嘛,那就好好表現,沒成績在收拾他。」
老闆閉眼道:「你去安排吧。」
「是。」
......
八點,黃山府邸。
張致忠神色嚴肅的把事情匯報一遍,「委座,薛司令請求指示,對於趙剛的事情他沒有把握,也許事情出在其它地方,目前最重要找回失竊的情報,已經做出安排。時間放面自是越快越好,部署輕微調整可以,大面積需要時間,就怕日軍突然發起進攻,一動不如一靜。」
男子一臉怒容,「軍統長莎站在度假嘛,上千人大部門毫無建樹,日本間諜都跑到司令部盜取文件了,還在醉生夢死,不知所謂!
你去告訴雨濃,如果沒用就撤掉,黨國經費有限,無所事事留之何用!」
「是,委座息怒。薛司令已經做出安排,相信很快就能追回失竊的情報。」
「哼!」
男子端著茶抿了口,皺眉道:「內部的事情暫時封存,過後在處理。電令商鎮調集軍隊連夜駐紮信陽地界,從南面震懾,電令胡中南調集軍隊連夜駐紮襄陽地界從北面震懾崗村寧次的第十一軍,電令...配合薛月鎮守胡南。日軍真要是發起進攻就給我狠狠地打,總之長莎不能丟!」
「是。」
一側女子面容嚴肅,蹙眉道:「牽一髮而動全身,事情未必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不急於一時。長莎固如金湯,真打起來在支援也來的急,先內部處理吧。」
男子皺眉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情報泄露即便追回來也未必是真,日本間諜籌謀已久,誰知道複製多少份。總不能封鎖幾個月,重新調整作戰部署勢在必行。內部不靜,總是大問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裡面的事情很難說。」
「事情不急於一時,真要是暴露出來也未必是壞事。趁此機會一舉清除倒是省心,就怕日軍暫時沒實力一舉攻占長莎城,穩紮穩打總有時間。」女子不急不緩解說安撫男子。
張致忠開口:「夫人所言甚是,畢竟一個蘿蔔一個坑,動了這邊那邊要出事,先觀察兩天看清楚也好。日軍詭計多端,打的啥算盤不好說,靜觀其變也未嘗不可。」
男子手中婆娑著茶杯,「隨時關注匯報,讓其做好準備,等待命令。」
「是。」
女子蹙眉道:「事情還要在內部破局,致忠電令小傢伙,讓其放下手中工作先處理這件事,一天一報,讓其不可胡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