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敲詐勒索

  花園公館。閱讀

  章縱橫把事情匯報完就告辭離去,老闆吞雲吐霧沒說話,一側的向穎欣沏茶笑道:「褚小子真是不消停,山上住的軍政官員家屬都很有身份,居然設卡攔截收過路費虧他想的出來。」

  老闆喝了口茶沒好氣道:「你一分錢不給他,收過路費也是應該,不然怎麼維持。」

  「咯咯...我才不給她呢,這小子不是個好人,你沒見唐美麗的慘狀。原本嫩白的臉蛋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怕是身上也不健康。

  原先覺得他算個人,切,這會徹底看清楚其嘴臉,動手打女人,也不怕唐家豪拔了他的皮。」向穎欣語氣中滿滿的鄙夷。

  老闆不關心花邊新聞,「出手狠辣,應該沒問題,真有問題也沒有出路。」

  向穎欣收起嬉笑,「怕有問題的不是他,而是君漫歌。從其表現不難看出她心向共黨,要不要...」

  老闆擺擺手,「留著她,褚文昊不是不知道卻默認,看來是個情種。你安排好了?」

  「已經叮囑過了,姓褚的要了二十四個同期學員,真有事會一筆筆給他記錄好,等秋後算帳。」

  「恩,我要去廈門一段時間,雷震山真有事讓他自己解決,唐美麗那邊盯緊點,有事情安排俞卓偉去做。」

  「是!」

  ......

  滴滴滴~

  城內某處電報聲響徹半小時,等關閉後才放下心來,手中譯文反覆審閱後焚燒,起身向外走去。

  軍需處,孔瀚升有些坐立不安,半個小時前他剛剛收到大本營密電,警告他最近不要活動,其隊員已經有暴露的可能,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會暴露呢?

  自己做事小心謹慎,甚至老婆孩子都不知道他絲毫事情。褚文昊就是因為兵工廠的事情懷疑他嗎?理由太過牽強,怎麼不懷疑鄭軍呢?

  慶幸自己幾天接觸人頗多,一時擾亂他的視線,不是長久之計,要把其趕出重慶才可。

  創造機會等待時機,雷霆出手毀滅他,擔心蝰蛇被發現,好在身份夠硬即便有所發現也不敢亂來。

  自己要小心,下班後回家,哪裡都不能去。

  唐家。

  林鳳嬌神色恍惚,有些不敢置信,大本營的意思讓自己最近消停點,不要招惹褚文昊,等待時機一舉趕他出重慶。

  且劉均奎的身份可能暴露,如此雪燕不能在聯繫他,否則很容易被牽扯出來。

  急匆匆出門,她需要在確認一下,否則不放心。

  室政府。

  白鳳端坐在辦公椅上,臉色鐵青,進門的張啟明都沒搭理,一個人胡思亂想。

  自己的隊員全部離開,黑龍會成員剩餘幾人也沒有直接聯繫。颶風計劃進行的緩慢,她的力量基本失去,可惡!

  今後有事只能聯繫日本領事館,讓其處理,可事情做多了,難免露出馬腳。

  送信的酒館暴露,今後獲取消息的來源都沒有,等同廢人,大本營對她很不滿意。

  褚文昊!!

  要等機會,把他徹底趕出重慶,為此犧牲再大也要做。

  褚文昊釋放的消息已經被大本營知道,並做出指示與調整。該隱藏的都隱藏起來,只等一次機會把他趕走之後才能出來活動。

  ......

  白山公館。

  辦公室里只有君漫歌自己,褚文昊讓江玲玲把最近收押的共黨資料拿過來,正要翻閱被喊出去,有人鬧事。

  君漫歌冷靜下來,小心掃了一眼窗外,悄悄來到辦公桌前開始翻閱記錄。三天前,手指划過,眼睛一亮發現熟悉的名字楊忠誠,關押三進院第五監室。

  聽到門外動靜趕緊復原回到自己座位,手中端著熱茶。

  褚文昊進門身後跟著江玲玲,坐在椅子上查看資料,「有多少資產?」

  「是,」江玲玲認真匯報:「卡車一輛,邊三輪兩輛...外勤人員十人負責打掃衛生做飯等等。」匯報的很詳細。

  「恩,外勤人員明天全部趕走,」看向君漫歌道:「漫歌幫忙找二十個人,要求年齡四十五歲以上,男女各十人,薪水每月十法幣。找兩個醫生男女各一人每月二十法幣吃住在山上,今晚能完成嗎?」

  「啊~哦,能。」君漫歌傻呆,不明白他啥意思,讓自己找二十個人照顧監獄生活。

  「給君小姐辦理通行證,只有她自己可進白公館。介紹的人每月下山一次且需隊員送至山下不可私自離開,盯著上山的隊員看看誰不老實記錄下來。」

  從身上掏出準備的錢,「一萬法幣作為開銷,需要什麼你自己看著安排。總之,你只要記住一點,犯人不能無緣無故死掉,也不能無緣無故跑掉。嘴要嚴,眼要明,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是!」江玲玲收起錢離開,室內就剩兩人。褚文昊起身笑道:「既然來了跟我下去轉轉,看看監獄的生活怎麼樣。」

  君漫歌咬咬牙起身並未說話,她心裡矛盾的要死。她發誓這個男人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腦袋裡想什麼不用說明,一切已經安排妥當,甚至比自己父母都了解她。

  她心在顫抖...

  她覺得應該離這個男人遠一些,再遠一些。因為她怕剛剛硬起來的心腸被這個男人融化掉,她覺得自己像一艘行駛在大海上的小船,波濤洶湧的浪花隨時能淹沒她。

  她恨這個男人,但她好像越來越愛這個男人,像影子一樣揮之不去。

  她要離開,離他越遠越好,否則要沉淪。她的心糾在一起,很難受,很難受。

  院內很安靜,隊員都沒在,原先的趕走。不急不緩走動,「想去哪裡看?我也是第一次來,隨你心愿吧。」

  「我~」

  君漫歌緊隨其後,低著腦袋小聲道:「前面是三進院,那就下去看看吧。」

  「好。」

  兩人來到三進院,越過花壇樹植來到北側一間房子。進門三十平,入眼一個鐵質的樓梯把手,地面蓋著一塊鐵板,大鎖掛在上面。

  旁邊有兩張小床,衣櫃。褚文昊掃到掛在牆上的一串鑰匙,取下來開鎖。

  君漫歌心臟不爭氣的亂跳,說實話,她此刻想把褚文昊打暈或者打死,因為她知道下面關著二百多名自己同志,可以一次都救出去。

  蒼白的手掌使勁攥了攥,還好腦袋裡有一絲清明,知道即便殺了褚文昊也不可能把人救出去。

  吱嘎!

  十公分厚,半米寬,一米長的鐵板被掀起,發出厚重的摩擦聲。褚文昊試了試足有五百斤,從下面托起來怕是很難。

  旁邊有兩個卡槽,用鐵棍掐住兩側,漏出延伸三米的鐵質台階。

  一股臭氣差點熏死他,且黑漆漆的,適應好一會才順著樓梯往下走,君漫歌小心的跟在身後。

  地下一層,三米高,順著鐵質走廊延伸東西十二間牢房,長度三十米,寬度五米。每個監室三十平方的空間,卻關押著十個人,環境陰暗潮濕。

  牆上每隔十米一盞燈,很暗。大鐵門上標註著號碼,密封很嚴,只有最底下有個小窗口平時打飯用的。

  君漫歌盯著房間號一路來到五號監室,在最西側,從上面度量怕是快到二進院,西側封閉天然的石牆想要鑿穿怕是很難。

  君漫歌的腳步聲踩在鐵板上,有慶幸與急躁,慶幸有褚文昊帶她進來否則多少人也打不進來,想逃出去更是難如登天。急躁怎麼甩掉褚文昊,她要跟監室里的同志對話。

  「你自己慢慢看,我到下面看看。」說著抬腳走向西側的樓梯口,噔噔噔,聲音很大,足夠她聽的見。

  呼~

  沒時間想,輕輕的敲響五號監室的鐵門,「武漢的親戚在裡面嗎?」聲音很輕,室內有回音稍微大點就被聽到。

  室內,十個人蹲座在幽暗的房間裡,其中一男子聽到喊聲一個激靈起身,急忙來到門口蹲下身沙啞道:「武漢那家親戚?」

  君漫歌知道沒找錯人,心裡鬆了一口氣,「娘家來人,找姓楊的主戶取藥回家。」

  「藥放在...負責轉運的家裡人...」男子快速把事情交代一遍,他活著就是希望有同志把消息帶出去,他知道一切都值了。

  君漫歌死死記住,「你放心吧,我會把藥送回娘家,堅持住,等勝利的那一天我會來接你們回家。」

  說完快速離開,不敢久留。

  男子靠在大門上,欣慰的笑了,嘴裡喃喃道:「我等著...我等著,我們都會等著勝利的那一天。」

  ......

  下午三點。

  隊員們都來到山上,褚文昊安排好一切各自執勤。叫來江玲玲叮囑:「安排到山下收點甘草,定期做更換,監獄裡的衛生要搞好不能發生傳染病...」絮絮叨叨叮囑一番就要下山。

  楊將軍那邊已經見過面,姜濤的事情說明,取一封親筆信給姜濤眾人一個交代。救他出去是不可能,想都不用想。

  帶著君漫歌剛出門就聽到吵吵鬧鬧,門口停著兩輛轎車,掐著腰正在跟項頂天幾人拌嘴。

  「何事?」

  項頂天小聲匯報:「不給錢,來頭不小,何司令的侄女家眷。」

  眼皮狂跳打量面前相貌平平的女子,正找你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老何不敢招惹,侄女他也不敢,嚇唬嚇唬可以。

  「你是他們長官!真是不懂事,知不知道我是誰!居然敢收過路費,好膽!」何惠柳眉倒豎訓斥褚文昊,態度不可謂不囂張。

  「我是褚文昊,規矩我定的,不給錢一律不讓過,你是誰,敢無視規矩。」

  「呵、」杏眼圓睜她就沒碰到過這麼不懂事的主,掐著腰怒道:「褚文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黨國功臣就可以為所欲為啊!小心你的腦袋。」

  「我是何惠!」

  褚文昊神色微變擺擺手:「除了何小姐其餘一律收費,放行。」

  「是!」

  何惠冷哼一聲,給他個還算你懂事的眼神,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攔住,「何小姐,有事跟您匯報,您看...」

  何惠柳眉微挑斜著瞅他一眼,「何事?」褚文昊示意借一步說話,不情不願的來到小院,眾人都沒靠近。

  「說吧。」

  「是是是,」褚文昊低聲道:「何小姐,剛才審訊日本間諜,有所吐露是誰我就不說。只是反應跟沈參謀經常在一起,是不是讓其遠離那些人,免得受到牽連。」

  何惠睜大眼睛,「你...你什麼意思?」她是聰明人,只是一時不敢相信。

  褚文昊的名氣自然聽過,卻沒放在眼裡,抓日本間諜方面她倒是不否認,有些本事。

  自己未婚夫跟日本間諜經常往來?這可是大事,要是真的好說不好聽,對她倒無所謂,主要對自己叔父有影響。

  本來上峰...

  想到這裡神色一緊,「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