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昊進門看到十幾個行動處的人,雷震山跟溫薄涼居然跑來真是出乎意料。閱讀
五個警察,張啟明帶著韋伯恩跟三個男子站在後面,整個一樓大廳被占滿,外國小護士撅著嘴很是惱怒。
規矩要有,即便他也不喜歡兩人,敬禮問候畢竟一個中校,一個上校,職務更是沒法比。
眾人看到進門的褚文昊神色一秉,這還是被襲擊後第一次露面。一身中山裝滿是褶皺泥土,踩著皮鞋,改變最大的怕是頭髮。只留中間一綹厚實的白髮梳了個背頭,其餘地方全部刮成光頭,只需一定鴨舌帽就可以掩蓋其白髮。
「不知情報處行動組的隊員犯了何錯,需要雷副局長跟行動處聞處長出面訓斥,屬下也想聽聽,真有錯屬下自會處罰。」開口就上藥,你們兩個雖然是長官卻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情報處的事情輪不到你們行動處插手。
「哼!」雷震山懶得跟他掰扯,示意溫薄涼開口。溫薄涼眉頭微微一皺,有些為難,嚴格來說他確實管不到行動組,只是仗著自己軍銜高開口訓斥幾句。
再說褚文昊這混蛋出了名的難纏,坑人打臉都是組合拳,他可不想在被坑,卻沒辦法雷震山的面子要給,張啟明兩人有些關係也要給。
臉色陰沉道:「褚隊長,知不知道無緣無故抓捕黨國官員是公然挑釁內部規矩,這是中統的事情,是不是覺得自己給軍統招惹的麻煩還不夠?我勸你見好就收,不要亂來!」
褚文昊背著手轉了個圈,「只要聞處長開口說姚啟明沒有問題,是您的朋友,卑職今天就不抓了。雷副局長也可以作保,只要兩位開口屬下即刻走人。」望向兩人笑道:「一句話的事,既然覺得卑職胡作非為,擾亂秩序總要張嘴說話,不然怎麼保住兩位的親人呢。」
「你...」聞薄涼臉色大變,他覺得褚文昊又要坑他,只要自己張口哪怕說一個字這頂帽子又戴上了。姚啟明犯了啥罪不清楚,但他很清楚褚文昊的做派啊,這小子雖然目無長官,卻是抓日本間諜的好手。最近屢屢得手怕是也有他的影子在裡面,畢竟都是一處提供的情報,且都是櫻花小組遺留問題。
想坑我,沒門!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說話了。至於雷震山更是被坑苦了,雖然恨不得殺了面前的小子,卻知道不能亂開口。
「既然兩位長官都不開口,那屬下就辦自己的事情了。」揮揮手:「把姚啟明抓下來,再敢亂動就打死他!」
「是!」
三人算是找到主心骨了,急忙沖向二樓去抓人卻被張啟明帶人堵住。臉色鐵青道:「褚文昊!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姚啟明是政府官員,他犯了何罪你要抓他!你有證據嗎?你有本事連我也抓走!蔣局長,誰敢動都給我抓起來!」
「是!」
蔣文在褚文昊出現的那一刻就想打死他,這會有人開口還不抓住機會更待何時!示意五名警察擋住軍統眾人。
褚文昊冷冷看了一眼張啟明,「張室長放心,你的願望一定會實現,回家燒香拜佛不要東窗事發,真到抓你的那天誰都救不了你。」
「至於你...」看向蔣文,他不知道為何行動處還沒抓人,即便有鼴鼠透漏消息,不應該快點跑嗎?
「蔣文是吧!」
「是!你待如何!?」蔣文瞪著眼根本不怕他,還真想一槍打死他。
「我待如何,我想想...」褚文昊低著腦袋像是再考慮如何回答,眾人鄙夷的目光望向他,意思你能如何?
「我想好了,還是打死你吧,免得你後面的人擔驚受怕。」話閉,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扣動扳機,在眾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神情中...
砰!
一槍打在蔣文的眉心間,「你...你...」蔣文簡直不敢相信褚文昊如此肆無忌憚,居然說殺就殺,把他當牲口屠宰。
怒睜著雙眼,咣當!摔倒在地上。
洋護士尖叫著跑掉,幾個警察臉色蒼白的後退。褚文昊是何身份,黨國功臣軍統少校特務,雖然是小隊長卻是抓日本間諜的人,敢開槍就是很有把握,不然就是瘋了。
「你...」
「你...」
不僅自己人吃驚,張啟明幾人更是嚇得臉色發青,何曾見過殺人不眨眼的狂徒,只說了一個字,就沒有膽量再說下去。
雷震山睜大眼睛,沒想到褚文昊會如此肆無忌憚開槍殺人,震驚的同時心裡一哆嗦,他覺得這小子瘋了,見人就殺,怕是被炸彈炸壞了腦子,今後可要離他遠點,免得犯病把自己打死了。
「愣著幹什麼,還不抓人!」
「是!」
三人上樓把剛推出手術室的姚啟明拽起來,一側的老外開口:「你們不能動病人否則會感染髮炎會死掉的,這裡是慕斯醫院,德國人的地方,你們太無禮了。」
懶得跟他廢話架起來就走,姚啟明身體出於麻痹狀態藥力沒有緩解,只能眼睜睜被抬走,嘴裡罵道:「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是黨國官員,我是張室長的朋友,你們放開我...」喊聲樓下都能聽到。
「張室長今後莫要出門了,一會我就回去審訊,要是交代出關於你的事情,我會上報行政院剝奪你的職位,然後抓起來嚴刑拷打,你回家燒香拜佛吧。」
「你...」張啟明神色慌亂他是又氣又怕,有沒有事他自己最清楚,真要是交代什麼亂七八糟想不牽扯都難。
沒搭理他,掃了一眼來到近前還在叫囂的姚啟明,舉起槍對準剛剛取出子彈的傷口處就扣動扳機,砰!
啊!~
「帶走!」
「是!」
......
褚文昊發瘋的舉動像颶風一樣很快席捲而過,原本寂靜的夜變得喧囂無比,人影綽綽。
「八嘎!」
「八嘎!」
罵聲此起彼伏且都是今晚參與營救者,自己人收到消息者同樣很多,而這些褚文昊都不管,他要審出證據不然也很麻煩。
監聽記錄能不公布就不公布,報告可以從鎖定陳思琪開始編,發現跟男子密會...等等,理想狀態自然要有兩人的口供與錄音。
安全屋。
噼啪的碳火,幽暗的燈光,綁在十字架上的兩人以及站立兩側的隊員。
煙火忽明忽暗,一口煙氣吐出,悠悠開口:「想受罪就堅持住,不想受罪就拿點誠意出來,我不問你們葵花小組的事情,也不問背後之人。只需承認自己的身份簽字畫押,同時幫我點小忙,明天送監獄,至於生死我說了不算。」
「哼!」
陳思琪臉頰腫脹怕是沒少被石精忠收拾,雙眼冰冷的望向他:「褚文昊!你不用如此囂張,肆無忌憚抓捕帝國特工,你的好日子馬上就到頭了,這次誰也救不了你。」
褚文昊無所謂擺手道:「我就是天天寵幸你,把小鬼子供起來,怕也只有被宰殺的命運。所以選擇題的答案很簡單,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自己人秉性。如果身份對換不知道梅機關會怎麼折磨你呢?
仁慈的上帝,怕是不會管你我死活,你們天皇應該早點死,免得招惹是非。」
「八嘎!」
姚啟明面色蒼白,胳膊上的疼痛讓其扭曲掙扎著怒罵褚文昊,居然敢污辱天皇。
挑了挑燒紅的烙鐵,抽出一根煙放在上面煙火隨之燃起。「你看到了,細皮嫩肉的放在身上怕是不美,有人常常勸我對女人要紳士一些,我也儘量在學習,你可不要破壞我之形象。」
「哼!」
陳思琪咬了咬紅唇,皮肉之苦是人都怕,何況褚文昊並沒有追問之意,既然進來想跑掉是不能。
側頭看了向姚啟明,「說吧,說出自己的身份,保留一份尊嚴,狗賊雖然喜歡跟帝國作對,卻有幾分信譽。」
姚啟明臉頰抽動很是憋屈,堂堂大日本皇軍被逼迫至此。道理他同樣都懂,吐出一口濁氣閉上眼:「我是大日本皇軍葵花小組成員山口明宏,代號——白鴿。」他知道褚文昊貪財好色,也沒猶豫:「交通銀行李小蘭...法幣兩萬,中國銀行...美金兩千...金城銀行...英鎊一千,就這些。」說完扭過頭去不在說話。
武鶴軒做記錄,錄音,報告很有經驗,關於錢的部分空出來單獨寫。
褚文昊起身來到他面前,「需要電話局李聚福的罪證,這是我答應人家的,你不想讓我失信於人吧。」
「哼!」姚啟明臉頰跳動咬了咬牙:「我給他送了兩萬法幣一個女人,答應今後為帝國做事。」
「報國去把人帶回來。」褚文昊懶得追問細節,只要有口供就是跟日本間諜一夥的抓了就抓了。
他不像張啟明職位高,要動他需要經行政院審批後才可抓捕。
「是!」石報國領命而去。
「你跟張啟明啥關係?」
姚啟明扭過頭去不在言語,似乎不認識他。朋友嘛,喊出來也沒事,只要自己不承認就無妨。即便承認說服力有限的很,實質來往證據沒有。
也沒再問來到陳思琪身邊,示意她開口。陳思琪羞愧難當,真真是恥辱,心裡咒罵褚文昊這個狗賊不得好死。
呼——
「我是大日本皇軍葵花小組成員柳生美由,代號——雨燕。交通銀行...法幣兩萬,渣打銀行...英鎊五千,就這些。」
褚文昊點點頭知道葵花小組需要自己籌集軍費,手裡的錢不會很多。也算可以沒少搜刮民脂民膏,法幣四萬,英鎊六千按照他的算法可兌換三萬美金,總計三萬兩千美金,四萬法幣。
「我需要張啟明幫點忙,你給點誠意。」
「狗賊!剛才你怎麼說的?」陳思琪惱怒罵道,杏眼圓睜咬著銀牙。
「那就換,跟你接頭的男人我還沒去抓,已經鎖定位置,你要是想救他可以試著打動我。」褚文昊發現自己越來越能扯謊,變成一個很不誠實的少年。
「你...」
陳思琪搖著腦袋不敢相信,皺眉細想既然發現白鴿,鎖定孤狼根本不是問題,神情慌亂道:「換他半天時間,明天一早你去抓他,死活不計。」她沒辦法要給孤狼爭取時間,最重要孤狼被鎖定自己組長也很危險。她這會沒轉過彎來,今晚來救他的警察出現,已經很好的說明問題。只認為是組長安排營救,怕是胡思亂想壞事。
褚文昊頜首道:「要看你的誠意如何,能打動我明天吃完早飯再去也行,能不能跑掉看他造化。」掃了一眼想要張口阻止的姚啟明,「把他送進中醫院,通知馬建民跟李瀾庭讓其找人看護要用最好的藥,千萬不要為難他,過兩天送監獄。」
「是!」
商濯跟項頂天把人解開架著離開牢房,陳思琪咬了咬牙,不管信不信總要試試,交代一點點是為保住組長,相信不會怪自己。
考慮良久清冷道:「張啟明的事情我不知道,她兒子倒是被我掌控著。一個色鬼,被我餵食鴉片偶爾做點事情,自白書跟照片放在金城銀行五號保險柜,裡面還有幾個小警察的證據,一併送給你。」
「哦、」褚文昊心裡一喜,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你不知道白鳳是你的主人嗎?居然控制她兒子,倒是好心境。笑道:「你做事你們組長不知道嗎?控制張芳年不怕招惹麻煩?」
「哼,帝國做事向來只看個人能力,注重結果,過程重要嗎?」
「哈哈哈...說的對,說的對。將來我會告訴她你的付出,怕是會感謝你。」此話把褚文昊逗的大樂,一家人打起來很有意思,想了想:「不夠,或者張芳年的分量太輕,充其量威脅一下,想動張啟明怕是很難。」
「這樣吧,交代你的任務我保證不去抓你的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