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進退維谷

  看清楚了,房間裡有三個混蛋,正用戲謔的眼神盯視他。【,無錯章節閱讀】然而,他好像一個都不認識,手腳被綁在床上試圖掙扎,就算他們沒有阻止也無法掙脫。明白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要交給眼前的三人,能否活著離開似乎跟中間男子有關。洅

  恩,他覺得黑白相間的頭髮,戴黑框眼鏡,皮膚粗糙,眼神銳利地糟蹋男在哪見過;給他一種熟悉感覺,很強烈,心臟快速跳動的剎那,腦海中划過一個人的名字。

  瞳孔睜大又變小,他似乎明白了。

  不知道哪個混蛋,把一隻臭襪子塞進他嘴裡,真是該死。就算隔夜飯要吐出來,也只能逼迫自己冷靜,應付接下來要面對的危局。

  「這樣獨特的審訊方式,我也是第一次經歷,金剛先生應該不會介意吧?」褚文昊像一位和諧的紳士,慢條斯理拉過凳子端坐床邊,香菸必不可少,點燃後托著腦袋審視平靜中壓抑怒火的赤男。「你知道的,雖然我能暴虐些審訊,卻不想搞得太血腥。仁慈並不只是上帝慣用的手段;同樣,殘忍對於身處眼下環境的我來說,沒有那麼違和。我希望金剛先生能夠冷靜地面對眼前局勢,給我想要的,或許我會心軟饒過你,這一切要靠你自己去爭取。」

  揮揮手讓下屬把金剛嘴裡的襪子取走,「咳咳呸呸呸!」金剛何曾受過這等屈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暴虐無道的眼神死死盯著平靜的紳士,「褚文昊!看來我小看你了。」

  褚文昊笑了:「對於一個吃軟飯的男人來說,你已經做了明確判斷。意外跟你沒關係,或許你該採取點積極向上的態度。」

  「哼!」洅

  金剛閉上眼迫使自己冷靜,四十幾年的人生經歷可不是普羅大眾能夠理解。處理事情首先要控制好自身情緒,這才是一個成熟男人該有的樣子,吵吵鬧鬧、歇斯底里嚇不到刀尖上跳舞的假紳士。

  「說吧,你想要什麼?」金剛平靜地睜開眼睛,語氣溫和,像是在跟老友聊天一樣,沒有絲毫火氣,果然是高手。

  「聰明,金剛先生果然沒讓我失望。」輕輕頜首示意下屬準備記錄,「簡單點,我要一份亞歷山大跟暹羅或日軍勾結的罪證,足夠影響聯合軍司令部改變對英方態度。」

  金剛表情微愣,旋即臉上逐漸釋放笑容,「哈哈哈原來如此。褚文昊,你想讓中國遠征軍提前接手仰光城,甚至想接手整個緬甸重要城鎮。好心思,好心思,看來外界傳言你是漢奸有點名不副實,國黨應該給你頒發忠勇勳章,以身涉險,國之棟樑嘛,很不錯。看來我要改變對你的看法,並不是所有靠女人吃飯的男人都那般齷齪。」

  「客氣了。」

  「真正忠勇的將士枯骨早已經消融,鮮血也澆灌在那片想要守護的土地里。我——只不過是苟且偷生,站在所謂以身涉險、顧全大局的立場上在唱獨角戲而已。」他並非謙虛,發自內心地認為真正忠勇的人早死在戰場上了。

  「怎麼都好,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金剛沒閒心理會中間是非,只想學一學忠勇之士守護秘密。洅

  他沒有生氣,「你知道的,理論上沒有人會在殘酷的刑罰下堅守秘密。信仰的力量不足以影響身體感官上承受的痛苦,一根手指切斷帶來的刺痛感會擊碎所有幻想。嚴格來說,堅守信仰要活著才行,死掉的或許並不是為了堅守而犧牲,因為他不能活著而已。」

  金剛臉頰抖動,眼底一抹擔憂。身嬌肉貴,長期在醉生夢死、左擁右抱、指點江山的環境中薰陶、生活,意志力有多高或許他自己都不清楚。腦海中划過清晨白色地毯上取走的三根斷腳趾,畫面更容易刺激到他的神經,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他想拖延時間,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己還在酒店。天一亮,雷豹就會發現自己失蹤,一切還有希望。

  可是褚文昊會給他時間嘛?

  滴答滴答

  「你知道我時間不多,要感謝你無微不至的照顧。」

  金剛嘴角抽動,眼神犀利盯著他冷冷問:「我堂妹在你手裡?」

  褚文昊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能夠找到問題根源,欣慰笑道:「是,對於亞歷夫人我頗感興趣;同樣跟你徹夜長談的堂妹也抱有好奇心。你知道,好奇心總會驅動無知的人去探尋秘密,就請她喝杯茶聊聊,結果似乎給了我足夠的震撼。」洅

  「你!」金剛是想保持足夠的鎮定來應付,可惜這混蛋總會挑起他的怒火與心慌意亂。

  「你知道什麼!」

  「你覺得我知道什麼?」

  金剛死死盯著他,試圖能從他眼中探尋想要的結果。可惜,一雙眼眸靈動之餘只剩專注,他看不透面前男孩在想什麼。

  深吸口氣閉上眼看似妥協道:「有,我有關於亞歷山大跟軍政府私下秘密協商的戰略計劃;同樣有他跟日方駐東南亞高層達成的共識,是否代表英方態度仁者見仁,想要掀翻亞歷山大不難。遺憾的是,兩份秘密檔案附件存在我家中保險柜里,內容就算我複述給你也沒用,你應該明白拿到文件的重要性。」睜開眼戲謔道:「褚文昊,你敢去取嗎?」

  將軍!

  好一招反敗為勝,你抓了我又怎樣?想要收集足夠的證據,乖乖到我的地盤去取,你敢嗎?洅

  他敢嗎?

  這好像是個偽命題,敢不敢去跟能不能回來是兩碼事。

  「哈哈哈」金剛笑了,看他躊躇不決而開心地笑了。「褚文昊,東西就在我家保險柜里,只要你敢去拿它就屬於你。不要指望威脅我讓其他人送來,很遺憾,沒有我親自取任何人打不開,秘密你懂嗎?就算自己老婆孩子也無法獲知。那是保命的東西,你明白吧!」

  「明白,當然明白。」他有點抓瞎的感覺,金剛的話信任度很高,重要東西放在家裡,甚至比放在瑞士銀行保險柜里更安全。

  能拿到證據,其餘來說就沒有那麼重要了。

  「你讓我想想要不要,先說點八卦讓我平復一下心情,沒決定之前你的命可在我手裡。」

  「嗝~」興奮地金剛差點噎死,戛然而止並不舒爽,「哼,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洅

  想做滾刀肉,不過他也好奇:「你錢都去哪了?單憑皇朝酒店就日進斗金,何況你的生意遍布暹羅各產業,想要賠錢都很難吧?」

  「你懂什麼!」

  金剛似乎被提到傷心事,神色陰鬱,「很多事並不是你想怎樣,而是不得不怎樣。那些披著華麗外衣的紳士到處彰顯自己清正廉明,誰又知道他吃的每一粒米都沾染血肉;每一滴水都是無數人絕望的眼淚匯聚而成,站在聚光燈下跳著優雅的華爾茲,卻不知每一步都踩在屍山枯骨之上。」

  飽含譏諷的眼神看向他:「你也算有些見識,總不會幼稚地以為,表面光鮮亮麗的資本家都是通過慈善事業而獲得無盡財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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