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轉移目標

  十月五號,一連幾天褚文昊都在渝中區活動,主要是在唐美麗家周圍活動,讓他奇怪的是這幾天居然沒看見這個女人出門。閱讀

  也就是說,這六天沒有任何收穫,幸虧褚文昊有經驗,知道做事情不能著急,否則還真放棄離開了。

  今天是禮拜六,根據劉瀚辰給他的消息,她一定會去望江樓聽戲,所以提前來到望江樓踩點。

  現在是八點,酒樓剛開門不久,褚文昊圍著整個建築轉了一圈。兩層的磚木結構,地理位置不算優越卻毗鄰長江口。

  坐落解放東路,兩側店鋪林立,賣什麼的都有,酒樓坐北朝南,東開門。北側是幾家賣古董字畫的,南側卻是幾家旅店。

  褚文昊繞到酒樓西側外圍,有青石堆砌的假山、花園以及不遠處奔流不息的長江水。環境宜人,空氣清新很不錯的休閒地方。

  「尋古坊。」

  褚文昊看到旁邊的字畫店,兩層小樓緊鄰望江樓,門面裝飾的頗為考究,西子湖畔,書生意氣共飲長江水。

  顯然這裡是後門,並沒有開門,現在時間還早想進去逛逛,不過要繞到前門去。正要離開之時,聽到一聲開門聲,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的男子提著木桶從裡面走出來,隨意的掃了一眼外面,看到一個戴著黑色禮帽,穿著青衣長衫的男子在不遠處閒逛。

  正要上前打招呼的褚文昊,看到男子提著木桶走動的步伐,卻停住了腳步,背著手面向長江欣賞美景。眼睛的餘光卻注意著向岸邊走去的男子,他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這個男人雖然走路時身體前傾,腰身微微彎曲,但步履緊湊,速度很快,而且步履的大小控制的剛剛好,有點軍人的習慣,當然單憑這點很難說明什麼。

  主要是手掌,手掌青筋暴起,手背的皮膚很粗狂,握拳的骨節處有瘀痕,手指粗大,看上去很有力量。

  其實這也沒什麼,一個賣古董字畫的店請一個會功夫的軍人看店說的過去。

  只是他給褚文昊的感覺,有些鬼祟,也不是鬼祟,稱之為謹慎可能更合適一些。亂世之中謹慎一些倒也好,其他的沒什麼特別發現。

  褚文昊掃了幾眼也沒當回事,就慢悠悠的繞道而回。提木桶的男子掃了一眼離開的褚文昊眉頭微皺,總覺得哪裡不對,急走幾步把門關死。

  望江樓內部裝飾還算精緻,一樓中間有個高約兩米的戲台,周圍擺放著十幾張八仙桌,整個面積接近二百平。

  二樓一圈有十幾間香房,留有接近兩米的大扇門,打開以後就能很清晰的看到一樓的舞台。

  「夥計,我想到二樓,一會聽戲的時候不那麼亂,上樓怎麼說?」褚文昊坐在八仙桌旁詢問過來招呼的夥計。

  「這位客官,二樓都是招呼貴賓用的,需要提前預定,而且很多都是包月甚至包年的,現在沒有空餘的房間。」

  「哦?」

  褚文昊可沒想到還有這規矩,在一樓很容易被發現,何況唐美麗的身份一定是在包廂里看戲。

  「給我想想辦法。」沒在追問,而是掏出二百法幣放在夥計手中。

  「客官,您這...」

  對於夥計來說,來這裡聽戲的人都是有身份的,每個人都得罪不起,偶爾會收到客人的打賞這不奇怪。

  這會時間尚早,沒什麼客人,小夥計賊頭賊腦的看了一眼四周,沒看到自己人,這才把錢收起來。

  「客官,二樓包廂都滿著,不過您要是不覺得委屈,有間隔出來小過道,房間小點,您一個人倒是沒什麼問題。」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招百試不爽,褚文昊沒什麼意見,總比在下面好。

  「沒問題,帶我上樓看看。」

  「唉,您跟我來。」

  夥計帶著他來到二樓最西側,說的房間就是有北向西的拐角處,隔出來這麼一個長方形雜物間,平時都是放亂七八糟的東西,被酒樓夥計收拾出來專門賺外快用的。

  房間裡只有一張小圓桌,一扇半米的單開門,寬度不到一米,只能側著身子進入。

  「這位客官您看,您坐在這裡,把門打開,一點都不耽誤您聽戲,覺得累了可以到後窗欣賞一下長江風景。」

  褚文昊微微點頭,「我聽說你們這裡經常來些達官顯貴,有個很漂亮的女人你有印象嗎?」他沒說名字,怕小夥計下樓後亂說。

  「客官您說的分毫不差,這裡的消費不是一般人能來的。您說的漂亮女人應該是唐小姐吧,她確實很漂亮,而且每個星期六都會來捧場。她的房間就在隔壁七號間,常年包著,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有錢。我很想少奮鬥二十年,可惜啊...」小夥計一臉美好的幻想,臉上帶著興奮的紅光。

  看來又是個花痴,對於這個女人的魅力他也算見識到了。不過運氣真不錯,就在旁邊監視起來方便很多。

  「那就祝你早點完成心愿,爭取少奮鬥十年。」褚文昊說著話掏出五百法幣放在夥計手裡,「茶水,點心送上來就不用在管我了,等晚點我會悄悄離開,不會讓你老闆知道。」

  「唉唉唉,客官您稍等,我這就安排,絕對不會有人打擾到您。」小夥計覺得這個人很大方,這才多大會又打賞,拋出費用怎麼也還剩百十塊,今天真是幸運。

  等夥計離開,褚文昊在過道里觀察,用手在牆上輕輕敲動,傳出木板的迴響。

  木板隔離出來的,那另一側應該磚牆,現在不宜活動,褚文昊坐等夥計把東西端上來離開後,看到夥計下樓,這才起身來到最西側牆角處,掏出身上帶的匕首用拳頭當錘子,在牆角割一個小三角出來。

  木頭材質還算不錯,用了整整五分鐘才割了一個很小的三角形,趴在地上往裡看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只好用匕首往裡捅了捅很硬,果然猜測不錯,這面牆是用磚石砌的,想要聽到裡面的動靜恐怕很難。

  起身來到門口處,往樓下觀察一會,幾個夥計在打掃衛生。悄悄出門,踩在木質走廊上不敢發出一絲聲響,貼著七號廂房的牆壁來到門口。

  一把長鎖擋在眼前,褚文昊從內衣里掏出一根開鎖工具,伸進鎖芯里小心擺弄,他不是專業開鎖的,只是學了點皮毛,足足一分鐘才打開。

  吧嗒——

  長鎖打開,輕輕取下,又往樓下看了一眼,這才推開一扇窗把自己塞了進去後輕輕關上。

  呼——

  為了這次監視他準備充分,希望能有所發現。進門後室內很暗,等稍微適應以後,這才仔細打量。

  三十平米的房間,隔成兩個小間,外間靠近門環有圓桌木椅,地面鋪設不算高檔的地毯,牆上掛著名人字畫,裝飾相對簡單。

  褚文昊輕輕挪動腳步,來到靠北側的獨立房間,並沒有門鎖,而是用長長的珠簾隔開。

  淡淡的幽香從室內傳出,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小圓桌,三個胡登,最北側兩米長的立體衣櫃,靠近西側是一張兩米的大木床,像是古代閨房女子的婚床,極具時代感。

  整個內間更像是臨時休息的地方,一目了然,並沒有特殊的地方。作為一個專業情報員要習慣在細節中發現事物。

  床、圓桌、衣櫃。他只能從這三樣東西裡面去尋求答案,來到東側的牆壁輕輕敲響,傳來噗噗的響聲,實體牆,並不是用木板隔出來的,不放過每一寸面積。仔細檢查完東側,移步來到西側牆體,這應該就是跟他剛才過來的小房間連結的牆體,還是仔細檢查一遍,原本不用這麼麻煩,只需要安裝一個監聽器就可以知道房間內的一切,可惜現在情報處內部是不能幫忙的,沒有專業設備即便他想自己安裝都無法做到。

  西側的牆體同樣是實體牆,如果坐在隔壁的房間根本無法監聽,鑿穿牆體不太現實動靜太大,出現垃圾或者粉塵很容易被發現都不可取。

  褚文昊來到衣櫃旁,掃了一眼寬兩米的衣櫃,有些許奇怪,來看個戲至於在房間裡放這麼大柜子嗎?

  一副白色手套出現,褚文昊不想在房間裡留下任何痕跡,戴好手套,輕輕拉開衣櫃。一陣女人的幽香直衝鼻尖,櫥櫃裡一件件女子衣物整齊掛在衣架上。

  褚文昊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衣櫃,他這次沒有敲,憑藉經驗告訴他,如果這個房間有問題,那一定是在這個衣櫃裡。

  如果不注意,很可能被發現。正在他檢查衣櫃之時,隔壁尋古坊二樓,剛才出門倒水的男子,正坐在一間獨立房間裡,牆邊有一張高腳凳,凳子上面放著盛滿水的一隻碗,緊緊貼著牆面,只要牆面有一點點動靜,這碗水就會灑出來浸濕碗下的紙張。

  碗中波紋晃動,讓一直在觀察的男子一個激靈起身,一雙眼死死盯著碗內,水並沒有流淌而出,只是輕微晃動產生波紋。

  怎麼回事?

  男子心中一驚,心裡暗道:有人動衣櫃?他不是很確定,這個時間房間應該是鎖著的,而且望江樓的夥計是不允許進入這個房間的。

  當然碗中的波紋也有可能是整個牆體受到震蕩產生的波紋,水沒灑出來,這說明衣櫃沒有經過暴力接觸,但這也不能完全肯定衣櫃沒被動過。

  波紋的產生就是褚文昊開衣櫃門的剎那產生的震動,如果不是他小心,沒有敲擊牆面,馬上就被人發現,房間被人進去了。

  就算如此,此刻的男子已經起身離開房間,出門直奔隔壁望江樓,他要確認一下是否有人進入房間。

  褚文昊小心查看衣櫃,很奇怪,他在衣櫃底部發現了一些情況。底部本來是木頭打造,一層薄薄的紅色底漆覆蓋其上,本應是不見陽光不經風雨的精緻狀態,放在這三年不動依舊是完好如初。

  即便有灰塵侵入也應該是均勻分布在底部,何況柜子是實木打造密封很好,很難有灰塵覆蓋其上。

  白色的手套在擦拭東西兩側底板時還是沾染了灰塵,而換另一隻手擦拭中間部位時卻很是乾淨,就算有那麼一點點淺色的印記,也不及兩側給白色手套帶來的痕跡。

  褚文昊一時有些沒想明白,正常不是打開衣櫃換衣服時,中間部位先被灰塵侵蝕嗎?這會怎麼兩邊多,中間幾乎沒有?

  唐美麗閒著沒事經常清理?這種可能性不大,即便清理也不會在乎兩側一起清理,酒樓的夥計應該不允許進入房間才正常,更不要說去碰她的衣物。

  不懂...

  就在他還想繼續查看時,聽到樓下傳來談話聲,談話的內容提醒他不能繼續查看下去。

  「張先生開門這麼早,最近生意還好吧,那天有時間到隔壁去逛逛,咱也附庸風雅一會,學學那些文化人欣賞欣賞字畫。」

  被稱為張先生的男子,就是從尋古坊過來的男子,他沒搭理夥計眼神掃向二樓七號房間,發現門窗是關著的。

  「有沒有客人來聽戲上了二樓?」

  小夥計有些不明所以,他為什麼這麼問,卻是不能說實話,說了豈不是把自己出賣了。

  「沒有,時間還早,客人一般九點以後才陸陸續續上門。」

  男子眼神凌厲的看著他:「是嗎!?」

  小夥計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小聲回道:「是...啊!」

  他在說謊!樓上有人,男子很輕鬆就判斷出來夥計在撒謊,卻也不能發火,而是掏出二百法幣塞給他,擠出一絲笑容:「告訴我他在哪?我是他朋友,約好的在這見面。」

  壞了!

  褚文昊趴在窗口看到一個男子在跟夥計說話,雖然背對他,其身形裝扮分明就是剛才在外面遇到的男子。

  他知道不能在等了,不管為什麼這個男子出現在這裡,自己要儘快回去。蹲在地上輕輕的打開窗門,側身爬出去,低著身子把鎖重新鎖好,幾乎沒有什麼動靜,等鎖好門蹲著身子貼著牆面向自己的房間而去。

  「張先生,他真是您的朋友?」夥計顯然沒啥經驗,二百塊錢就交代了。

  「恩,帶我上樓看看。」

  「那好吧,您可千萬不要告訴我老闆,否則我可要慘了!」小夥計今天的運氣很不錯,收錢都兩波了。

  帶著他來到男子經過七號包間時死死盯著門鎖,看到處於鎖死狀態,又來到窗戶旁輕輕推動幾下沒推動。

  男子皺眉,看來一切正常。他要去看一眼這麼早來聽戲的人,否則不放心。

  「張先生,那位先生就在這個小隔間裡,就他自己。」

  「知道了,你去吧。」

  等夥計離開,男子看著房門關閉的小隔斷,距離七號房間如此近,他感覺到危險的氣息。

  站在門前,他沒有動,仔細聆聽房間裡面的動靜,想確認下裡面的人是否還在,卻什麼也沒聽到。

  有些不知道要不要進去,如果真是沖他們來的,自己貿然接觸豈不暴露自己。如果不是,那更顯得有些多餘。

  皺眉深思之際,樓下來了一波客人,亂鬨鬨的來到二樓,等這些客人進入房間後,男子藉助這次機會敲響了房門,他還是想確認一下。

  噹噹當——

  褚文昊站在門口,並沒有去開門,他不想讓男子看見他的樣子,否則很容易產生聯想。

  「我正在喝茶,這裡不需要服務。」端著茶杯的褚文昊壓低嗓音道。

  男子眉頭微皺,這個人很謹慎,居然不出來,自己也不能硬闖,在說已經確認人在房間裡,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帶著疑惑轉身離去,經過七號房間時再次確認一遍。來到樓下看到小夥計:「我還要照顧生意,一會我朋友走後通知我一聲。」說完扔給他兩百法幣頭也不回的離去。

  「您放心,等他離開,我就過去通知您。」夥計拿著錢美滋滋的在後面喊道。

  褚文昊端著茶杯冷靜分析,這個男人急匆匆出自在望江樓顯然不正常,就算出現也不應該來敲他的房間門。難道是自己剛才去七號房間驚動了他?怎麼可能呢?兩家門店雖然緊鄰卻隔著一堵牆,他是怎麼知道自己進去房間了?

  安裝竊聽器?聽到自己進門的聲音,這倒不是沒有可能,但這樣的話,就不需要親自過來查看了,顯然是不對的。

  那就是自己動房間裡的東西驚醒了他,實體的牆壁敲的是東西兩側,都在酒樓內部不會有問題。

  那就是衣櫃了,只有衣櫃自己在查看的時候,才能驚動隔壁的尋古坊,兩家一牆之隔,只有這樣解釋才合理。

  那這個男子是唐美麗安排在此監視的人呢,還是其他方面的人?或者是相互傳遞情報的地方就在這七號房間?

  很有可能,唐美麗每個星期六都來這裡,極有可能是傳遞情報,具體是不是需要確認。

  那這個尋古坊的男子就很可能是日本人,是不是日本間諜還有待確定。喝了口濃茶,他倒是想在次進入七號房間,聽聽這裡面的故事。

  卻不敢保證剛才的男子會不會出現在房間裡,如果出現,按照他剛才的表現是一定會仔細搜查房間的,自己進去無法藏身。

  不過這個男子卻成了他尋找真正日本間諜的關鍵人物,唐美麗價值基本失去了。

  十點鐘。

  一輛黑色的雪佛蘭停在酒樓門口,唐美麗一身精緻的妝容,戴著黑色的墨鏡出現在門口,剛下車就引得周圍男人目不轉睛。

  幾步走進酒樓,這會酒樓的經理親自出來接待:「唐小姐歡迎。」

  「恩,我的房間有沒有人進去過?」

  「唐小姐放心,按照您的要求,沒有您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進入七號房間。」酒樓經理面容嚴肅保證道。

  「很好。」

  說完扭著身子上樓,周圍的男人只能遠觀,沒有敢上去招惹她的存在。酒樓因為的出現安靜了不少,也是因為她經常來,這裡生意格外好。

  來了。

  褚文昊沒開全窗,透過紗簾看的清楚,能掃視到進門的客人,看到唐美麗上樓,走進房間,卻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門窗。

  褚文昊直接出門,經過時掃了一眼,向著樓下走去,剛下樓一扇門窗從裡面推開,唐美麗無意的掃了樓下一眼,看到了褚文昊的背影。

  雖然戴著禮帽卻不能完全遮蓋其頸部的白髮,再加上消瘦的身形與身高,很容易重疊印象。

  是他?

  唐美麗皺著秀眉,冷靜回想,這個身影給她很熟悉的感覺,應該就是舞會上劉瀚辰的保鏢。

  難道劉瀚辰也來聽戲?可她今天沒請他。唐美麗不是很確定,畢竟沒看到正面,也許是自己多心了。

  唐美麗這幾天一直在家沒過門,讓她心情好了很多,要不是今天的見面她還不會出現。

  來到裡間衣櫃前,打開後很有節奏的敲響,唐美麗回到圓桌端坐,沒多久衣櫃裡傳出響動,一個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剛要起身打招呼的唐美麗被他抬手制止。

  男子先來到窗口向外看了一眼,把門窗關閉,掃了一眼室內,在桌底下一陣搜索,外間沒有發現。

  來到內間,悄悄走到床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甚至在床上仔細查找,忙活了半天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這才鬆了一口氣。

  唐美麗不明所以,看到他搜了整個房間一圈,小聲道:「張先生這是為何?難道進來人了?」

  男子瞅了她一眼,「任何時候都要小心,不久前我確實感覺有人進入房間,卻沒找到證據。」

  「這...」

  她不是不相信,是覺得沒人敢進她的房間。

  男子冷冷看了她一眼,「是不是覺得現在沒人敢招惹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仿佛被他看透自己想說什麼,真是可怕這個男人。

  「哼!」

  「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大日本皇軍的一條狗!不要覺得自己多了不起。」男子態度冷淡,根本不把在外面呼風喚雨的女人放在眼裡。

  「是。」

  唐美麗心裡極度委屈,卻不敢有絲毫反抗,她知道反抗的後果。

  「這裡以後不要再來了,周圍已經開始出現陌生人,最近做事小心點!不要讓人盯上連累大日本皇軍!讓你聯絡的人搞定了沒有?」

  唐美麗雖然恨這個男人卻對他的判斷很信服,心裡突然有些慌張,看來真的有人注意她了。

  沒敢多想回道:「已經跟他們說好了,貨物進入重慶不需要檢查,到時候會放在朝天門碼頭倉庫里,張先生只管提貨就好。」

  「吆西!」

  這算是個好消息,男子面容好看了一些,「一會你去旁邊的小過道房間裡查看一下,這個人很可疑,來的很早,找個理由把他抓起來,審訊一下看看哪方面的人,然後直接殺掉,不要留下痕跡。」

  「是。」

  兩個人在低聲交談。出門的褚文昊卻來到尋古坊的門口,看到居然門店是關著的,心裡有些確認了,看來這個唐美麗來這裡很可能就是跟這個男人見面。

  現在目標很明確了,就是尋古坊的男子,他需要找個合適的位置監視他,正在滿街道尋找合適的位置時,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他們怎麼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