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定要給個交代。」褚文昊等喊聲沉寂後開口，幾步來到近前：「林夫人可要給我個交代才好！」點了點張老五：「自稱青幫人員，出言輕佻，威脅要主動奉獻女人，否則腦袋搬家。」
「知道她是誰嗎？」
「我的長官！阻撓皇軍辦案，內外勾結，試圖逼迫褚某人就範。重操舊業，不念同胞之情，殺伐決斷，敵我不分。我提醒過他們喊你來，可惜仰仗在曼谷多年勢力，不聽勸阻，驕傲自大，想瞞天過海混淆視聽，豈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聰明點應該安分守己，不要被漂亮的外表所迷惑，利令智昏，一步踏錯，回頭晚已。」褚文昊這番話已經到了極限，希望李素素聰明點能夠在南造雲子聽不懂得前提下，尋得一絲真諦。
李素素眼皮狂眨，啥意思？他覺得褚文昊話裡有話，按說想要收拾張老五根本不需要自己出面，即便找她幫忙一句話就解決，何必故作矜持裝的跟個先賢達者一樣顧左右而言他。
當然，這些話聽起來沒毛病，隨口一說，完全沒必要往深層次探究，聽不懂先處理問題。
客氣道：「褚先生說的在理，我會責令警局公正處理，追究參與者責任，加大加重處罰。」
張老五也聽明白了，感情是日本人，難怪。嚇得他縮著脖子不敢出聲，這會真招惹到麻煩了。
「警局...」掃了一眼悄悄往後撤的警察，「那你可要睜開眼看清楚，免得掩耳盜鈴、吃裡扒外的事情發生。」褚文昊抬腳給張老五一大腳丫子，打得他躺在地上哀嚎，「瑪德！敢打我們老大，兄弟們...」
「住嘴！」張老五呵斥一聲，「都特麼滾蛋。」褚文昊點了點他：「你今天命好，趕上我有要事，下次在讓我碰到欺負自己同胞，要你腦袋。」
「走，回家。晦氣，好好的逛個街想抓幾個搗亂分子都不行，看來還是你說的對。」褚文昊牽著雲子的手念叨兩句拽著她離開，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聽懂就看李素素領悟能力如何了。
街道上恢復清淨，張老五看兩人走遠從地上爬起來，「呸！什麼玩意，要不是看在林夫人面子上，老子讓你腦袋開花。」舔著臉試探問：「林夫人跟小鬼子很熟？」
李素素橫他一眼，褚文昊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總讓她心跳加速，感覺有事要發生，沒功夫跟他閒聊。
「張老五，他叫褚文昊，幹啥的你自己打聽。」
「褚文昊...」張老五望著急匆匆離去的李素素一臉狐疑，「六子，褚文昊是個啥玩意？」
「老...老大！我聽北圻堂口兄弟說過一嘴，褚文昊是漢奸！」
「漢奸？」張老五眼神充滿鄙夷，「呸！我當什麼玩意呢，原來是個狗漢奸，早知道老子宰了他。」
「老大你小點聲！」六子慌忙拽住胳膊低聲解釋起來，三言兩語後張老五夾著尾巴逃竄，沒在敢放一個屁。
李素素回到工會辦公室，找到林曉棟把情況說了一遍，「老林，我怎麼覺得褚文昊話裡有話呢，你能聽出點啥來嘛？」
林曉棟自從被白箬放回來也謹慎了不少，聽她說完端著茶杯愣神，在他心裡褚文昊沒那麼壞。當然，為了救他把潛伏在褚文昊身邊的高級情報人員暴露出來，損失相當慘重。聽說內部還在通緝白箬，抓到後定扒皮抽筋。
「褚文昊的長官，還是個美人，身份一定很高。日方巡視組來了，中午事情鬧得那麼大，看來褚文昊故意如此，這會雙方應該開始磋商出兵事宜。這個女人出現的莫名奇妙不出意外日本巡視組成員，能擔任巡視組成員身份不簡單。」
「重操舊業、內外勾結、殺伐果斷、敵我不分，這都說了些啥？對付一個青幫頭目需要上綱上線？」林曉棟也覺得有點毛病，起身端著茶杯來回踱步，「你說他知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故意提醒什麼？重操舊業是不是指用黨國身份做事，被抓住把柄了？」
李素素回想當晚跟褚文昊聊天內容，「不出意外，你身份已經暴露。敲詐勒索心安理得，沒有窮追猛打或許顧念同胞身份。」
「恩，那就是了。最近忙什麼呢，暴露痕跡被日特抓到把柄？」
「沒...沒忙什麼，就是褚文昊敲詐的五千噸大米，昨天已經出城送往北圻，他也沒啥事。」
「那內外勾結是啥意思，是不是說內部有叛徒啊？」
「這...」李素素臉色微變，「不應該吧，咱這個小組潛伏的都很謹慎，很少跟外人接觸。都合作幾年了，平常表現也沒問題，怎麼會有叛徒呢。」
「說的也是。」林曉棟放下茶杯抽出香菸點上，看了一眼手錶兩點鐘，「殺伐果斷，敵我不分，這兩句明顯有問題，跟張老五也不搭邊啊。他還是有意提醒點東西，既然猜到我身份了，見到你出現特意提醒兩句帶話給我也不是沒可能。」
李素素心跳的賊快，總覺得褚文昊有意點自己。「應該...應該不會吧？」
「唉～難說。」林曉棟來到窗前沉思：「他特意點明讓張老五送信給工會，按說沒必要。中午橫衝直撞殺了上千人，面對青幫會如此客氣？拳腳相加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可不只是為了顯示自己很能打，有點故意鬧大嫌疑，目的可能把你我吸引出去。」
「不能吧...」李素素覺得分析的有點過。「怎麼不能，他後面不是還有話嘛：不聽勸阻、驕傲自大，瞞天過海、混淆視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明擺著提醒我們，不要仗著身份與實力盲目樂觀形勢的發展，自作聰明以為能瞞天過海影響日寇偵查方向，最後會被一網成禽嗎？」
「這...」李素素更確定褚文昊話里話外沖她來的，啥意思，提醒林曉棟小心自己身份？
「會不會想多了？或者褚文昊故意釋放假信號，目的讓你動起來好順藤摸瓜？」
林曉棟揉著腦袋沉思，「是啊是啊，什麼可能都有。但我覺得他想抓人沒必要那麼麻煩，直接對我用刑不是更方便？這兩天你也篩查過，周圍沒有監聽設備跟人員，說明事過去了，他應該不會在追查。」
「我看你還是問問市政府那邊吧，他如果沒事指定牽扯到巡視組。另外，上峰要求隨時注意暹羅跟日方接觸，這次雙方可能會達成動兵協議，具體的戰略計劃要拿到手，提前讓英國方面有個準備。」
「行，我給老林打個電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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