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依娜,白箬也從外面回來,「事情有點麻煩,你抓了鄭立剛剛鍾黎叔緊急把我喊過去,要求想辦法儘量解救,而且要把華人工會主席林曉棟保住,到底怎麼回事?」
褚文昊示意她先吃飯,白箬也餓了,瞅到焦糊的牛排蹙眉問:「什麼情況,皇朝酒店廚師水準這麼差?」
「哈哈」褚文昊開心解釋一番,白箬嬌媚瞪他一眼,「你啊哪裡都好,就是多情,到處招惹女人,跟著你過日子要有個好度量才行。【Google搜索】人家是暹羅公主你還想收入後宮呢,小丫頭你也不放過。」
「哪有,都是為了工作。」褚官人臉皮厚,乾脆轉移話題把中午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白箬紅唇咀嚼著牛肉頗為驚訝:「怪不得呢,感情井田還是軍統老人,看來鍾黎叔不知道,否則也不會提供名單。」
褚文昊點點頭:「這事應該只有戴春風知道,保井田沒必要了這會早死透。至於林曉棟,看來林語堂跟軍統沒關係,也許能做個突破口。」掃了她一眼:「林曉棟怎麼處理?」
白箬覺得時機成熟,開口點明:「南京大本營剛發來電文,要求你想辦法把我送到軍統潛伏,期間在曼谷立點功勳」為不引起懷疑還是動了心思硬編,「我看林曉棟暫時不要動了吧。」
褚文昊聽到坂垣要求微愣,讓白箬回軍統潛伏,裡面當然存在矛盾點,白箬處理的也不夠細節,她擔任軍統幕僚長事情就算日方知道,也不應該要求她回去潛伏,等同宣布其身份。
當然白箬這麼說,也有可能試探自己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皺眉詢問:「為何讓你回軍統潛伏,要回也是我回,坂垣知道你在軍統潛伏身份了?」
白箬定神關注他片刻,輕輕頜首:「山城、軍統內部指定還有很多日特,我擔任軍統幕僚長、副主任的事情恐怕早就被獲知,要求我回去也不奇怪。關鍵老羅那邊擔任憲兵司令,恐怕早就跟日方有泄露,也聯繫過我。另外可能用來牽制你吧,誰知道呢,你要是不願意我離開就發電問問。」
「我當然捨不得你離開,但這事坂垣打的何種心思一會發電問問,非要你去的話儘量給你營造條件。那麼林曉棟非抓不可,只有抓了才能體現你的價值,將來回去戴春風能重用你。」
「嗯,我聽你的。」白箬沒覺得有問題,可能自己身份還沒有暴露,「暹羅方面限制你,日方不支持,林語堂跟林曉棟身份都很高,怎麼抓?」
褚文昊把跟依娜提的要求簡單複述,「能不能成就看皇室要不要加大在暹羅話語權,軍政府如果拒絕,說明頌堪在糊弄日方,比起讓日軍高層懷疑其誠意,區區虛銜委任應該能接受。既然你要回軍統,內部審查剛好作為功績來增加籌碼,裡面難免還有軍統人員,審查出來把消息送給鍾黎叔,離開時演場戲給外界看看。」
他發現坂垣真是及時雨,正犯愁內部碰到軍統人員怎麼處理時,安排白箬回軍統潛伏,剛好順理成章把事情都歸結給她,合情合理。
事情似乎出奇順利,依娜離開半小時就回酒店找到褚文昊告知皇室決定,「很遺憾,我父親不同意你提出的要求,認為你試圖擾亂曼谷秩序。」
褚文昊聽到臉色有些難看,半小時顯然壓根就沒找頌堪商討,看來自己有些樂觀,或者說皇室很謹慎,最終選擇跟英美繼續合作,沒有因為內部事務而改變大方向。
神色不悅起身道:「既然如此,你回去吧,這件事我會找頌堪單獨商談。」
依娜急忙起身拽住氣呼呼的男人,「你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父親大人雖然沒有同意,卻允許我留在你身邊幫忙,有我在你想審查誰都沒問題。」
「你?」
「啊,我怎麼了?本公主在曼谷橫著走,除了查內閣成員其餘都沒問題,誰敢不給我面子。」依娜語氣篤定神情倨傲得很。
好心思!
皇室心眼真多,一點權利不給他還想安排依娜隨時掌握內部情況,不管是查出日本間諜還是英美各國情報人員,都能及時做出調整。另外,要是牽扯到暹羅軍政內部會提前掌握主動,馬上做出調整,算是利用他清理內部的同時加大話語權。
「行啊,你先把林語堂請來,我問問他跟井田什麼關係。」
「林語堂啊」依娜有點為難道:「林副室長中午出訪越南了,等他回來再說吧。」
褚文昊鼻子差點氣歪,始作俑者居然逃離,猛獁卻沒有絲毫消息傳回來,可見林語堂本事了得,定是英美情報人員。
「行!華人工會主席林曉棟總不會也出國訪問了吧?」
「那沒有,他只是工會主席,怎麼可能出國訪問呢,你要見他?」
「哼!」褚文昊冷哼一聲,覺得暹羅皇室心眼太壞,依娜指定回去胡說八道了,以為林曉棟鐵定是軍統人員,出了事也沒關係,換個人就是。
背著手來回踱步,早晚要接觸林曉棟,提前見見也好,就怕審出什麼不該聽的,「行,你去安排吧,讓他來皇朝酒店就在房間審訊,理由你自己想。」示意白箬:「你去跟猛獁交代一下,整理資料後過來做記錄。」剛才兩人也初步做了商討,林曉棟問題處理起來要謹慎些,最好能在保證其位置不受到影響的基礎上把事情辦了。中間當然要白箬來出力,無非先通告鍾黎叔一番,事後怎麼營救在研究。
依娜沒在提名單的事,乖乖去打電話安排。在曼谷即便林曉棟知道褚文昊要抓他,沒有暹羅出面干涉的基礎上沒絲毫辦法,何況有皇室公主安排。
跑!往哪跑?跑出曼谷更不安全。何況有件事褚文昊覺得蹊蹺,林曉棟絲毫沒有隱藏身份去幫助井田聯繫出逃事宜,依仗是什麼?難道不怕褚文昊知道身份後懷疑到他?鍾黎叔特意叮囑白箬保住他,這裡面到底存在何種聯繫?
下午三點,褚文昊在皇朝酒店十樓總統套房見到這位華人工會主席林曉棟。
給他第一感覺很正派的人,大高個有一百八,國字臉,面容硬朗;濃眉大眼,看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百分百華人面孔。西裝革履很有氣質,眼神堅定,神情坦然,沒有因為見到褚文昊而絲毫慌亂。
「鄙人工會負責人林曉棟,見過依娜公主。」
「恩。」依娜輕輕頜首指了指褚文昊,「國黨叛徒,日本間諜,現擔任德意日東南亞事務官、明機關長的褚文昊,他有事找你了解。」這介紹夠特殊的,連損帶打氣得某人毫無辦法。
林曉棟望向褚文昊,坦然道:「不知褚先生找林某有何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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