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箬手指點著劍湖,「看到沒?原先只有南側百棟別墅,這會圍著劍湖蓋了幾千棟,都賣給逃難的富豪。【Google搜索】」
白箬笑面如花眨動美眸:「單單房子就給河內增加上千萬美金收入,看那邊」指著幾十棟藏在灌木群里的四層別墅,「二十六國領事館在劍湖北側落戶,每天都在研究國際形勢,把東南亞戰事傳遞迴國,儼然成了情報市場。周圍藏著各國情報人員幾百,電台滴滴聲隔老遠都能聽到。」
兩人一路走,白箬給他詳細介紹,半個月變化實在太大,「渣打銀行、瑞士銀漢、花旗銀行等十四國大銀行落戶。」指著街口一棟樓房:「中國銀行,昨天剛開門,幾萬華人把手裡不多的美金都兌換成法幣支持國內抗戰,用法幣去兌換日元是一比三百。」
又指了指不遠處一棟二層洋樓,「共黨成立的華中銀行,開業幾天也兌換了十幾萬美金,要知道邊幣不能兌換日元。」白他一眼,「你是初心想幫助共黨的吧?」按理日方不允許有國共銀行在河內設立,明擺著愛國同胞把手裡的錢送給國共抗日,沒有阻攔原因跟珍妮有點關係,多數看在褚文昊功勞上才沒有取締。
褚文昊聳聳肩:「我沒做什麼,都是民眾自願送錢,誰能阻止一個愛國的人把錢送給祖國呢?」
「你小心點,罪責日方都給你記著呢。」
他只能給一個環境,具體事務有國共人員自己操作。兩人逛了半天買了很多東西,回到辦公室把文件處理乾淨,外面已經天黑了。伸了個懶腰,點燃香菸站在落地窗前欣賞燈火通明的劍湖別墅。
白箬進門整理好文件,「走吧,珍妮約了各國領事在索菲特準備了酒會,邀請你去呢。」
褚文昊甩甩腦袋知道該談正事了,忙活半月只為今晚,兩人特意換了身紅彤彤的衣衫出門。夜晚,街上依舊車水馬龍,人潮洶湧,不時天空中綻放一縷燦爛奪目的煙花。
索菲特酒店比以往更忙碌,門前豪車雲集。他出行很低調,沒安排日本士兵護衛,就算如此原本喧囂的酒店門前看到他出現齊齊閉嘴,主動讓開路請他先走。
狐假虎威能做到民眾真心擁護,也算特立獨行。
走進舞廳,各國領事早到,一番攀談必不可少。
珍妮從群里走出,眼神兇狠瞪視他,褚文昊笑著主動上前攀談,「多日不見,夫人為何這般看我,想我了?」
「褚!文!昊!」
珍妮逐字逐句,牙縫裡擠出,冷冷的拍打在他臉上,「我想你,想你怎麼不死在暹羅!」
「哈哈哈都說打是親罵是愛,如是我聞,夫人果然長情。」
「哼!我有話要單獨跟你談。」說完徑直向外走去,褚文昊叮囑白箬自己去找男人聊天,一路尾隨來到樓上。
房間裡,柳如煙、余卓偉、白玉堂早以等待。
「哈,幾個意思?要殺人滅口嗎?」
珍妮把門關死,「都認識吧!廢話我也懶的跟你說,讓他們說。」自顧自跑到落地窗前端坐,倒上美酒眼中儘是委屈望向街道。
褚文昊幾步來到身前端坐,點燃香菸,「國共代表嗎?有事就說我很忙。」
余卓偉心裡暗罵小子飄了,示意兩人近前端坐表明來意。柳如煙神情嚴肅呵斥他:「褚文昊!我代表國黨中央執行委員會,要求你立刻通知暹羅軍隊從寮國、南圻占領的十餘府縣撤兵,歸還法國領地。」
余卓偉接話:「我代表國黨軍事委員會,要求褚文昊你即刻通知暹羅方面撤兵。」
白玉堂接話:「我代表組織要求褚先生即刻跟暹羅軍隊協商退出占領城鎮事宜。」
褚文昊些許錯愕掃了三人一眼,望向珍妮:「你這幾個意思?讓國共來要求漢奸執行軍令嗎?」
「褚文昊,你少跟我裝蒜!你背地裡幫助國共你當我不知道。我卻怎麼也沒想到,你真是一條日本人的好狗!跑到暹羅攪動風雲,逼著暹羅向英美宣戰,利用職權鼓動暹羅軍隊強占寮國、南圻十幾座府縣。你目的達到了,十萬日本陸軍借道暹羅,兵峰威逼緬甸,大戰一觸即發。你很會鑽營嘛!日法簽訂協議,你跑去暹羅逼著士兵侵占法國領地,你想幹嘛!法國被吞併對你有什麼好處?人我都叫來了,今天你不給個態度,就死在河內吧!」
褚文昊不急不緩點燃香菸,「莫要胡言亂語,我幾時幫助國共了?你有證據嗎?想害我,打的好算盤。至於暹羅方面那是取回被法國占領的城鎮,跟我有何關係?退不退兵你覺得我能說了算?」
柳如煙怒斥:「褚文昊!我勸你立刻發電南京,要求暹羅撤兵,否則黨國會即刻收復國內失地,對國內日軍發起猛烈進攻,使日軍無暇顧及東南亞利益。你應該知道,黨國已經組建十萬中國遠征軍正式入住緬甸,阻止日軍西進腳步,不想給日方招惹麻煩,就給日方闡明厲害關係。長莎會戰,日軍節節敗退,死傷幾萬士兵,已經對日寇形成沉重打擊,你不希望日方把精力都用在國內吧。」
褚文昊沉默了,臉色陰沉的悶悶吸菸。這番表情看在珍妮眼中,得意道:「給自己留條後路,莫要一條路走到黑,日方也不希望你給招惹麻煩,聰明的乖乖聽話,否則」
「威脅我!」
「呵呵,就算威脅你又如何?你不要忘記城內只有兩百日軍,加上警察不過五千餘人。我已經調集火槍營全服武裝待命,加上軍統、中統、共黨,隨便湊湊三萬大軍很輕鬆,武器裝備應對兩萬正規軍絕無問題。不答應,今晚就讓你死在河內!二十六國領事會幫忙遮掩,你只是漢奸,死了就死了,日方不會為你做什麼,想清楚才好!」
「好好好」
褚文昊義臉色鐵青,眼神不善盯視三人,「法國方面給你們什麼好處,居然聯合逼迫我!難道往昔付出還抵不過她胡言亂語,如此,真是傷透我心。」
余卓偉尷尬咳嗽一聲,「那個褚文昊,往昔貢獻黨國都知道,但功是功,過是過,不能混為一談。」
柳如煙潑辣接話:「你不用管什麼條件,只管做選擇,不聽話後果很嚴重。念在往昔,給你機會,否則就地格殺!」
「不錯!我黨也堅決擁護,事情要分開看,馬上決定。」
「好好好,今晚過後我跟國共在無瓜葛!」眼神犀利盯視珍妮:「我可以協調試試,成不成功我不敢保證,就這樣!」說完憤怒起身離去。
關門聲傳來四人才長舒口氣,柳如煙擦擦額頭虛汗,「珍妮夫人,事情還算順利,只要褚文昊跟山本直樹說明情況,暹羅軍很快就會撤離,歸還屬於法國利益,你看,答應黨國的事情」
珍妮優雅笑道:「放心,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不過,是不是等撤兵後在簽署比較妥當?」
「呵呵,珍妮夫人昨天可不是這般說的,上海法租界、廣州灣歸屬問題等褚文昊答應後就簽署。而且有法國自由政府的附議信函與公告文書,夫人若想反悔,我去喊他回來重新商討便是。」
「柳主任倒也直接,就不怕得罪我,把鐵路給你停了,幾萬頓物資難道不夠國共出面說明嗎?」
余卓偉接話:「珍妮夫人,幾萬頓物資黨國可是花費三倍價格,用美元購買,法國方面好像沒吃虧吧?」
「余處長說的是,沒吃虧也沒沾到多少便宜。我可擔著巨大風險在跟你們合作,如今褚文昊回來了,我看適當停止吧。」
白玉堂不關心物資,「這件事稍後再談,是不是先簽署協議?」
珍妮無奈起身去取協議,心裡卻在滴血,要不是褚文昊步步進逼,在不阻止寮國、柬埔寨都要被暹羅占領了,這事還沒法怪罪日方。暹羅站在日德一方,英美根本沒有話語權,只能要求國共出面。這裡只是簽署協議點,國共調集五十萬大軍震懾才是重點,否則單靠褚文昊根本無法影響日方決定。
珍妮抱著一堆文件回來,翻閱著:「這是法國自由政府簽署的公正文書,自公曆1943年1月1日零時起,法國歸還上海法租界,廣州灣兩處租界,廢除跟清政府簽署的所有條約,兩處正式回歸中方。」
「這是正式協議,上面有法國臨時政府總統簽名與公章,以及奧古斯總督簽名與公章。我作為代理人,負責簽署儀式,上面明確要求在二戰全面結束前,不能有絲毫消息泄露出去,否則法國方面不予承認文件公信力。」
三人逐字逐句查看,關係重大,這一刻國民等待太久,但消息卻只能遮掩住,不能分享喜悅。
整個簽署過程十分順利,文件有餘卓偉收起來,他要連夜趕回山城上交,共黨方面也有附件,這是為防止法國方面賴帳。同樣也表明,不管將來國共要如何,這都是家事,關於國土問題兩家一致對外!
算得國共合作中一次升華,為今後全面合作趕走倭寇,奠定良好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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