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恨不得給他披黃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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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6章 ,恨不得給他披黃袍

  如果時間可以重來……

  徐恩曾發誓。在金陵就動手了。絕對不會等到上海。

  他想要利用鎢砂,將上海的地下黨組織也扒拉出來。

  卻忘記了一個最危險的因素。

  張庸!

  他在上海!

  這個王八蛋在上海啊!

  有那麼一瞬間,徐恩曾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

  想以頭搶地。

  真的。他太后悔了。居然犯下如此致命的錯誤。

  他來上海之前,居然都沒有打聽張庸是在哪裡。

  以為天下那麼大,不可能遇到他。

  誰知道,真的遇到。

  徐恩曾的部署已經完成了99環,就差最後一環……

  「徐處長……」

  「張專員,我也是來抓紅黨的。」

  「咱們不說紅黨的事。我先跟你說說愛國航空運動……」

  「什麼?」

  「愛國航空運動啊,你不知道嗎?」

  「我……」

  「徐處長,看來,你對外面的世界很不敏感啊!現在有什麼事情,能比愛國航空運動更加重要?」

  「張專員,我是來抓紅黨的……」

  「所以,我說伱沒有政治覺悟。真的。你本末倒置。」

  「何解?」

  「現在,全國各地,愛國航空運動,正開展的如火如荼的。各地士紳,開明人士,紛紛捐錢捐物,幫助建設空軍。但是在上海,居然有人暗中利用職權,中飽私囊,委座和夫人都是十分生氣,特別命令我前來上海,要打大老虎……」

  「打老虎?」

  徐恩曾皺眉。心裡說。你打老虎,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打你的老虎。我抓我的紅黨。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隨機反應過來,這傢伙是示威。

  是在毫不掩飾的告訴他,他是委座和夫人派來的。

  怒。

  忍不住。無法忍。

  畢竟,張庸就是一個毛頭小伙。油頭粉面的。

  現在還一本正經的警告自己。威脅自己。他徐恩曾也是人。也是有脾氣的。焉能輕易忍受?

  如果就這樣轉身而走,他這個黨務調查處的處長,也太丟臉。

  後面還有很多人看著呢。他不甘心。

  「對!打老虎!」

  「抓紅黨和愛國航空運動有關嗎?」

  「有。」

  「怎麼說?」

  「這批紅黨運輸一批鎢砂,準備在吳淞口碼頭上岸。我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鎢砂沒收,作為捐款的一部分,上繳航空委員會。你說有沒有關係?」

  「你……」

  徐恩曾臉色劇變。

  他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傢伙,其實很難對付。

  絕不是愣頭青。

  非常懂得扯虎皮做大旗。

  每句話都不離航空委員會。偏偏它又是最忌憚的。

  航空委員會的背後是誰,徐恩曾當然清楚。他也不敢招惹。哪怕是兩陳,也不敢招惹。

  無解。

  被張庸捏住了。

  想要硬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他不甘心。

  真的。這都是他辛苦了兩個月的成果啊!

  他從九江就開始精心部署,甚至還親自去了贛南,親自化妝成礦工,摸索其中的秘密。

  花費了那麼多的心血,才有今天的收穫。

  結果,你張庸橫插一槓子,就想要搶走?

  他徐恩曾絕不答應。

  「這批鎢砂,是我親自跟的。我已經跟了兩個月……」

  「你匯報了嗎?」

  「什麼匯報?」

  「那就是沒有證據啦!你根本沒有備案。」

  「難道你有?」

  「當然,我是向侍從室一處的林主任親自報告過的。」

  「你……」

  徐恩曾的一顆心繼續往下沉。

  完蛋……

  他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就是為了保密。他之前並沒有報告。除了他自己,沒有其他高層知道。

  徐恩曾其實不信任果黨的高層。

  他懷疑裡面可能有紅黨的奸細。

  如果他報告上去,估計一天之內,紅黨就會得知消息。然後採取反制措施。

  一旦是被紅黨察覺,他再想要追捕,就很難了。

  所以,他一直是獨自掌握。

  沒想到,這一招,居然成了致命的漏洞。

  張庸先報告上去了。

  這就是先機。是證據。很難反駁。

  先來後到。

  天經地義。

  你之前什麼都不說,然後跳出來,說是你發現的,怎麼說得通?

  尤其是張庸那邊,本來就是十分強勢的。

  這傢伙還是督察專員。

  從層級上來說,他甚至能夠督察兩陳!

  說來也是荒唐。

  這個傢伙,僅僅是復興社特務處的組長啊!

  可是,掛上督察專員的頭銜,他頓時越過戴笠,越過他徐恩曾,越過兩陳,直接一飛沖天!

  荒謬……

  卻又是現實。

  「徐處長,今天的事,我會保密的。」

  「什麼?」

  「我不會告訴別人,說你想來搶功……」

  「你胡說八道!」

  徐恩曾頓時火氣上涌。臉色鐵青。

  張庸這個王八蛋,居然還倒打一耙。居然說他是來搶功的!

  我搶你釀!

  明明是我盯上的紅黨!

  是你來搶我的功勞!居然誣陷是我來搶你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徐恩曾出離憤怒。想要拔槍殺了張庸。

  然而,他沒有機會。

  因為張庸躲藏在人群背後。根本不給他開槍的機會。

  他就算是想同歸於盡都沒辦法。

  開玩笑……

  張庸怎麼可能給對方謀害自己的機會?

  他現在的小命可是非常珍貴的。留著這條小命,能夠為國家,為民族做很多事。

  徐恩曾這樣的,根本就是爛命一條。毫無價值。

  路邊一條狗,都比他值錢。

  「後面的人聽著。」張庸拿出一個大喇叭,直接對徐恩曾背後的人吆喝起來,「我是張庸。我在執行委座和夫人親自交代的任務。你們如果沒有將其他事,可以走了。」

  徐恩曾背後的人都是面面相覷。

  馮吉良和田文峰都是低頭不語。

  他們兩個,倒是十分利索的接受現實。張庸在這裡,還有什麼辦法呢?

  和張庸硬來。他們才不願意。他們又不想死。

  看看碼頭裡面,張庸部署了多少人?足足三百啊!是他們的十倍!

  徐恩曾帶來的,只有三十多人而已。

  打起來?不可能。

  「走!」

  徐恩曾終於是轉身離開。

  當張庸舉起大喇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張庸將委座和夫人都搬出來了,其他人都被震懾了。

  「啪!」

  「啪!」

  他憤怒的握著拳頭。

  用力過猛。指關節發白。啪啪作響。

  「不送。」

  張庸吐出最後兩個字。

  他知道,徐恩曾恨透了他。肯定會千方百計的除掉他。

  但是……

  沒在怕的。

  日寇都不怕。怕你徐恩曾。

  呵呵。下次不要讓我遇到。否則,繼續飛龍騎臉。繼續輸出。

  忽然感覺到背後有動靜。

  從德國貨輪上面下來一個人。轉頭。舉起望遠鏡。是保盧斯。

  奇怪,德國貨輪上面的人都死光了嗎?

  又是保盧斯出面交涉?

  懶得理會對方。

  裝作沒有看到。

  結果,保盧斯一路走過來。

  很快被外圍警戒的老兵攔住。他們不認識保盧斯。

  張庸擺擺手。示意讓他過來。

  這個傢伙,下來是做什麼呢?

  保盧斯來到張庸的面前。張庸不說話。也沒動作。主打一個你有屁就放。

  「我需要藥品。」保盧斯開口了。

  「你需要什麼?」張庸表示自己沒有聽清楚。

  然後忽然想起一件事。

  咦?說好的德國軍事顧問團呢?怎麼還沒到?

  從金陵坐火車來上海,很快的。路上翻車了?

  等等……

  他需要問問。

  於是不管保盧斯。回頭問袁正。

  「這兩天,有其他人德國人到來嗎?比如說,軍事顧問團之類的。」

  「沒有啊!」

  「真沒有?」

  「沒有。」

  袁正肯定的回答。

  張庸暗暗狐疑。德國軍事顧問團不來了?

  這裡面又有什麼鬥爭?

  「他們不來了。」保盧斯忽然用漢語說道。

  「咦?」張庸驚訝。

  這個傢伙居然會說漢語?稀罕啊!比大熊貓還稀罕。

  真的。你要說日本人會說漢語,那是一點都不奇怪。英美有人會說漢語也不奇怪。英美很多知名人物都曾經在燕京大學任教過。又或者是擔任過駐華夏大使館的某個職位。英美商人也多。顧問也多。

  但是……

  德國居然也會說漢語!那就真的非常奇怪。

  說明這個保盧斯的身世,肯定是有些特殊的。要麼是自己來過華夏。要麼是祖上曾經來過華夏。

  難怪德國人會派他出面交涉。敢情這個傢伙懂得漢語。

  那行。直接用漢語交流吧。

  「為什麼?」

  「我不是來解釋的。我是來要藥品的。」

  「那我為什麼要給你藥品?」

  「我們可以用武器彈藥和你交換。」

  「什麼武器彈藥?」

  「索米衝鋒鎗……」

  「成交!」

  張庸立刻答應了。

  都不假思索的。根本無需考慮。

  索米衝鋒鎗啊!考慮什麼?絕對是好槍。血賺不虧。

  原本板著的臉立刻熔化。親熱的走過去,拍著保盧斯的肩頭。仿佛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嗯,遇到凱子了。

  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們需要什麼藥品?」

  「治療槍傷的藥。我們有人發燒,高熱不退。」

  「阿司匹林要嗎?」

  「我們有阿司匹林。但是不湊效。」

  「那就沒辦法了……」

  張庸欲言又止。

  阿司匹林不湊效,那就是傷口嚴重感染了。

  這時候,必須用抗生素。

  恰好。他有阿莫西林。但是數量不多。必須吊高來賣。

  索米衝鋒鎗是好東西。但是,阿莫西林更加珍貴。後者是獨一無二的。外面的世界還沒辦法大規模生產抗生素。

  「你沒有藥?」保盧斯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

  「有。但是救命用的。很貴。」張庸直言不諱。

  「你開價。」

  「五百支索米衝鋒鎗。一百萬發子彈。」

  「……」

  保盧斯沉默。

  用沉默表示抗議。抗議張庸漫天開價。

  張庸:……

  好吧。這個價格是有點高。

  主要是對方支付不起。估計德國貨輪上都沒有那麼多索米衝鋒鎗。

  但是,他也不想立刻改口。就這樣耗著。

  反正,需要藥品的又不是他。是德國人。

  三分鐘……

  五分鐘……

  終於,保盧斯不得不開口了。

  「五十支索米衝鋒鎗。」他緩緩的說道,「先給二十支。人救活以後,再給你其他的。」

  「子彈呢?」張庸表示這個價格可以接受。但還差一些。

  「五千發子彈。」

  「成交。」

  張庸拿出一板阿莫西林。

  當然不可能給一盒。一盒有四板的。一板有十二顆……

  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勉強夠用。

  將傷勢控制住。然後剩下的,你們用阿司匹林慢慢搞定。

  「每次兩顆。早晚一次。連吃三天。」

  「你要保證效果。」

  「你可以不要的。」

  「如果你欺騙我們,我們以後就不再和你合作。」

  「合作?」

  張庸歪著頭。微微冷笑。

  我們有合作嗎?好像沒有吧。我看你們居高臨下的……

  安排人接收索米衝鋒鎗。

  保盧斯還是講信譽的。拿到阿莫西林,就安排人送貨。

  二十支索米衝鋒鎗。都是裝在木箱裡面的。還沒開封。

  甚至,槍上的黃油都還沒清理。

  顯然,這是從軍工廠裡面直接拉出來的。絕對是一手貨。

  奇怪,貨輪上的德國人,居然有軍工廠裡面直接出來的武器?他們甚至都沒有使用過?是數量太多了?

  拿起一把子彈。是9毫米的。又是一種新規格。和白朗寧M1935不通用。

  沒關係。他有隨身彈藥庫。可以配套彈藥。

  於是安排人去煮槍。

  需要將槍上的黃油都煮乾淨……

  很快又是夜幕降臨。

  索米衝鋒鎗上面的黃油,終於清理乾淨。彈匣什麼的,也都配套好了。

  分發下去。火力有所增強。

  然而,它雖然精度極高,火力持續性也強。但畢竟是衝鋒鎗。射程較短。相對於捷克式輕機槍和加蘭德半自動步槍來說,還是沒有遠程優勢。所以,還得搞點加蘭德半自動……

  「來了!」

  「來了!」

  碼頭燈塔發出信號。

  張庸舉起望遠鏡,發現是一艘尋常貨輪。

  滿載排水量不知道多少。但是應該能裝載幾百噸的貨物。外觀沒什麼特殊的。

  之前,在杭州錢塘江碼頭,這樣的貨輪數量很多。

  懸掛的是英國的米字旗。

  是地下黨運輸鎢砂的嗎?

  他們應該收到消息了吧?

  但願……

  貨輪逐漸進入港口。

  張庸靜悄悄的往前靠。希望儘快將其納入地圖。

  終於,貨輪進入地圖範圍。陸陸續續的出現五個黃點。果然是地下黨的人。但是沒有武器標誌。

  在船上,一般的武器沒什麼用。一旦靠岸,只有五個人,五把槍,同樣沒用的。反而增加嫌疑。

  目前地下黨的鬥爭原則,是儘可能的避免帶槍。

  除了消滅叛徒,其他任務都是禁止攜帶武器的。

  為了穩妥起見,碼頭一切如常。

  直到貨輪靠岸。錨定以後,張庸才帶人出現。

  迅速的將貨輪控制起來。

  五個黃點也被全部扣押。

  這是例行程序。

  走個過場。然後放人。

  當然不是明著放。是拉到郊外。

  啪啪啪……

  啪啪啪……

  一陣亂槍,表示已經槍決。

  至於有沒有真的槍決。只有張庸自己知道。

  會有人告密嗎?

  呵呵。或許有。或許沒有。

  但是,張庸相信沒有。除非是傻瓜。想要自斷財路。

  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每個月至少收入幾十塊大洋。甚至上百塊。這樣的好事,他們到哪裡去找?

  說真的,他們都恨不得給他披黃袍。還告密?

  船上的確有鎢砂。

  但是表面上看不到。表面看到的都是稻草。

  將稻草清理乾淨以後,鎢砂才顯露出來。其實看起來並不多。鎢砂本身就密度很高,死沉死沉的。

  於是命令卸貨。

  將全部的鎢砂都卸下來。

  然後將貨輪扣押在碼頭。就在德國貨輪旁邊。

  故意的。

  方便晚上十三妖他們幹活。

  情況不對,就躲到這邊的貨輪上。就算德國人開槍,也找不到目標。

  如果德國人提出抗議怎麼辦?

  更好。

  那就漫天要價,落地還錢。

  你想要我將貨輪挪走,距離你們遠一點?行啊!給錢……

  一天過去……

  兩天過去……

  三天……

  張庸都在碼頭。

  主要是教人學開摩托車。

  要求三分之一的人學會。以後行動方便。

  要傳遞信息什麼的,摩托車輕鬆愉快。關鍵是,大街小巷都能走。

  剛開始的時候,很難上手。

  好多兩輪摩托車都摔壞了。心痛。那是寶馬啊!

  三輪的還好。一般不會摔。

  但是沒辦法。就是需要這麼一個過程。他必須親自坐鎮。否則,其他人都不敢學了。

  誰都知道這些摩托車很貴。萬一損壞要賠償呢?

  只有張庸在,才敢肆意。

  第四天……

  袁正靜悄悄的到來。欲言又止。

  「專員……」

  「什麼事?」

  張庸隨口問道。沒怎麼留意。

  他現在忙著教手下學開摩托。對外面的事情不關心。

  也算是給日諜幾天的喘息機會。讓他們回回血。否則,冒頭就抓,冒頭就抓,很快就沒油水了。

  「專員,你出去小心點……」

  「怎麼啦?」

  「外界傳言,宣司令很生氣……」

  「哦……」

  張庸想起來了。

  肯定是那些小報發揮作用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宣鐵吾的名聲搞臭再說。

  宣鐵吾當然也不是笨蛋。明白是他張庸在背後搗鬼。自然是要採取反制措施的。

  但是,張庸無所謂。

  切,他的仇家那麼多,宣鐵吾算老幾?

  除非是調動軍隊,至少出動一個團。否則,他張庸都沒有在怕的。

  就算是來一個營,都拿他張庸沒辦法。

  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宣鐵吾再頭鐵,也不敢這樣做。

  擅自調動軍隊,捉拿他張庸?

  除非是宣鐵吾自己不想活了。

  簡直就是拿繩索勒著自己的脖子,然後送到政敵的面前。

  「還有人送來一份請柬……」

  「誰?」

  「弗雷德。米高梅歌舞廳老闆。」

  「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來,美國人那邊,似乎又要請自己出動了。

  好。那就開始吧。

  堂堂正正賺美元!

  【未完待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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