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放火

  第797章 ,放火

  無奈搖頭。

  能力有限。

  除了擔心,也無法做其他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外人又能干涉得了多少?

  歸根到底,在歷史大潮面前,所有人都是小人物。

  戴笠也是。

  在普通人眼裡,他是大人物。

  可是,在委座,還有其他大佬眼裡,他同樣是小人物。

  黃埔六期的小弟弟。當然是小人物。

  委座算是大人物嗎?

  在華夏可能算是吧。

  但是,開羅會議有他的份。德黑蘭會議就沒有他的份了。

  所以,在那些歷史巨頭的面前,他同樣也是小人物。等他轉進孤島以後,級別就變得更小了。幾乎被遺忘。

  唉……

  努力抖擻精神。

  既然找不到竇義山。那就先去抓那個日諜吧。

  一個敢當街刺殺德國蓋世太保的日諜,無論怎麼想,都感覺相當的詭異。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張庸就給他安排了角色。

  秩父宮雍仁親王的殺手。

  故意製造混亂。

  故意造成壓力。

  故意給眼前的局面添亂。

  對。就是這樣。

  無論這個日諜是不是,結果都必須是。

  正要動作,忽然注意到,在地圖的北部邊緣,出現了一群帶著武器標誌的紅點。

  在紅點的周圍,還有一大群帶著武器標誌的白點。

  在白點當中,還有一個黃點。但是沒有武器標誌。

  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紅點、白點、黃點全部絞纏在一起了?

  好奇。

  同時,暗暗的提高警惕。

  朝後面打手勢。提醒馮允山和竇萬疆,北面有敵人。

  「老炮!」

  「在。」

  「上去。」

  張庸指著背後的海關大樓。

  好像是海關大樓吧?剛才有經過這裡。看到很多職員進進出出的。

  「是。」

  老炮答應去上去了。

  其他人也是紛紛散開。各自隱藏起來。

  張庸看看四周。發現海關大樓是附近的制高點。於是進入海關大樓。

  看到有英國人。還有法國人。但是大多數都是中國人。

  幾個安南巡捕試圖上來阻攔,張庸直接拿出英國人簽署的證件,於是被放行。

  監控地圖。地圖已經將海關大樓的基本解構全部顯示出來。

  似乎在地圖升級以後,顯示的信息更多了。也更加的詳細。

  可以很清楚的分辨每個房間。不過,還是沒有文字提示。必須自己摸索、判斷。

  沿著螺旋狀的樓梯上來樓頂。通往天台的門口是上鎖的。但是已經被老炮打開了。張庸直接走出去。然後舉起望遠鏡。結果,一看就看到了閻廣坤。頓時明白過來了。這是日寇帶著閻廣坤出來晃蕩了。

  默默琢磨。猜測應該是秋山重葵的安排。他最終還是想辦法讓人帶著閻廣坤出來。試圖引誘他張庸上鉤。

  仔細觀察那個帶隊的日本人。可能就是日寇駐上海總領事館的副總領事?

  叫什麼名字來著?好像是白川秀英?就是那個白川義則的弟弟。白川義則就是在上海被炸死的。

  這個傢伙和秋山重葵不太對付。那就幹掉他。

  「老炮。」

  張庸低聲叫喚。

  老炮靜悄悄的從角落裡出現。

  「能打到嗎?」

  「有點遠。」

  「四百米而已。」

  「不保證。」

  老炮表示有難度。

  主要是目標是在行進當中。

  雖然是步行。但是,也是移動的目標。

  關鍵是,目標走走停停的。動作並不規則。前面還有人阻擋。

  「先不要打。我要救人。」

  「明白。」

  老炮答應著去了。

  張庸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閻廣坤。

  他的情況不太好。身上雖然沒有腳鐐,也沒有手銬。但是光腳。

  光腳有什麼壞處?就是跑不快。容易紮腳。

  後世抓捕嫌疑人,如果是沒有手銬的話,可以將嫌疑人的褲子扒到膝蓋位置,再脫掉嫌疑人的鞋子,嫌疑人基本上就沒有辦法逃脫了。因為褲子會嚴重限制動作。光腳也會限制速度。

  看來,日寇裡面也有能人。

  很有可能是那些來自偽滿洲國的鐵石警察。

  這些傢伙,是日寇的鐵桿幫凶。在東三省,在抓捕抗聯的時候,非常賣命。

  有機會,直接幹掉。

  問題是,閻廣坤身邊的敵人很多。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滅。

  日寇有十七個。都是全副武裝。還有三十多個鐵石警察。都是全副武裝的。想要一下子解決,不容易。

  尤其是那些日寇,看動作,很有可能是日寇老兵。這些人的戰鬥經驗是很豐富的。反應也快。難對付。

  一旦情況不對,他們會立刻幹掉閻廣坤。那就無法救人了。

  仔細琢磨好幾分鐘,感覺有難度。

  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機會。

  主要是沒辦法救人。還是等有機會再說吧。

  忽然有所感覺。

  注意到有一個黃點在靜悄悄的靠近。

  轉移望遠鏡。找到目標。發現是黃志成。就是龍華機場的三個地下黨之一。

  暗暗皺眉。

  黃志成來湊什麼熱鬧?

  救人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就是來偵察一下情況。

  還好。單純偵察的話沒事。

  如果是動手救人的話,完全就是自取滅亡。

  十七個日寇,三十多個偽滿鐵石警察。足夠將所有來襲的人擊退。

  而且,只要槍一響,附近的法國士兵就會趕來。

  才剛剛發生過克林斯曼被刺殺事件。現在法國士兵的巡邏非常緊密。

  在各個主要路口,還有大量的安南巡捕。

  忽然間,又有感應。

  地圖提示,在邊緣位置,有一個特殊標記出現。

  查看。發現是阿芙蘿。就是那個馬迭爾旅館的前台。那個美麗的過分的白俄姑娘。她居然也在。

  悄悄的移動望遠鏡。找到阿芙蘿。她沒有在街上。而是在一家咖啡廳裡面。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判斷她的姿勢。還有眼睛觀察的方向。可以斷定,她也是在觀察白川秀英等人。

  那麼,問題來了。他是純粹的好奇。還是有目的呢?

  難道她也想解救閻廣坤?

  有點期待。

  最好她也摻和到此事當中。

  最好是將另外一個白俄姑娘也牽涉進來。嘿嘿。

  只有這樣,他才有機會啊!

  將遠鏡收起來。招手。示意老炮撤離。下樓來。帶著所有人撤離。

  看到幾個安南巡捕。也沒在意。

  他有英國人出具的證件。可以帶著隊伍亂跑。

  帶著隊伍準備去抓那個刺殺克林斯曼的日諜。

  忽然間,一個巡捕急匆匆的跑過來,朝張庸叫道:「你是張庸嗎?請你回電話。」

  「誰?」張庸停下腳步。

  「我們栗隊長有急事找你。」

  「哦。」

  張庸隱隱間猜測到是什麼事。

  多半是和克林斯曼被刺殺有關。租界裡面發生槍殺案,栗元青肯定得調查啊!

  然後,這個傢伙立刻想到了自己。

  真是……

  大聰明啊!

  行。回電話。

  按照巡捕提供的電話號碼打過去。

  「喂,你找誰?」

  「我是張庸。我找栗元青。」

  「稍等。」

  對方說道。

  不久以後,栗元青的聲音傳來。

  「張少龍,你剛才是不是在克林斯曼的附近?」

  「是。」

  「你目睹他被槍擊?」

  「是。」

  「你看到兇手了嗎?」

  「沒看清。」

  「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

  「那……」

  「但是我知道兇手在哪裡。你可以自己去抓。我也可以幫伱抓。」

  「真的?」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我沒錢。」

  「不用錢。」

  「那你說。」

  「坐實刺客是秩父宮雍仁親王的人。」

  「你想要做什麼?」

  「你心知肚明。」

  「可是,我要如實報告的……」

  「你沒有如實嗎?」

  「這……」

  栗元青陷入了沉思。

  張庸的意圖,他當然是明白的。要給秩父宮雍仁親王一個大大的黑鍋。

  對於張庸來說,日寇內部是越亂越好。

  最好是互相猜忌。互相殘殺。再來幾次兵變什麼的。如果重回戰國時代更好。

  「那你去抓人把。然後交給我。」

  「沒問題。」

  張庸滿口答應。

  栗元青看來是不擅長造假啊!

  呵呵。那就自己上吧。將人抓到。整理好口供,然後讓日諜演練一遍。

  什麼?你連秩父宮雍仁親王都不認識?沒關係。我可以慢慢的教你……

  對。就這樣。

  放下話筒。帶著隊伍去抓人。

  地圖上沒有街道的名稱。但是沒關係。直接過去就是。

  不久以後,到達目標街道附近。發現是在秀水街一帶。

  然後,發現兩件巧合的事。

  第一件,附近有一個黃點。判斷是齊九鼎。

  正好,顧小如在秀水街買下了一個房子。作為安全屋之一。一直沒動用過。

  他提供給齊九鼎的房屋,就在附近。

  齊九鼎的房屋,和日諜隱藏的房屋,還不到五十米。

  第二件,秀水街的後面,就是義大利人的聚集地。出現很多武器標誌。

  也不知道塔納瓦羅回來沒有?好久沒消息了。

  準備抓人。

  這個日諜的手裡有槍。

  顯然,這是一個亡命徒。好像用的花機關。

  在刺殺現場,事發突然,張庸並沒有看到太多的細節。但是對花機關印象很深。

  這個日諜使用的武器,是華夏常見的花機關。橫向彈匣。幾乎所有人都能認出。

  花機關的威力一般般。殺傷力不足。

  但是火力兇猛。20發彈匣和30發彈匣都有。用來突擊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這個日諜就打了那些德國人一個措手不及。其他的德國人其實也帶有手槍。但是被花機關打的完全沒有機會還手。具體的傷亡情況,張庸也不清楚。他早就跑了。

  現在要抓活的。的確有點難度。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打傷了。然後抓捕。只要人沒死就行。

  不過,考慮到日諜可能負隅頑抗,強行衝進去,正面硬碰,必然會給自己的隊伍造成巨大的傷亡。

  而且,日諜發現情況不對,可能會立刻自殺身亡。

  怎麼辦?

  只能是敲山震虎。

  看看附近,似乎都是舊房子。

  很好。放火。

  從西面開始燃燒。將日諜攆出來。

  起火了。你還不跑?

  不跑。真的會燒死的哦。所以,日諜肯定得跑。

  說干就干。

  立刻準備。

  然後放火。

  火攻。硬生生的將日諜從房屋裡面逼出來。只要日諜離開安全屋,就容易抓捕了。

  果然,火勢越來越大。

  正好,風勢也是朝著日諜的方向去的。

  那個日諜發現不對,立刻十分警惕的走到窗邊,細心觀察外面的動靜。

  「走水了!」

  「走水了!」

  周圍不斷有人呼叫。

  火勢有點兇猛。因為是張庸特別安排的。

  那個日諜立刻走到窗邊仔細觀察。沒有發現異常。張庸等人早就躲藏起來了。

  眼看火頭越來越近,日諜小心翼翼打開門,探頭出來觀看。依然沒發現異常。

  不過,這裡肯定無法繼續呆下去了。

  必須轉移。

  很快,日諜就化妝出來了。

  提著一個公文包。仿佛是出門要上班的樣子。

  他沒帶槍!

  身上沒有武器標誌。

  武器標誌留在了安全屋裡面。

  張庸頓時如釋重負。

  這個日諜為了避免在轉移的過程中節外生枝,所以,沒有帶槍。

  一旦帶槍,遇到檢查。被查出來,那就完蛋。

  日諜這樣做,也是標準操作。

  只是,日諜不會想到,要抓他的人,就在隔壁不遠。

  等日諜走到距離安全屋五十米以後,張庸下令抓人。

  「上!」

  一群人一擁而上。

  前後左右。圍堵。

  頓時將日諜死死的抓住。同時,迅速塞住嘴巴。防止咬舌自盡。

  正好,抓捕的位置,就在齊九鼎門外。

  齊九鼎也發現附近起火了。也擔心是特務的陰謀估計。也在窗邊仔細觀察。

  沒想到,特務沒看到。反而看到張庸他們在抓人。

  不用說,張庸抓的肯定是日諜。

  齊九鼎:……

  好傢夥。這麼熟練。

  倒也不是吃乾飯的。

  張庸倒也不是有意顯擺。是陳海他們的確嫻熟。

  以有心算無心,再厲害的日諜,也只有吃癟的份。日諜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五花大綁。

  「走!」

  張庸擺擺手。

  將日諜帶下去。同時救火。

  他自己放的火,肯定得救。

  還好,只燒了四間房屋。不過,賠償是必須的。

  現在,就看日諜的安全屋裡面有沒有什麼油水了。如果有,就不需要自掏腰包。

  檢查日寇的公文包。沒什麼油水。只有一些法郎紙幣。大約八百多的樣子。不算很值錢。法郎的購買力比較低。但是高傲的法國人,始終認為法郎才是世界第一貨幣。

  嘭!

  一腳將木板門踢開。

  首先看到一個藤條箱。張庸呼吸頓時窒息。

  藤條箱?

  是金條嗎?啊啊啊……

  然後冷靜下來。自己給自己潑冷水。

  地圖沒顯示。那絕對不是啊。

  如果有黃金,地圖早就顯示出來了。

  所以……

  想多了。

  裡面裝的可能是其他貨幣。或者銀票什麼的。也有可能是現大洋……

  隨滿懷期待將藤條箱打開。

  呼吸頓時急促。幾乎當場窒息。然後對著空氣無聲罵人。

  空的!

  空的!

  空的!

  什麼都沒有!

  就一個空蕩蕩的箱子!

  草!

  回頭。一腳將日諜踹翻。

  你特麼的誰給你的藤條箱?裡面居然是空的?你特麼的什麼都不裝?

  裡面的東西去哪裡了?八嘎!剁碎你!

  但是生氣歸生氣。最終還是要接受現實。藤條箱裡面沒有財貨。

  怎麼辦?

  當然是挖地三尺。

  將整個安全屋翻轉過來。

  正好,不是有武器標誌嗎?搜!翻!

  果然……

  很快找到暗格。

  暗格裡面有武器。也有很多法郎。

  多少?

  不知道。但是肯定不少。

  面額都是10法郎或者20法郎的,可以裝一個手提箱。

  保守估計,應該有十萬左右。

  原本沮喪的心情,終於是變得振奮了一點。

  啊啊啊……

  第一個念頭:放火的損失,不用他張庸出了。

  第二個念頭:瑪德,日諜真有錢啊!那麼多的法郎,估計有好幾萬吧!可惜面值很低。

  第三個念頭:這個日諜,可能是條大魚。之前以為他是30日元招募來的殺手,現在覺得可能判斷有錯。一般的殺手,怎麼可能掌控那麼多的錢財?

  第四個念頭:可能不用栽贓嫁禍。這個日諜,很有可能就是秩父宮雍仁親王的人。否則,眼下的日寇軍部,是不可能在租界裡面對德國人動手的。除非是要栽贓嫁禍中國人。

  第五個念頭:這個藤條箱,可能有來頭。說不定和黃石路有關……

  幸好是抓了活的。否則,還真不容易搞清楚。

  繼續搜查。

  找到三把花機關衝鋒鎗。以及五百多發子彈。

  另外還有五支白朗寧手槍。以及備用的十幾個彈匣。都是嶄新嶄新的。質量極好。

  「有電台!」

  「有密碼本!」

  忽然,呂海興奮的叫道。

  張庸走過去一看。果然,發現有電台。還有密碼本。

  將密碼本拿起來。查看。發現有些熟悉。上面有一些符號和標記,之前曾經出現過。但都是零零碎碎的。

  皺眉。

  這個安全屋不簡單啊!

  在裡面存放有大量的武器,還有那麼多的法郎。

  還有電台!

  還有密碼本。

  密碼本還有蹊蹺!

  轉頭看日諜。發現日諜的神情,似乎是非常焦灼。不是緊張。不是驚恐。而是焦灼?

  奇怪。他焦灼什麼?擔心奈何橋過不去?還是擔心孟婆湯被喝完了。輪到他就沒了?

  好吧。

  現在開始慢慢的審問吧。

  有時間。

  不著急。

  慢慢來。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