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第596章 ,動機不純

  第596章 ,動機不純

  暫時無事。

  除警戒之外,全部安排休息。

  張庸自己也找一個最好的房間,睡得一塌糊塗的。楊麗初就睡在隔壁房間。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迷迷糊糊。恍恍惚惚。忽然睜眼看著床頭電話。

  他這個房間是有電話的。

  不知道怎麼的,他感覺電話有可能會響起。

  非常玄乎的感覺。

  之前經常半夜被電話吵醒。來電的往往是意想不到的人。

  今晚會有電話嗎?有幾份期待。

  於是趴著睡。迷迷糊糊等電話。

  結果……

  好久,電話都沒有響起。

  也罷,估計是沒有了。放心的睡吧。明天起來還有活干……

  放鬆。

  準備深度睡眠。

  「鈴鈴鈴……」

  「鈴鈴鈴……」

  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

  張庸:……

  這叫什麼定律?

  想它來的時候,它偏偏不來。以為它不來了,它偏偏又來了……

  揉眼。

  抖擻精神。探出半個身體。

  拿起話筒。

  「餵。」

  「你就是張庸?」

  「對。我就是。」

  「有人讓我警告你,趕緊離開杭州。否則,你小命不保。」

  「哦。你是哪位……」

  話沒說完,電話掛了。

  張庸:……

  好像被威脅了?

  來電的是一個陌生人。沒聽過的聲音。

  要自己離開杭州?

  否則,小命不保?

  哦,好像是這樣。

  對方的確是這麼說的。說小命不保。但是沒有說死無葬身之地。

  好無聊。

  居然打電話威脅……

  不對。是打電話襲擾老子睡覺。

  你半夜來電,談點生意還不錯。威脅算怎麼回事啊?

  我張庸要是被一個電話就嚇的離開杭州,我還有臉見人嗎?有本事,就衝到花橋酒店來親自威脅我……

  輕輕的將話筒放下去。縮回去被子裡。繼續睡覺。

  雖然,杭州的冬夜沒有天津衛那麼冷。但是也是極冷的。又沒有暖氣……

  特奶奶的……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電話又響起來。

  張庸拿起話筒。也不說話。還要威脅嗎?繼續。

  反正自己現在也沒什麼睡意。正好聽對方放屁。

  結果……

  「張隊長。」

  「張隊長。」

  居然是江國虎的聲音。

  張庸:???

  這個傢伙是要做什麼?三更半夜的來電話。是想要告訴我,你準備跑路了?

  我勸你最好別這樣。

  否則……

  懶洋洋的回應,「江老闆,什麼事?」

  「那個,張隊長,你要的五萬大洋,我都準備好了……」

  「你打電話就是想要告訴我這個?」

  「不好意思,打擾了。是我有個朋友,想要和張隊長聊聊……」

  「什麼朋友?」

  「一個女的朋友。年輕,漂亮……」

  「不用。明天吧。」

  張庸立刻明白了。這個江國虎。在試探自己呢。

  肯定是從外面帶了一個美女回來。然後用她來試探自己。所以,故意半夜三更的打電話。

  「張隊長……」

  「我有女同事就住在隔壁。不方便。」

  「啊,明白,明白。」

  「方便的時候我再找你。讓她隨時恭候。」

  「好,好,好!」

  「就這樣!」

  張庸掛掉了電話。

  若有所思。

  看來,江國虎很想傍住自己。

  不但送錢,還送女人。估計是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

  果然,自己虛構的226計劃,也是可以釣魚的。

  江國虎肯定很想知道內容。

  既然如此,那就……

  慢慢拉線吧!

  電話那頭,一個渾身黑衣的女人正陰沉著臉。

  這個張庸,居然沒有上鉤?

  哼,遲早的事。

  魚兒就沒有不偷腥的。

  特高科那麼多的美女,總有一款適合他。

  上川鏡子辦事不力。不等於她辦事不力。

  她一定勝過上川鏡子。

  ……

  第二天,張庸起來。

  梳洗完畢。神清氣爽。走出房門。看到楊麗初。

  楊麗初什麼話都不說。直接進入他的房間。將盥洗室、衣櫃什麼都打開看了一眼。

  「找什麼?」

  「女人。」

  「昨晚沒有。」

  「就昨晚沒有?」

  「差不多吧!」

  「登徒子。」

  楊麗初翹著小嘴巴,高高興興的去了。

  張庸:……

  我傻啊!在你眼皮底下,我豈敢亂來?

  別人偷吃不會抹嘴。我會。

  「張隊長。」

  「張隊長。」

  忽然看到江國虎急匆匆的趕來。

  張庸於是將楊麗初拉住。讓她和自己一起見江國虎。

  「江老闆,你這一大早的……」

  「這位是……」

  「哦。我同事。也是我領導。官比我大。無妨。你說。」

  「那個,您要的大洋都準備好了……」

  「謝謝。現在就給我吧!」

  「好。您看……」

  江國虎掏出一個信封。

  張庸將信封接過來。打開。朝裡面掃了一眼。

  不錯。都是銀票。還都是花旗銀行的。這就對了。花旗銀行的。滙豐銀行的。都非常樂意接受。

  「謝謝。我說了,事成之後,必有重酬。」

  「張隊長客氣了。」

  「江老闆,以後有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如果我解決不了,我就去找能解決的人。包括委座。」

  「謝謝。張隊長真是客氣了。我等豈敢。」

  「應該的。應該的。」

  「我先告辭。您有什麼需要,都請來找我。」

  「謝謝!謝謝!」

  張庸滿臉笑容。殷勤的將江國虎送走。

  兩人摟肩搭背的,仿佛比親兄弟還親。

  同時隨手將信封遞給楊麗初。

  楊麗初接過信封,掃了一眼,疑惑的看著他。

  那麼多的銀票?敲詐來的?

  「借的。」

  「什麼?」

  「我跟江國虎借的。」

  「他是……」

  「猜對了。」

  張庸含笑回答。

  楊麗初還是很聰明的。

  不用提示,就能猜到江國虎是日諜。

  事實上,除了日諜,還有誰願意這麼積極主動的巴結他張庸?

  五萬大洋並不是小數目。

  別人肯定是有所企圖啊!

  「給我?」

  「隨便花。我再去借。」

  「還能借到?」

  「估計能夠借到四五筆吧。」

  「這麼多?」

  「差不多。」

  張庸點點頭。

  楊麗初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說,杭州城,可能還有四五個類似江國虎這樣的日諜。

  他們有錢,有身份,有地位。掩飾的極好。

  如果張庸出手抓人,必須有證據。否則,宣鐵吾肯定會大做文章的。

  這裡不是上海灘。不是金陵。可以抓到人以後,再慢慢的拷打審問。

  必須現場抓到證據。

  否則,就會很被動。

  然而,想要抓到鐵的證據,沒那麼容易。

  所以,張庸這個傢伙,改變了辦法。他給那些日諜下誘餌,誘使他們自己上鉤。

  「注意分寸。」

  「是,領導!」

  「嘴貧!」

  「領導教訓的是。」

  「你……」

  ……

  日諜真有錢啊!

  張庸站在錢塘江邊暗暗感慨。

  就一個江國虎,就可以「借」到五萬大洋。如果是抄家……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中間橫著一個宣鐵吾。導致他不能硬來。

  強行抓人的話,日諜背後的關係,肯定會請宣鐵吾出面的。張庸暫時還扛不住。

  在杭州這塊地盤上,連處座都不是宣鐵吾的對手。

  處座羽翼未豐,需要時間成長。

  但是沒關係。

  這個日諜,留著有用。現在有用。以後有大用。

  日寇發起全面侵略,是不可阻擋的歷史事實。杭州,應該會在37年12月左右陷落。

  直到日寇宣布無條件投降以後,才能收復。

  淪陷時間長達八年。

  在這八年中,軍統想要在杭州活動,必須有人掩護。

  找誰掩護最好?

  當是這個江國虎。用他出頭。效果最好。

  現在,還可以將他當做是提款機。不斷的從他那裡將錢財取走。

  江國虎即使不願意,也不敢發作。否則,他的身份有可能暴露。

  時不時的,自己再用一點情報兜住他……

  地圖提示有小白點進入。

  張庸沒有回頭。默默的監控小白點的動作。

  是他嗎?

  他真的在杭州?

  果然,小白點逐漸靠近。

  非常謹慎。

  張庸故意掉轉身,讓對方看清自己的臉。

  果然,不久以後,那個小白點緩緩的從側面靠過來。依然是非常小心。但是畢竟是過來了。

  「我在這裡。」

  張庸朝對方招手。

  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黃尚。

  好久不見,他居然來杭州了?他是百靈鳥嗎?

  一個大男人,起這樣的代號?

  「真的是你。」

  黃尚警惕的打量四周,來到張庸身邊。

  他沒想到,約見自己的,居然是張庸。

  如果不是之前獨特的符號,他是不會輕易出來的。之前情報還說張庸在華北呢。

  「怎麼?以為我是別人假冒的?」

  「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

  「好快。」

  「你什麼時候來的杭州?」

  「兩個月之前。」

  「你們有個代號百靈鳥的被黨務調查處盯上了。葉萬生帶著人來了。」

  「什麼時候的事?」

  「葉萬生和我一趟火車。」

  「這……」

  「百靈鳥不是李靜芊吧?」

  「就是她。」

  「什麼?」

  張庸頓時呆滯。

  暈。這麼巧?自己居然猜對了?

  李靜芊就是百靈鳥?

  是她來取電台?

  有沒有搞錯。

  著急了。

  「不是,你們沒有其他人了?安排一個女人來取電台?做這麼危險的事?」

  「是她主動申請的。最初上級也沒同意。但是她反覆請求,最後同意了。」

  「她不知道危險嗎?」

  「我們每個人都知道危險。沒有人不知道危險。」

  「不是……」

  張庸欲言又止。

  本來想要說,你們也太草率。

  派一個女人來送死。

  後來看到黃尚嚴肅的神情,又緩緩忍住。

  大家立場不同。信仰不同。對危險的理解自然也不同。他們不怕死。

  為了自己的信仰,為了光明的未來,他們義無反顧。

  「穩妥嗎?」

  「我不知道。不是我具體經手的。」

  「宣鐵吾不好對付。」

  「我們知道。」

  「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暫時沒有。」

  「我們好像生分了。」

  「沒有。如果我們生分了,我就不會告訴你這些信息。」

  「我幫你們帶電台吧。不用李靜芊了。」

  「我們有我們自己的工作原則。我們會儘量做到最好。絕對不會輕易的犧牲每一個同志。」

  「她是女人……」

  張庸一字一頓的說道。

  他相信黃尚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對於男人,可能只有酷刑。可是對於女人,卑鄙太多了。

  「她是革命者。」

  「她是女人,」

  「我們不要爭吵。你可以去見她。當面和她說。」

  「真的?」

  張庸頗感意外。

  對方居然允許他去見李靜芊?

  這是哪一出?

  「你可以去見她。也可以勸她。如果她答應改變主意,我們也會接受的。」

  「聽你的口氣,好像你們也沒勸住她?」

  「沒有。」

  「你們不是有嚴格的組織紀律嗎?將組織紀律搬出來啊!禁止她來杭州。」

  「組織紀律不是用來打擊工作熱情的。張庸,你始終沒有搞清楚,她是我們的同志。不是某個人的女人。你動機不純。這就是你不能成為革命者的原因。」

  「我……」

  張庸憋住。

  好吧。我是動機不純。

  但是,你們忍心看到一個大美女落入特務手中?

  「說正事。」

  「你先說。」

  「你留下記號,是要做什麼?」

  「我本來是找卓雲桂的。我不知道他在不在。但是,我需要幫手。」

  「他沒有來杭州。目前,杭州只有我在。」

  「那好。咱們合作。」

  「合作什麼?」

  「我可以搞到一筆錢財。你們幫我保管。」

  「誰的錢財?什麼來路?」

  「日諜的。」

  「如何保管?什麼條件?」

  「沒什麼條件。這些錢財,如果我不送給你們,就只能送給老蔣。你們自己抉擇吧。」

  「容我想想。」

  黃尚沉吟片刻。

  張庸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對於革命的捐助,他當然是非常歡迎的。

  問題是,張庸身份特殊。

  這個傢伙,是復興社特務處的骨幹。地位第一無二。

  「你們有什麼難處,說吧。」

  「張庸,我們是擔心你繼續這樣做,會被復興社懷疑的。然後遭受內部清洗。」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

  「不,你千萬不要放鬆對戴笠的警惕。他是一個非常狡猾的人。也是非常難對付的敵人。」

  「我知道。」

  張庸心想。我還用你說。

  戴笠這個名字,之所以能夠被記住那麼多年,豈能沒有原因?

  他怎麼可能放鬆對戴笠的警惕?

  他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戴笠翻臉好吧?似乎李伯齊也是?

  對。

  張庸忽然後知後覺。

  李伯齊神秘兮兮的,是不是也在秘密準備後路?

  如果戴笠翻臉,他立刻隱藏起來?

  啊,這個李伯齊……

  他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呢?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