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下馬威
回到包間。
一腳將野口博文踢醒。
野口博文還要繼續偽裝昏迷。又挨了一巴掌。
只好表示自己已經醒來。
「八嘎!你要做什麼?」他佯裝怒氣沖沖的樣子。
「閉嘴!一會兒我將你從火車上面扔下去!」張庸惡狠狠的說道。
腦海忽然閃過一個荒誕的念頭。
好像……
似乎……
可以想辦法將野口博文從火車上面「扔」下去,然後讓他逃命?
後世的高鐵,動輒就是300公里每小時。人要是摔下去,肯定沒了。但是這個年代的火車,基本上都是每小時30公里左右。只要野口博文小命夠硬,應該是摔不死的。殘廢也無所謂。殘廢更好。顯得226計劃更加重要。
鐵道游擊隊什麼的,跳火車是家常便飯,毛事沒有。
對。就這樣。有主意了。
心情輕鬆起來。習慣性的伸手去摟楊麗初。但是楊麗初立刻躲開。
她看到張庸到來,早就提高警惕。這一次,再也沒有給他占便宜。
出發。
重新回到火車站。
張庸剛剛下車,就看到了賈騰英。
賈騰英默默的站在人群當中,身邊似乎沒有帶其他人。
他不經意的朝張庸打個手勢。然後默默的順著人流走動。倒是沒有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我去買點東西。」張庸對楊麗初說道。
「要上車了。」楊麗初蹙眉。
「如果我沒回來,就叫停火車。」
「你……」
楊麗初欲言又止。
心想,伱好大的口氣。還叫停火車。
但是後來想想。這傢伙也沒說大話。如果他沒來,火車肯定得停。
張庸如果不去杭州,其他人去了也沒用。
不叫停火車怎麼辦?
「放心。我馬上就回。」張庸轉身就走。
不動聲色的沒入人流中。
若無其事的靠近賈騰英。
「洛白龍還好吧。」賈騰英目不斜視。
「你不怕處座知道?」張庸直言不諱。
「只要你不去告密,就沒有人知道。」
「算了。說點別的事。」
「你去杭州,順便幫我辦件事。我欠你一個人情。」
「你說。」
「幫我將火山挖出來。」
「火山?」
「一個日諜代號。我知道他去了杭州。但是我找不到他。希望你能找到。」
「抓日諜是我的職責所在。你沒有欠我人情。」
「這個日諜,我要私底下處理。他騙了我的錢。我得拿回來。」
「明白。」
張庸點點頭。沒有細問。
每個人都有秘密。特務處的人尤其如此。
賈騰英估計是上當受騙了。所以,恨日諜的同時,更恨對方是騙子。
沒有人願意被騙。
賈騰英也是如此。
此事尤其不能公開。否則會成為笑話。
無論如何,賈騰英現在也是復興社上海站的站長。不能讓這樣的糗事傳出去。
很影響威信的。
「我得到消息,杭州的日諜非常有錢。希望你旗開得勝。」
「等等。」
「還有什麼事?」
「你說日諜很有錢。有什麼證據嗎?」
「我懷疑,杭州的幾個大商家裡面,就有人是潛伏的日諜。可惜沒有證據。」
「哦?」
張庸頓時眼前一亮。
大商家?
我喜歡!
小打小鬧的真的沒意思。
要抓就抓大的。
一把弄個暴富。
最好是那種富得流油的日諜。有身份,有地位那種。抓一個頂一百個。
「我知道了。」
「一路順風。」
「再會。」
「再會。」
兩人逐漸分開。
在外人眼裡,就是無意中並行走了幾分鐘。
然後,張庸繼續往前走。前面剛好有人挑著花生糖來賣。這是他的最愛。立刻買了一大堆回來。
對楊麗初獻殷勤。可惜楊麗初不領情。她不喜歡甜食。
擔心吃多了身體會變胖。
「真不要?」
「不要。」
「行,我自己吃了。」
張庸於是獨自大快朵頤。回味無窮。
上車。
因為人多,直接包了三個車廂。
憲兵司令部在最前頭。餐車旁邊。復興社和空籌部在中間。梁文休帶來的士兵在最後面。
其他還有九個車廂。旅客很多。擁擠的滿滿當當的。
地圖顯示,後面的旅客當中,有十幾個紅點。但是張庸暫時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們。
他在默默的琢磨著,要怎麼將野口博文扔出去。
是真的扔。不能是假的。
扔出去以後,是死是活,就看野口博文的造化了。
「報告!」
秦立山忽然悄悄到來。
張庸點點頭。
「什麼事?」
「隊長,發現一處的人。」
「什麼一處?」
張庸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哦。是中統的人。黨務調查處。
在去年年底改組以後,黨務調查處改稱軍調局一處。在排序上壓了復興社特務處一頭。說一處,就是黨務調查處。又叫特工總部。處長依然是徐恩曾。副處長葉秀峰。
「誰帶隊?」
「葉萬生。」
「誰?」
「葉萬生。」
「啊……」
張庸忽然心情非常好。
真的。有種想要爆發出來的快感。
原來是葉萬生啊!
哈哈。好想大笑出聲。笑出豬叫聲。
真是難得。居然在去杭州的火車上遇到葉萬生。老天爺安排的嗎?
好,去欺負欺負對方。
話說,在那麼多熟人裡面,他唯一能夠單打獨鬥。可以確保穩贏的,就是葉萬生了。
好久沒有欺負他了。現在有機會遇到,焉能錯過?
「跟我走!」
「是!」
張庸帶著秦立山等人,從火車過道裡面走過去。
周圍的旅客很多。十分擁擠。但是看到他們凶神惡煞的過來,都是自動自覺的讓開道路。如入無人之境。
很快就看到了葉萬生。果然是他。他身邊有十幾個人。
好。人數剛剛好。
自己帶著五十多個人。對方只有十幾個。
如此懸殊的人力對比,不欺負你欺負誰?
哈哈!
「葉萬生!」
老遠的就大聲叫。
扯開嗓門。生怕葉萬生沒聽到。
別跑!
我知道是你!
火車就這麼大,你能跑到哪裡去?
真是奇怪,上車的時候沒有發現你們啊。你們是從地道裡面鑽到火車上的?
葉萬生:!@#¥%……
暈死!
果然出事了。
張庸親自找上門來了。
得知張庸在火車上,他就知道麻煩來了。
然而,火車已經開動,他想要換車都已經來不及。只好做鴕鳥。
希望張庸是在執行公務,沒有時間來理會自己。可是,他的如意算盤,隨著張庸的出現,徹底破碎了。
張庸來了。
來了就肯定不能善罷甘休。
看著張庸帶著那麼多人,一個個氣勢洶洶,葉萬生暗暗叫苦。
是自己的出生八字不對嗎?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無賴的王八蛋。
每次遇到張庸,倒霉的都是自己。
「葉萬生!」
張庸繼續大聲嚷嚷。
葉萬生只好硬著頭皮。悻悻的站起來。
「張庸,你要做什麼?」
「問你個事。」
「什麼事?」
「你過來。」
「你有什麼事,你說。」
「你過來,我不打你!」
「你……」
葉萬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要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上次在秦淮河畔被打的場面,又歷歷在目。
好想拔槍幹掉對方。
好想舉起衝鋒鎗,將張庸打成馬蜂窩。
然而,他的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姑且不論後果,單純拔槍,他也不是張庸的對手。
張庸的槍法不行,拳腳不行,但是拔槍速度絕對行。
這是葉萬生研究過的。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葉萬生,就是張庸的敵人。
所以,他詳細研究過張庸的一切。最終不得不痛苦的承認,拔槍速度,他不是張庸的對手。
槍法,他也比不上張庸。拳腳,他也不是張庸對手。
可以說是被全方位碾壓。
好憋屈……
好沮喪……
然而,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雖然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能輕鬆打敗張庸,唯獨他葉萬生不行。
「你過來,我不打你。」
張庸繼續招手。同時提高語調。
葉萬生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只好硬著頭皮走過來。
「坐。」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問你個事。」
「你問。」
「坐!」
張庸非常霸道的指著旁邊的座位。
葉萬生無奈,只好悻悻的坐下來。
「問你個事……」
「你問啊!」
「那天在秦淮河,你是不是在追一個女紅黨?」
「這是我們一處的機密……」
「我問是不是。」
張庸提高語調。主打一個威壓。
我問你答。在我面前,沒什麼機密可言。你要是不回答,就得吃苦頭。
葉萬生沒有回答。他用沉默表示抗議。
非暴力不合作。
然而……
「秦立山。」
「到。」
「去買幾包辣椒來。」
「車上……」
「有人賣的。仔細找。越辣越好。我請葉隊長吃辣椒。」
「是!」
秦立山轉身去了。
葉萬生的臉色頓時變了。霍然站起來。
結果,立刻被張庸按下去。他不服氣,又站起來。結果又被按下去。再站起來……
一而再,再而三……
終於,葉萬生再也沒有機會站起來。
最後一次,張庸幾乎是重重的將他按回去的。他的尾椎骨都幾乎被撞斷。
張庸嘴角微微冷笑。
呵呵。想要反抗?比賽力氣?來啊!我們就過過招!看是你強還是我強!
結果,葉萬生輸了。毫無懸念。垃圾。
「你……」
「我就問你是不是。」
「你……」
「是不是。」
「你!」
葉萬生咬牙切齒。
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輕易服輸的。
然而,當他看到秦立山提著一袋辣椒干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終於變了。
「你問她做什麼?」
「她叫什麼名字?目前在什麼地方?」
「你想要做什麼?」
「我看上她了。想要跟她親熱親熱。」
「你!」
「說。她到底在哪裡。」
「張庸,我正色警告你,她有紅黨嫌疑。你這是玩火!」
「放屁!你們處長才是紅黨!你們處長全家都是紅黨!」
「你,你,你罵人!你憑什麼罵人?」
「我有罵人嗎?我是在稱述一個事實。你們處長徐恩曾不是紅黨?他老婆費俠不是紅黨?」
「你……」
葉萬生頓時被死死噎住。
臉紅脖子粗的。又急又怒。眼珠子都要鼓出來。卻無法反駁。
因為徐恩曾以前的確是紅黨。他老婆費俠以前也的確是紅黨。
啊啊啊……
葉萬生的腦海里風雲激盪。
居然不恨張庸。而是恨徐恩曾。這個老傢伙,明明是紅黨……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紅黨叛徒可以做處長?
為什麼他叔叔葉秀峰不可以?
念頭瞬間就不通達了。
有那麼一剎那,覺得張庸和自己應該有共同語言。
畢竟,他們都鄙視那些紅黨叛徒。
好像徐恩曾、李世群什麼的,都是紅黨叛徒。一個個都是卑劣小人。
「你去杭州做什麼?」
「抓紅黨。」
「抓誰?」
「百靈鳥。」
「什麼?」
「我們只知道他的代號百靈鳥。不知道是男是女。不知道年齡職業。只知道他會出現在杭州。」
「有何根據?」
「他要來杭州交接電台。百靈鳥應該是隸屬於金陵紅黨的。那邊需要電台。但是上海沒有。需要派人到杭州去取。」
「杭州也有紅黨?」
「當然!」
葉萬生忽然抖擻精神。用睿智的眼神看著張庸。
這個傢伙,就是貪財好色。還以為杭州沒有紅黨?真是的。這天底下,哪裡沒有紅黨?到處都是紅黨!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怕被打。同時也是保持智商上的優越感。
「你看我像紅黨不?」
「你?」
「對。」
「……」
葉萬生不想回答。
其實,他很想一腳將張庸踢飛出去。再踩上兩腳。
就你這樣的,紅黨會要你?
你特麼的如果是紅黨挑人,在我和你之間,紅黨寧願要我葉萬生,都不願意要你張庸好吧?
自作多情!
滾一邊去。
但是不敢說出來。怕被打。
沉默。
「算了。告辭。」
張庸懶得繼續糾纏他。帶人回到自己的包廂。
若有所思的看看窗外。
百靈鳥?
誰的代號?
是李靜芊?
無法確定。
不過,張庸倒是非常希望可以在杭州看到她。
希望……
呵呵……
忽然看到野口博文。
又看看窗外。好像差不多了。外面是荒郊野外。
「野口先生。」
「……」
「你是新任槐機關特務機關長,我的做事風格,你應該很了解。對吧?」
「……」
野口博文保持沉默。
他知道對方要什麼。但是,他不願意給。
張庸的要求,根本就是無底洞。要了一萬要十萬。要了十萬要百萬。
誰受得了這樣無休止的索取?
「給他鬆綁!」
「是!」
有人過來,將野口博文的繩索解開。
黑色頭套也被拿走。
但是沒有鬆開手銬。這是最後的安全措施。當然不能輕易解除。
「跟我來!」
張庸將野口博文拉起來。推搡到廁所裡面。
野口博文臉色一變。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
「我是男的……」
「滾!」
張庸給了對方一巴掌。
尼特娘的,你想到哪裡去了?我特麼的……
「啪!」
「啪!」
狠狠甩了對方幾巴掌。
叫你侮辱我的人格!
叫你侮辱我的人格!
「啊……」
「啊……」
野口博文拼命的慘叫。
廁所門沒有關。外面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秦立山偶爾過來查看一下。沒有發現異常。於是站在不遠處戒備。以防不測。
「說,槐機關的錢在哪裡?」
「我……」
「你要不說,我就將你從窗口推出去,摔死你!」
「你……」
野口博文又急又怒。
然而,他發現了一個逃命的機會。
如果他真的被推出去。被摔死的機率肯定有。但是也有可能活命。
他決定冒險。
「我不知道……」野口博文冒險回答。
他要激怒張庸。
要激怒張庸將他從廁所窗口推出去。
這個年代的火車,廁所窗口還是比較大的。也沒有玻璃。就是幾塊木條攔著。
「啪!」
「啪!」
張庸用野口博文的腦袋,將木條全部撞斷。
然後將他的整個身體,按在窗口的邊沿上。
秦立山等人都在外面看到了。都是暗暗心有餘悸。張隊長,嘿嘿,有時候其實也挺兇殘的。
搞不好,這個野口博文,真的會被推出窗口。然後摔下去。
因為是張庸親自操作,所以,他們也沒有多想。沒有想到過野口博文可能還活著。
「真的不說?」
「你打死我也不說。」
「信不信我真的將你推出去。」
「你推……」
「去死吧!」
話音未落,張庸就真的動手了。
一用勁,就將野口博文整個推出去了窗口。然後悻悻的回頭。
秦立山聽到動靜,急忙走過來。看到野口博文不見了。露出疑惑的眼神。但是沒有說話。
「他找死。」張庸悻悻的說道,「那就去死好了。」
「是的。」秦立山表示隊長說得對。做得當然也對。
張庸拍拍手。走出廁所。
野口博文已經推出去。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小命了。
如果死了,226計劃可能還需要進一步的安排部署。如果沒死,那很快,日寇就會知道226計劃的存在了。
轉回來。
看著地圖上面的幾個紅點不爽。
於是開始部署抓人。
果然,這些紅點,全部都是隱藏的日諜。
一共七個。
厲害了。一趟列車上,居然有七個日諜。
看來,自己離開上海灘的這段時間,日諜不但補充了損失。還變本加厲的派遣了更多人到來。
可惜,都是一些窮嗖嗖的日諜。沒有什麼油水。
審問也沒什麼情報。
怎麼處理?
從廁所裡面全部推出去。
戴上手銬。然後推出去。死活不論。死了活該。
「啊……」
「噗……」
慘叫聲在風中傳來。
一個接一個的日諜被推出窗外,然後落在外面野地。
很好。
這是非常好的掩護。
野口博文如果沒死,逃出去以後,日諜肯定會細查。
他們會發現,被從火車上推下來的日諜,還有七個。應該就不會對野口博文產生太多的懷疑。
「誰幹的?」
「張庸……」
「八嘎……」
日本人自然會打探到消息。
得知是他張庸扔出去的日諜,自然是什麼疑慮都沒有了。
原來是張庸啊!
那個王八蛋做什麼都不奇怪。
完全是瘋子……
終於,火車順利的到達杭州。
好。
開始幹活。
火車站冷冷清清的。仿佛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人迎接。
甚至連工作人員似乎都不見。
得,這也算是變相的下馬威。
你張庸不過就是復興社特務處的一個小隊長,在大人物眼裡,你算個屁!
張庸早有預感,倒是沒什麼感覺。
別人早就擺明態度了,就是不歡迎你們復興社的人到來。
所以,這次張庸到來,用的是空籌部的名義。然而,宣鐵吾依然如此怠慢。所以,他沉默即可。
有什麼不滿,自然有章平和楊麗初負責打小報告。
楊處長英姿颯爽,美麗動人,但是背後打起小報告來,絕對也是一把好手。
宣鐵吾犯錯誤了。
此時此刻的,還沒有意識到夫人的能量。
他還天真的以為,那位夫人不會插手政務的。所以,怠慢一點也沒關係。呵呵。
「梁副官,宣司令有給我們安排住處嗎?」
「你們不是空籌部的人嗎?當然是住在筧橋機場裡面啊!還需要安排嗎?」
「梁副官說得對。好。我們就去筧橋機場。」
「你們自己去吧!我們沒有得到允許,不能進入筧橋機場,就不打擾了。」
「是嗎?」
「再會。」
梁文休真的帶人走了。
郭騎雲回頭,欲言又止,但是最後什麼也沒說。
張庸:……
瑪德。這個宣鐵吾。好拽啊!
行。你拽。我不吭聲。一切交給那位夫人來處理。遲早有你好果子吃。
「杭州真是個好地方啊!」這不,章平說話了。
章處長這話,酸酸的。
不用說,肯定是惦記上宣鐵吾了。
他們空籌部這些人,在金陵,去到哪裡,不是受人熱烈歡迎的?
唯獨來到杭州,被人冷冷的擺在車站。
沒有人迎接。
也沒有宴席。
甚至連交通工具都沒有安排。
簡直就是派了一群士兵,將他們押解到杭州來,然後一扔了之。
張庸忽然笑了笑。
楊麗初秀眉輕蹙,「你笑什麼?」
「也沒什麼。」張庸漫不經心的說道,「有點流放寧古塔的味道。」
「哼!他們好大的官威。」章平頓時怒氣上涌。
張庸的話,實實在在刺激他了。
就是楊麗初,也開始將宣鐵吾當做是小人。恨不得扎他兩針。
嘿嘿。這位女處長,可不是善類。她老爹是法務部的次長。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第一次來杭州公幹,就被人冷落成這樣。去北平都有人歡迎呢。你說她的內心沒有怨言,怎麼可能?
可惜身邊沒有電話。否則,楊大處長肯定已經不動聲色的找人投訴了。
最後怨言絕對會傳到那位夫人耳朵里。
怠慢我沒關係。但是宣鐵吾是不給您夫人面子啊!他是故意打你夫人的臉啊……
巴拉巴拉的,都是女人,打小報告太會了。
「有人來了。」
張庸忽然說道。
地圖監控顯示,有十幾個小白點在迅速靠近。
應該是開車來的。好像還有好幾輛車。但是暫時無法判斷是什麼身份。還好,沒有武器標誌。
「誰?」
「不知道。」
張庸搖搖頭。同時擺擺手。
下令所有人員戒備。以防不測。這裡畢竟是杭州。
萬一宣鐵吾心懷叵測……
谷八峰尤其緊張。同時也是非常不滿。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宣鐵吾是連帶我們憲兵司令部一起看不起啊!
你宣鐵吾是覺得我們憲兵司令部奈何不了你?
不久以後,車隊進入視線。張庸舉起望遠鏡。
片刻之後,他的一顆心放下來。
「是高遠航。」
「是他?」
其他人立刻放心了。
原來是高遠航啊!那就不用擔心了。
是自己人。
是空軍自己的人來了。
「高遠航已經到了筧橋機場?」張庸隨口問道。
「是的。十天前轉場來的。」楊麗初回答,「山鷹要來了。根據備忘錄協議,他會在筧橋機場辦公。」
「培訓飛行員?」
「對。」
「原來如此。」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陳納德的到來,對華夏抗戰,還是有很大功勞的。
雖然在太平洋戰爭爆發之前,他能力有限。可是,畢竟是和國府空軍建立了良好關係。
在他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也努力給國府空軍爭取幫助。
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他都是有功之臣。
現在是他第一次來,國府空軍當然是要派出最精銳的飛行員迎接。
高遠航,無疑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一批。
希望他們合作愉快。
「張隊長!」
「高隊長!」
「張隊長,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想必是有人故意告訴你錯誤的到站時間。並且不允許你派人來火車站提前等候。對嗎?」
「這……」
高遠航欲言又止。
他也不是沒有政治頭腦的。知道一些忌諱。
總之,這件事沒有那麼順暢。
但是,既然張庸安然無恙的到達杭州,那就沒事了。
從現在開始,筧橋機場會負責後續的各種事務。張庸等人,也都會暫時住在機場裡面。
至於背後的恩怨,他不參與。也沒資格參與。
他是飛行教官。
他只負責培訓飛行員。埋頭教授飛行技術。
「請。」
「請!」
張庸等人上車。
所有人,全部前往筧橋機場。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