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我對天發誓
確實,陳恭澍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絕對是復興社力量最頂尖的行動高手。出入都是非常小心的。
天津站附近的情況,他都了解過。覺得沒有大問題。沒想到,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隱藏著這麼大的紕漏。
別人不但拍照。還有暗房。還現場洗相片!
簡直是太誇張!
張庸將日諜抓過來。用匕首拍拍他的臉。
伸手。將對方嘴裡的破布拿開。他不怕對方咬舌自盡。隨便。自盡就自盡好了。
現在的津門,遍地都是日諜。這個死了,馬上再抓一個。
抓上一百幾十個,總會有人開口的。
「沒想到,閣下居然是拍照高手。走眼了。真是對不起。」張庸含笑說道。
日諜緊閉著嘴。不說話。但是也沒咬舌自盡。
張庸將匕首收回去。
「錢呢?」
「八嘎!」
「我問的是錢!不是八嘎!」
「八嘎!」
日諜還嘴硬。堅決不服。
張庸於是讓人將他吊起來。只有腳尖碰地。然後抓了幾個蜘蛛放在他身上。
結果陳恭澍派人將日諜拉出去嚴刑拷打。
張庸無語。
陳恭澍完全是本末倒置。
我已經想到以柔制剛的辦法,你半路跑出來攪和!
然而,張庸沒說話。
別人是站長。是天津站的老大。別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個日諜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剛才搜刮到幾十個大洋,估計就是他的全部身家了。
也罷,打死算了。
再去抓個有錢的。
「說,楊鈞劍在什麼地方?」陳恭澍開始審訊。
他已經接到處座的命令,要全力配合張庸,將楊鈞劍挖出來。帶回。
死活不論。
既然抓住了日諜,那就往死里打。
他的信條就是打。打到招供為止。
結果……
日諜被打暈過去了。
算了。陳恭澍和自己無緣。
這個傢伙是典型的行動高手。但是審訊方面……
你這樣直接審問楊鈞劍,對方肯定不會說啊!
你得先問錢……
陳恭澍還在抽鞭子。
哪怕日諜已經暈死過去。也沒有停手。
欲言又止。
陳恭澍忽然將鞭子一甩,說道:「交給伱了。」
「我?」張庸一愣。
「我負責抓人。你負責審吧!」
「啊?」
張庸愣住。
陳恭澍這是甩手不管了?
嘿,站長就是站長。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問題是,眼前這個日諜都廢了啊!
被陳恭澍這麼一頓鞭子下來,不死也殘廢了。沒什麼價值了。
送醫院還得自己掏醫藥費。
他才不要。
怎麼辦?
繼續抓。
新手村那麼多的日諜,抓不完,根本抓不完……
看看時間,晚上六點多。
夜色蒼茫。華燈初上。肚子餓了。
好,去吃飯,然後繼續行動。今晚必須刷到boss出來。
正要招呼人員行動,忽然間,一個紅點進入地圖範圍。
張庸走到陽台,舉起望遠鏡。
嘿,居然是一個挺洋氣的日諜。穿著一身灰色的西裝。戴著金絲眼鏡。還戴著至少三個金戒指。人模狗樣的。
看他前進的路線,似乎就是朝這邊來的?
難道是來找日諜接頭?
可能是來拿相片?
好,守株待兔。
「有日諜來了。都埋伏起來。」張庸立刻下令。
所有人立刻開始動作。
陳恭澍和余樂醒快步走到陽台,朝西面看過去。
張庸給他們指示目標。
「是王敬曉的襄理。」陳恭澍低聲說道,「你確定他是日諜?」
「確定。」張庸簡短回答,「王敬曉是誰?」
「一個老傢伙。和日本人關係密切。之前搞的何梅協定,就有他在背後推動。」
「襄理是什麼意思?」
「就是私人助理。和王敬曉的關係很密切。」
「哦。王敬曉有錢嗎?」
「很多!」
陳恭澍直言。
張庸頓時就來勁了。
很多?
那是多少?
十萬?百萬?千萬?
「北平張敬堯,津門王敬曉。」余樂醒說道,「兩人齊名。你說他有沒有錢?」
「那……」張庸的眼神頓時閃亮的好像是100瓦白熾燈。
那就是相當於上海灘的張嘯林級別?
啊啊啊,渾身是勁。
「不過,張敬堯被制裁以後,這個王敬曉出入都非常小心,還有日本人暗中保護,我們想要對付他,不容易。」余樂醒又說道。
張庸看了看陳恭澍。
刺殺這種事,好像他和王天木是行家裡手。
之前制裁張敬堯,就是他們兩個,再加上一個白世維。好像開槍的就是白世維?
兩槍斃命?
具體細節記不清了。
反正,說到刺殺,絕對是軍統的當家本領。
余樂醒這個專門教導行動的行家裡手,培養出來的刺客,也是相當的不少。
抗戰全面爆發以後,軍統的主要鬥爭方式,好像就是刺殺。
今天刺殺這個,明天刺殺那個。
不是在刺殺,就是在去刺殺的路上。
殺日寇。殺漢奸。
每一天都是踩著刀尖跳舞。那個刺激。
成果斐然。
張嘯林也是被他們安排刺殺的。
其他死在軍統槍下的漢奸更多。
日本人也被刺殺了不少。
所以,後來76號瘋狂的報復,雙方廝殺簡直白熱化。
就是現在,陳恭澍這個天津站的站長,主要任務也是刺殺。目標就是各個漢奸。
哪個漢奸主動冒頭,公開宣揚要投靠日本人。他馬上就會被列入復興社的制裁名單。然後尋求機會幹掉。
當然,日本人也會暗中保護。所以,雙方在黑暗中的爭鬥,絕對是你死我活。
很快,那個日諜襄理來到附近。他很謹慎。沒有直接進來。而是在遠處觀察。
張庸看看四周。
糟糕……
難道有什麼暗號不成?
比如說在窗台上放一盆花。或者是在陽台上掛一條白毛巾。
如果沒有信號,就表示不安全。
完蛋……
暗號是什麼?
那邊,陳恭澍也立刻意識到了。
急忙用冷水將日諜澆醒。拷問暗號。然而日諜就是沒有回答。
陳恭澍一怒之下,一巴掌又將日諜打暈了。
沒辦法了。只能是帶人出去追了。
「走!」
立刻行動。
帶著余樂醒和其他人追出去。
那個日諜襄理發現沒有暗號。明白已經出事。立刻揚手叫黃包車。
正好,不遠處就有黃包車等客。看到有人招手,車夫立刻殷勤的跑過來。日諜襄理急急忙忙的上車。吩咐儘快離開。
然而,張庸等人來的也快。他自己跑步速度不行。可是其他人行啊!
尤其是那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警校生。
這次是歐陽聖跑的最快。這個傢伙簡直就是飛毛腿。撒開腳丫狂奔,很快追上日諜。一把將對方從黃包車上面拽下來。
其他人一擁而上,將日諜和黃包車夫都全部抓住。
張庸上來,遞給黃包車夫兩個大洋,對他說道:「今天的事,誰也不能告訴。否則,我劉黑子滅了你全家。」
黃包車夫還以為大難臨頭,沒想到,居然有兩塊大洋。哪裡敢收?只想跑路。
張庸讓人鬆開他,冷冷的說道:「拿著。不然我一槍崩了你。記住,你什麼都不知道。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
「明白。明白。」黃包車夫急忙拿著大洋,飛一般的拉著車跑了。
又驚又喜。還以為要完蛋,沒想到血賺。
兩個大洋啊!
他半個月都賺不到。
這個劉黑子,真是一個好人。
雖然嘴巴說的很兇,其實內心非常善良……
保佑他長命百歲,多子多福,嬌妻美妾……
「走!」
眾人將日諜押回來。
看到自己的接頭人被抓,兩個日諜都是無語。
暴露了。
被抓了。
這是最壞的結果。
雖然想不通到底是怎麼暴露的。然而,確實是暴露了。
沒有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是肯定沒有什麼好事。內心不免戚戚然。
果然,張庸開始問話,
「你們的錢呢?」
「什麼?」
兩個日諜都是不由自主的抬頭。
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對方問什麼來著?錢?要錢?
抓人不是為了情報?是為了錢?
「錢!」
張庸重複強調。
他拿著匕首敲著日諜襄理的臉。
「我知道你是王敬曉的人。我也知道你是日本人。所以,你有錢。」
「我,我,我……」
「想說沒有?要不要嘗嘗自己的耳朵是什麼滋味?」
「什麼?」
「割下你的耳朵,給你涼拌著吃。」
「我,別……」
「一萬大洋!」
「什麼?」
「交出一萬大洋,我就放了你!」
「真的?」
日諜襄理頓時大喜。
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隨即感覺不對。
糟糕!
好像自己反應太快了。露餡了。
果然,張庸立刻察覺到,自己開出的價碼太少了。一萬大洋,對方似乎根本沒放在眼裡啊!
瑪德,虧大了。
鬱悶。但是又不能隨意改口。
堂堂劉黑子,上海灘未來第一大佬,焉能沒口齒?
說是一萬就是一萬。
但是……
「他要五萬!」
張庸指著之前的日諜。
本來想要十萬的。但是最後出口是五萬。
擔心十萬的話,對方要不起。那就悲劇。
先將五萬拿到手再說。
下次還可以繼續抓嘛!
自己五十級大號,在這個新手村,還擔心抓不到日諜?
抓一次,要一萬。
抓兩次,要兩萬。
抓三次,要三萬。
細水長流……
「你說話算話。」日諜襄理沉聲說道。
「當然!」張庸點點頭,「六萬大洋,我立刻放你們離開!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那好。我打個電話。讓人送銀票來。」
「別耍花招。」
「你不能出爾反爾。」
「我已經對天發誓了。你擔心個毛線。「
「那我打電話。」
「去!」
張庸擺擺手,讓人安排。
日諜襄理倒是沒有耍什麼花招。就是打電話叫人送六萬銀票到來。
「你收到銀票,必須放人。」
「放!」
張庸點點頭。
我劉黑子有口皆碑。言而有信。
只要收到錢,絕對放人。
不久以後,真的有人開車到來。停在樓下。
開車的是個中年人。但不是日本人。拿著一個公文包。裡面估計是銀票。
「銀票來了!」
「好!」
張庸讓人將中年人押上來。
中年人將公文包交出來。打開。裡面的確是厚厚的銀票。
張庸隨手拿起一張。是北洋保商銀行的。暗暗皺眉。這個銀行的名字沒聽說啊。好像沒有傳承到後世。
不行。這個銀行的銀票,得趕緊出手。或者兌換成現大洋。
萬一哪天銀行倒閉就慘了。
「這個銀票……」
「我跟你說,這個銀票前途大大的。」
「為什麼?」
「因為馬上聯合準備銀行就要成立了。」
「聯合準備銀行?」
「我們日本人是主要股東,我們注資五十億日元……」
「這麼多?」
張庸暗暗的咂舌。
在這個時代,五十億日元確實很多了。
須知道,日寇一個底層士兵,每個月薪水才10日元。還要扣掉4日元儲備金。
不過,如果是對照大和號戰列艦的造價,似乎又不值錢了。
大和號戰列艦的造價,高達1500億日元。
看來,日本人對平津地區,確實是志在必得。投入這麼大,怎麼可能罷手?
所以,盧溝橋事變,是必定會發生的。
日寇根本不滿足平津自治,而是要直接占領。否則,投入的巨額資金就無法收回。就要做虧本生意。這是日寇絕對無法接受的。
五十億日元……
張庸暗暗的流口水。
原來平津才是真正的金礦啊!
隨便挖幾個日諜,馬上就有六萬銀元的收入。
好像也不著急找楊鈞劍了。
先有事沒事的抓幾個日諜,積累一點身家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