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審訊無果(求月票)

  第779章 審訊無果(求月票)

  寧志恆看著紀永岩的這張臉,心中暗自思忖著,怪不得劉大同他們查遍了渝中的茶莊,都找不到這個傢伙,誰能夠料到,此人為了隱藏身份,繼續執行潛伏任務,甚至不惜把自己毀容,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哪怕是經過訓練的間諜,能夠下的了這個狠手,可見其心性之堅忍。

  而且從今天抓捕的情況看,這個傢伙一見不對,就直接要服毒自盡,沒有半點猶豫,其人的處事果決,悍不畏死,定然是一塊難啃的骨頭,看來今天的審訊工作,不會太順利。

  寧志恆淡淡地說道:「紀永岩,這一次為了找你可是不容易啊!差點把渝中區翻了個遍,怎麼樣?電台和密碼本都落在我的手裡,還是說點什麼吧!」

  紀永岩儘管知道自己證據確鑿,身份上已經無可抵賴,但還是倨傲地仰起了頭, 不發一言。

  寧志恆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 他知道對方是個難纏的角色,也就沒有指望憑藉著三言兩語解決問題,這種人他見的多了,最後不還是要吃了苦頭才能低頭。

  寧志恆轉頭吩咐道:「把他的嘴巴堵上, 把手也捆起來, 不要傷了!」

  審訊人員一愣,但很快明白了寧志恆的意思, 上前重新把紀永岩的嘴死死地塞住, 不讓他的牙齒合攏,又將他的手纏上布帶, 牢牢的固定在木樁上。

  「行了, 直接上重手,我倒要看一看這個傢伙能撐多久!」

  寧志恆命令馬上得到了執行,根本沒有過渡手段,和之前一樣, 直接就是鐵簽和烙鐵,長長的鐵簽子插進紀永岩的十個腳趾甲里,鑽心的疼痛讓吉田隆佑幾乎無法忍受, 緊接著火紅的烙鐵印在在他的身上, 空氣中的焦臭味瀰漫不散,可是他的嘴被死死地堵著,只能發出嗚嗚的掙扎之聲。

  寧志恆沒有開口喊停, 審訊人員就不敢停手, 他們一次又一次的將能夠使用的刑罰在紀永岩的身上試了一遍, 鐵簽子抽出來再插進去,烙鐵燒紅了再印上去,直到人犯再次昏厥。

  良久之後, 寧志恆這才示意審訊人員將紀永岩口中的布團取出,一盆冰涼刺骨的冷鹽水澆在紀永岩的身上, 水中的鹽分刺激得身體神經劇烈的收縮, 一陣劇烈的痛楚將吉紀永岩從昏厥中驚醒了過來。

  寧志恆上前將他口中的布團取出,再次的問道:「好了, 我不想再多說,我只要你開口指認,到底誰是你的鼴鼠?贛北防禦計劃到底是誰交給你的?只要你如實回答,一切都可以提前結束, 怎麼樣?」

  紀永岩呼吸微弱,咬緊牙關, 強忍著渾身劇烈難當的疼痛, 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勉強睜眼看著寧志恆, 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提這種問題?對方能夠找到自己, 知道自己的掩飾身份,不就是因為鼴鼠的暴露嗎?這個時候為什麼反過來讓自己指認鼴鼠,難道自己猜錯了,鼴鼠並沒有暴露?

  這個時候, 紀永岩的心中升起一絲希望,鼴鼠的身份太重要了, 一個能夠接觸中國軍方最高軍事機密的情報員, 如果能夠保留下來, 哪怕只有一絲希望, 他也要試一試!

  想到這裡, 他不再猶豫,突然張嘴咬住舌頭,就要將自己的舌頭咬斷,只要對方拿不到自己的口供,就無法指認鼴鼠,鼴鼠就有逃生的可能。

  可是寧志恆的手更快,就在紀永岩張嘴之時,一隻大手卡在他的下頜骨上,紀永岩只覺得臉頰酸痛難當,牙齒再次被撐開。

  「真是又臭又硬!」

  寧志恆罵了一句,一手取過布團, 重新塞進紀永岩嘴裡,接著命令道:「接著來, 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要停!」

  接下來又是一輪的拷打和煎熬,紀永岩很快就堅持不住,再次昏厥了過去, 於是再澆醒,再刑訊,直到檢查的軍醫匯報,犯人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之時,紀永岩還是硬咬著牙關不開口。

  這可真出了寧志恆的預料,紀永岩是他見過的日諜里,僅次於付誠和池田康介的死硬分子,在這麼嚴酷的刑訊之下,還是抵死不招。

  可是接下來就有些難辦了,寧志恆可不敢像對待付誠和池田康介那樣,直接給他上電椅,電椅的審訊力度太大,因為嫌疑人的體質不同,對電流的承受力也不一樣,審訊的力度無法精準控制,萬一不小心推高了檔位,直接把人電死或者電成白痴,那這條線索就斷了,重要的人證就沒了。

  和以往的案件不同,贛北泄密案是要向軍方高層交代的,沒有了最關鍵的人證,沒有了紀永岩的指認,就無法定夏斌夫婦的罪行,寧志恆手段雖然狠辣,可還是知道輕重的,紀永岩絕不能死!

  寧志恆看著再次昏厥的紀永岩,轉頭對軍醫問道:「他還能繼續審訊嗎?」

  軍醫仔細檢查了一下紀永岩的情況,「處座,他的身體已經達到審訊的極限,接下來即使是接受刑訊,也很快就會昏厥,他好像是有能力強迫自己進入昏厥狀態,潛意識的躲避審訊。」

  寧志恆不由得一愣,他知道在國際情報組織里,有不少的情報部門都設有反刑訊的訓練,其中一門很有效的技巧,就是自我催眠,控制自己在感官上隔絕審訊帶來的無邊痛楚,隔絕肉體上的煎熬,強迫自己的意識進入一個封閉的空間的,對外界不聞不問,如同一個活死人。

  不過這也只是聽聞,沒想到今天還真碰到一個,不由得暗罵了一聲晦氣,回到重慶主持清剿工作的第一仗就遇到這個硬茬,自己還不敢用電椅對付他,不過寧志恆知道這種反刑訊手段也不過是輔助作用,人畢竟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完全摒棄生理反應,他相信,只要不停地刑訊折磨,沒有人可以抵擋住無休止的煎熬痛苦,開口是早晚的事。

  再說紀永岩的身份已經確實,無可抵賴,自己還可以反過來通過夏斌夫婦的口,來證實他們的關係,夏斌不能用刑,宋安嫻可不在禁止之列。

  想到這裡,寧志恆吩咐道:「把他帶下去進行醫治,這個人非常重要,絕不能出半點問題,給他用一支磺胺,明天接著審訊,我就不信他是鐵打的!」

  手下的人趕緊點頭領命,把紀永岩從木樁上解了下來,拖了出去。

  寧志恆抬手看了看時間,對紀永岩的審訊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此時已經是凌晨時分,便示意大家各自休息,眾人熬了一天一夜,早就疲憊不堪,聽到命令後,這才回去各自休息。

  第二天上午八時,重慶渝中區一處監視點的窗口處,邵文光正手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對面的一處宅院。

  身後的房門打開,一個行動隊員端著早點走了進來,將早點擺放在桌案上。

  手下的情報隊長洪立也看著對面宅院說道:「科長,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就可以了,還用您親自帶隊。」

  邵文光頭也不回,繼續看著窗外:「我不放心!泄密案是首要大案,也是處座主持清剿工作的第一案,這個宋安嫻是唯一的疑點,處座把這個任務交給我,這是對我的信任,就絕不能出現半點差錯。」

  「科長,照您說,夏斌夫婦肯定就是日本間諜了,乾脆就抓起來審一審,不就知道了。」

  「可能是處座有別的考慮,不過,處座說這一兩天就會有結果,我們盯不了太久,所以更要嚴密監視,絕不能在我們手上出問題!」

  「是!」

  洪立點頭答應,然後又笑嘻嘻地靠了過來,低聲問道:「科長,聽說您在戰前就跟著兩位處座,衛處我們是了解的,可是這位寧處,我們一直接觸不上,總聽說這是咱們軍統局出了名的狠人,號稱第一行動高手,您說,是真的嗎?」

  洪立是軍統局擴編時期,從軍中調入的保定系人員,對寧志恆並不是很了解,加入行動二處之後也只是匆匆幾面,還見的是譚錦輝這個替身,當然對這位赫赫有名的寧閻王有所懷疑,這才出言詢問自己的上司。

  邵文光轉頭看著洪立不禁啞然失笑,不過他和洪立平時的關係不錯,也沒有訓斥於他,隨手把望眼鏡交給了一旁的手下繼續監視,自己來到桌子旁邊,拿起一塊酥點,咬了一口,邊吃邊得意的說道:「那是你們接觸的少,要說這軍統局裡,最了解這對師兄弟也就是我了!

  說實話,其實就是衛處,你們也是不了解的,別看衛處一天到晚和聲悅色的,大家都以為好脾氣,那是衝著黃副局長,不與那些人計較,不然真以為是好相與的?

  當初衛處剛剛加入軍情處的時候,我就跟著他,他年紀輕輕就心思縝密,膽識過人,在廣州軍閥橫行之地,以一個小小的上尉之力,力挽狂瀾,壓的各方勢力低頭,輕鬆解決了一場兵災,那風采至今難忘,後來調入總部,只有我們這些老人才知道,經他的手到底殺了多少人,說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一點都不過分。

  按說衛處這樣的俊才就夠出眾了吧?可是後來寧處加入了軍情處,這才讓人知道什麼是蓋世奇才!剛剛加入軍情處不到半年,就橫掃日本人在南京的情報網絡,多少潛伏了多年的高級日本特工,都被他挖了出來,一舉扭轉中日諜報局勢。

  他也從一個少尉連升三級,晉升少校,總部為了他特意增設了行動組,讓他擔任主官,軍情處所有重大行動都由他主持,那時候,寧處畢業不過半年,才剛剛滿二十歲。

  後來的事情你們也應該有所耳聞,他帶隊奔赴淞滬戰場,屢立奇功,就是統帥部的高級將領們也親自為他請功,幾次破例晉升,才到了今日的高位。

  其實大家都知道,寧處的功勞遠遠不止這些,只是因為我們軍統局的保密條例,所以才不能外傳,總之你要記住一點,寧處這個人絕不是可以敷衍搪塞之人,他御下極為嚴苛,最恨有人對他的話陽奉陰違,老實說,他撒手不管二處的具體事務是件好事情,大家還能緩口氣,不然以他的為人,就是黃副局長也要退讓三分!」

  邵文光的這番話,讓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是心頭一凜,他們都沒有想到,原來自己二處的主官竟然如此威勢,以前都不免心存僥倖,看來日子不好過了。

  正在大家竊竊私語之時,一旁的電話鈴聲響起,洪立拿起電話接聽,馬上如遭電擊,趕緊對邵文光說道:「科長,處座電話!」

  邵文光趕緊扔下手中的早點,幾步上前接過電話,很快連聲點頭稱是,然後放下電話,命令道:「處座指示,馬上抓捕宋安嫻,泄密案開始收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