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後娘養的(為書友2842打賞加更)

  第977章 後娘養的(為書友2842打賞加更)

  雙手被縛,嘴裡被塞了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肯定不是襪子,因為不臭,雖然有些汗酸味。

  儘管活動不便,但影響不了林創那顆隨時隨地都要享受的心。

  沒有床?

  不要緊,不是有地嗎?

  沒有褥子?

  也不要緊,不是有稻草嗎?

  雙手被縛,活動不便也不要緊,老子側著身子。

  睡!

  很快,林創就睡著了。

  「林先生,醒醒,林先生,醒醒!」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林創被喚醒。

  「誰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林創美夢被打斷,生氣了,怒吼一聲想坐起來。

  「哎喲!」

  可惜,雙手被縛得久了,血脈不通,渾身酸疼,猛一起身,竟然沒起來,疼得叫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是林先生駕到,讓先生受苦了。」那人說著,慌忙給林創解縛。

  林創這才明白過來,這不是在蘭園。

  「咦?什麼時候嘴裡的布被拿掉了?我能說話了?」

  「林先生,還認得故人嗎?」

  那人給林創解開繩子,問道。

  林創活動著手腕,站起來又活動腿腳,邊活動邊看向那人。

  見那人身著將軍服,身材高高大大,臉胖而圓,雙耳內翻,是典型的招風耳。

  看著眼熟,林創在腦海里搜尋著對這個人的記憶,猛地想起來了:「你是……吳團長?」

  「哈哈哈……,林先生果然好記性,鄙人正是吳文。」

  那人哈哈大笑。

  「真是吳團長啊?看你這軍銜,已經是中將了,升官了吧?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啊?」林創驚喜地問道。

  民國二十六年,林創在濟南執行暗殺板田壽之任務時,順帶著把身陷囹圄的吳文給救了。

  吳文時任韓主席的手槍團團長,跟林創並無半點交集。

  而他的副手秦光是軍統的人,林創也是應秦光之請才出手相幫的。

  沒成想,事成之後,吳文對林創的救命之恩隻字不提,只將李洪林營救出來這點人情,加上五根金條,要跟林創兩清。

  當然,五根金條林創是看不上眼的,又氣吳文的人性涼薄,於是拂袖而去。

  有這麼一段恩怨在,林創本來對吳文芥蒂很深,如果不是在如此情境之下相見,那是一輩子都不會理他的。

  「見笑了,中將師長。」

  吳文笑著說道:「真是對不起。手下去搶鹽,沒想到林先生也在船上,要不是審問叛徒,我還蒙在鼓裡呢。雖事出無心,但也是對恩人不恭,請林先生大人大量,千萬不要見怪啊。」

  林創聽了,眼波一閃,笑道:「哪有什麼恩人不恩人的?咱們不是兩清了嗎?」

  「林先生這話讓吳某汗顏啊。這裡不是說話之處,咱們正房去談,請。」吳文說著,做了個請勢。

  出了西屋來到院子裡,林創發現除正房門口有兩個當兵的站崗之外,並不見其他人。

  進入北屋,林創才發現,吳文已經備下了酒席,一張八仙桌上,擺了四道菜,一壺酒。

  「林先生請坐。」

  吳文讓道。

  林創的老習慣是到一個陌生地方,先觀察環境。

  他四下一打量,發現除了這間正房外,東邊有一道門,門上還掛著門帘。

  這種結構,正房一般做客廳用,東屋是主人的臥室。

  再看家具擺設,感覺都有年頭了,桌椅櫃都是前清的樣式,中堂掛著一幅山水畫,兩側一副對聯,上聯是:「雪水烹茶天上味」,下聯是:「桂花煮酒月中香」。

  畫、字、聯都不俗,可見屋主人應該是個文化人。

  除了兩人外,只有一名勤務兵在旁伺候,屋裡再無他人。

  「就我們兩個人?」林創問道。

  「就我們兩個人。故人相見,又是恩人當面,吳某正好可以一敘衷腸,所以不願旁人打擾。」吳文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真的,我是又渴又餓,請吳將軍不要見怪。」

  林創說罷坐到西邊客位,也不管吳文,拿起筷子就吃,端起酒杯就喝。

  吳文坐下,微笑著看林創吃喝。

  林創一頓胡吃海塞,很快就飽了。

  他放下筷子,笑著向吳文表達歉意:「不好意思,吃相不雅。」

  「哈哈哈……!」吳文大笑起來:「身處險境安然酣睡,不拘虛禮肆意吃喝,林先生大度啊。」

  「過獎,過獎。說好聽點是什麼大度之人,說難聽點其實就是個沒心沒肺之人。」

  「林先生要是沒心沒肺之人,這世上就全是傻瓜了。」

  「吳將軍,濟南一別,已有數年,前段時間聽說你到了魯南,不知道為什麼又到了蘇北?」林創問道。

  「別提了。日本人打到濟南,韓主席為了保存實力,實行了不抵抗政策,沒開一槍就跑了,我也跟到了魯南。後來韓主席壞事,我也就成了沒娘的孩子。

  沒辦法,雖然是後娘養的,但咱不會當漢奸,就跟了委員長。

  後來在魯南跟日本人打了幾仗,越打人越少,在魯南也無法立足,被逼無奈,所以就到了蘇北。

  到了蘇北以為日子會好過一點,可是周圍全是日本兵,委員長給的給養本來就少,這下徹底進不來了。沒辦法,只好找大戶借糧,勉強度日吧。

  這不,部隊沒鹽了,手下才想起到長江上打劫壓艙鹽。」吳文道。

  「我說呢,揚州有日本軍一個聯隊,長江上又有日本軍艦和巡邏艇,誰會這麼大膽子去長江上劫船?原來也是被帶無奈,才火中取栗啊。理解,理解。」

  說完,林創站起身來:「吃得太撐了,走動走動。」

  掐著腰在屋裡走了幾步,走到裡間門口時,偷眼一瞧,見吳文面露緊張之色,於是深深地吸了口氣,回到座位上。

  「吳將軍又是從哪裡知道我的事的?」林創又問。

  「手下劫鹽回來報告,說抓到了幾名日本人和漢奸。我平生最恨日本人和漢奸,一聽這話,當即審問那兩個漢奸。

  一審才知道船上竟然有五名日本高級特務,還有一個就是伱了。」吳文道。

  林創聽了微微一笑,問道:「吳將軍,你圖財可以理解,難道還要害命嗎?」

  「這話怎講?」吳文詫異地問道:「林先生,你不痛恨日本鬼子和漢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