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將香菸掐滅,道:「這樣,你回去後,立刻讓華章或者是石慧他們,查一查以往的入住登記,在神秘人入住前,都有誰住過四一零房間。然後立刻向我匯報。」
「是,卑職這就回去。」說罷,老齊直接起身就要出門,不過到了門口的時候,他卻站住了腳,回身道:「處座,用不用在神秘人下樓的時候,咱們進入他的房間仔細搜一搜?」
范克勤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人在我們的掌握中已經夠了。能別驚動他,就別驚動他,讓神秘人一直蒙在鼓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明白。」老齊答應一聲,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范克勤拿著茶壺,打了點開水給自己泡了壺茶,正在他吸溜著的時候,門一開,走進來一個人。
凡是在這棟大樓里,敢這麼幹的人,只有孫國鑫和錢金勛兩個人。不過孫國鑫一般情況下不會來,有事也只會讓范克勤過去,畢竟大小王還是要分的清楚的。錢金勛則不一樣,他們倆小時候就在一塊玩,那感情比有些親兄弟還要親上許多,是以有了急事肯定是推門就進,根本用不著顯著好像有禮貌似的,還得需要敲敲門。不過現在范克勤在安全局也是「處座」了,外面的一個女人味絕佳的大美妞,莊曉曼就在外頭,給自己當秘書,一般人也不可能不通過她就進來。
不過莊曉曼能在這個部門,給長官級別的人當秘書,能沒有點眼力?她知道錢金勛跟范克勤是什麼關係,是以錢金勛來了,根本不用攔著。
見他進來,范克勤端著茶杯,坐在沙發上也不用起身,問道:「嗯?你沒回呢?」
錢金勛回手把門關上,一屁股坐在了旁邊,說道:「我跟小夢約的晚上八點去『蹦嚓嚓』時間還早,我估計她還沒下課呢。」說著,在茶几上拿過一個杯子,給自己也倒上一杯茶,端在嘴邊時,又道:「哎,你怎麼打算的,跟我說說?」然後開始吸溜茶水。
范克勤轉頭看著他,道:「你說什麼?什麼打算的?有點頭尾不行嗎?」
「裝傻是不是?哎呀,這口渴的。」錢金勛吸溜,吸溜的又喝了兩口,說道:「就是上午,局座說的那事?」
范克勤放下茶杯,「啊。」了一聲,跟著說道:「不是,我的打算有什麼用嘛?所以我是真沒什麼打算。」
錢金勛掃了他一眼,道:「真沒打算?」
范克勤搖了搖頭,道:「真沒打算。怎麼得了?你這是又起了什麼歹心了。」
錢金勛瞪了他一眼,道:「說什麼呢?還歹心,我這是……」說到這裡,聲音壓低,道:「我這是時刻要求進步。哎,我跟你說啊,你也得進步。」
范克勤笑道:「說說吧,你心裡有計劃了吧。」
錢金勛道:「我能有什麼計劃,這不是和你商量來了嗎?」跟著放下茶杯,扔給范克勤一支煙,自己也點燃了一根,道:「哎,克勤。戴老闆的意思是讓局座直接放開情報處,到安全局全權主持工作。估計戴老闆這是當了軍統名正言順的大局長之後,對安全局這一塊要放權了。」
「這都是你瞎猜的吧。」范克勤吐出口煙霧,道:「安全局之前就是依靠軍統成立的,戴老闆真能放開?」
錢金勛道:「瞎不瞎猜的你先別管,你聽聽我分析的靠不靠譜啊。」
范克勤「嗯」了一聲,等著他說話。錢金勛則是再次抽了口煙,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道:「咱們局座,是安全局副局長吧,以前是軍統情報處處長,啊。現在也是。你想想啊,這兩個部門,都是實權機構,雖然說情報處的權利肯定沒有安全局大,但別忘了,局座以前在情報處那是正正經經的一把手。要是真往安全局調的話,戴老闆會用個二把手就給局座打發了?」
范克勤道:「戴老闆兼著安全局大局長呢,而且平常……不是也不怎麼來嗎,有任何事都交給咱們局座全權處理。」
「你糊塗了啊,克勤。」錢金勛「啪」的拍了下范克勤的大腿,道:「正是因為如此啊,你想想,戴老闆平常根本不來,可以說百分之九十九的事,都會讓咱們局座辦,既然這樣,那還不如直接給咱們局座賣個好,直接卸了大局長的位子,讓咱們局長上位呢。再加上我之前說的,咱們局座,要能力有能力,要功勞有功勞,要資歷有資歷,還是情報處一把手,到這就只能當個副手,戴老闆能不考慮這些?畢竟咱們局座可是他真正的左膀右臂,是心腹。以前戴老闆自己是軍統的副局,兼任個安全局的局長正常。但現在都成軍統大局長了還兼著啊?老頭子那怎麼想,他是不是也得考慮啊?」
范克勤有點明白他什麼意思了,道:「首先,激動的時候請拍自己的大腿,我又不是女的。另外,我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了。就是說,綜合你剛剛講的那些,戴老闆當了軍統大局長之後,安全局的大局長再兼著,方方面面都顯得不太好了,卸任的話,找誰合適呢?肯定得找個自己的老部下啊,咱們局長就是第一人選,是不是這個意思?」
「哎。對溜!」錢金勛道:「說說,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吶……」范克勤想了幾秒,道:「順其自然唄。」
「哎呀我天啊。」錢金勛一激動,啪的再次拍了下范克勤的大腿,道:「我這都跟你說的明明白白的了。你還在這順其自然呢?進步!懂不懂?進步!」
「不是。」范克勤道:「我上那進步去?我剛來幾年啊?現在都上校了,安全局外勤總隊長,調查處處長,另外還兼著情報處情報科和行動科兩個科長,我還進步?哎,問你個事。」說著話,他用手指著錢金勛,道:「有些人,是不是飄了?雙腳這都,眼看著要飛離地面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