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是小孩子呢?」筱田歲三說道:「我要是將這些都說了,你還能給我好處?這樣,我肯定不過分,第一,我說了之後,你們抓住人,必須留我一命。第二,我就住在這裡,也可以配合你,說一些反日的言論,甚至可以登報發表,然後你們要給我錢,很多錢。讓我生活無憂才行。怎麼樣,一點都不過分吧?」
范克勤想了想,道:「嗯,確實不過分,我個人是可以答應你的,但是你說的這些,我必須還得請示上峰同意……這樣吧,你先說你知道的名字,和跟他聯絡的方式,等我們抓住了人,我才好向上峰幫你談條件。」
筱田歲三聽罷,也考慮了片刻,說道:「可以,我先說一個名字,安三水,信通出版社編輯部。你們可以去抓他,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如果你們接下來不滿足我的兩個條件,我再也不會透漏任何名字給你們了。」
范克勤反而沒有著急,道:「你說的這個人,如果我們抓了,可能會驚動他的同伴,所以,筱田君,能不能把和他相關的人,也一併說了!你放心,只要你說的是真的,你的條件,立刻就會得到滿足。」
筱田歲三再次想了想,隨即冷笑道:「可以啊,他的聯絡員叫李德利,在清水二道街住,具體的門牌號碼,我不清楚,至於他的上下線,我也不清楚了。旁人的話,等你滿足了我的條件再說吧。」
范克勤笑道:「很好,那就一言為定。」說完,看著自己的機要秘書莊曉曼,將所有的情況都寫在筆記本上,停筆後,才說道:「筱田君稍等一會吧,我們去驗證一下。哦,老齊,給筱田君的衣服拿回來,另外給他弄點吃喝,筱田君這麼合作,那就是咱們的朋友,不能虧欠了他。」
老齊立刻答了聲:「是。」
而後也不在理會旁的,和范克勤與莊曉曼兩個人直接走了出去,然後才找到了兩個看押的特工,如此這般吩咐一遍,不過卻要求他們再找幾個身手好的過來,嚴加看管。
一起到了范克勤的辦公室,莊曉曼將筆記本放在了辦公桌上,道:「處座,那我先出去,有事情您再隨時叫我。」
「好。」范克勤說罷,看著她出去之後,指了指椅子,讓老齊坐下。而後直接抄起了電話,給二組的熊巴山打了過去,等電話接通知後,直接將筱田歲三供出的兩個人說了一遍,最後道:「記住了,大熊,只抓一個,另一個在他家,和工作的地方,布控,嚴密的監視住,能上的手段,全都上了,但一定不要讓對方察覺到。一條原則,你感覺如果對方要是會發現的話,寧可放棄。明白了嗎?」
上手段,就是對目標進行最高等級的監控。同時也要潛入對方的家裡,安裝竊聽器,還要派遣技術組,將目標所能接觸的電話,全都在外圍秘密拉上分機。進行全方位的監控。
熊巴山聽罷立刻說道:「是,我一會親自去辦。處座,您的意思是,抓誰?監視誰?」
范克勤道:「抓那個聯絡員李德利,監控安三水。」
「明白。」熊巴山道:「卑職立刻就辦。」
等范克勤放下了電話,對面的老齊道:「處座,筱田歲三這小子說的,能是真的嗎?別再是騙咱們,目的,就是讓咱們弄出些動靜來,反而拋棄幾個不重要的成員,而讓其餘的人,產生警覺性,從而隱蔽起來。」
范克勤照例甩給他一支煙,沉聲道:「嗯,他確實有極大可能在騙咱們,甚至是耍咱們,可是他用的魚餌,卻一定是真的。」
老齊拿出火來,搶著幫范克勤把煙點上,然後才給自己也點燃,吸了一口,略有不解和擔心的說道:「處座,您判斷,他真用的是釣魚的手段?但是魚餌後面的魚鉤是什麼,咱們可不清楚啊。」
范克勤道:「是啊,魚鉤在哪,被小日本隱藏的很好,但要是不吃了這個魚餌,那反而會讓對方以為池塘里沒有魚啊。」說到這裡,也抽了口煙,又道:「你現在讓手下的兄弟們,給他找間房子,不用太大,但裡面的家具什麼的,該有的卻不能少,可以先租下來。然後讓兄弟們,把監聽器每個屋子都按上。地理位置……最好距離咱們安全局近點。然後你就回來,我去跟局座匯報一下情況,一會我找你還有事。」
「是!」老齊挺身說罷,直接轉身出了辦公室。
范克勤仔細的考慮了一下,將香菸抽完,起身出了門,直接來到了三樓。通過跟平常沒任何兩樣的顧惜君後,進入了孫國鑫的辦公室當中。
現在已經半夜十二點了,孫國鑫此時依舊很是忙碌,好像是在看什麼人員的名單和檔案,見范克勤進來後,這才合上文件,放在了一旁。問道:「怎麼樣?行動順利嗎?」
范克勤道:「順利,槍聲在十點三十九分響起,十一點五十左右,我們抓住了那名槍手,而且他交代出了兩個新的日諜分子,我讓調查處二組的熊巴山去辦了,抓一個,監視一個。」說著話,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話說安全局是新成立的,這些辦公家具也是最新採購的,檔次比情報處的還要高上一籌。看起來也更加莊重,氣派一些。
孫國鑫一聽,登時起疑,道:「什麼意思?抓一個?監視一個?」
范克勤點了點頭,也是有些疑慮道:「是啊,卑職這樣布置,也算是一個試探。因為,這裡面,我感覺有事。正好我看您的房間還亮著燈,想讓您幫卑職分析分析。」
孫國鑫聞言一樂,道:「說說,到底什麼回事。」他明知道範克勤這也是變相的奉承自己,但馬屁雖然被他揭穿,卻一點沒有生氣,反而很是高興。畢竟一個處長,讓局長幫著自己分析,這雖然看起來弄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