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隨後便進到了處長辦公室,回手把門帶上,到了辦公桌近前,打了個立正,道:「處座!」
孫國鑫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來,克勤,坐下說。」
「是!」范克勤聞言,坐在了錢金勛的旁邊。後者轉頭問道:「你還忙著七人名單的事呢?」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是,剛剛見了最後一個人。」
錢金勛看了孫國鑫一眼,道:「處座,如果段處長那面的消息是真的,克勤這幾乎等於在白忙活了。」
「哦?」范克勤詫異道:「怎麼回事?段處長那面什麼情況?」
孫國鑫說道:「也不能說是白忙活,如果任由那名日諜分子埋在咱們國府當中,說不定又會出什麼事。還是要把他揪出來的。」
錢金勛點頭,道:「嗯,處座英明,我就怕這七個人難度太高,克勤雖然能力高,但如果一時半會拿不下來,這幾個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就怕這裡面要是有一個記恨上咱們,以後說不定就給咱情報處找點小絆子什麼的。」
孫國鑫道:「是啊,不過我剛剛聽了你的匯報,說克勤不是用的地下二層的審訊室嗎?沒有對他們進行什麼恐嚇,我看,沒什麼事。他們雖然都身居要職,但也只能說背後的靠山強,他們本身的話……也就那樣。」
錢金勛聞言一樂,道:「還是處座看的明白,只要他們的背景咱們得罪,正常的辦事,出事的可能性很小。」
「是啊。」孫國鑫說了一句,而後看向了范克勤,道:「你還不知道,我剛剛從總部回來,電訊處這一次要出大彩了。說起來這跟咱們情報處也有點關係,尤其是和你。」
范克勤疑惑道:「處座,電訊處要出大彩?什麼大彩?」
孫國鑫壓低聲音,道:「前兩天在總部開會,你還記得吧?除了讓咱們負責調查七人名單以外,局座也要求加強電訊處對於日本人電台的監聽與破譯工作。」
「記得。」范克勤道:「段處長也表態說,一定加強這方面的工作,會立刻就安排。怎麼?他們……截獲了重要情報?」
孫國鑫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電訊處,還是有人才的。吧書69新抓支倉外骨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池尋州,以及姜玉英,這次又是他們倆,只用了三天,在今早剛剛破譯了幾條從日本外務省,發給駐美領事的特級密電。這些電報有一條是原先就截獲的,另外兩條,是這兩天先後監聽到的。」
范克勤頓了頓,道:「他們能確定,電報是從小日本的外務省,發給駐美領事館的?」
「能!」孫國鑫說道:「他們早就有監聽,而且是從抗戰起,就開始這項工作了,如何還不能確定啊?只是以前就算監聽到了也沒有用,因為根本無法破譯出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先後繳獲的密碼本,交給他們後,就有了重大的參考價值。而且今早我得到的消息……日本人可能要對美國下手了。」
范克勤心中當然知道,這必然是偷襲珍珠港事件,不過現在自己這面怎麼弄,美國人都不能相信就是了,到最後,還得用現實教育他們,挨了揍,自然也就要還手了。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小日本的膽子是非常大的,對美國人動手,也算正常。處座,破譯出來日本到底要怎麼幹了嗎?」
孫國鑫低聲道:「第一,立刻燒毀一切機密文件。第二,儘可能通知有關存款人將存款轉移到中立國家銀行。第三,帝國政府決定採取斷然行動。」
說到這裡孫國鑫往後靠了靠,道:「池尋州和姜玉英這兩個人,還真是給老段長了臉了,他們兩個人覺得,這是東風雨的先兆,也就是日美開戰。又結合此前破譯出日本搜集到有關美國檀香山的海軍基地的情報,他們做出了兩點估算,第一,開戰時間在星期天。第二,地點在檀香山珍珠港海軍基地。」
范克勤詫異道:「連具體那一天都有?而且……這好像是沒幾天了吧?」
孫國鑫點頭道:「是啊,就是本月七號。等著看吧,這場仗,真要越打越大了。」
錢金勛在旁邊說道:「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反而是件好事,挫敗小日本的陰謀,那美國人恐怕就不只是物資支援了,他們必然會親自下場參戰。軸心三大國的壓力恐怕會空前巨大,咱們勝利的日子,恐怕是不太遠了。」
范克勤道:「咱們還真不能樂觀啊,小日本的韌勁,咱們可都清楚。美國人可以說是個新手啊,根本沒有什麼作戰經驗,你看著吧,就算讓他們下場,前期恐怕也未必能占多大便宜。不過這終歸是個好事,美國佬闊啊,就是用物資堆,到最後也能生生堆死他們。」
范克勤有後世的經驗,當然明白美國佬的打法,其實他們的作戰能力,兵員素質什麼的,就算到了後期,將新兵打成了老兵,也只能說是二流上層水準。但是他們卻有著超級無敵的一個優勢,那就是闊,有的是錢。你幹掉我一輛坦克的時候,我後方就能生產出兩輛。就連航母這種大傢伙幾乎也一樣,被日本幹掉了幾艘,結果轉過年來,老美的航母直接翻翻,加上護航航母的話,估計都要翻好幾翻,各種裝備越打越多。生生用工業硬實力,直接碾死了對方。進攻一個小破島,必須先用炮火反覆,再反覆,來回鋪上好幾層的地毯,最後才能上人。這種戰術不能說不對,但是有時候也會吃大虧。因為小日本的兵員素質可是比美國人強的,只要在這種炮火下活下來,如深做地下工事之類的,就能讓美國人狠狠的喝一壺。正面交鋒的話,美國人真的不占任何便宜。
孫國鑫道:「嗯,他們多少年沒有打過仗了?剛一進場自然不會適應,但到底是家底豐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