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就是這樣,刑訊得發揮你的想像力才行,只要能夠造成傷害的東西,全能夠用得上。馬超群得到了范克勤的指示,先給他來個油炸手指頭,又來了個炭火烤豬手。最後將蠟燭點燃,將他的腳底板翹起來,距離大約二十來公分慢慢的小伙烘培,這傢伙終於熬不住了。
范克勤吐出一口煙來,示意華章準備記錄,問道:「你的真實姓名?」
日諜份子的手被澆了點涼水,依舊痛苦不已,但他還是老實答道:「前田晉作。」
范克勤道:「很好,三天前的刺殺,你是怎麼知道陳納德的車子要經過通山路的?」
前田晉作吸溜著涼氣,道:「我是通過侍從室,機要辦的機要聯絡官貝佳奇,從他那知道的。」
范克勤聽了這個名字登時感覺有些詫異,因為這個名字確實也在是知情人之一,但是貝佳奇被總部的米滿倉等人調查過,顯示沒有什麼問題。絕對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除了略微驕傲一些,辦事還是很精明能幹的,是侍從室中的一把好手,尤其是在全面抗戰後,表現得很出色,可以說他雖然沒有親手幹掉過任何一名日本人,但是他聯絡的部隊,傳遞的信息,以精準著稱,可以說間接出了不少力氣,這樣的人叛變成為日諜份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者老蔣的侍從室裡面的審核非常之嚴,日諜水平是高,但還不至於高到能在侍從室安插內鬼的地步。
不過接下來,前田晉作的回答,好像是解開了這個謎團,因為貝佳奇確實沒背叛。或者換句話說是他自己的主觀上,沒有背叛罷了。只不過因為他驕傲自大的性格,被日諜份子利用了,中了美人計而不自知。
一個驕傲自大的人,什麼人才能討得他的歡心?崇拜他的人。常年不著家,妻子也不在跟前,那麼這時候如果出現一個女人,長得極美,並且還崇拜著他,對他的身份,從事的事業,表現得迷醉而崇拜。並且處處讓其順心,發展成情人的關係,似乎真的不難。石井愛里會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當得知貝佳奇的身份後,表現得迷醉而又痴情,尤其是在貝佳奇炫耀自己的工作和身份的時候,更是處處恭維,卻又不求任何回報,甚至在一次貝佳奇說出一些不能說的工作內容時,石井愛里會瘋狂的將自己獻給了對方。→
貝佳奇自然知道這些是不能說的,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任何泄密的後果都沒有發生。並發現石井愛里會更加痴迷上了自己,於是他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他逐漸在兩個人約會的時候開始說一些自己的工作情況,那成了兩個人最好的催X劑。
就這樣,很長時間過後,石井愛里會表現得對貝佳奇愛到了骨子裡,而且她很聰明,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上根本沒有傳遞迴去,一直到一個月前,貝佳奇提到了陳納德的名字,石井愛里會這才開始評估起,這份情報的價值……
范克勤聽完前田晉作的介紹後,道:「石井愛里會在哪?她沒用化名?」
「哦。我剛剛是為了說清楚,不是故意隱瞞,石井愛里會的中文名字叫藏清英。」前田晉作說道:「她也是用這個名字跟貝佳奇接近的。她具體住在那裡我並不知情,但根據她以前跟我聯絡時的談話,我判斷貝佳奇在黃河路附近,給她買了一棟房子。」
范克勤聽到這裡,轉頭看著馬超群,道:「去黃河路附近地區查,有沒有一個獨居的女人叫藏青英,如果有立刻包圍,並活捉她。記住,絕對不能讓她跑了,打探的階段要小心點,不能提前驚到對方。一旦確認藏青英在家,才能採取抓捕行動。」
馬超群挺身道:「是!」跟著轉身再次帶著人急匆匆走了出去。
范克勤不去管對方,道:「除了石井愛里會之外,還有誰?」
前田晉作略微猶豫了一下,道:「確實還有一個發報小組,不過三天前行動失敗,我已經讓他們轉移了新地點,等安全之後,讓他們在晨報上的第四版,發表一篇尋人啟事。我看了之後,就知道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然後我會在同樣的板塊,用暗語也發一篇啟示,到時候會約定再次接頭的時間和地點。」
范克勤道:「你最好一口氣把你的同夥都說了。」
「沒有了。」前田晉作搖頭道:「真沒有了,我說的都是實話,請相信我。到了這個階段,我真的沒有必要隱瞞了。」
范克勤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一名刺客,一個望風助手,一名情報員,一個發報小組。確實形成了這個日諜的刺殺小組,如果在有多的話,就顯得臃腫了,反而效率沒什麼提高。所以這個前田晉作的回答,應該是真的。於是接著說道:「那就說說吧,晨報上的尋人啟事的具體內容,你又該怎麼回復。」
前田晉作說道:「晨報第四版,只要看見尋人啟事上寫著,淺海吾兄,弟已到山城,望下月初以前,每日中午在嘉陵江路,英輝酒店一聚。這條信息就是說,發報小組他們已經找到了新的安全屋,已經做好了重新接頭的準備。之後什麼英輝酒店一聚,都是掩人耳目,和為了避免出現巧合的情況發生。」
他說到這裡,懇求道:「能給我一杯水嗎?」
范克勤擺手道:「用水壺直接喝吧。」
旁邊的一名特工立刻拎著水壺到了跟前,道:「張嘴,把頭抬起來。」見對方照做,立刻傾斜水壺倒出一股水線。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萬一。在對方完全交代清楚之前,任何玻璃,瓷器,總之能夠打碎的東西,一般不會給對方。就是怕對方突然激動,導致自殺或者傷人。
前田晉作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後,感覺痛快了不少,道了聲謝。見此,范克勤說道:「繼續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