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情不好的時候,很多人甚至都跳樓了。可是有一些高手,卻能夠保持住賺錢的勢頭,雖然不大賺,但也能小賺一下。
但范克勤覺得,這個機會, 不算是太大。可是如果什麼都不做,那反而可能會錯過什麼。最起碼,能夠通過偵查,再次詳細了解一下。
於是范克勤在白天上班的時候,找到了白豐臺布置了一番。正常的偵查,但要小心。這些白豐臺都熟,不用他特意吩咐。
如果這樣又過了幾天,那夢澤找了過來。范克勤一看見他就知道, 貨可能是到了,隨即問了出來。
那夢澤道:「是,貨剛到,已經入庫了。老闆,現在就開始聯繫買家?」
范克勤沒有召集做決定,而是問道:「過關的時候,沒事吧?」
「沒事。」那夢澤道:「這次損失了大約百分之二十,相對來比上次來說有所降低。小鬼子被吸引到那面去了,這批貨跟著客船裡面的行李來的。人都走了,然後跟碼頭管理處那面咱們的人,又混到了以檢驗完畢的貨區裡面了,然後這才運出來。路上,都有咱們的兄弟,在各個路口照應著,沒有日本人的巡邏隊,才過來。」
「好。」范克勤道:「那就按照老規矩,聯繫艾成山吧。咱不能做有了買家就不要中間人的賣家,還是按照上次的比例給艾成山兩個點。」
「明白。」那夢澤答了一句後, 有點猶豫。范克勤看他這樣, 隨即問道:「怎麼了?還有事?」
「嗯,有事。」那夢澤說道:「艾成山昨晚上找我來著,他又跟我介紹了一個買家。但昨天見完了他,一直忙活準備今天接貨的事,就沒找您。艾成山說這個人資金很雄厚,問能不能包一批貨,有多少要多少。錢咱們不用降,反而讓咱們開,只要不太過分,咱們說多少就是多少。」
范克勤道:「什麼人?艾成山沒說?」
「沒說。」那夢澤說道:「但我看艾成山的樣子,應該是沒少收對方的好處。不過艾成山您也知道,他這個人看人還是挺準的,介紹的人應該是沒問題。只是他介紹的人,似乎都跟南面的人有點關係,這個新介紹的人,出手這麼大方,誰有這個實力說一下子全都把咱們的貨吃進去啊, 我估計這個新來的人, 是不是也跟南面的有關係啊。」
「老闆。」那夢澤說到這裡,頓了頓,道:「現在風聲可是挺緊的,咱們是不是暫時避一避。」
范克勤想了想,又問道:「避一避……用得著嗎?說說,你的意思。」
那夢澤斟酌著用詞,道:「您看啊,現在市面上本來風聲就嚴,而且新正府多亂啊。我聽說日本人還來了大人物,打算收拾這個爛攤子。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要全吃咱們的貨,這人要是和南面沒關係,那我是不信的。可這個人這麼高調是什麼意思?上來就一副不差錢的樣子,這太張揚了,沒準會出事啊。」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嗯,這樣,你在找艾成山問問,這個人什麼情況。但這次的貨,就算他出錢再多,也不可能都給他一個人。上次的份額都訂好了,不能變。就算他出再多錢,也得等下次再說。」
「好。」那夢澤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等那夢澤出去後,范克勤感覺有點不對勁。他仔細的思考了一下那夢澤的說辭,對方的意思有點像是勸他小心點日本人,可是又有點像是試探自己,讓自己別跟日本人對著幹。如果是前者肯定是沒毛病,因為他是為了公司好,只是提醒自己小心,別再因為這些藥品,把公司和人,讓小鬼子抓住把柄。
可要是後者,那夢澤為什麼說這些話呢?換個角度來說,對方可是有幫著小鬼子的嫌疑了。不過現在還有點說不準。
還有,艾成山又是怎麼回事,他本來好好的可以吃著百分之幾點的分成,現在在風聲這麼嚴的情況下,有介紹了一個人。而且介紹的這個人,還張嘴就要包貨。
這些東西如果是平常人,可能還真就不會注意。可范克勤不一樣啊,所以想了想後。打電話,讓白豐臺再過來一趟。
白豐臺也在忙活之前范克勤交代的事呢,所以過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又找了過來。坐下後,白豐臺問道:「亨哥,找我有事?」
范克勤道:「艾成山知道嗎?」
「知道。」白豐臺說道:「不是介紹藥品買家的那個本地幫派老大麼?聽說為人可是挺講究的。」
范克勤道:「嗯,但聽說是一會事,了解是另外一回事。從他以前的表現看,那些藥品,介紹的人也沒有問題,應該是挺可靠的。但剛剛那夢澤跟我說,昨天晚上,艾成山找他了,並且介紹了一個新的買家。這個買家想要包我們的貨,還說只要不過分,隨咱們報價……」
當下,范克勤就把剛剛和那夢澤見面時的情況,重複了一遍。然後又道:「所以我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個事,現在可不能出問題。那些藥品,此時各方勢力都想要。也確實被各方勢力所分,所以每一方,其實都不希望我們出事。
可現在突然出來這麼一個想要包貨的,他是那面的人啊。我們得弄清楚。另外,那夢澤說的那番話,如果是好意也就罷了,可要是試探我的話,他就肯定有問題。你派兄弟去查一查那夢澤最近去過那,接觸過誰。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白豐臺抽了口煙,道:「聽你剛才這麼一說,確實感覺有點啊。但是他以前可沒有這種情況吧?」
范克勤道:「以前他跟著童大小姐,咱們接觸的不多。所以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咱們還不好說。但無非兩種情況,第一種,那夢澤就是這種性格,這種風格。那也就沒什麼事了。但要不是,而是我們擔心的那種情況……那童大小姐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