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別人又送了他一套,就在原先的法租界。最開始是法國某個想要見識遠東是什麼樣的貴族住的,裡面那叫一個豪華。不過後來,小鬼子不管那個,直接把法租界也入侵了。那個法國貴族為了避難,直接低價處理了房子,開溜。
後來,汪偽和小鬼子達成一致,返還租界。又被一個汪偽官面上的人看上了,就給賣了。現在人家求童父遞個話,就把這房子以一句話的「高價」賣給了童父。幫忙遞一句話,就一個豪宅,一點都不誇張。
而且人家還有理有據的:「大侄女可是要訂婚了呀,我這個做叔父的,送菲菲一套宅子那不是很正常嘛?再說了,我這人誰都知道,就是喜歡各種各樣的國家設計,不同風格的房子。所以房子在我這裡那是不值錢的呀,真的不算貴重。另外,我這是給菲菲的嘛,你就幫孩子收一下,誰還能說出個二話麼。回頭房契地契直接改成菲菲的就不好了嘛。」
收唄!反正也是你消費。我怕你啊?現在亂成什麼樣了,查?能查的過來麼。
是以,那套房子直接就歸范克勤和童大小姐了,算是新房。現在正在裝修呢。
生魚片這玩意,范克勤沒多大興趣。不過和童父和童大小姐兩個人吃,那肯定還是要表現的喜歡的。要不然,別人叫你過來吃飯,你卻感覺一點都不願意吃,那成什麼的。
等吃喝完畢,童父拉著范克勤去了書房,享受一下雪茄紅酒的男人時間。童大小姐也沒參與。
兩個人都點上了雪茄菸之後,童父說道:「現在外面這麼亂,你們兩個人在外面可得注意啊。」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是啊,現在的局面可是越來越亂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沒個安穩的時候。」
「哼。」童父冷笑道:「怎麼可能安穩呢。日本,新正府,蔣正府,這幾個勢力不躺下一個,這亂局就永遠結束不了。」吸了口煙霧,又道:「本來,你們倆啊,應該直接結婚的。不過現在也好啊,訂婚也一樣。這個局面如此混亂,以後是什麼情況,真的不好說。尤其是咱家啊。阿亨,有沒有什麼以後的打算?」
范克勤道:「這還真不好說啊,您說的肯定不是我和小菲吧。就是因為現在局面太過於混亂,所以我反而不知道應該給以後定個什麼目標了。」
「嗯。」童父在贊同道:「目標……會定目標是好事啊。不過你說得對,太亂了,怎麼為以後打算啊?就像是我……別人看著我,好像升任了財政部次長,風光無限,但是反過來一樣要承受足夠大的壓力才行。不說別的……汪兆海死後,這攤子現在更爛了。你想想,這個爛攤子怎麼處理啊?任由其發霉?不可能。日本人絕不可以看著他徹底的腐爛發霉。
但是,日本人處理之後,就能完全好了?一樣不可能啊。阿亨,這段時間,我算是看出來了,日本人這一次真是要元氣大傷了。即便是擺平了這個爛攤子,一樣是不行了。因為平息這種事,代價不是日本這個本就貧瘠的國家能夠付得起的。」
說著,童父再次抽了口雪茄,在嘴裡含了一會,噴了出來,又道:「所以我們都要為以後打算了。」
范克勤皺眉道:「能麼?日本人……確實,那就是個島國,沒什麼太多的資源。不過說什麼也是亞洲的第一軍事強國吧,能這樣就完了嗎?」
「你看著吧。」童父說道:「老祖宗早就總結過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還有一句話,齊家猶如針挑土,敗家好比浪推沙。這個過程,雖然不至於說讓日本國立刻的瞬間死亡,但是絕對會陷入大病,而且是不治之症的大病。
再加上外面,歐美那麼多的軍事強國,尤其是美地家在太平洋戰場,也是步步進逼,可以說,所有的條件加在一塊,日本啊,肯定是完了。」
說到這裡,童父看向了范克勤道:「就好比,前一段時間,汪兆海死前,我還視察過秘密造幣工廠,還在加緊印刷假法幣,從而要在經濟上給蔣正府造成困局。但現在呢?我再去的時候,人心惶惶,效率低下。呵呵,有不少人都不幹了。」
范克勤道:「這……我不好評論啊,畢竟是機密吧?」
「機密?」童父道:「以前還算,但現在,一個僅存在名字的部門罷了,算得上什麼機密。」
童父面露感慨之色,道:「看見了嗎?就連一些底下的工人,都知道急流勇退。咱們呢?可不能一條道跑到黑啊。早作打算才行啊。」
范克勤道:「童叔,您說的早作打算是指……為了長遠?」
童父道:「咱爺倆就別打啞謎了。我說的就是一旦日本戰敗……在人家眼裡,咱這個偽政府,還可能存在嗎?那到時候,都得清算。所以我才說,官越大,壓力就越大。」
范克勤皺眉道:「那……這怎麼辦呢?童叔,咱們家,可是家大業大的,這要是清算起來……財務是小,但人命才是大啊。我說句不好聽的,您這麼大的官……在蔣正府眼裡,您可是……必然要對付的目標了吧。您要是真出了事,這讓菲菲不得心疼死啊。我感覺您說的早作打算,倒是對的,只是咱們這也沒什麼門路啊。」
童父聽罷,點了點頭,道:「還得說是菲菲啊。啊?你們不是弄了個走私藥品的生意嗎?那裡面,有大量的黃安粉,流入了蔣正府控制的地盤……這說不得,就是咱們的門路。」
「哦。」范克勤道:「也是,還真是可以在這方面動動腦筋。那回頭讓菲菲跟那面聯繫聯繫?其實,那個益三春益老闆……好像跟那面關係匪淺啊。他買的黃安粉是最多的,而且運輸的方向就是那面……不行的話,咱們找他試試,童叔你看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