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接著往下說道:「至於說是用具體的什麼東西來騙他,那反而是沒有關係的,只要他出來就行。明白了嗎?」
白豐臺點了點頭,道:「明白,現在小鬼子忙瘋了。犬養正樹我估計也不怎麼坐的住。就算他有腿病,但終究不是一點都不能動彈的癱子。他能眼睜睜看著周圍的人都忙的團團轉, 而不動於衷嗎?尤其是連高田勝家,他們的總領事都在如此忙碌,他就算表現一下,我估計也得動起來。所以更了解他的昭倉大翔,應該不用太費事,就可以知道怎麼才能把他騙出來。」
「嗯。」范克勤道:「這個心理分析的很準。犬養正樹此時應該就是這種狀態……行,你開始安排吧。昭倉大翔那面只要有了回饋,立刻告訴我。」
「明白。」白豐臺說道:「哥, 今天早上。大小姐家的管家過來了,問請攝影師和樂隊的事。我正常回答的。你們倆日子定了嗎?」
范克勤點了點頭,道:「說是下個月月中,請柬剛剛定好,具體的日子沒定。」
「哦。」白豐臺有點猶豫,不過最後還是說道:「那亨哥,總部那面用不用打個招呼什麼的?」
范克勤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最早先軍統的家規就是,一日抗戰不勝,一日不許成家。當初他和陸曉雅在一塊的時候,也不是正是的結婚,而是訂婚。另外那時候,無論是孫國鑫還是戴老闆,那都非常給自己面子。再加上也只是訂婚,是以軍統上上下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安全局現在有點要正式和軍統分家的意思了。雖然說分家之後,安全局完全的獨立,按理說不用理會軍統的規矩。不過這都是暗處的,明面上你能說:「不!軍統和我們沒關係了。我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那戴老闆的面子往哪放啊?你要真敢這麼說,戴老闆那就不是用一些小動作了, 沒準人家就要全面使用手段了。
而現階段,安全局相比於軍統還是弱勢一方啊,正面硬頂肯定是不行。不過范克勤也不是很擔心,畢竟自己這一次立功極大。乾死了汪兆海,就算是老蔣頭知道了恐怕都不會說出個二話。再者,自己是在這面臥底啊。這種情況下,人家就想和你結婚,你說你不臥底了,為了個所謂的規矩,直接就放棄了這條情報線?那也是扯淡。
不過范克勤有點擔心的是,這事以後陸曉雅知道了,反而有點難辦。因為童大小姐看她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真的百分之百要鐵了心跟自己好。那范克勤也不可能跟個冷血殺手似的,一點情誼不講。所以,這樣下來,那童大小姐他肯定也不能放手就是。
是以范克勤想了想,道:「童大小姐可是往國統區賣了不少藥品的,而且其中還有不少黃安粉這種救命的玩意。這事, 都報上去了吧?」
「報上去了。」白豐臺說道:「總部回電,已經建立秘密檔案, 存在檔案室了。這事是局座親自回電的。」
「嗯。」范克勤道:「這樣吧,依舊是單獨跟局座匯報這事。我估計局座不會說什麼。至於說軍統那面,咱們又不是大張旗鼓的違反戴老闆的規矩。應該是沒什麼事,再加上,我在上海戴老闆雖然知道,但是他不知道我現在是萬亨。也就是說最起碼目前沒什麼事。」
「明白。」白豐臺點了點頭,道:「那童家來人,我就正常辦了。」
「嗯。」范克勤道:「用什麼,公司里要是能辦,都辦了吧。」
白豐臺道:「好,那我知道了。亨哥,要是沒什麼別的是,那我就出去了。」
白豐臺離開後,立刻開始按照和范克勤商量的,開始聯繫昭倉大翔。話說昭倉大翔這一點時間也非常忙。范克勤把汪兆海乾掉之後的影響,確實非常巨大。可以說是方方面面的,其中昭倉大翔身為領事館的副領事,那肯定也感受極深。
好在,昭倉大翔是領事館的中層頭目之一,他忙起來的時候大多數也都是忙於指揮,具體的還是有手下去辦。
他收到了白豐臺的信息後,他明白了,安全局這是想要自己上位。話說,自己上位這件事,昭倉大翔自然是願意的。只是他有點顧忌,擔心這件事要是做不利索的話,反而會連累自己。
不過他畢竟也是專業人士,轉念一想就明白了,現在反而是個幹掉犬養正樹的好時機。汪兆海一死,所有的特務機關都忙瘋了,視線全都盯著汪偽那面。生怕再出現什麼重大變故。是以包括但不限於上海,所有的抗日勢力那反而異常活躍。趁著小鬼子的目光轉移的時候,全都開始抓緊時間活動。什麼破壞鬼子運輸線,燒火物資,刺殺小鬼子軍官等等等等活動,可謂瞬間極為活躍。而小鬼子呢,反擊其實還真有限。
就是因為他們必須得暫時忍下來,因為一旦汪偽那面出事,反而損失會更加巨大。可以說,牽一髮動全身,范克勤這一次幹掉了汪兆海,直接或者間接的,給小鬼子帶來的損失,那絕對是極為巨大的。
也是因為如此,所以昭倉大翔知道,犬養正樹在這種時候死了,那就算事後瘋狂調查。那可頂多會鎖定某個抗日團體。是對方搞的抗日刺殺活動,自己無論如何都是安全的。
是以,坐在辦公室的昭倉大翔,有點工作摸魚了。雖然依舊在翻動著手裡的文件,可是心思卻在考慮,怎麼樣才能把犬養正樹騙出去呢?
自己去騙的話,倒不是不行。只要對方做的乾淨利落,自己再騙的時候手尾乾淨一些,那事後調查也跟自己沒關係。但自己要是這麼做的話,還是有一定風險的。
那不是自己去騙的話,犬養正樹怎麼樣才能出去呢?現在整個領事館上上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