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接著說道:「另外,你們的任務雖然是抓人,但重心要放在觀察上。一定要看清楚,在抓捕的時候,陳府和衛波兩個人都是什麼反應。」
「是!」眾人齊齊答了一聲。
田藍天問道:「特派員,您剛剛說有雙重手段來分辨。突擊抓捕是一種,不知道另一種是?」
范克勤道:「很簡單,不過,還是要麻煩田處長配合才行。找一個不存在的目擊者,讓他當面指控陳府和衛波,就說自己看見了陳府,或者是衛波跟蹤過田處長就好了。」
說到這裡,范克勤頓了頓,又道:「我們可以仔細想一想,那幾個殺手,怎麼就那麼精準的找到了何氏賭場啊?我想,內鬼一定是要跟蹤你的。另外,這個內鬼會和那些殺手產生直接的聯繫嗎?我分析不會的,因為從新佑誠忠死了後,成都站沒有人無緣無故的失蹤,就說明,這個內鬼,還要繼續潛伏在這裡。所以內鬼和殺手們絕不會直接聯繫,因為萬一殺手有人落網的話,那麼內鬼也會瞬間暴露。他為了保護自己,也絕不會跟殺手有直接的聯繫。也就是說,內鬼在確定了田處長你是執行人後,無法讓其他的人,去調查跟蹤你下班後去而復返的這個行為。讓其他人去,也是一樣的道理。只有他自己親自跟著才行。」
田藍天聽到這裡,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面上戴了喜色,說道:「啊……特派員高明。這時候有一個目擊者,指認他說,看到了陳府或者是衛波他們在下班之後這段時間,跟蹤過我。那麼真正的內鬼,一定是有口難辯的,最起碼也會露出馬腳。」
「田處長說的沒錯。」范克勤說道:「但要記住,目擊者一定要可靠,另外還要分別指控。而且目擊者在指控的時候,說辭一定要確鑿。是無意中看到的,但卻又要很是清晰的看到。因為目擊者要是從頭看到尾,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樣,反而會讓內鬼警覺。所以他指認時的說辭,必然要有講究才行。」
田藍天之所以能夠當上成都站情報處的處長,腦瓜子也不是白給的。在心中略微思索了片刻,說道:「卑職想到了一個人,楊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范克勤問道:「什麼人?是田處長手下的兄弟?」
「不。」田藍天道:「他原先是咱們站稽查科的一名稽查員,能力還是不錯的。就是有一點不好,好耍個小錢,但總的來看也是無傷大雅,工作上的事,從沒耽誤過。不過一年多前吧,再一次稽查任務當中,楊健倒霉,被一發流彈,傷了肺部。可以說僥倖才活了下來。可是好了後,體力不行了。劇烈的活動,或者是乾重點的活,時間稍稍一長,就呼哧呼哧的喘氣困難。不過以往確實幹的不錯,嗯!還立過功,獲得過勳章。所以武站長念舊,讓他從稽查科,轉到了後勤的車隊上開車。雖然掙得沒有以前那麼多,但混個溫飽還是不成問題的。甚至每個月還能有些結餘。」
說到這裡,田藍天微微探身,接著說道:「特派員,這個楊健雖然原先是稽查員,但一樣,也算是老外勤特工了,雖然行動類的任務肯定是不行了,但是底子肯定還在,頭腦,靈活性,專業程度,絕對是可以的。我看由他來當這個目擊者,是最好不過了。」
「嗯。」范克勤點了點頭,道:「田處長說可以,那肯定是可以的。你看著安排吧,但要記住,指控說辭上必然要合理。」
「是。」田藍天立刻答了一句,而後微微探身道:「卑職想,剛剛特派員您說的是非常周到的,這個目擊者不可能從頭跟到尾啊。要不然這反而不正常,所以放倒開頭和結尾,這應該是比較合適的。因為畢竟都是在成都站工作,這就是起點,中間的過程,楊健肯定是不知道的。但而後呢,楊健還愛耍兩個錢,這樣他去賭場這個地方,無意中再次看到了內鬼,就非常合理了。」
說到這裡,田藍天可能是感覺情況明朗了,對著莊曉曼等人說道:「長官就是長官,隨便這麼一安排,直接就會打內鬼一個措手不及。真真令人敬佩。諸位兄弟能夠跟著長官長期行事,更是令我田某人羨慕啊。」
莊曉曼笑了笑,道:「田處長說的是,能夠跟著處座,是我等的榮幸。」
「過了,過了!」范克勤客氣了兩句,再次把話題拉回了正軌,道:「田處長,這個楊健現在在哪,把他叫上來吧。等安排完了他……我們就立刻實施突擊抓捕。」
「是。」田藍天答了一句,直接起身來到了辦公桌旁,抓起電話撥了個號碼,等接通後說道:「餵?是我……老楊,楊健在嗎?……好,讓他立刻上來,我有事要問他……嗯,快點啊。」
咔擦一聲掛斷了電話,田藍天說道:「他馬上就來。」說著又來到了門口,跟自己的副官低聲說了兩句。而後關好門走了回來。
果然,沒一會的功夫,田藍天的副官,帶著一個看起來不到四十歲的漢子走了進來。隨後副官退了出去。
這個漢子面上含笑,微微躬身,到了跟前垂手而立,道:「處長,各位長官好。楊健前來報到!」
田藍天指了指旁邊空著的那把椅子,道:「老楊,來,坐那。」
「是,卑職謝坐。」說著楊健輕輕的坐在了上面。
田藍天道:「老楊啊,我先給你介紹一下。」說著,用手引了引,道:「這位是從重慶來的范長官,這幾個兄弟,也都是跟著范長官過來,調查前一個階段,咱們站里發生的事情的。啊,你知道前段時間站里發生的事情吧?」
楊健顯然沒弄明白什麼意思,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話里卻沒有帶出任何的具體信息,說道:「處長,您說的是,武站長出差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