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上顯示,一個穿著類似於工服的男人,右腿拖地,並且繃的筆直。身後背著一個長長的工具兜子,正在側身的,在馬路對面的街上往前走。
但是面部幾乎是看不清的,充滿了大量的陰影。這他媽也能當成肖像畫?范克勤皺眉看了幾眼,直接把這個相片放下了。好吧,說不定,人家戰情局的特工只是為了場景還原一下。
另一張相片上的畫作,效果好了一些。一個男人梳著中分頭,留著較長的,濃密絡腮鬍,從臉部線條來說,確實具有亞洲人的柔和。鼻樑上卡著太陽鏡,穿著一件襯衫,挽著袖口。
雖然這張相片上的畫作,細節也挺到位,可是對方合理的遮擋太多,而且還留著濃密的絡腮鬍子,所以他本來的相貌是什麼樣子的,確實沒法畫的太清楚。
范克勤端詳了半天,跟著又拿過那個「印象派」的畫作,和這張相片做了比對,確實有點聯繫不到一塊去。
范克勤將所有的東西再次的收到了資料袋中。而後直接拿著它,出了門,叫上莊曉曼,一起來到了安全局的暗房當中。
叫裡面的特工出去看著門口,誰都不讓進來,然後拿著照相機,在莊曉曼的協助下。重新翻拍了一套資料。每一張都對好了焦距,以免出現失真的模樣。然後關了燈,對好藥水,開始親自洗相片。
相紙選擇的是十四寸的,這樣不怎麼費勁,就能夠看清楚裡面的文字了。等一切都結束後,把相片單獨裝在一個資料袋上。
范克勤把原件遞給莊曉曼,說道:「曉曼,你把這份資料,放在我辦公桌的抽屜里。我上樓一趟。」
莊曉曼答應一聲,拿著原件走了。范克勤則是快速上了樓,通過廖望坤進入了局長辦公室當中。
孫國鑫此時站在一塊戰術板的面前,也沒避諱范克勤。正在看著上面貼著的不少文件和相片。手中還拿著粉筆坐著標註。
范克勤看向了戰術板,只瞧上面竟然是關於土肥圓次郎的一些資料和相片。
見范克勤看過來,孫國鑫放下了筆,道:「這個傢伙是我們的最主要的對手之一,去年一年,軍統對他執行了十二次暗殺任務,其中八次,根本沒有任何機會。→三次執行人到了後,根本不清楚土肥圓次郎的行蹤。只有一次有進攻的動作,可惜的是,土肥圓次郎根本不在目標地。那是個陷阱,軍統的行動人員隨即被抓,而且之後不到三天,這一整條線上的人,幾乎就損失殆盡了。」
范克勤道:「局座想對付這個老鬼子?」
孫國鑫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帶著范克勤來到了側面的沙發上做好,道:「想對付,但卻很難對付。其實從藍衣社時期,我就已經開始在研究這個老鬼子了。可惜的是,這個老鬼子到現在,一直還活的好好的。」
跟著孫國鑫看向了范克勤手中的資料,道:「不說他了,怎麼樣?美地家的資料有用嗎?」
「嗯……怎麼說呢,還可以吧。有一點收穫。」范克勤問道:「局座要看看嗎?」
孫國鑫伸手接過,道:「嗯,美國同行是怎麼工作的……看看吧。」打開資料開了起來。不過孫國鑫沒有看的那麼細,只是有時候到了一些關鍵信息,才詳細的讀一讀。不過看完一遍後,孫國鑫有點疑惑,說道:「你等會,我再詳細看看。」
第二遍,孫國鑫看的就比較仔細了。大約半個鐘頭,本就不算太多的調查資料,就已經被他看完了。將資料放在茶几上後,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這……資料,應該是全的吧,克勤?」
范克勤明白他什麼意思,點了點頭,道:「送來就這麼多,但是我看,從時間上的,還有發現的一些線索的前後情況來看,應該是比較全的,不像是刻意隱瞞了一些情況,最起碼前後還是能夠連接上的,沒有那種突然斷檔的情況發生。所以卑職感覺,這份資料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
孫國鑫聽罷,挑了下眉毛,露出了一絲鄙視的神情。要知道,孫國鑫這個人也是幾乎喜怒不形於色的。負面情緒更是極少暴露。此時他能夠微微帶著一絲絲的鄙視,這才真是有點不可思議了。不過范克勤倒是能夠理解,畢竟戰情局對這件事情上的處理,確實差強人意。
果然,孫國鑫輕輕的了冷笑一聲,道:「這外國同行的調查資料,如果真是真的,並且只有這個樣子的話……哼,可是有點外行了。這簡直有點像是新手乾的嘛。」
范克勤想了想,笑道:「局座,詹金斯死的這時候,應該是在珍珠港之前一年多,不到兩年的樣子。美國人是富。但……要說實戰經驗的話,還真的只能說是新手。如果這份資料不假,上面有不少反應,都很是遲緩,甚至是很被動的調查反應。」
「嗯,這倒是。」孫國鑫點了點頭,道:「你這麼一說,才更合理一些。不過……依舊有些差勁。行了,不評論美地家的同行了。你也詳細看了吧,說說,有什麼想法沒有。」
范克勤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緩聲說道:「這個刺客,在行刺詹金斯的時候,就已經是經驗豐富了,他之前一定還幹過幾起類似的生意。另外,刺客的偽裝技術極佳,思路很清晰,年齡應該是三十到四十之間吧。這一點是因為那個死在家中的女人。資料中顯示,這個女人死的那年,是二十九周歲,雖然經常混跡於酒吧,但是太年輕的男人,應該是不太喜歡的。而經常混跡於酒吧,這就意味著這個女人也是經驗豐富的,如此的女人,不會喜歡沒什麼經驗的男人。但歲數太大,也未必就能夠滿足她。所以,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應該是她的最佳選擇對象,畢竟這個女人是跟疑似刺客近距離接觸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