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同意
山城軍統局本部。
戴老闆看到步凱捷傳來的消息，也是有些詫異。
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和他談條件。
但憤怒之餘戴老闆想的卻是，宋書堂居然在滬上風生水起，不僅僅是很快做到了區長的位置。
後更是利用滬上分區和特工總部分庭抗禮。
最後還掌握了電台的使用權，甚至是拿到了金陵分區的電報密碼，這還不算完。
如今更是連江城的都已經拿到。
江城對山城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江城分區的情報對軍統局本部而言，更是重中之重。
如果宋書堂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確實有談條件的資本，雖然戴老闆不喜歡有人和自己談條件，但也不能否認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根據步凱捷說的意思，宋書堂可以將電文密碼交出來，但唯一的要求就是放顏清輝自由。
意思就是擔心顏清輝的安全。
而且又覺得國難當頭，顏清輝這樣的能力，白白浪費在被看管之中。
說起來這件事情是義氣的問題。
但戴老闆看待問題還有另一面，那就是通過這件事情，戴老闆認為宋書堂和紅黨應該沒有關係。
之前在山城的時候，宋書堂就和紅黨成員有些接觸。
當時就懷疑他的身份。
後來去了滬上這方面也是多有注意。
但是現在戴老闆認為應該沒有聯繫，畢竟就宋書堂現在潛伏的位置，在紅黨看來那也是重要的不行。
怎麼可能讓他為了顏清輝，就和戴老闆談條件。
戴老闆如果一氣之下做出些什麼事情，那麼豈不是紅黨這裡就要損失一個潛伏的情報人員，還是一個潛伏工作做的很好的情報人員。
根據他對紅黨的了解，戴老闆認為是不可能同意的。
紀律放在這裡。
而且宋書堂如果真的加入紅黨，那麼就要遵守紀律，不然在紅黨看來也是不值得信任的。
因此現在戴老闆首先第一步排除的是宋書堂和紅黨的關係，這讓他覺得是一個好消息，只要宋書堂和紅黨沒有牽扯，那麼情況就不至於失去掌控。
至於宋書堂的要求，無非就是心中還有怨氣。
說了就是小組成員的犧牲問題。
這本身就是軍統局本部的錯，心裡帶著怒火能理解。
而且現在還押著顏清輝不放，心裡不舒服是正常的。
甚至戴老闆也清楚，這件事情裡面還有聶洪的意思，畢竟兩人都在滬上，不可能是單獨行動。
戴老闆覺得有點意思。
有朝一日居然都有潛伏工作人員，和自己談條件，而且這條件還足夠有分量。
戴老闆是做情報工作的，策反也是他工作中很重要的一環。
為了策反做過什麼事情，只有戴老闆知道。
很多都是嚴格保密的。
甚至是已經加入汪偽政府選擇做了漢奸的人，戴老闆為了拉攏對方，給軍統提供情報，都可以出具親自簽發的委任狀。
表明對方不是加入汪偽政府，而是奉命潛伏。
這些更是見得不認。
和這些秘密比起來，宋書堂讓放過顏清輝不算什麼大問題。
其實將顏清輝留在軍統這裡，就是防止宋書堂和紅黨有染，因為戴老闆心裡清楚，宋書堂是絕對不會投靠日本人的。
那麼現在雖然知道宋書堂和紅黨沒有聯繫，但是日後呢？
還是不好說。
因此你將顏清輝放了，那麼就存在一些風險。
現在戴老闆覺得自己如果不同意，宋書堂肯定也不敢亂來，畢竟對方是想要抗日救國的，這一點他很清楚。
利用對方這一點，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不難。
但日後呢？
宋書堂發現自己營救顏清輝無望，那麼一氣之下加入紅黨。
讓紅黨幫忙想辦法呢？
加入肯定是秘密加入的，戴老闆也不會第一時間就知曉這件事情，到時候說不定會真的帶來一定程度上的麻煩。
現在戴老闆也是猶豫。
其實顏清輝放在軍統局本部內，確實是沒有什麼作用，你又不敢讓對方參與重要工作。
但對方的能力是很強的。
白白放在這是浪費。
你看看宋書堂再看看聶洪，現在滬上的情報工作，這兩個人的貢獻極大。
顏清輝雖然去滬上沒有辦法從事潛伏工作，畢竟接二連三的人投靠過來，想著都會有問題。
可是顏清輝可以從事地下工作。
這對對方而言應該也是可以勝任的。
且日後就算是被發現了也沒有關係，就說軍統局本部是安排顏清輝去滬上，想要拉攏聶洪和宋書堂的。
之前是想要鋤奸。
可當對方足夠強大之後，你想要拉攏也是正常的。
這種事情軍統局沒有少干。
唯一要說的就只是約束力，戴老闆需要約束力。
顏清輝放走之後，就不存在了。
唯一的約束力就是對方如果不聽命，就將他們的身份全部告知日偽政府，那麼也算是一種威脅。
但這樣做軍統就會損失很多。
戴老闆覺得真的到了那一刻，也不怕這些損失，畢竟都已經難以掌控了，和損失了沒有任何確保。
但是戴老闆這裡考慮的是，對方很乖乖聽話，但是暗中加入紅黨，這反而更加麻煩。
人家沒有任何表現，你也就沒有警惕，到最後給你致命一擊怎麼辦？
這是防著紅黨，不是防著日偽政府。
當你有極大的價值之後，戴老闆也不得不考慮這些問題，畢竟他擔心自己現在回絕，讓聶洪和宋書堂有了別的想法，那豈不是更加不好。
戴老闆最後覺得放了顏清輝不是不行，畢竟現在要對方的作用不大，就一點威脅罷了。
放了之後聶洪和宋書堂起碼可以好好工作，爭取將特工總部全部掌握。
那麼日後情報工作是沒有問題的。
對付日偽也不用擔心，兩個人肯定都會盡心盡力。
那麼等日偽對付結束，要面對紅黨的時候，可以再說。
起碼現在對方都是從事潛伏工作，他們得不到軍統這裡的消息，只能提供消息給軍統。
等日後要和紅黨方面交鋒的時候，大不了將幾人全部棄用。
這是戴老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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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到時候棄用不可惜嗎？
可惜什麼？
對付日本人和偽政府宋書堂和聶洪現在的位置很重要，等日後對付紅黨的時候，他們的位置還有用嗎？
說不定連職位都沒有了。
與其你想要承擔使用他們的風險，不然就乾脆不用。
那我就不用管你是什麼情況，也不用管你是不是有二心，你也難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戴老闆現在打算同意，這是讓很多人都出乎意料的，畢竟都覺得戴老闆會很氣憤。
但其實他的氣憤只是一時的。
戴老闆分析問題，主要看的還是收益，他需要取得最大的收益才行。
只是這個消息戴老闆不可能第一時間就通知滬上，他需要壓一壓，讓對方覺得他是很艱難做出的決定。
在此之前戴老闆是打算見一見顏清輝。
於是讓人將顏清輝叫來。
對於戴老闆要見自己，他是有些奇怪的。
可是當聽到宋書堂和聶洪現在為了救自己，居然敢提出這樣的條件，顏清輝是真的沒有想到。
甚至顏清輝說道：「我可以勸勸他們。」
畢竟在顏清輝看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處境，但是不希望宋書堂和聶洪有事。
擔心將戴老闆惹怒之後，這個怒火你是承受不住的。
不過戴老闆顯然沒有打算讓顏清輝勸說的意思，畢竟你說對方是主動想要勸說，可是聶洪和宋書堂能信嗎？
指不定還會以為是軍統局這裡，用了什麼手段。
今日叫顏清輝過來，戴老闆只是想要交代他，提前準備可能要去滬上工作。
顏清輝一臉詫異。
他沒有想到戴老闆居然會同意。
戴老闆則是表示，抗日救國更要緊。
看到戴老闆如此，顏清輝也是欽佩，畢竟對方雖然弄出來了很多事情，但是你不能否認軍統局抗日的決心和行動。
作為軍統的人顏清輝很清楚這一點。
戴老闆現在做出這樣的決定，你說沒有一點抗日的考慮，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顏清輝能走他當然不會主動留下來，表示自己會在滬上好好工作，同時讓聶洪和宋書堂都明白戴老闆的恩情。
意思就是讓戴老闆不要記恨，兩人只是為救自己心切罷了。
畢竟小組出了那樣的事情，只有他們三個人活著。
這種感情是不一樣的。
戴老闆後續就讓顏清輝下去，他提前告訴對方，其實就是這個目的。
讓對方感激。
同時也可以告訴聶洪和宋書堂，自己沒有為難他。
這些也是戴老闆的手段。
但目前他對滬上的情報工作很滿意，特工總部基本上已經被全面掌握，宋書堂加上聶洪，覆蓋面很廣。
雖然還有一些地方覆蓋不到，但是慢慢也是能找機會。
現在不過才多長時間，就取得了重大進展，後續只會越來越好。
宋書堂這裡只要不出事，誰也動不了他。
之前提供情報，就是擔心被懷疑。
可是宋書堂現在的位置，誰懷疑他？
而且特工總部勾心鬥角弄的亂七八糟，情報是誰泄露的都有可能，而且加上軍統這裡會配合，不可能從情報之中暴露宋書堂，那麼就很安全。
這是此前潛伏工作就不可能具備的條件，這種是可遇不可求的。
所以戴老闆整體心情還是不錯的。
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能說是遺留問題比較多，現在需要慢慢解決，但是眼下肯定是滬上方面的抗日工作更加重要。
戴老闆做出了暫時性的決定，日後實在不行就不需要他們參與工作。
顏清輝從戴老闆這裡離開，還是覺得有些太過冒險。
他很高興聶洪和宋書堂以及記得自己，更加高興自己可以從軍統局本部離開，大概率是去滬上從事潛伏工作。
但是宋書堂這一次選擇的方式，太過激進。
畢竟戴老闆的性格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顏清輝是開心之餘還有些擔憂。
覺得如果自己這一次可以去滬上，如果有機會見到宋書堂的話，一定要好好說說這個問題。
而且顏清輝也要問一問，聶洪明明就在，也不知道勸一勸。
還跟著一起胡來嗎？
只是顏清輝很好奇，自己去滬上的工作是什麼，他的工作和電台有關。
但是他覺得自己去滬上，大概率是接觸不到電台的。
不然有什麼消息需要傳遞，戴老闆一定相信顏清輝。
你說只負責聶洪和宋書堂，與軍統局聯繫的消息行嗎？
可能也不行。
戴老闆或許更加希望自己的人匯報這些問題，畢竟他還要得知聶洪和宋書堂提供情報時的狀態，那些人是有這方面的職責的。
但是顏清輝顯然不具備。
不過想不明白顏清輝現在就沒有繼續去猜測，等到戴老闆真的安排他離開的時候，肯定會告訴他工作的內容。
只是他的身份在滬上必須要小心一些。
他不是叛變過去的，那麼如果被認出來，就會很危險。
原本他在滬上也不是很有名，但是宋書堂和聶洪現在的位置，他自然也是順勢被關注。
所以到時候起碼要改頭換面，才能在滬上潛伏下來。
軍統局本部這些事情宋書堂現在不知道，他只是將消息告訴步凱捷，讓其幫忙轉達一下。
後就開始耐心等待戴老闆的消息。
只是宋書堂也明白，消息不可能過來的這麼快，所以心裡倒是沒有很著急。
而且宋書堂的想法就是嘗試，戴老闆能同意更好，不能同意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宋書堂不可能真的做什麼。
他的潛伏位置同樣來之不易，在這裡繼續工作才更加有意義，所以說簡單的嘗試不會影響什麼。
戴老闆真不同意也就算了，看日後再找機會。
聶洪雖然這幾日沒有聯繫宋書堂，可是他心裡很清楚，對方肯定也是很關注這件事情。
不聯繫不表示不著急，大家都要忍著。
畢竟在聶洪看來就他們三個人了，自然是關心，卻不知道還有黎叔。
宋書堂甚至都覺得，什麼時候讓他們見見黎叔，可能會有很精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