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故意為之
宋書堂的這番話問的梅暮稚子一個愣神。
但是立馬就反應過來，宋書堂的意思。
這是為了日後不被聶洪影響，從而做出的一種表現，看似他現在對聶洪言聽計從，但是說白了這件事情對其是有幫助的。
雖然現在大家會認為宋書堂感情用事，甚至是不夠專業等等，但是你不可否認的是，宋書堂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他現在已經讓所有人都認為他對聶洪是盲目的相信，那麼這個盲目就很重要，既然是盲目的就表示他不去判斷了。
那麼日後聶洪不管存在什麼樣的問題，和宋書堂都是沒有關係的，因為他是無條件的信任，根本不牽扯任何事情。
想到這裡梅暮稚子放心下來，她就說宋書堂不可能如此不理智，甚至現在覺得宋書堂想的更多，深謀遠慮。
這就是宋書堂想要在梅暮稚子這裡達到的效果，畢竟你讓梅暮稚子誤會你，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她只會因為擔心伱，然後給你更多的關注和幫助，這反而是對宋書堂影響很大。
但是你表現的很理智，甚至是將這麼多人都算計了，那麼梅暮稚子就放心了。
她放心的情況下，宋書堂不管做什麼，都會更加方便一點。
所以在回去分區的路上，梅暮稚子說道：「你今天的表演真的非常不錯。」
「那也只是你們所認為的不錯。」
「什麼意思？」梅暮稚子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處長和少佐是相信了我的話，可是不表示聶洪會相信。」宋書堂現在在梅暮稚子面前，也需要讓聶洪更加具備一定的能力，從而讓她明白日後要幫著騙聶洪，其實也就是幫著騙久司正人和萬良，畢竟宋書堂認為萬良之後應該會找梅暮稚子。
剛才吃飯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萬良的這個意圖。
因此宋書堂需要梅暮稚子去配合，表現出來真的擔心他的樣子。
梅暮稚子說道：「你是覺得聶洪的能力，以及他對你的熟悉程度，能看出來你是假意的？」
「很有這個可能。」
「但是既然他能看出來你是假意的，那麼為什麼還要和你配合呢？」梅暮稚子看的出來，今日聶洪表現的非常自然，好像和宋書堂就本該如此。
但是按照宋書堂的話來看，是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那麼聶洪就是故意配合的。
面對梅暮稚子的這個問題，宋書堂解釋說道：「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他可能知道我的想法，但是不揭穿反而配合，一方面可以和我拉近關係，另一方面也是借著這層關係，讓處長對他更加看重。」
梅暮稚子一想確實如此。
如此看來聶洪的反應確實也非常快，立馬就找到了對自己有利的處理方式。
聶洪確實不簡單。
梅暮稚子說道：「看來日後你也要有些麻煩了。」
「其實麻煩算不上，聶洪如果真的是來潛伏的，和我們也沒有關係，如果他不是來潛伏的，那麼反而是我們的助力。」宋書堂說道。
「如果聶洪是來潛伏的，他的目標裡面肯定有你。」梅暮稚子提醒說道，這不見得是好事情啊。
「原本目標裡面可能有我，但是我現在對他的態度，你覺得我還在目標裡面嗎？」宋書堂笑著問道。
他的態度足以幫助聶洪潛伏，軍統怎麼可能將他除掉呢。
「不得不說，還是你更加了解軍統局。」梅暮稚子笑著說道。
宋書堂繼續說道：「畢竟也是共事許久。」
「可是就算聶洪真的是來投靠新政府的，對你而言不見得是好消息。」梅暮稚子話鋒一轉說道。
她不認為這是助力。
宋書堂問道：「怎麼說？」
「你想想看，現在是因為特工總部內部的鬥爭，導致你現在的位置很特殊，在主任、處長和梅機關這裡左右逢源，但是聶洪的出現可能打破這個情況，畢竟他如果有能力的話，他可以取代你的一部分職能。」
「但是分區區長的位置所帶來的特殊情況，他是無法取代的。」
「你說的這個確實不假，但是如果對付處長，將處長拉下馬之後，這個處長的位置，他能取代嗎？」梅暮稚子反問。
你說聶洪不能取代你的特殊性。
那麼等到日後你這裡有所建樹的時候，他可以直接取代你的功勞，不需要取代你的能力。
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聽到梅暮稚子的話，宋書堂說道：「確實有這樣的可能。」
「不僅僅是這種可能，甚至於日後你想要主任的位置，那麼聶洪不想要嗎？」梅暮稚子再問。
你說能力，聶洪不差。
宋書堂是強。
但是聶洪還是前輩，也有自己的經驗。
那麼聶洪如果想要做主任，就是宋書堂最大的對手，這是非常麻煩的一件事情。
而且因為兩個人都太過熟悉，到時候肯定會交鋒的很焦灼，甚至於因為太過熟悉，勝負可能就是一念之間。
這是一個大問題。
本來道路上的人就沒有解決，現在又出現一個，你說這種情況又該如何是好。
宋書堂面對梅暮稚子的話，他說道：「那麼這種情況只能之後再說。」
「其實你乾脆不如直接解決他。」梅暮稚子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如果宋書堂想要解決的話，其實可以輕易給聶洪帶來很多麻煩。
畢竟之前梅機關久司正人，就想要宋書堂來負責判斷這件事情。
他的話就會有很大的影響。
宋書堂卻搖頭說道：「其實我今日雖然是假意，那是因為我保持一個情報工作者應該有的態度，只是對於聶洪我心裡確實也有一樣的感覺，如果他真的不是來潛伏的，我不想這樣對他。」
「可是對你之後的道路？」
「應該各憑本事，我不會手軟，但是也不屑於做這種事情。」
聽到宋書堂這樣的回答，梅暮稚子其實很滿意。
她就知道宋書堂不會現在使絆子，畢竟聶洪和其他人不一樣，但是他也很理智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不會婦人之仁。
這就是最好的狀態。
甚至於在前期，聶洪肯定是助力，至於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
「你之後需要和他單獨見面交談嗎？」梅暮稚子問道。
「我當然要和聶洪單獨見面，畢竟就我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態度，想要見面交談的心情應該是迫切的，只是說處長現在不會給機會，可能需要等到確定聶洪的身份之後，才能得償所願。」
「那就等一等。」
「不急於一時。」
兩人說完就回了租界分區。
至於萬良這裡，給聶洪安排了住處，和一些需要的東西，甚至於是詢問了一些問題等等。
萬良是在表達自己的善意。
聶洪也很明顯的表示自己收到了，可是這種話不過就是場面話，聶洪說不說的，萬良也不敢完全相信。
無非就是一說一笑罷了。
等到萬良離開之後，聶洪也是會心一笑，不過這個笑是給宋書堂的。
今天的見面讓聶洪明白，宋書堂的反應很快，這他是很開心的。
至於說其他的問題，現在說不上，等之後見面才能說。
再說潛伏問題，聶洪覺得不給宋書堂帶來麻煩，自己完成潛伏是最好的。
而且他也有這樣的信心。
他知道接下來特工總部和梅機關這裡，都會給他一些安排，現在聶洪已經做好準備了。
他也想要讓宋書堂看看，當哥哥的是怎麼完成潛伏的。
聶洪是很有自信的。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看看敵人會玩什麼花樣。
只是現在聶洪沒有辦法和軍統的人聯絡，戴老闆給他安排的這條線，現在他沒有聯絡的機會。
不過也不需要聯絡。
甚至於如果真的有什麼發現，想要通知軍統，他都可以通過宋書堂完成。
畢竟兩人現在想要見面，是在情理之中的。
你說特工總部不讓，但是短暫的見面還是可以要求的。
萬良從聶洪這裡離開，也是盯住特工總部的成員，盯著聶洪。
看似是給你自由，但其實就是暗中盯梢，這種情況下你還不能將暗中的人給甩開，甩開就顯得是你有問題。
特工總部也沒有打算通過跟蹤找到萬良的問題，而是讓你先不能有動作，之後會給你安排試探，再看你究竟是不是有問題。
不過萬良認為，自己應該見宋書堂一面，好好和他說一說。
同時也是見梅暮稚子一面。
他覺得宋書堂的事情，弄不好還需要梅暮稚子出面。
因此萬良回去之後，等到第二天就打電話給宋書堂，說想要見一面。
宋書堂今日本來是打算去見黎叔和步凱捷，告訴他們聶洪已經到了滬上，而且和自己已經見面了。
同時準備將自己的應對計劃，和兩人說一下。
主要是和軍統說一聲，讓他們明白自己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以及自己和聶洪的相處方式。
這樣軍統如果有需要他做的事情，他是好插手的。
讓軍統現在也改變一下行動方案。
只是宋書堂都還沒有前去見兩人，特工總部萬良這裡的電話就已經來了，可見這位也是真的等不及。
其實宋書堂能理解萬良。
畢竟對方的心思現在很清楚，而且處境也很清楚。
這種情況下他想要有所表現不難理解。
那麼宋書堂是很重要的環節，他不想宋書堂出問題。
不過電話裡面，萬良表示要將梅暮稚子帶上，可想而知是什麼意思。
當告訴梅暮稚子這件事情之後，她笑著說道：「看來處長也是被你騙的不輕。」
「如果連處長都騙不了，怎麼騙少佐。」
「我感覺處長今日有話和我說。」
「那你知道怎麼說嗎？」
「放心。」
梅暮稚子表示自己心裡有數。
兩人一起離開分區去特工總部，昨天晚上剛出來，今天又要出來。
足以看到萬良的心情。
果然當宋書堂回去特工總部，見了萬良之後，對方立馬就是批評。
那麼宋書堂的回答和昨夜對久司正人的回答一模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差別。
萬良眼看說不通，也是頗為無奈，但是發現宋書堂也僅僅只是在這件事情上如此，覺得不影響分區的工作，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你現在說也說不上。
宋書堂的態度就是這樣。
萬良只能讓宋書堂先離開，說是讓他去隔壁寫一份報告，說一說聶洪的一些信息，好讓特工總部可以對症下藥。
對於這個要求是非常合理的，宋書堂也不能拒絕，所以只能過去書寫。
等到他去書寫資料的時候，萬良就和梅暮稚子開始說這件事情。
梅暮稚子立馬表現出來擔心，還說什麼宋書堂這樣的情況，她其實很憂慮。
甚至說了她在山城的見聞，覺得宋書堂就有可能這樣對待聶洪，沒有想到真的如此。
梅暮稚子的這番話其實就是告訴萬良，現在宋書堂這樣做完全是真的，不是假的。
因為他確實有理由這樣。
而且是合情合理的，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可以如此的。
萬良聽到梅暮稚子這樣講，就沒有去懷疑宋書堂什麼，而是說道：「但我們一定要幫他。」
萬良說話也很有技巧，不說是讓梅暮稚子幫自己，而是說要幫助宋書堂。
這樣說的話，梅暮稚子確實是不會拒絕，而且很有興趣。
所以兩人商議最後結果就是，梅暮稚子要在租界分區裡面，幫忙盯著宋書堂。
要時刻小心他做錯事情，如果能提前發現，就可以制止。
梅暮稚子自然是一口答應，還說宋書堂如果有什麼衝動的行為，自己制止出了，就不要追究。
萬良當然是一口答應，表示自己不會追究。
這樣也讓梅暮稚子可以更加放心的，將發現告訴萬良。
同時梅暮稚子還說什麼，久司正人昨天晚上也和宋書堂談話了，只是她沒有聽到都說了什麼。
但是萬良認為自己可以猜到，無疑就是那麼些內容，應該和自己說的差不多。
畢竟久司正人更加不能接受宋書堂的反應。
萬良也沒有打算和李群匯報這個消息，畢竟匯報了有什麼好處？
還不如什麼都不說，有梅暮稚子幫忙，肯定不會出問題。
而且如果他可以將聶洪收入麾下，那麼這樣的情況，也沒有什麼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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