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足小組後續一事讓情報科忙碌許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幾日不得空閒。
好在各類麻煩迎刃而解且大出風頭,對比中統天地之別。
鮑意偉、沉淥水皆是心情不錯,戴局長也為眾人請功,獎金下發速度極快,每人拿到應得份額。
犧牲、受傷同事撫恤同樣安排妥當。
此算一大功,必將記錄在桉,存留情報科功績之中。
今日宋書堂剛清閒片刻在辦公室坐下,便被朱越一個電話叫去。
「組長。」他推門進來喊道。
「你可能有點麻煩。」
「怎麼說?」
「中統對你恐怕充滿記恨。」
「他們自己手下之人被日諜策反,我們如今算是幫他們剔除毒瘤,不感謝我也就罷了,還記恨?」
「他們可不和你講道理。」朱越覺得你說這些沒有意義。
中統此番算是丟了大人,被委員長好一通批評,豈能善罷甘休。
於是便恨上宋書堂。
誰叫他聯繫趙牧提供情報,還將中統四人收拾一頓。
對於被中統記恨宋書堂無所謂,軍統局哪個人他們不恨?
至於報復?
在山城之內也不敢有太大動作。
再說他背後豈是沒有靠山?
牽扯上中統,軍統豈能坐視不理,面子不要的嗎?
反倒宋書堂先關心起趙牧來問道:「中統不會將邪火發泄到趙牧頭上吧?」
「委員長親口表示趙牧擒賊有功,中統如今瞎了心才會去招惹。」
「如此便好。」
趙牧無礙宋書堂便也落得放心。
朱越笑問:「總想求得問心無愧,不怕趙牧乃是第二個胡照影?」
「你我腳下這條路沒有盡頭,早晚有昧良心的一天,這天能晚來些便晚來些,急什麼?」宋書堂同樣笑著回答。
聽罷朱越未繼續糾結此類問題轉而說道:「我們答應『虎蜂』不殺六足小組其餘成員,可文化界眾人現在聯名要求處決兇手『角蟬』。」
「情報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講究信用了?」宋書堂覺得答應條件,無非也是審訊的一種手法,不存在不講信用之說。
日諜小組惡貫滿盈,你偏死板墨守成規,反而是下成。
「還以為你會有些糾結。」
「我的問心無愧,不包含敵人。」
有底線,但不迂腐。
朱越說道:「上峰的意思也是如此,既然沒有價值槍決給遇難者泄憤也好。」
「不是泄憤,是給遇難者一個交代。」
「交代!」朱越正色說道。
「都殺還是只殺『角蟬』?」宋書堂問道。
畢竟日諜如今留著,往後也不一定無用。
「有關此事上面還在商議,有些認為無需槍決關押即可,有些則認為應該統一處決,登報宣傳鼓舞人心,總之都有道理,看最後是何結果。」
「竹內一郎呢?」
「大概率會殺掉。」朱越的回答宋書堂並不意外。
因為這個人你無法命令他,他想回答的問題會告訴你,若不想回答奈何你使盡萬般手段也無用。
如今竹內一郎便不再回答任何問題。
留著何用?
殺之彰顯軍統局能力,打擊蠢蠢欲動汪逆派系,則能更具價值。
且竹內一郎自己求死,也算完成他的條件。
「他想我親手送他。」
「惺惺相惜?」
「談不上。」
「我和上面說。」
「多謝。」
接下來兩日,情報科等來了對六足小組眾人的安排。
『角蟬』公開處刑,給各界一個交代。
『矛蟻』、『金蠍』、『盾蝽』、『螳螂』、『蚱蜢』五人則分別關押在息烽監獄、西北看守所、煤窯集中營。
『虎蜂』原按他要求槍決,火化送骨灰到滬上。
最先處決人員自然是竹內一郎。
上峰同意宋書堂來執行槍決,與竹內一郎本身要求也有關。
出門前去校場偶遇行動科科長岳箋,觀其臉色不好。
龍昊要與他一同前往校場,在一旁低聲解釋說道:「行動科電報外勤人員攔截出逃官員,以及從總部派人前去追殺,全都失敗了。」
「兩名叛逃官員已到滬上嗎?」
「到滬上已與汪逆集團匯合,日本人將其嚴密保護,再無暗殺可能。」
「難怪岳科長臉色如此難看。」
「一早就被行動處處長叫去罵了一頓,這不剛剛才出來。」
「走吧。」宋書堂覺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發現較晚調查又耗費時間,官員出逃已成定局,再想阻攔難度太大。
行動科行動失敗不算稀奇。
「不過聽說行動科不打算放棄,想在滬上籌劃幾起刺殺行動,打擊汪逆等人囂張氣焰,找我們情報科要資料來著。」
「應該能有成效。」宋書堂其實很清楚,軍統局最開始就是以暗殺見長。
攪動滿城風雨,暗殺不少投敵漢奸。
後日本人逐漸站穩腳跟暗殺處處受阻,效果大不如從前。
加之黨內人員被捕叛變為其做事,更是知根知底防範有加,導致暗殺行動舉步維艱,反倒折損不少人手。
因此前段時間暗殺計劃漸少。
可此時汪逆等人秘密謀劃成立偽政府,這軍統局必然要予以回擊,情報科提供情報,行動科計劃行動,滬上只怕又要陷入血雨腥風之中。
雙方定會互有損傷,很難有哪一方能完勝。
可這便是一次博弈。
日本人要向大家證明,有他們的保護,投靠人員安全無憂,可以放心投誠。
軍統局則要告訴眾人,叛黨叛國罪不可赦,下場唯有一死,威懾內心泛起苗頭之人老實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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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博弈至關重要,行動科與情報科通力合作,務求取得成效。
兩人前往校場路上依然可見滿目瘡痍,但多日加班幾點搶修使得電力、水力等恢復正常。
如今道路也已經清理修補結束,多數在於修繕房屋。
宋書堂對一旁的龍昊問道:「之前空襲損失統計出來了嗎?」
「六月三日敵機空襲目標主要集中在以朝天門、望龍門、太平門、儲奇門一帶為中心的下半城。都是住宅比較集中,人口密度較大的區域,且轟炸中使用了燃燒彈,使得下半城住宅、商業建築都淪為火海,數日不熄,近20條街道成為廢墟。
六月四日敵機因前一日空襲過程中受損數量減少,可轟炸力度並無減弱,依然是使用大量燃燒彈、爆炸彈,集中轟炸商業中心上半城,這一區域幾近焚毀。國泰電影院、羅漢寺、長安寺以及不少駐渝外國使領館和教堂都未能倖免於難。」
聽著從龍昊口中說出來的話語,宋書堂看著面前的景象,深感山城人民之痛苦。
可立於焦炭旁的募捐箱前同樣圍滿了人。
拿著銅製大喇叭宣傳抗日的演講,總是大家關注的存在。
沒有人想要屈服,在廢墟中也要戰鬥。
「人員傷亡呢?」宋書堂最為關心的問題。
「目前尚無具體數據,但根據山城防空司令部的初步調查報告顯示,近4000人死亡,2000多人受傷,損毀建築物4800百多棟,約20萬人無家可歸。」龍昊提及這些數字同感憤恨。
原本山城便人多房少出現房荒,如此一來只怕情況更為嚴重。
龍昊繼續說道:「年初就批准了《山城市緊急疏散人口辦法》,社會局發布《告公眾書》,在市郊劃定了遷建區,打算將大量人口和機關遷入,一來緩解市區壓力,二來有助於躲避日機轟炸。
現在大部分人都前往遷建區,雖是離家卻也不算遠,還不到背井離鄉的地步,也算是解決當務之急。」
早先就對此有所籌劃,如今不至於一下子被打的措手不及。
可終歸離開熟悉港灣,不少人恐怕也會心有傷感。
一路所見轟炸後的景象,兩人趕至校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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