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摸了摸自己小手:「爹爹我彈得好嗎?」
她扭頭自信滿滿地問兩人,漂亮的大眼睛裡全是期待。
容止抿唇不語,把裝著茶的杯子放好。
尚無漾走過去把秦晚晚抱起來離開古琴。
他摸摸小胖崽的腦袋瓜。
「崽啊,沒學過就別亂彈。」
秦晚晚哦了一聲,忽然雙目亮晶晶地盯著容止。
「容大人彈得好好聽,可不可以教我呀?」
這事吧,尚無漾還真不阻止,反而帶著點幸災樂禍地看向容止。
「容丞相,我家胖崽還是第一次對一件事這麼感興趣,要不你考慮一下?」
也該讓別人感受一下教導小孩子的痛苦了。
秦晚晚耳朵一動,忽然扭頭盯著她爹:「爹爹你剛才是不是叫我胖崽了?!」
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裡仿佛還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尚無漾面不改色:「你聽錯了。」
嗑嗑:「胡說,我也……」
嗑嗑話還沒說完,被尚無漾一個茶杯砸過去,嘎的一聲栽下來了。
「崽兒他又欺負我!」
嗑嗑慘叫。
秦晚晚去把她抱了起來,走回來對尚無漾認真道:「爹爹你不要老欺負嗑嗑。」
尚無漾懶懶地應了聲。
但說她胖崽的事情就這麼被揭過去了。
秦晚晚對新鮮的事物還是挺好奇的,特別是看見容止彈琴的時候那好看的模樣,小麒麟覺得特別好看。
於是就纏著容止想學琴。
第一天,容止沒答應。
但他答應幫忙把水果送給殷元離。
秦晚晚把今天摘下來的草莓都拿過來了:「容大人你也有哦,給你兩顆大草莓,其他的先給元離哥哥,我們兩家離得這麼近,你想吃草莓果我都給你帶來呀。」
她種的草莓,受到麒麟靈韻的影響,這麼久了不僅沒枯萎反而每天都會結一些果子,每天都會成熟一些。
下午,容止帶著那些東西進宮了,而秦晚晚則和尚無漾一起去找綿羊了。
容止進宮只需要和陛下通傳一聲,然後徑直去找了太子殷元離。
路上遇到了其他皇子,還是成年的皇子,他淡淡行了一禮。
「丞相大人今天怎麼到皇宮裡來了?」
大皇子熱情地過來打招呼:「這些是?」
容止:「有人托我送一些東西給太子殿下。」
大皇子聞言,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嘴角擠出點笑:「呵呵,原來是這樣啊,那皇弟可真是有福了。」
容止:「殿下既然無事,那容止便走了。」
大皇子笑著點了點頭,然而等容止離開後臉上的表情頓時陰沉下來。
「去查,容止和老九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殷元離是太子,但排行第九。
在他前面有八個哥哥,公主是另外序齒的。
殷元離對他爹的評價就是,很能生。
殷元離前頭的八個兄長中,四個兄長已經成年且步入了朝堂,現在在朝堂上明爭暗鬥的。
對此殷元離並不這麼關心,他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那些想要謀害他的,最終都會害人害己。
「太子殿下。」
容止掐著時間點來的,來的時候殷元離剛好下課。
學宮內現在還在上學的有七皇子到十二皇子。
當今陛下總共也就十二個皇子,最小的十二皇子三歲。
皇子三歲就要到學宮入學,不可被后妃教導學習,這是先帝臨死前定的規矩。
因為先帝的兒子們就是在后妃膝下教導長大,以至於他的兒子們不僅各種爭鬥,且還是手段很陰私的爭鬥。
先帝的兒子們在耳濡目染下學會了後宮的各種爭鬥,他們把這些都用到了皇位的爭奪上,最終導致先帝的兒子死的死殘的殘,以至於最後不得不將皇位交給當今陛下這個幾乎沒存在感的小透明手中。
殷元離和學宮中的其他皇子都朝容止看了過來。
所有人都對他很恭敬。
哪怕他們是皇子,容止是臣。
「容丞相。」
殷元離走到他身邊:「容丞相何事?」
小小的人兒端正嚴肅,像極了個大人。
容止微微往旁退開一步:「這些是有人托臣給你送來的。」
殷元離看過去,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什麼眼睛亮了起來。
這也讓他整個人都顯得生動活潑了幾分。
「是秦晚晚送的嗎?」
容止點頭,把秦晚晚寫的信給遞給他:「這是她給你的信,既然東西送到,那臣就先行離開了。」
殷元離:「等等,容丞相可否告知她現在的住處?」
說到這個事情殷元離就有點鬱悶,上次太傅告知了他秦晚晚到上京了,卻沒告訴他地址。
他以為晚晚來上京會去鎮國公府,結果他的人派去一問人根本沒去!
不過,怎麼會和容丞相扯上關係的?
容止:「就在臣府上隔壁處。」
殷元離沒想到竟然就住在容丞相家隔壁,這還真是……挺有緣的。
「多謝容丞相。」
容止離開了,學宮內的其他皇子湊了上來。
他們都和殷元離說話,也有明里暗裡打聽的。
不管他們暗地裡關係如何,至少明面上,他們還是表現得兄友弟恭一下的。
「八哥你們把這些東西都分一下吧,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殷元離雖然年紀小,但他這個太子當得還是很有人格魅力的。
已經成年的皇子基本對那個位置都有想法,還沒成年出學宮的皇子也有。
但更多還沒對那個位置有想法的,在學宮內和殷元離一起學習,大部分都會被他所折服。
所以現在學宮內的皇子,除了少數兩三個有點心思,其他的人和殷元離關係都很不錯。
「九哥這是容丞相送你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容丞相送皇子東西的呢。」
「不是。」
殷元離搖頭:「這是我一個朋友送我的。」
說著他打開了信封。
幾個小腦袋湊了過來。
當信展開的時候,殷元離眼皮子一抽。
上面僅有的幾個字看得他腦仁兒疼。
哪怕最小的弟弟,寫的字也沒這麼張牙舞爪的。
「哇,這誰寫的啊好醜,還沒十二弟寫得好呢!」
「這畫的是什麼啊?」
殷元離深吸一口氣,嘗試不用腦子的解讀。
然後失敗了。
他也不懲罰自己的眼睛,把信重新塞了回去。
沒事,等我找太傅請假了親自去找她說話,還是別寫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