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分家

  李卿禾目光堅定,聲音激昂,「二嬸,你這般胡攪蠻纏,無非是覬覦這爵位和家產。可這王府的榮耀與尊嚴,不是你這般自私自利就能輕易踐踏的!我們大房從未有過虧欠二房之處,你卻在這關鍵時刻,不顧家族團結,只為自己的私慾鬧騰。」

  周圍的族人們交頭接耳,對林氏的行為紛紛搖頭。

  李卿禾環視眾人,繼續說道:「今日之事,若二嬸執意分家,我李卿禾也絕不退縮。但公道自在人心,相信族長和各位族人定會有公正的判斷!」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小廝那高亢的聲音猛地響起:「江南布匹商賈世家,郭老夫人到。」

  眾人紛紛轉頭去看,只見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夫人緩緩走來。她身著華服,儀態端莊,每一步都透著沉穩與威嚴。她目光犀利地掃過眾人,道:「怎麼選好了王府的當家人就要分家了。」

  周老夫人原本緊繃的臉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她努力理順氣後,顫顫巍巍地走過來道:「親家,你怎麼來了,這真是讓你看笑話了。」

  郭老夫人冷笑一聲,道:「老親家,我再不來,我這個外孫和外孫女要被人生吞活剝了。」

  李卿禾見原主的外祖母到來,便滿心歡喜想上前到郭老夫人身邊站著,剛想抬腳就被郭老夫人的一刀眼神瞥了一眼,冬天立馬拉著李卿禾,小聲地告訴她不要過去,郭老夫人來幫咱們了。

  郭老夫人又轉過頭嚴肅地接著道:「我步子走得慢,剛剛我聽說,連這爵位你們都要拿去。你們要拿去也可以,先還了那三十萬兩白銀再說。

  當年捐銀兩的時候,清糧王也從我們郭家拿去了三十萬兩白銀,周老夫人想必也知道。」

  周老夫人無奈只能點點頭,表示知道。

  如今這爵位,不讓我們寧兒繼承,王府的家我們卿禾也不讓當,這銀兩自然是要還回來的。還請勞煩府上的下人,去請你們王府總帳房來。

  郭老夫人又走到李氏族長身邊拱了拱手道:「李氏族長,讓你看笑話了,不是我硬要摻和李家的家務事。

  如今你也看到了。我郭家女兒的後人,沒個長輩在這王府,如今在這地方確實也生存不下去了。分家是遲早的事,不如今日你幫忙做個了斷。」

  族長李鴻林看看周老夫人,周老夫人事到如今,只能點點頭了。

  族長李鴻林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分家,那就按你們的意思分吧。」

  沒過多久,王府總帳房帶著王府所有家業帳目和十二個帳房先生匆匆趕來。他們個個神色緊張,深知今日之事關乎家族的重大變動。

  剛要念的時候,郭老夫人道:「慢著,當年我給我女兒陪嫁的三百六十抬嫁妝和汴京城東街一條街要除去。這是當年陪嫁的單子我帶來了,你們先分開再說你們分家的事。」說完把嫁妝單子,交給旁邊的丫鬟拿給總帳房。

  總帳房恭敬地接過陪嫁的單子,十二個帳房快速地翻看著帳目,算盤珠子噼里啪啦地響著,仿佛在訴說著這家族的興衰過往。

  半個時辰過後。總帳房道:「除去大夫人的嫁妝三百六十抬,莊子十二個,院子八個,農田一萬五千畝,草原八萬五千畝,汴京城皇城內東街一條街,下人三百人。

  王府剩下莊子五十五個,農田三十四萬畝,汴京城南街還有三條街,大宅子除去王府還有江州老宅一座和汴京外城一座,江州有十座小院,京城兩座小院。下人一百二十人。王府存銀還有一萬兩,帳目上還有五千兩。」

  周老夫人緩過神來,道:「既然要分家,那就先請府醫過來,再請王爺的六個小妾和伺候過王爺的小廝過來。」

  此時的林氏林珊如大氣都不敢喘,她的心砰砰直跳,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些不堪的往事。本來她就是算計來的這場婚姻,當年她親娘用盡手段幫她搶來的婚姻。

  第三天回門,宜州縣令夫人就帶著自己的娘家人,跟著林珊如來到李府把所有的陪嫁添妝都抬回去了。結果她是除了她姨娘給的那幾隻金銀釵子就沒什麼了。

  當時讓李府丟盡臉面。一度讓林氏在周老夫人和李卿禾的娘郭氏面前抬不起頭,讓她成為整個李府的笑話。在一次下人們聊天中,她得知了郭氏的嫁妝如此豐厚後就萌生把她占為己有的想法。

  一刻鐘後,六個姨娘和兩個府醫,小廝們都匆匆趕來。

  周老夫人道:「府醫,你們倆輪流給六個姨娘們診脈看看,有沒有身孕,我不想我李家的後人流落在外。」

  又轉頭問小廝們:「幾個姨娘最後一次伺候王爺是什麼時候。」兩個小廝立馬翻起冊子道:「最後一個是方姨娘兩個月前,其他幾個姨娘都有三個月以上沒伺候過王爺了。」

  周老夫人點點頭道:「行了,把冊子留下,你們都下去吧。」

  一盞茶的功夫後,兩個府醫上前道:「回老夫人,六個姨娘都沒有身孕。」

  周老夫人抬手道:「行了都下去吧。」府醫點點頭就退下了。

  周老夫人接著道:「幾個姨娘們,本來說讓你們考慮一個月的,現在事發突然現在要分家了,王爺的遺願是好好安置你們,之前也和你們說過,給你們放身契,在一人一套江州的宅子和五百兩,以後婚嫁自由。你們上前來,簽了這份契約書,就可以拿著賣身契和地契,銀兩齣府去了。」

  幾個人毫不猶豫地簽了,拿起那些東西轉身就回自己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等姨娘們走了後,周老夫人道:「當年捐錢捐糧確實是借了郭家三十萬兩白銀,如今我們也沒銀子還。親家母,你看我用汴京城南街一條街抵給你如何?」

  郭老夫人正要點頭,林氏急道:「不行,一條街何止三十萬兩。要抵也是抵良田。」

  郭老夫人道:「可以,三十萬萬兩這麼多年了我就不和你們算紅利了,我要抵良田十萬畝。」

  周老夫人點點頭道:「好。」又轉身對這李氏族長道:「族長讓你操勞了,今天煩請您做個見證,我們李家開始分家。一起分分做三份,我老婆子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