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硯白嘟了嘟小嘴巴,哼道,「可是,你父親如果想見我,為什麼不自己來呢?他都沒有問過我想不想見他,就讓你綁我過去,這樣的行為不太尊重人,我不喜歡。」
楚洛洲當然知道小傢伙的話句句在理,但是身為舅舅,他的面子上過不去,便以大欺小地強詞奪理,「爺爺身體不好,來不了,我們作為晚輩,要學會尊老。」
御硯白腦筋很靈活,對他的話完全不買帳,「尊重是相互的,我才五歲,他作為長輩都沒有愛幼,我為什麼要尊老?」
楚洛洲無言以對,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小白,綁架的事是個誤會,我可以向你道歉。」
他也知道,楚時言的做法有些偏激,但是他太清楚楚時言童年時期經歷過什麼。
身體裡明明同樣流著御家的血,過得日子卻那麼艱難,跟御敬寒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楚時言是他弟弟,他自然是要偏袒的。
御硯白沖他眨了眨大眼睛,「舅舅,口頭道歉不夠誠意哦。」
楚洛洲挑眉,「那你想要什麼樣的道歉?想要玩具?車子?房子?舅舅給你買。」
御硯白大眼睛一亮,「我想回家,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換個要求。」
御硯白小嘴巴一癟,瞬間耷拉下腦袋,「算啦,說了你又做不到,沒意思。」
「除了送你回家,別的應該都能做到。」
「把我丟下車,送我上樓,給我爹地打電話,你能做到哪一個?」
御硯白見他沒有回話,大眼底里閃過失望,「看吧,你一個也做不到。」
楚洛洲,「……」
他在談判桌從來沒有輸過,作為楚氏現任執行總裁,居然被一個孩子懟得啞口無言。
他捏了捏眉心,正苦惱要怎麼哄孩子,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震響了。
是楚時言的私人手機號。
楚洛洲把電話接通,「去哪兒接你?」
「就到我們上午談合作的那間會議室,如何?」
電話里傳來御敬寒低沉冷淡的嗓音。
楚洛洲太陽穴一跳,俊臉表情頓時冷沉下去,「你把他怎麼樣了?」
御敬寒嗤了一聲,「只要我兒子沒事,你的好弟弟就沒事,半個小時後見。」
說完,甚至都沒有給他再開口的機會,便把電話掛斷了。
楓景公寓,長長的走廊上。
御敬寒把手機扔給身後的保鏢,掃了一眼依然被王大力反扣著的楚時言,薄唇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淡淡吩咐,「走了。」
「是。」王大力抬頭看了男人一眼,知道他已經掌握了主動權。
此時,男人身上的襯衫因為剛才打架被扯得松鬆散散,西褲上有褶皺和鞋印,看著有幾分落魄。
然而,他身形站得筆直,氣場高冷,與楚時言的狼狽完全不同。
「御敬寒,你放開我!你個王八蛋,耍詐算什麼本事?」
「沒錯,我就是長得比你帥,還比你有本事,你說氣人不氣人?」
楚時言梗著脖子,咬牙切齒,「你個混蛋!有種跟我單挑!我一定打得你連親媽都不認識!」
「像你這種臭德性,早點接受社會的毒打才不至於將來走彎路。」御敬寒又看了他一眼,對王大力道,「他太吵了,讓他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