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敬寒見他情緒終於有了波動,心底的怒火竟消了大半,薄唇冷冷一挑,「笑話!我是堂堂御氏的繼承人,御家的戶口本上寫的是我名字,你這種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有什麼資格跟我叫板?」
男人說出口的每個字,都直擊楚時言的要害。
楚時言似乎被他的話刺激到了,漂亮的桃花眼尾竟隱隱泛起猩紅,死死瞪著他,「我媽是御紹庭的初戀,如果不是你媽插足,我媽後來怎麼會遭受那種罪?她又怎麼會……怎麼會……」
儘管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告訴自己,唐清慧根本不是個合格的媽媽,沒什麼值得他留戀的。
可是,縱然唐清慧有千萬般不是,縱然她當初想殺了他再自殺,他還是無法容忍別人污衊她半分!
童年的時光太痛太苦太煎熬,他甚至不敢去回憶。
唐清慧出車禍那鮮血淋漓的一幕,就像是心底最血淋淋的傷疤。
他還清晰地記得唐清慧出車禍的場景。
御家後來報了警,她逃出酒店後,開車想去找楚時言,可惜還沒有接到兒子,卻在拐彎的時候,跟一輛大卡車撞上。
車子當場翻倒在地,車窗玻璃碎成了渣,唐清慧渾身是血,倒在駕駛座上。
楚時言衝過去的時候,唐清慧一隻手緊緊捂在腹處,另一隻沾滿鮮血的手伸出車窗,似乎想摸一摸他的臉。
可是,他在距離她還有四五米遠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想起這雙手曾經握著刀想要殺了他,他害怕了退縮了,掉頭就想逃離,衝出去一段距離後,等他再往回看時,那隻沾滿血的手已經永遠地垂落下去……
後來,他才知道,唐清慧死去的時候,肚子裡還有個未足三個月的胎兒。
一屍兩命。
「你媽當時如果不是畏罪潛逃,怎麼會出車禍?」御敬寒漆黑的眸底一派冰冷,邁開長腿,朝他的方向走過去,「這都是她咎由自取,你身為她兒子當然想替她開脫,但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在我眼裡,她就是小三。」
當然,一個巴掌拍不響,御紹庭那個男人本身也有很大的責任。
他明明結了婚,卻還要去招惹別的女人,是他一個人的風流造成了兩個家庭的不幸。
有人用童年治癒一生,有人卻需要用一生去治癒童年。
御敬寒和楚時言童年的不幸,歸根究底,都是御紹庭一手造成的。
楚時言被男人的話激怒,耳側和脖頸處的筋脈都狠狠鼓起,連呼吸都紊亂了,「誰他媽稀罕你的原諒!」
話音未落,他已經朝男人沖了過去,出腳就一記騰空踢。
御敬寒反應極快,急退半步,側身避開了他的突襲。
楚時言桃花眼一沉,再次出腿,有力的長腿帶著呼呼風聲直擦向男人的額頭。
御敬寒目光驟然變冷,倏地轉身,握拳的手重重揮了出去。
他出招乾脆利落,動作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而楚時言也不是吃素的,快速朝男人逼進一步,然後毫不客氣地揮拳迎了過去。
兩人心底都有火,招招兇狠,拳拳到肉,都恨不得將對手千刀萬剮。